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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终于上床碎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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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前徐母在炉子上就坐上水了,霍香看着它轻微咕噜,自己也没啥可干的了,多少有点发呆,跟彤彤说话它只回了个官方表情 _ ,估计是现在还不方便。

    霍香坐在小马扎上,脑海里翻着平板,看着余香的生平……挺疑惑系统为什么会选她做为自己的任务对象。

    她从今天往后快速翻阅,看到因面试中余香的一通折腾,搞得马主任一脸不快,王叔叔也很没脸,徐母被叫进去把人领走,真是好一通赔礼道歉,关键余香一直也没觉得自己有错,只在看妈妈道歉时,心里有点内疚,一家人因为她工作的事年都没过好。

    硬拖到开春再也没有办法不去下乡,徐母这边只好多准备些东西,打点关系,想给余香送到离姥家越近越好的大队,最好就在本村,上下一起走门路真的办好了。

    就是没等高兴两天,余香就被撺掇的,偷偷报名去了祖国更加北的哈省农村,在她心里是好闺蜜愿意陪她一起去,找已经下乡半年多的邻家哥哥,人家都不觉得远,她又怎么能退缩呢。

    可在父母眼里都顾不上白白花掉的钱粮,真是急得热锅蚂蚁一样。可大局已定难以更改。徐母几乎是一夜就急出来几根白头发。

    也就是从这次的下乡开始,余香的人生,甚至全家人的命运,都好像偏离了原有轨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送她坐上火车,家里人一直都心事重重很担心,余香自己想的倒是挺好的,她知道下乡难,但觉得自己也是工人子弟,又不是瓷娃娃,相信只要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逐渐适应了。心态倒是挺乐观的,然而事实就是,连跳蚤虱子那一关,她就没挺过去。

    可以说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她身上连蚊子包都很少有,到了陌生贫瘠的乡下,才真正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密密麻麻、什么叫做接连而起、什么叫做痒到疼痛 、什么叫做好了旧的来新的。

    她虽然只是工人家庭出身,但几乎所有人都视其如珍如宝,娇生惯养的长大。自有记忆以来,家中从来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就算到乡下的姥爷家里玩,她也从来没有挨过什么咬。

    平板上一幕幕画面过去,霍香隐约看见左上角退出箭头不远处,有一个几乎透明的延伸键,可能是她画画对明暗颜色非常敏感的事,一般人真的很难发现,她试着去点,便看到弹出一个光屏来,其中也有画面文字。

    原来是余香根本不知道,她姥家只是乡下很少知道经常消毒杀虫的个例,而且也是在妈妈走出村子之后,每次回家都提前捎信提醒,才逐渐养成的习惯。

    后来有了余香,说要回去住两天的时候,都一再叮嘱姥姥他们,把家里再收拾收拾,姥家也惯着女儿外孙,知道她们要回来小住,几乎家里省着用的打虫药就都用上了 ,尤其是余香母女要睡觉的地方是着重点,甚至连房前屋后都撒上石灰硫磺,好防止蛇虫鼠蚁不小心钻进屋里,再吓着伤着孩子就罪过了。

    徐母每次都会买些药,带回去给娘家用,平常出嫁女可能很难想到带这些,条件好的都是带着罐头 糖 肉 布之类的,还要用网兜装着,大家都能看见带啥了 才算没白花钱有面子。徐母从来都不张扬的,尤其是丈夫升职之后,她知道家里并不多差吃的东西,反而自家需要父母时常贴补,根本就不装那个像。

    经常带的除了打虫药肥皂块、牙刷牙粉这类的小东西,偶尔还会买些退热片这些给家里备着,甚至给嫂子弟妹带过套套,两个人都大红脸却十分感谢,毕竟没有女人天生就想库库生孩子的,那个年代多半都是没有避开的意识。

    年节时候才会让丈夫带吃的,再给贴些钱票,不让兄嫂弟媳白给自家捡那些个山菜。所以她大多时候带的东西一个挎包就装下了,返城时候反而被塞的大包小包的。

    可是就这样‘抠搜’,村里人对待她依然发自内心的喊‘徐老师好呀’。父母本给她取名叫徐念华的,因为小时总哭,找个人给看说,孩子命格稍微弱一些,要常给净身不要过多沾染尘土秽物,名字有点压她,要改小一点,基本就没事了,如此就改成了念乡。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灵验,她之后确实哭闹少了,直到长大走出了村子也真的是念念不忘。徐母经常给村小带些报纸书籍,或者自己出些试题卷子写些教案,学校有学生用过的作业本,不要的文具,她都尽量收拾好找同村人捎回去,导致十里八村的她口碑都是非常好的。

    徐母一直都是很务实的人,想着用自己所学,为家人也好为乡亲也罢,总要干些实事,若女人嫁了好男人就天天炫耀男人,生的孩子好就一心催着孩子进步,那自己的人生呢?千辛万苦走出大山,就仅仅是为了嫁个好男人生个好孩子吗?或许这也是一个目标,虽然徐母也很爱自己的丈夫,但她并不想,在后半辈子就一直被冠以夫姓的称呼。

    霍香看到这里想到的却是徐母如果一直是这样的思想,那她真的为女儿牺牲很大,毕竟一直都是主课老师现在却在后勤闲着,再有时代背景的影响,他们也没有那么高的前瞻性,肯定还是为孩子更多,尤其看余香的吃穿用度,想来徐母这么低调务实的人,至今为止做的最高调的事,就是打扮女儿了。

    徐母一直都很怀疑自己小时候不是什么命格弱,就是被虫咬的受不了,确实她皮肤就比兄弟姊妹们敏感许多,小时候又不知道忍耐,难受肯定要哭呀,正好看事的说要常常洗净不让去脏地方,这不是误打误撞就消虫避虫了么。徐母也很怕这些,想必年轻在这方面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她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再遭这个罪,所以一直把余香保护的很好。

    过年前后回去探望的时候,其实娘家特别的忙,尤其作为家里的女人们,从进了正月就没有停下的时候,但还是会一遍又一遍收拾 打扫,就为了她们在家住的时候不受虫咬 。

    甚至余香还误会,姥姥姥爷应该是不怎么喜欢自己,小时候都不怎么抱她,她大了回去想抱大表哥的孩子也总被拦着。其实是老人家舍不得自己白白嫩嫩的大外孙女儿,被那些虫咬的一个包又一个包的 ,想想就心疼嘞,自己身上孩子身上难免还有些没灭尽的虫子,害怕跳到外孙女身上去,所以才总叮嘱孩子离余香姑姑远些 。

    导致余香对这些没啥概念,下乡之后才发现原来它们这些虫,是能成群结队 拖家带口的住在人身上的。

    余香刚走的时候,虽然很多东西家里会给邮寄,但行李箱依然很重,坐着挤满了人和物,气味刺鼻的火车,下来连还沾有泥土的牛车都坐不了,就是库库走那弯长泥泞的山道,看见低矮拥挤的知青宿舍,也吃了那清可见底的苞米碴子粥 ,她虽然也没寻思到会这么难,但多少也算有了点心理准备,表面还好都强忍住了。

    可谁承想睡到半夜,会被身上好些个红疙瘩痒醒,她连身上的酸痛都顾不得了 赶紧起身点煤油灯,细嫩的皮肤格外招咬,她翻箱倒柜涂了点清凉油又扑了妈妈给带的杀虫粉,好歹算忍了一宿。

    可当早上她问老知青,那姐姐直接撸起胳膊,给她看还没褪下的印子,告诉她都这样的时候,爱美的余香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那个闺蜜还‘开玩笑’的说她矫情,是个爱哭包。

    余香哭过之后也只能忍着难受,用上更多的药粉和清凉油。霍香看着视频,鸡皮嘎达也掉一地,她估计原主多少也沾点尘螨过敏,真的挺严重的。

    就这样熬过了一段乡下日子,论干净程度,余香才知道知青点真的还算不错了,有的老乡别说头发了,平时穿的衣袖衣褶里都是虫,没事坐那一掐都咯吱咯吱响的那种。而且并不是说某家特别脏才这样,竟是普遍都是如此,余香吐槽为什么不用药,却同何不食肉糜一样,她不了解 节省的人家即使有药,也是不舍的,平时很少用的,更何况是没有的。

    下乡其他的苦自不必多说,可能每个人难受的临界点都不一样,余香觉得手上磨出水泡可以多戴手套,身上累可以不做那么多的公分的活,少干一些,不会干就多问多学小心点,冷就多穿,多捡柴火,吃的差就多吃家里邮来的,闲时去城里打打牙祭,总是能想到克服的办法,,可这遭虫咬,哪怕她已经算是防治工作做的好的,但光偶尔起来的这些大红包,就让余香觉得一万分的难捱,更别提她对于农村旱厕的生理不适和看见屋里飞跑大耗子的惊惧。

    每当深夜她都躲在被子里哭,即使白天很累了可浑身又痛又痒,舍友睡觉还什么样的都有,搞出点声响她还会怀疑是不是老鼠。她这样睡不踏实,熬的眼圈发黑精神不济,常难受的流泪不止,而这许多痛苦也让她清醒的快速成长起来。

    来这边之后,所谓的闺蜜不是话里话的嘲讽自己,就是总跟邻家哥哥在一块儿待着,他们自己亦是自顾不暇,还经常组队来她这里占便宜,她也不是真的眼盲心瞎,心里明白自己终究是错付了,搭上了父母辛苦求来的前程,消耗自己的名声给被人陪跑,真是个大傻子。

    余香确确实实真的后悔了,私下给家里写信道歉,哭诉这里的苦,说自己是真的受不了了,特别想爸妈哥哥,想要回家 ,也一再表示自己以后不冲动行事了,凡事都听父母安排。

    这也不是之前想的‘假哭爸爸好回城’了,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难受。

    余家因为女儿这些事搭人情又搭钱粮,偏她还不配合净干得罪人的事,父母肯定是生气的,有时候咬咬牙狠狠心,想她在乡下吃点苦头,改改娇纵性子也不算全是坏事。可当一看见那信纸上的字字恳切,和一圈圈晕墨的泪痕,两口子就只剩下心疼了。

    真正面对心爱女儿如此的哭诉,当爸妈的又哪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呢。只不过都知道之前那种找工作的机会错过了,就再难遇见,现在想快点把事情办好,走正规渠道很难很难。

    余香没想过,她的哭诉对于父母来说,就是天大的伤心与为难,延伸画面中霍香看到爸爸收到信的当晚,很少碰烟的他,半夜起身去楼道抽了整整一宿的烟,而一向冷静能干的妈妈则闭眼落了一枕头的泪。

    霍香已经从平静观看原主被虫咬的惨兮兮,看见她上次厕所就吐一回,看着她被大耗子撵的满院子乱窜,看到连自己都很替她后悔下乡这件事。主要真的很心疼这对父母,那种怕家人担心自己,只敢暗自为女儿心疼的隐忍,真的很让她共情。

    这时厨房门突然开了,霍香抬头就看见说笑着,端着碗筷拿着水壶进来的一家人,和视频中那种压抑的场景完全不一样,此刻的霍香也或许是余香,心绪复杂的就恍若隔世再见一般,竟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呆呆的小香香,一家人的心都软敷敷的,妈妈过来拥着自己这个宝贝儿,“怎么傻呆呆的了,小可怜似的自己坐这儿。”。

    “没事啦~”霍香反应过来,胡乱找个借口。“我刚刚想晚上要不要洗澡呢。”

    “家里澡票不还有呢么,想去洗就去。”爸爸边说边穿围裙撸起袖子要刷碗。“你们娘俩一块儿就行,家里我和文博就收拾了。”

    二哥余文博则反对道:“爸就是什么都依你,不行哈,在家擦擦得了妹,外面天黑路滑的,我不去还不放心,哪天有时间咱们一起的,或者白天,你和咱妈再去。”

    霍香不是真想出去,正不知道怎么往回圆呢,一听这话赶紧点点头,余二哥就回屋一趟,拿了盆过来给妹妹兑水,霍香则被妈妈拉回原主的小屋拆头发,从化妆镜里看见徐母轻轻梳她的辫子,即使看着女儿的头发都是满眼的爱意,原来……妈妈……是可以这样的慈爱温柔的么?

    头发用宽齿的梳子梳开,在用常尺梳子和着发油梳润,最后用篦子多篦两遍,尤其是头皮会被梳的很舒服,一直梳到发尾,出门在外冲的一些灰尘,就都会被混着发油给篦出去,脏东西擦到专门的手帕上,然后重复几次,直到篦不出什么为止。

    头发被桂花油充分润着,香香滑滑的,被妈妈在后面编成一个松松散散的大辫子,下面也不系头绳了,而是直接拿了镜柜外侧,挂的拼接毛巾给包起来,围盘在头顶。

    一开始霍香还疑惑呢,不知道两个毛巾咋缝在一起挂在那儿呢,原来给她包头发用,单个的话是不够长的。这样子盘起来,就和戴了浴帽一样,洗脸洗澡头发就都不碍事了,还被裹着不沾灰尘,在里边充分的吸收发油,原来她一头乌黑的发辫,都是因为被妈妈精细养出来的,霍香心想果然没有白来的美。

    二哥轻敲门没进来,说兑了两盆水,炉子上还烧着呢,一会水要不够再叫他。

    霍香连忙说够了,但也不急去,非得把妈妈也按椅子上梳头,“一会水凉了,快去”,“就不,真凉了些,再稍微加点热的就是了,妈妈给我梳头,我也要给妈妈梳!……就依我嘛,一会就好了~”,徐母犟不过闺女更抵不过她撒娇,只能老实坐那听摆弄,妈妈的头发短短的只到后颈,霍香几下就梳好了,也用发油润好,一点就够,不像她竟要用一瓶盖还多。

    徐母头发挺黑挺厚的,霍香用篦子细细的篦,然后还加了一个头疗,就是现代去美容院的基操,拿指腹轻轻重重的按头皮,重点就是在风池 百会 头椎和太阳穴上,霍香知道点穴位还是因为会常给奶奶按摩。

    估计她手法还可以,按的妈妈舒服的直眯眼笑,看着镜中已经长大的女儿,想起小时候母女俩经常过家家的游戏,小余香也比划着给她梳头擦脸扎头发,徐母回忆着说:那时候你的头发只能扎个小揪揪,整天说要跟妈妈一样头发长长,好像一晃眼你就大了,头发也长这么长了。

    霍香说妈妈发质很好应该留长,肯定好看。爸爸敲敲自行开门,倚着在门口门口擦手,他早摘了围裙,毛线马甲也脱了,白衬衫袖子挽上去,毛巾在擦擦潮湿的头发,看脚下连裤腿都挽着,漏出截儿比手脸白两个度的脚脖子,应是都已经洗完漱了,爸爸看着母女俩笑的一脸和煦:“就你小时候渴了自己去倒水,手小没力把暖瓶打碎了,差点被热水烫到,你是没事,把你妈吓得直哭,当天就把头发齐根剪了,说都是在那梳头发才没顾上注意你在干嘛。亏的只是打碎了暖水瓶,要是真伤了你,你妈怕不是要剃光头去。自从那事之后,你妈头发就没在留过了,一直都是这样。”。

    余爸是笑呵呵的回忆,霍香却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一个美丽的少女,就是在无数次这样 无形的付出中,才逐渐蜕变成一位母亲的吧。

    “妈,你把头发再留起来吧,我长大了,不会再打翻水了,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算了,别听你爸瞎说,我是觉得短发方便,这么多年都习惯啦~”

    “爸~你看妈”

    “就听女儿的嘛,我也最喜欢你留长头发了,你忘了没有孩子的时候,我是不也总给你梳头?”,余爸过来给媳妇儿捏了两下肩膀,也要像霍香那样去按头。倒是妈妈有点不好意思了,打了一下余爸的手“孩子还在这呢,说什么呢你。”

    霍香忍着笑,一手拿起之前找出睡衣,一手把毛巾澡盒一股脑放脸盆里,麻溜儿端着出去了,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余二哥从靠近门口的屋开门出来,门没关能看到里边有些许水汽,是卫生间无疑,他也洗漱完了正拿毛巾擦头脸,“我看你没出来,水一会也会凉,就和爸先用了,这会又兑好了比较热,小心点用,快去吧”一边说一边把放在茶几上的眼镜戴上。

    霍香简单抱歉:“不好意思二哥,我想一出是一出的。”

    “说什么呢,跟你哥还客气上了,你看今天爸妈多高兴,那都是因为我妹妹乖啊”说着还拍拍霍香的毛巾头。

    霍香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便宜哥哥的‘摸头杀’,他这样戴着眼镜温柔的看着自己,莫名让人有种被小说里‘斯文败类’给盯上的感觉,霍香跟妈妈已经很亲近了,跟爸爸尤其是哥哥,显然还不那么习惯,逃了逃了先。

    卫生间面积很小,窄窄的一条比门宽 也宽不了多少,但一个人也尽够用了,霍香看地上铺了一截帘子,就拖了鞋袜进去。后面没有马桶是一个蹲便,墙上有个木盒里边是粉红色的卫生纸,上边有盖子盖着,应是后安的,为了方便掀开上面还悍个把手呢。

    哎呀!还真是,霍香一拍脑门,竟然一天没上厕所了,难怪总觉得不是很舒服,晚上吃饭也吃不进去多少,自己是不是傻呀,霍香哭笑不得,看来身体反应还是很诚实的,自己到了陌生环境就还是会下意识状态紧绷。

    在现代时候她就很少和人结伴上厕所,除非是奶奶这样特别熟悉的人,要是自己上厕所时候,周围有不熟悉的人在等自己,那除非特急,否则肯定会上不出来,不知道怕人听见尴尬还咋的,就这个毛病。

    旁边有个桶,霍香认出是厨房的脏水桶,应该是爸爸和哥哥洗漱的水倒进去了,正好可以用来冲厕所。

    二哥不仅给兑了水放在桌架上,还给端了一小盆烧红的木炭放在底下,这样卫生间就非常暖和了,门关上里边有挂钩和垂着的油布,霍香把衣服脱了挂好,研究一下就把油布扯平拉到另一头挂上,这样衣服就都盖在下面不怕有水汽。霍香洗脸之后,用水把毛巾湿透擦拭身体,打上胰子再冲擦干净就完事了。

    霍香也是东北农村出来的,那时候冬天能这样擦洗都是不易的,基本都是过段时间去次澡堂大搓一回,那时奶奶领她去,常常会遇见同龄小女孩被大人搓的嗷嗷叫的,到了后来东北的洗浴文化已经发展出一定高度了,但是霍香还是不适应跟一群陌生女人一起洗,自己在家安了冲力大的喷头,尽量是不出去搓。

    霍香尽量拧干毛巾擦掉身上多余的水珠,穿上睡衣开门出来了,冷不丁还觉得有点冷,正要要收拾一下地上的水,妈妈让她赶紧进被窝别感冒了,正好她还得洗漱,一起就收拾了。

    霍香只好回去。床上妈妈把被子都铺好了,再擦擦脚就赶紧进被窝了,里边有热热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装了热水的输液瓶,拿碎布拼缝的一个抽口兜子套着,霍香握在手里只觉得心里也暖暖的。

    身上渐渐干爽了,霍香胳膊伸出来也不觉得起鸡皮疙瘩了,就从被窝里出来,她还没刷牙呢,也没有洗袜子,披个对襟毛衣,霍香出来看看热水还有没有,正好妈妈收拾完还有剩点温水给霍香用了,还把余温的炭盆也放女儿床脚那块。

    余爸坐沙发上看报,等媳妇洗漱完,就帮着把脏水拎去厨房。大家说话行动都很轻,因为二哥他在屋里看书呢。

    霍香跟爸爸妈妈轻声说晚安就端水走了,留下夫妻俩关灯回屋,都在感叹香香今天的懂事。

    刷完牙再冲干净脸洗了帕子,霍香厚厚涂了雪花膏在脸上,又用早上倒下面洗脚盆里的水,把自己袜子洗了,拧干抻平搭在床脚的暖气管上 ,把手擦干净,把头上的毛巾和身上披着的毛衣都挂好,回床上给手脚都涂了蛤蜊油,才关灯进被窝了。

    这下终于可以/……

    “彤彤!旭旭!奶奶!咪咪!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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