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清晨，莱拉被生物钟准时叫醒，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换衣，然后去叫醒还赖在床上醒盹的杰西卡·塞尔温。
“杰西，醒一醒啦，该去礼堂吃早餐了，今天有飞行课呢。”
“唔……醒了醒了。”
杰西卡睡眼迷蒙的直起身，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在床头柱上摸了半天收起帷帐，然后又闭着眼睛走去盥洗室。
趁此时间，莱拉从置物架上拿下来一瓶魔药，她先是拿在手里晃了晃，看着橙色的药液在瓶里打着转，然后打开瓶口，轻轻抿了一小口。
“梅林的胡子这也太好喝了吧！”
她小声地感叹道，这哪里是药，分明就是加了糖的新鲜橙子汁，酸酸甜甜地好喝极了。莱拉暗自决定以后早餐的时候就用魔药代替柳橙汁作为她的开胃饮料了。
等她喝完手中的药之后，杰西卡也收拾好从盥洗室出来了。
莱拉已经习惯早餐时从礼堂窗口飞进来送信与包裹的猫头鹰们了，她没去理会，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盘子里的柠檬派，反正自己也不会收到信。
“莱拉，”坐在她身边的德拉科突然出声道，“这个给你。”说着，他递给了莱拉一个小包裹，“这是我妈妈寄给我的薄荷硬糖还有巧克力，太多了，我自己一个人吃不完，给你一些。”
“噢，谢谢你德拉科。”莱拉很给面子的立刻拆开，剥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好吃，是牛奶巧克力，但却没有太甜，刚好卡在了莱拉的味觉线上，德拉科正看着她，灰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怎么样，不错吧？"的意思，莱拉笑着，毫不吝啬地赞美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德拉科满意地笑了然后开始跟她讲起今天的飞行课来。
莱拉从没想过一向傲慢矜持的德拉科会在她耳边叨叨一整天飞行课，从她吃完他给的糖之后，直到飞行课的前十分钟，德拉科还在不间断的在向她和杰西卡、潘西与布雷斯自夸他的飞行技术，并且听他大声抱怨一年级新生没有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资格这件事。他还讲了许多冗长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的躲过一家麻瓜的直升机为结束。
“梅林，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杰西卡一脸"我受够了"的表情凑到莱拉耳边小声说，
“我看格兰芬多的那个韦斯莱现在都想揍他一拳了。”
“失陪一下，看样子哈利有事想跟我说。”
莱拉应声看向格兰芬多那边，首先却注意到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哈利。
“哦，没问题，快点回来就行，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杰西卡看了看钟楼道。
“嗯。”
莱拉看着哈利，向树荫处扬了扬下巴，后者会意的走向那里。
“你那天怎么没来？我和海格都很担心你，斯内普没有为难你吧？他叫你去做了什么？”
莱拉刚一到哈利面前，他立刻像个机关枪一样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翠绿色的眼睛溢满了担忧与关心。
“是斯内普教授，”她纠正道，哈利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维护那个老蝙蝠。
“那天斯内普教授叫我去他办公室，先是给我检察了身体，然后又熬了魔药，我因为等待他而错过了跟你的约定，”她先是衡量了一下，随后选择告诉哥哥一部分事实，“对不起。”
“不，不没关系。你说斯内普……教授，他给你熬了魔药？意思是你的身体可以治好？说起来你今天气色真的好了不少——”
哈利激动的说，由衷的为妹妹感到喜悦。
“不能治好，但魔药可以缓解我的症状，你瞧，我现在都能跑了！”
说着，她跑了两步给哈利看，后者有些担忧地跟在她身后，仔细观察发现妹妹确实没有什么不适，然后重重的拥抱了上去，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小莱。”
“那天海格叫你去说什么了？”
她回抱住哈利，直到后者激动的劲头过去才开口问道。
“哦，我们谈到——呃，斯内普教授他好像，恨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安地看着莱拉的眼睛，他看得出来莱拉很喜欢她的院长，并且斯内普看起来也只是针对自己，相反，对莱拉很是偏心。他并不为此感到嫉妒，而是高兴斯内普只针对他自己一个人。
“……瞎说什么呢，他怎么会恨你？”
莱拉挂起笑容来反驳哥哥的话，事实也是如此，斯内普并不是恨他，只是——大抵是恨他们的父亲吧。
“不说这个了，海格桌子上有一小张纸片，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你记得咱们去对角巷那天吗？”
哈利选择相信妹妹的话，担心妹妹可能因此不高兴，他连忙说起了别的事来
“报道说七月三十一日古灵阁被非法闯入了，但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
“你的意思是——海格当时拿走的那包东西？”莱拉摩挲着指尖，意味不明地说。
“我不知道，小莱，但我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
“确实如此。”
她肯定道，这时，上课时间到了。
“该上课了，先回队伍吧。”
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阳光正好。她回到斯莱特林的队列，看向远处走来的教授——霍琦女士。
他留着一头短短的银灰色头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就像老鹰一样，帅气极了。
“好了，你们还在等什么？”她厉声说，“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莱拉低头看向了地面上躺着的、其貌不扬的扫帚，心想，这玩意儿真的还能用吗。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
每个人都喊道。
莱拉的扫帚立刻乖乖跳到了她的手里，她抬眼看向别人，发现只有哈利和德拉科与她一样，成功把扫帚拿到手里，甚至连赫敏都只能让扫帚在地上微微打滚儿。
接着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上面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学生们纠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地。”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结束，莱拉突然被格兰芬多队列传来的叫声吸引去了视线。只见那个叫纳威的男生仿佛是扫帚不听使唤，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带着纳威飞到半空乱转起来，纳威脸色惊恐煞白，被扫帚不断甩来甩去，最终导致他从半空掉了下来——还好塔尖的雕像挂了他的袍子一下，做了缓冲才让他摔到地上。
霍琦女士赶忙跑到他身边，脸色和他一样苍白，“手腕断了。”莱拉听见她说，“好了，孩子，没事，你起来吧。”
她转头望向其他同学，“我送这孩子去医疗翼，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纳威脸上挂着一道道泪痕，他抓着手腕，一瘸一拐地被霍琦女士搂着一同离去了。
“你们看见他那副样子了吗？”
他们刚走远，德拉科就放声大笑起来。
其他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也随声附和道。
“瞧！”德拉科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球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
莱拉听见哈利低声对德拉科说，她在德拉科身后对哈利皱起了眉，摇了摇头。此时闹作一团的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他俩。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她听见德拉科恶劣的笑着说，心道坏事，就哈利的性格一定会跟他杠到底的。
“拿过来！”
原本看见妹妹摇头打算就此作罢的哈利一听这话，顿时就不肯罢休起来，可此时德拉科已经跳上了他的扫帚，飞了起来。原来他跟莱拉说的话并不是吹牛，他确实飞得很好，悬浮在与一棵橡树树梢平行的高度，对哈利大喊道，“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了他的扫帚，格兰杰对他喊“不可以！霍琦女士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你甚至不知道怎么飞起来！”
哈利没有理她，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升上了天空，他把扫帚抬起一些，让它飞得更高，然后调转向德拉科，后者显然有些吃惊。
“拿过来，”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听到这，莱拉站不住了——两个惹事精，她偏偏不想其中任何一个出事。她拿起扫帚，不顾杰西卡的拦截，兀自蹬地飞了上去。
“嘿！小莱！这不安全！”
哈利看着向他们飞来的莱拉，顿时紧张起来，后者停靠在了两人中间道，
“你也知道这不安全，那还不赶紧老实下去！”
德拉科一听，笑着接道，
“听到了吗波特，赶紧下去，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认为你也得下去，德拉科。”
莱拉接着扭头向德拉科说，
“万一霍琦夫人回来了，咱们都得遭殃。”
“嗯。你说得对，那么——”德拉科突然提高了音量，“看你能不能接住！波特！”
他猛的把记忆球扔了出去，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哈利的身影一下子就追着记忆球飞了出去，莱拉心里一沉，随机迅速跟上了哥哥的身影，大喊，“哈利！你给我停下来！”
风声太大，淹没了莱拉的叫喊，她只好保持着跟哈利齐平的速度去追那颗记忆球——只要球没事，哈利也就停下来了。
风声在两人耳边呼啸，还夹杂着下面学生们的尖叫声，莱拉再次提速伸手去抓记忆球，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擦着城堡的墙壁将其接住，哈利紧随其后与墙面藏身而过，见妹妹已经安全把球接到手里才搬直扫帚，与她一同落回地面。
还没来得及等他关心妹妹的身体，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哈利、莱拉·波特！！”
莱拉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扭头看去——麦格教授正向他们跑来、身后不远处还跟着斯内普教授的身影。
“你们怎么敢——你们会摔断你们的脖子的——”
麦格教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随后赶到的斯内普立刻迅速打量了一番莱拉，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舒了一口气，缓缓道，
“小姐，我假设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身后的学生们似乎是想要辩解几句，被麦格教授一句话噎了回去，
“好了！波特，跟我来！。”
她对着哈利说。
“跟我过来，小姐。”
斯内普也说道。
波特兄妹恹恹地跟在两位教授身后，还回头看了一眼——德拉科皱着眉头看向她，做了一个"你不会有事"的口型，像是要安抚她。
进入城堡后，两位教授分别带着自己的学生走向不同的方向，斯内普沉着脸把莱拉带回了办公室。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摔断你的脖子！”
他有些后怕的训斥道，而后似是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低声问，
“到底怎么回事？”
“德拉科拿了隆巴顿的记忆球，哈利去追他想抢回来，我想拦住他们，但显然失败了。”
她举起手里攥着的记忆球给斯内普看，
“对不起，教授，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算了。”斯内普看着莱拉明明才十一岁，却第一时间去反思这种问题的样子，突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她不该有这么多顾虑，她应该像其他所有孩子一样每天讨论些这个年纪该有的话题，而不是压下一切本能把自己逼成一副深谙世事的模样。
他在麦格的办公室里清晰的看到她上课的全过程，她的眼睛从骑上飞天扫帚飞起来开始就一直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斯内普猛然意识到，莱拉似乎始终只能看着同龄人在阳光下奔跑的恣睢模样，这是她不曾体会过的快乐。
“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进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刚才我在米勒娃办公室里看见你和……飞的很好。”
“您不罚我？”
莱拉笑着看他——她原本就知道他不会罚她的——随即又沉下嘴角，她从未参加过任何运动类的项目，因为身体不好，她总是只能坐在树荫底下看着同学们在操场上挥洒汗水，嬉笑打闹。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好魁地奇，教授。”
“你想去吗？”
斯内普说。
“……我不知道。”
莱拉有些恍然，她想去吗？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征求自己的意见，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害怕自己做不好。
“别低头，看着我。你的身体现在可以承受这样的运动，”
斯内普沉声说，他紧紧盯着莱拉那双祖母绿色的双眼，重复道，
“你想去吗？莱、小姐？”
“我，”
她舌头像是打了结，"我会不会把事情搞砸"这个念头像是雨后疯长的杂草一样不住地往她脑子里钻，甚至让她忽略了斯内普那一句口误。
“我想。”
最后她小声说，又不自觉的把头低了下去。
“不要低头，抬起来。我带你去找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
斯内普说，“我相信你可以胜任找球手的位置——想必米勒娃已经带你哥哥去找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了。”
“诶？所以我们都不会被罚？”
“……不会，格兰芬多正好缺一个找球手，估计波特也是这个位子，你要做好跟他对上的准备。”
斯内普说，“斯莱特林已经连赢四届魁地奇杯了，希望你能保持，不要让我失望。”
他知道这样的说法才能激起莱拉的动力与胜负欲来——既然改变她已经来不及了，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去加快她成长的速度。
“是的，教授。”
莱拉踌躇不决的思绪蓦然坚定起来——她之前到底在畏首畏尾些什么？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于是她郑重的点头，并对此做出承诺，
“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