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丹心13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收下了，就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他弄走，否则反而伤了面子。你呀你，让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哎……”
“你是说……”
“哼 ~ 他金岳尧捧着这烫手的山芋正没处扔呢，偏巧让你捡宝似的捡了回来。” “那咱们怎么办啊？” “这样吧，过两天先把他调到我手下，在我眼皮底下谅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以后再
找个合适的机会调走就是了。还有你，以后少自作主张，尽耍一些小聪明，小心贪小便宜迟早吃大亏！”
南京总统府 “兆铭君，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藤原，你。。。何出此言呐。”
“怎么，难道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你连自己的后院都看不好，我又怎么放心将中国的事务全权交给你处理呢。”
“我没有……”在藤原一郎的逼视下又转了话锋，“这。。。这次是个意外而已……” “意外？手下第一干将叛变也叫意外？”
“这。。。是我疏忽了。” “兆铭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我已经采取办法弥补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消息回报。” “哼，就你那几个人，刚到上海就被戴笠扣下了。”
“ 什 么 ！” “要我说，如果不是看在你对大日本帝国的忠心上，我还真想废了你。” “不，不！我是忠于天皇陛下的。”
“这个我自然是清楚，不过你的办事能力比起军统那帮人来说还真是不敢恭维啊。好不容易有个得力的手下，还让人给挖走了。”
“我一定会尽力弥补损失的。”
“等你弥补，恐怕一切都晚了。好在我已经安排人手搜捕了，听说他要去临江城，真是自投罗网。”
“是是。”此时汪精卫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这边也不要松懈，同时进行抓捕，一定要将东西拿回来！”
刘成他们从后院进入，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几个日本看守，顺利地来到审讯室附近。 “冷月，欧阳兰，一会你们两个在外面掩护，我和柳如烟进去救人。动作一定要快，知
道吗。”
“是！”
随着刘成一声令下，四个人一齐冲了出去，冷月和欧阳兰吸引火力，刘成和柳如烟则趁机进入审讯室寻找薛敏。终于，在一间牢房里找到了薛敏和玲玲。
“薛敏”“姐大！” “刘成！柳如烟！你们来了，其他人呢？” “冷月和欧阳兰在外面，先救你们出去再说。你没事吧？” “我还好，可是玲玲……”
说话间柳如烟已经撬开门锁，看到浑身是血的玲玲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薛敏，枪给你，我来背玲玲。咱们得赶快离开这，一切等出去再说。”
别 墅 “站住，你的干什么的的？” “我是来找柳生中佐的。”
“柳生中佐正在里面和藤原大佐密谈，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 “可我真的有急事，司令部遇袭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前两天大佐官邸刚刚遇袭，说不定你是假借军情
准备借机行刺大佐。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我真的是来找柳生中佐的！你们放开我！”
看着那个兵被拖下去，声音越来越远，山田板着脸对门口的卫兵说：“你们不要听他妖言惑众，刚才的话谁都不准对外提起，明白了吗！”
“嗨！”一众士兵都低下了头。
“大佐，我听外面好像很吵闹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柳生君，你还是少操点心吧，能有什么事。你听，这会不是又安静了吗。” “大佐，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柳生君，等一下。我这次从日本来带了不少的特效药，我去找找，说不定对野村君的病情有帮助。”
“……”柳生美子听到野村，有些迈不开步子了。
“你坐这等等我，马上就好。”小东将柳生美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轻抿，转身上楼去了。
由于兵力空虚再加上缺乏得力的指挥，刘成他们较为轻松地逃出了司令部，驱车甩开了追兵，回到小院。
一进门，赫然发现林志远正坐在大厅内悠闲地品茶。 “刘成，这个人是谁？”几人中，除了昏迷的童玲玲，只有薛敏没有见过他。 “不清楚，这人救过冷月，这次营救你们也帮了不少忙，不过目前还摸不清他的底牌。”
刘成耳语道。
薛敏闻言扭头看了冷月一眼。 “林少这样不请自来，是否有些……”刘成站了出来。
林志远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将视线从他们几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开门见山地道：“如果我是你们，必不会再回到这里。”
柳如烟：“为什么？”
欧阳兰：“就是，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林志远笑而不语，只是摇摇头。
“这位兄台既如此说，想必已经替我们打算好了吧。”
“不错！不错！”林志远站了起来，“想必这位就是薛队长吧，看来我果然没有帮错人。” “林少一再出手相助，我们感激不尽。只是无功不受禄，不知……”
林志远摆摆手止住刘成，“什么功不功、禄不禄的，我帮你们只是因为我愿意，仅此而已。既不是施恩图报，更不是别有用心。如果非要问个原因，那只能说是缘分吧。”说着看向冷月。
冷月被他的目光捕捉到，下意识地避开看向薛敏。而薛敏此时正与刘成对视，两人又一同看向她。
“没关系，我也不勉强，你们如果信我，车就在门外，不过就算你们不信我，此地也不宜久留，还是尽早出城的好。不过——”说着眼睛瞟了一下还在刘成背上的玲玲，“现在城门肯定加紧了巡查，你们这个样子能不能安全出城还真是个未知数。我言尽于此，各位请便。” 说完又看了冷月一眼出门去了。
“刘成，咱们怎么办？” “冷月，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交情，他为什么这么帮咱们？”刘成没有回答薛敏，转而向
冷月询问。
“我真的不知道……” “刘成，你说他已经帮了你们好几次了，是么？”
“ 恩 。 ” “那咱们不妨再信他一次！” “薛敏……”
“现在玲玲这个样子，咱们确实出不了城。刚才这么一闹，这里也不太安全了，日本人一定会全城搜捕的。刚才那个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而且能帮你们混进日军司令部救人， 看样子本事不小，只是他是否可靠……”说着又看向冷月。
“队长，我……” “冷月，之前你跟我说你相信他，愿意赌一把，现在你还愿意赌吗？” “刘科长，我……”
“冷月，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不要有太大负担，做出你心底的选择就好。”
“恩。”冷月在薛敏鼓励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开口：“我还是觉得， 可以信任他。”
“好！那就这么定了，咱们走。”
“薛敏，这样好吗？” “刘成，我相信冷月。” “好，我信你。”
冷月走在最前面，脚下一顿，走得更快了。
司 令 部 “柳生中佐，您可回来了！刚才有人闯进司令部，把两个人犯劫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
“回中佐的话，是女子小队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今天大部分人不是去监狱设伏，就是出去巡街去了，您又不在……”
“等等，巡街？我怎么不知道，谁下的命令？” “是藤原大佐，就在您去监狱后不久。” “那司令部遇袭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也不来禀报我？” “回中佐，派人去了，但派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 “没回来……”
“中佐，现在，现在怎么办？”
“八嘎！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去给我把他们追回来。那个童玲玲伤的比较重，估计他们走不远。把所有人都调回来，封锁城门，给我挨家挨户地搜！”
“ 嗨 ！” “藤原……”柳生美子攥紧了手中的药瓶。
别 墅 “大佐，刚才有人来找柳生中佐，被我拦下了。” “山田君，做的不错。”
“嗨，小的谨记大佐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到您。” “恩。对了，知道是什么事吗？” “说是司令部遇袭。”
“哦 ~”小东扬起了语调，心中轻快了不少，“那你是怎么应答的？” “小的说他妖言惑众，当作刺客扣下了，现在还在后面呢。” “好，带我去看看。”
小院
林志远倚在门口，见他们几个出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钻进车里开车领路。刘成和小队开着另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车子七拐八拐的，最终在一处停下。 “好了，到了。”林志远下车招呼刘成他们。欧阳兰：“这是哪啊？”
“虫二楼的后门。快点，抓紧时间，别让人看到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柳如烟：“虫二楼？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薛敏闻言眉头轻皱，刘成则略有尴尬地咳了一声。
司 令 部 “呦，柳生君这么风风火火地是要去哪啊？” “藤原大佐，你这是……”
“嗨，这不，我手下人毛毛躁躁地，把柳生君的人给扣了。这不，我一问清楚，就立马把人给你送回来了。柳生君不会见怪吧？”
“哪里，大佐言重了。” “柳生君，这么多人是要去哪啊？”
“大佐有所不知，刚刚有人闯进司令部，把犯人劫走了。我正要带人去追。” “什么！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女子小队。而且——去给我报信的人被大佐的手下给拦住了……” “八嘎！”小东扭头给了山田一个耳光，“你是怎么做事的，连柳生中佐的人都敢拦，
要是耽误了大事，唯你是问！” “嗨。”山田的嘴角蠕动了两下，最终只是什么都不说地站在那。“柳生君，真是抱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佐不要动怒。”柳生美子见小东这个态度，也就不好再兴师问罪了。
“要不要我也派人协助柳生君一起抓捕逃犯？” “不。。。不必了。”想到下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柳生美子本能地拒绝。“那好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忙。那祝柳生君一切顺利。”
“多谢大佐。”
折腾了一天，此时天已擦黑。虽然是后门，但前面人来人往的也能瞧见一二，纵使她们不知这“虫二楼”到底为何意，但这里是什么地方却能看出一二了。
“不是吧 ~ 你要把我们安排在这种地方？”欧阳兰一脸嫌恶和不可置信地问林志远。“呵呵，有意思。我看这地方也不错嘛 ~”柳如烟倒是饶有兴致地四下张望。“什么不错，要住你自己住，我可不要呆在这种地方。”说完扭身就要走，被薛敏拉住了。“队长……”冷月也有些不知所措。
“林少，这……”薛敏在车上已经听他们说了事情大致的经过，知道这林少来历必不一般。“怎么，我以为薛队长是个通透之人，没想到也如此世俗吗？” “你说什么！”刘成有些听不下去了。 “刘成——”薛敏拉了拉刘成，对他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少认为这里真的安全吗？”
“哈哈哈——不错，有胆识，薛队长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完也不回答，只是对随从说： “去，请心娘出来。”
“哎呦——这是哪阵风把我们林少给吹来了，你可是好久没来我这儿坐了。怎么，想我了吗？”只见一个人从前院飘了过来，三十开外，虽然略有岁月的痕迹，却也因此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风韵。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到了跟前，边说边用手帕去撩拨林志远。
林志远也不恼，只是站在那笑，仿佛两人经常这样打情骂俏，“心娘自然是要放在心里， 时常念想的。”
“啧啧——瞧瞧，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都把人甜化了。”说完咯咯捧着嘴乐起来，乐完了才像是刚刚看到刘成他们几个，“这几位是……”目光瞟过冷月时，后者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他们是我的朋友，知道你这房间多，这不来跟你借个地方，暂住几日。”
“哼 ~”心娘一把推开林志远，“我就知道，你要不是有求于我，才想不起来找我。” 说完一扭一扭地走了，林志远摸摸鼻子，回头示意众人跟上。
别 墅 “山田君，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属下不敢。”
“在我手下做个副官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能为大佐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真的？”
“ 嗨 ！” “你们青木队长以前是负责什么的？”
“回大佐，青木长官以前是第一大队的队长，主要负责安全及防卫工作。” “那现在知道是谁去负责了吗？” “目前还没有指派，暂时由上杉副队长代职。”
“这个上杉和青木……” “回大佐，上杉副队长的资历其实更老一些，但由于青木队长是柳生中佐的人，所以便
提拔了他当队长。”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回头去领赏钱。” “谢大佐！”
虫二楼
进了楼里，心娘就要上楼，被林志远拦住了。 “心娘，不烦周章了，还是老地方就可以了。”
正要迈上两级梯楼的心娘讶异地回头深深地看了林志远一眼，又郑重地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番刘成他们几个，缓步下来，“好吧，没看出来，林少这次如此上心啊。”
林志远依旧笑而不语，只是等着心娘领路。
心娘在他面上再瞧不出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带着众人去往一楼的一个房间。
很普通的一间房子，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看样子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各位，你们既然是林少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心娘的朋友，大家不要见外，尽管在这里
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心娘又恢复了之前的妩媚，几句话说的欧阳兰直欲作呕。心娘也不在意，又转过来对林志远说：“林少，奴家可是好久没见过你了，来陪陪我可好。”林志远有些无奈地笑笑，看看刘成薛敏，又看看冷月，说了句“你们自便，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跟着心娘走了。
“我呸！什么东西。看他这么帮咱们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也是个花花肠子。” “我倒觉得花花肠子比榆木疙瘩要好些。”
“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给玲玲治伤啊。” “冷月说的对，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 “可是姐大，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咚咚咚”
“谁啊？”
“是心娘差小的送东西来的。”
柳如烟去开门，发现送来的是药品和食物。 “没想到人品不怎么样，考虑的还挺周到。” “欧阳兰，别瞎说。你哪里看出来人家人品有问题了。” “这还用看吗，经营妓院的，还能有几个好货色，刚才她那妖媚的样子薛敏你又不是没
看见。”
冷月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说不定。。。说不定是迫不得已的。” “什么迫不得已，都是借口，难道还能逼良为娼不成！” “欧阳兰，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说话注意点。”
“就是，欧阳大小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也在妓院里，指不定出去以后被人说成什么呢~” “我。。。我。。。哼！”
“好了柳如烟，你就别逗她了。快过来给玲玲看看吧。”
欧阳兰正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抢过药品区给玲玲抹药，这一看玲玲满身的伤，又掉下泪来。薛敏见此，也是愧疚不已。
“队长，他们把玲玲伤成这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没事，他们没有对我用刑。” “姐大，那个柳生美子恨你入骨，这次怎么转了性了？” “她用玲玲逼我就范，想知道一个叫杜毓钟的下落。” 欧阳兰：“杜毓钟？什么人，找他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像也是咱们国军的人，至于做什么……”薛敏想到了小东的暗示，“我就不清楚了。”
“杜毓钟……我知道了！” “刘成，你知道什么，赶快说啊。” “你们还记得李强吗？”
柳如烟：“当然记得！那个龟孙子。可是这有关系吗？” “当时李强调离南州站，就是拨去杜毓钟手下当差了。” 欧阳兰：“什么？这么说这个姓杜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见得。你们知道这杜毓钟什么来头？”
薛敏：“刘成，你就别卖关子了。” “本来我只知道他是从南京方面过来的，自从出了李强的事后我又特地留意了一下。原
来他和汪精卫是挚友，但自从南京政府成立以后两人就有了摩擦，最近更是携众投奔了委员长，据说手里还有从汪精卫那带出来的机密军情！”
柳如烟：“乖乖，这么有来头啊。”
薛敏听后则愈发肯定此人和“黎明”行动脱不了干系。看来，有必要再和小东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只是目前要先脱险再谈其他。
另一间房内，心娘待林志远进来，又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关紧了房门。
待转过身来时，一身的妩媚尽褪，只余严肃。“志远，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又瞎折腾什么呢。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心姐，他们是我的朋友。” “都到了这了，你还不说实话吗？”
林志远闻言吐了吐舌头，难得露出顽皮的一面，“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心姐的法眼。他们是日本人要抓的人。”
心娘听林志远如此说，没有了怒气，只是还有些担忧，“我明白了。可是志远，现在日本人这么嚣张，你这样做……”
“心姐，我有分寸的。我觉得，他们不一样。” “哦？是‘他们’，还是哪个‘她’不一样？” “心姐……”
“怎么，被戳中心事，无言以对了？那五个姑娘，你是看上哪个了？” “我……”
“志远，你不会是动了真心吧？”心娘见林志远吞吞吐吐的，有些惊讶。他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外胡闹，但她知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可这次，她觉得不一样了。
“ 心 姐 ， 你 看 你 说 的 。 ” “……哎，我知道有的事不能强求，只是我一直不肯死心罢了。只是我很好奇，居然真
的有人能让你动心？”
“情一往而深，不知所起。”林志远郑重地答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我怕连累了她。”
“罢了……志远，这些年你过得也不容易，若真有个能走进心里的人。。。心姐祝福你。该争取的总要试过才知道，对不对？”
“心姐。。。谢谢……”林志远知道心娘对他的心思，只是他一直将云心当作亲姐姐， 将云岫当作亲弟弟，如今能听她如此说，心里的一个包袱总算是放下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云岫呢，没跟你一起来？” “我这一出来，家里的事总要有人看着。云岫这些年长进不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也应该多给他一些机会历练一下，说不定以后……对了，不知师傅他老人家？” “哎，爹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愿意过问俗事了。若不是当年林伯父的事……爹也不
会放手让我们来帮你的。” “是我愧对师傅。”
“不，志远，爹从来没有怪过你。其实爹他一直很自责，说当年只教你圣贤之道，却忽略了当今乱世，百无一用是书生，说是他误了你，也害了林伯父。”
“不！心姐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怪过师傅。当初是我自己不好，只是喜欢一门心思读书， 不过问家里的事，连爹的最后一面都……”
“志远，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看不开。当年的事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些日本人。” “哼！就算抓不到那个罪魁祸首，我也会让日本人付出代价！” “昨天是伯父的忌日，你又喝酒了吧。你这样总放不下心结，我们又怎么放心的下你。
福伯都说了，你现在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按理说不会再犯病了，就是心结难结才
……”
“心姐，我不想提这些。” “哎，罢了……对了，你救的那几个人？” “就算没有其他原因，单凭他们抗日，我也应该救。”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把他们安排在老地方。” “我……我只是想多一重保险而已。” “我看，是不想那个她，有危险吧。”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被心姐一眼看穿，看来我的修为还不够啊！” “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肚子里那点蛔虫我还不清楚。”
“冷月，我看那个姓林的对你不怀好意，又到处拈花惹草的，你可要小心。”欧阳兰给玲玲上完药，坐在那里无事又开始找话题。
“不容易啊，我们的欧阳榆木居然能看出来男人的心思了，看来这枯木要开花了啊。” 柳如烟也是憋了半天没有说话。
“我这是好心提醒冷月，你瞎掺和什么。” “冷哥，别听她的，就没见过几个男人，给你出不了什么好主意。” “你有好主意，让冷月跟你一样长在男人堆里就好了？” “肤浅——”
“整的自己多深奥似的。” “你们俩小点声。冷月，你。。。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我。。。我没什么想法。”
“冷哥，我看这家伙不错。虽说花心了点，但男人有几个不花心的，关键是有本事。”
“我真的没想过。” “那要不这样，你要是没兴趣就让给我？不过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能后悔。” “真不要脸——”
“怎么，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去，又没人拦着你。” “我，我不跟你说了！”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林志远推门进来。 “说某人不要脸。”欧阳兰说不过柳如烟，正好有气没处撒。
“嘿嘿，先委屈各位几天，等风头过了，我再送你们出城。”林志远也不生气，也不接茬。“林少，不是我嫌弃，只是他们几个女孩家呆在这种地方……” “刘兄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藏在这里不是更掩人耳目吗？” “我说林少，你和那个心娘——” “怎么？”林志远不看问话的柳如烟，反而盯着冷月，可冷月却一直低头看脚尖，并不
看他。
“不知林少觉得我和那个心娘比起来……怎么样？”柳如烟边说边扭着小腰，奈何林志远的目光依然在冷月身上没有移动。
“真是自取其辱啊——”
“那又怎么样，好过某人一辈子也找不着男人。”柳如烟立刻收拾好失落的小心情，将注意力转移到欧阳兰身上。
“找不着就找不着，也不至于像某人一样见着公的就往上贴。”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让人家看笑话。”薛敏喝了欧阳兰和柳如烟一声，又转头对
林志远说：“真是对不住了林少，我的队员就是爱胡闹，不过她们没有恶意的。” “薛队长严重了，”林志远这才将视线从冷月身上挪开看向薛敏，“我相信她们没有恶意，
只是她。。。她们愿不愿意相信我没有恶意。” “呵，林少可真爱开玩笑。” “是么？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薛敏让他这严肃的一问问的失了笑意，林志远见此反而笑了，“是，我是在开玩笑，哈哈~”薛敏陪着笑脸，却已经发觉这个林少果然深不可测！
“这不是上杉副队长吗，这这么多人，匆匆忙忙地是要去哪啊？” “是云管家啊，司令部走脱了要犯，柳生中佐命我等全城搜捕呢。” “哎？怎么没见青木队长啊，每次这种行动都是他带队的。” “青木队长。。。他调去做文职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天白天的事，云管家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这样啊，真是可惜了。柳生中佐还真是舍得。”
“其实不是柳生中佐，是新来的藤原大佐……”上杉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赶忙住嘴。“呵呵，那我就不打扰您执行公务了。”云岫见打听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深问。
待日本人走远了，云岫招呼手下人：“快，去给大少爷报个信。”
虫 二 楼 内 “大少爷！不好了，日本人来了！”
“别慌，先让心娘去应付一下，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
随从走后，林志远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你们就在这呆着，哪也不要去。”说完就低头不知盘算起什么来。
薛敏有些不安地看看她的队员们，刘成握住了她的手，薛敏抬头看看刘成，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