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丹心14
“哎呦，太君，这天还没黑透呢，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来来来，里面请，今天带了这么多兄弟啊。”
“心老板，真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有公务在身，是来搜人的。” “太君，我们可都是良民啊，您这样，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少废话。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的和五个女的，其中一个女的还受了伤。” “呵呵，太君，您也不看看我们这虫二楼是什么地方，这里面还不都是男男女女吗。至
于您说的，还有受伤的，我还真没见到。要不这样，今天我做东，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们，怎么样？”
“谢谢心老板了，”上杉咽了口唾沫，“我们还是先办正事，改天再来打扰。来人，给我搜！”心娘见拦不住，便对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而去。
“心娘那拦不住了，大家跟我来。”林志远听小厮汇报后向屋内走去。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只得跟着。只见林志远推开了一个箱子，又左敲敲、右敲敲， 跟着掀起一块地板，露出一个地道来。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最终还是一个接一个下去了。冷月最后一个下去，回头问林志远：“你不下来吗？”
“不了，我在上面，还可以帮你们打掩护。”说完又将地板合上。只是冷月她们没有看见的是，他将一切复位后，开始脱衣裳。
上杉带人挨个房间翻了个遍，惊着了不少鸳鸯，却没有要找的人。 “太君，您搜也搜过了，这还要干什么呀，人家可是小本生意，折腾不起呢。”见上杉
还不走，眼睛瞟向一楼的一个方向，赶忙上前打岔。 “心老板说笑了，这虫二楼在临江城可是排第一号的，你们若是小本生意，那其他人就
都不要做了。”
“嘿嘿，太君，瞧您说的。怎么样，要不要喝两杯再走，来来来，我这啊可有上好的女儿红。” 说着就把上杉往厅里拉。
“等一下！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里就是间废弃的仓库，又脏又乱的，没什么好瞧的。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我要去看看。”
“太君，太——”心娘没拉住人，只好跟了上去。“开门。”
“太君，这里面真没什么，好久没收拾了，怪脏的，咱们还是别看了。” “不行！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上杉说着眯起了眼睛。
心娘无奈，只得慢吞吞的开门。
开门之后，上杉看直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去了那么久啊，人家都等急了呢。”只见林志远上衫半退，正歪在床上，听见门响， 也不回头。
“没想到林少在这里，失敬失敬。”
听见上杉的声音，林志远这才转过身来，见是外人神色一讶，却也并不惊慌，仍旧歪在那里，“上杉副队好雅兴啊，不过这楼里有的是温香软枕，怎么非要跑到这里凑我的热闹啊。”
“林少您这是……”
“嗨，”林志远说着坐了起来，这一来上衣便整个掉到床上，他也不在意，有些无奈地说： “这做名人也有名人的苦恼，总有些事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你说是不是呢，上杉君？”
“是。是。” “那上杉君也应该知道，今天——” “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上杉君果然是个聪明人呢，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心娘，你替我送送上杉君，记得， 早去早回。”说完又躺了回去。
“不不不，不劳心老板相送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没关系的太君，就让奴家送送您吧。”心娘边说还不忘冲林志远抛个媚眼。“嘿嘿，那有劳了。有劳了。”上杉此时已微微出汗，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总算迈出了虫二楼的大门，上杉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心娘，虽然经验虫二楼多年，但一直是朵带刺的玫瑰，看得摸不得，以前也有胆大的人想要用强，但都没有好下场，渐渐地， 大家也就绝了念想。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和林少有一腿，不过也怪不得，这临江城除了林少， 还有谁有这个实力和魄力。哎今天真是倒霉，第一次带队就撞上了他俩的破事，回去得把手下人的口封严实点，否则开罪了林少，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地下密室
“真没想到，这个林少不只生的好看，这心思更是缜密，怪不得把咱们安排在这个破地方， 原来别有洞天啊！”
“你是不是怕不说出来，别人都当你看不出来啊？” “我说说又怎么了，天天摆着张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怪不得找不到男人。” “我找不找男人关着你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多操心点自己的事，别总来烦我。” “哎——我刚刚好好的说自己的话，也不知道是谁非得来插上一杠子的。” “好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怕日本人不知道咱们在这。” “是她先跟我抬杠的。”
“你——”
“还说！”
薛敏见柳如烟和欧阳兰终于不再吵嘴，这才注意到刘成在屋里转圈呢。 “刘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暂时还没有，但我总觉得这个林少还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秘密。跟他接触的越多，就
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恩，我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一直在帮咱们，但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刘成，你说他这么帮咱们，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呵呵，”刘成还没说话，柳如烟就先乐了出来，“姐大，这你就问错人了，这个啊，
应该问冷哥才是。” “冷月？”薛敏有些困惑地看向冷月。“队长，我……” “你看你看，冷哥都不好意思了呢。”
“柳如烟！”薛敏瞪了一眼柳如烟，又继续问冷月：“冷月，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冷月将经过简单说了。“就这些？”
“ 恩 。 ” “姐大，这林少对咱们冷哥那是一见钟情呐。” “去去去，怎么哪都有你。”
“怎么，你是嫉妒冷哥有艳遇，还是嫉妒我这独到的分析。” “胡说八道，还‘独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薛敏，明明是柳狐狸……” “都少说两句吧。” “呵呵——”
“还有你！”
心娘送走上杉，匆匆回到小屋内。 “你把他们藏到下面去了？” “恩。”此时的林志远开始不紧不慢地穿衣服。
“哎，刚刚吓我一跳，还好你早有准备。他们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查的这么紧。” “所以才来麻烦心姐你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咱们配合的还是那么默契。” “哼，你小子，当年每次挨罚都拿我当挡箭牌。” “哎，那个时候……若是还能回去，怎么罚我都愿意……” “志远。。。别想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 是 么 ……” “不到十年时间，这临江城就已经是你的天下了，就是林伯父当年，发展的也没有如此
迅速。”
“若是当年，我能帮爹一把，他可能就不会……” “志远，你知道的，当年的事你也帮不上忙。” “是我没用，让爹失望了。”
“人各有志，伯父虽然希望有人能继承家业，但却从没勉强过你，他一直都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若不是因为我的身体，爹也不会对我如此放任自流。后来，更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到弟弟身上……是我害了爹，也害了弟弟。”
“志远，不要这样想。” “……” “三叔最近在忙些什么？”
“喔，他最近在帮我打理南州城的生意。” “你要在南州发展？”
“ 恩 。 ” “志远，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你三叔，他……”
“心姐！”林志远猛地打断道，“我和三叔。。。也只能是这样了。有些事，猜测是一回事，知道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我宁愿不知道，毕竟我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了。”
“哎，你能这么想也好。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长大了，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谢谢。”林志远知道，心娘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 “嗨，咱们什么关系，说谢不就见外了吗。对了，快把他们弄上来吧。” “你看我这一说话都给忘了。” “那我先出去了，省得一会又惹出不必要的误会来。”
“ 心 姐 ——” “还有事吗？” “谢谢。”
“小鬼子都走了？”第一个上来的柳如烟想开门看看，又有些犹豫。“恩，走了。”林志远边说边伸手将最后一个的冷月拉上来。 “我说林少，可真有你的啊，这破地方还别有洞天呢！”
冷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给了林志远。“柳如烟！”薛敏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冷月上来后立刻把手抽了出来，林志远倒是不在意，“地方是破了点，只能先委屈几位了，等风头过了再送你们出城。”
刘 成 ：“ 无 功 不 受 禄 ， 林 少 如 此 相 帮 我 们 实 在 是 有 些 惶 恐 。 ” “恐怕不是惶恐而是担忧吧，担心我是不是别有用心？”林志远瞟了一眼冷月继续说，“我
知道你的担心和顾虑。我不方便说太多，但请相信我绝对没有恶意。”
刘成：“可是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又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呢？” “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相信，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帮助而已。还有就是，这
件事也希望各位能替我保密。”
欧阳兰：“凭什么？我要是就不呢！”
“呵呵，那也随你，就算被日本人知道了，我也应付的来，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而且，我想姑娘也不想看到亲者痛仇者快吧？”
“我。。。谁跟你是亲者了？” “那你们跟日本人总是仇者吧。” “林少，我知道有些话本不当问，但……” “薛队长，”林志远打断了薛敏，“既不当问还是不要问了。” “……”
“你们先在这儿安顿下来，需要什么只管跟心娘说。这里虽然安全，但人多口杂，未必都能信得过。”
薛敏：“明白了。”
茶馆
“小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怎么街上突然多出这么多鬼子，看样子好像在抓人。咱们的同志没有暴露吧？”
“吴嫂，你放心，咱们的同志都是安全的。”
“那就好。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这样吧，你发出信号，让小东来一下。”
“知道了。” “看来这临江城的天比想象的还要乱，或许我也该去会会老朋友了……三哥，这么多年
没见，你还好吗？”
司 令 部 “怎么样，人捉到了没有？” “回柳生中佐，还没有。”
“八嘎！饭桶！司令部倾巢出动居然抓不到几个人。上杉君，你这个代理队长是怎么当的！”
“嗨！中佐息怒，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将他们都抓到。” “哼，我看凭你下辈子也别想抓到女子小队。算了，还是我来想办法吧。你，去把青木
给我找来。” “可是中佐，青木君他现在。。。”
“我知道他去了资料室，可平常都是他跟林家人接头，现在是非常时期，马上把他叫来。” “嗨！”
上杉出门后一路小跑，不小心撞上了迎面的人。 “你的走路不长……是藤原大佐，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是上杉君啊，这么急是要去哪啊？” “回大佐，奉柳生中佐的命令去请青木君。” “哦？我没记错的话青木现在已经……”
“嗨！大佐的记性真好，青木君已经调去资料室了。可是柳生中佐说现在是非常时期， 需要青木君去联系林家。”
“林家？”
“是的。这林家手握临江的经济命脉，而且势力极大，消息也很灵通。之前柳生中佐曾经拜托他们打探了不少的消息。”
“有这么厉害？”
“真的，大佐您来的时间还不长，所以不知道林家的厉害。尤其是那个林少，连柳生中佐都畏他三分。”
“有意思……” “大佐您说什么？”
“没什么。上杉君现在是代理队长吧？” “嗨。”
“如果正队长回来的话你这个代理队长是不是就永远都扶不了正了呢？” “大佐……”
“呵呵，开个玩笑。只是想起来青木君的调动还是我亲自安排的。柳生中佐不是还交代了你事情办吗，快去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上杉看着小东离去的背影出神，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
小东来到柳生美子房前敲敲门。 “混蛋，你还不快去又回来干什么！”
小东已经推门进来了。“柳生君好大的火气啊” “原来是大佐阁下，对不起！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我来是想问问，为什么司令部的兵力如此空虚。这人都去哪了？” “回大佐，他们都被我派去搜捕逃犯了。” “区区几个人，至于柳生君如此大动干戈吗。” “大佐有所不知，他们人虽少却极难对付，这次趁他们有重伤员无法出城，一定要将他
们缉捕归案！”
“柳生君，本来你抓犯人我也管不着，可是这兵力让你全部抽调走了，若是有什么差池， 这……”
“我已封锁了城门，外面的人进不来，谅他们几个在里面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什么？封锁城门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大佐息怒，这也是为了缉捕逃犯而行权宜之策，柳生僭越了。”
“哼。柳生君，我不管你抓犯人，但这临江城不能由着你搞乱了。你马上给我抽调一半的兵力回营，另外，城门也要重新开启，我需要派人出城。”
“不行！现在是抓捕女子小队的关键时刻，如此一来他们肯定会趁机逃脱的！” “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当然是大佐您。可是……您这样做不得不让我怀疑您的目的。” “我的目的？哈，柳生君，这就是你对长官的态度吗？”
“不敢。” “不敢最好，马上执行命令！”
小东说完就离开了，柳生则愤恨地捶了一下桌子。“我本想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阻我抓女子小队，就是不行！咱们走着瞧。”
“青木队长。” “是上杉啊，我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不要这么叫了。” “哪里，青木君在我心里永远是队长。” “呵呵。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柳生中佐想找你要和林家人的接头方式，让我来跑个腿。”
“这种事每次都是我亲自去的，反正我现在也不忙，要不还是我再跑一趟吧。” “这里虽然不忙，但也很重要，要是有人来查资料发现您不在就不好了。而且柳生中佐
这次想亲自会会他们，就不劳您大驾了。”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转达一下吧。” “嗨！”
上杉拿着写有接头方式的纸走出了资料室，得意地笑了。“青木，你就只能在心里当队长了。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不会放过的。”
走出不远，发现小东正等在前面。见了他也不说话，点点头转身就走。上杉楞了一下， 跟了上去。两人在一处僻静之地停下。
“看来上杉君果然是个聪明人。” “哪里，让大佐见笑了。”
小东伸出手要过了接头方式，边看边说：“也希望你明白，我既然有能力废掉一个队长， 就有能力废掉第二个。不过……如果这个人既听话又能干，我自然会重用的。”
“小的明白，明白。日后还望大佐多多提携。”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记住，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嗨。”
“很好。你知道柳生中佐这次是要打探什么消息吗？” “属下不知，不过应该跟昨日走脱的要犯有关吧。”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嗨。”
“敏姐姐，你现在安全了没有？”上杉走后，小东担心起薛敏的处境来。想来上次被青木跟到茶馆应该就是这个林家的手笔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什么没有。如果这个林家真像上杉说的那么厉害，那薛敏等人的行踪一定逃不脱柳生美子的眼睛。怎么办？要不要去跟干娘报个信，可是昨天他们才查了茶馆，今天又去会不会暴露呢？等一下，林家，林记药铺
……这二者又有没有联系呢，看来那天给那个伙计的纸条应该是起作用了，如果他们是一回事，那为什么这林家一会儿帮日本人做事，一会儿又从他们手里救人呢？管不了那么多了， 去看看再说。
小东换了身衣裳，又戴上墨镜和帽子，绕了两条街来到茶馆门前。本还打算观察一下再做打算，但看到门口的标志知道干娘也想见他，便走了进去。
小周见到小东时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自己才刚刚把旗子挂好。“您上次定的茶叶已经到货了，请去里间取。”
“嗯。”
小东来到里间，吴嫂已经候在那里了。
“上杉副队长，怎么是你。每次不都是青木队长来的吗？” “云管家，青木队长另有别的任务，暂时由我代理这个队长。” “这样啊，那真是恭喜了，上杉队长。”
“嘿嘿。对了，我今天来是想跟您打听个事。昨天夜里司令部走脱了两名要犯，这个团伙一个有六人，五女一男，想麻烦云管家给提供点线索。”
“这个嘛，恐怕有点困难。这临江城这么大，我们又非官非盗的，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搜吧。”
上杉见云岫有推脱之意不免有些着急，自己顶替而来，若是办成了还好说，若是办砸了回去可怎么交代啊！“云管家说笑了，这临江城还有你查不出的事吗？您就多点费心，到时候，好处也一定少不了您的。”
“呵呵。我看这两天满大街都是你们的人，就是在抓这几个人吗？皇军倾巢出动都抓不到，我们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哪里的话，那帮兔崽子都可没用了，折腾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所以啊，柳生中佐才让我来请云管家出山，相信您一定会有办法的。”
“怎么，有事相求才想起我来，之前我们少爷跟柳生中佐提的车辆出入免检的事，可一直没有音讯啊。”
见对方开出了条件，上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中佐其实一直在考虑，估计很快就会有满意的结果了，我回去也会再提醒中佐的。您看找人这事……”
“既然如此，那就等柳生中佐考虑出结果来再说吧。”
云岫说完就要走，被上杉拉住。“别呀，云管家，咱们有事好商量嘛。这找人的事挺急的， 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上杉队长，不是我不通融，但不能坏了规矩。上次帮你们查那个人的行踪就没有收你们的价码，我们毕竟不是开善堂的，总要有来有往这交易才能继续，你说是不是。”
“是，说的是。可是……” “既然上杉队长也同意我的说法，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
上杉望着云岫的背影咬牙切齿。原来跟林家谈交易这么不容易，这也不是一件好差事啊！
茶馆
小东和吴嫂交换了各自的信息。 “这么说，是丫头他们被抓了，但是又被救走了？” “ 恩 。 ” “你认为那个药铺的伙计通风报信起了作用？”
“最起码他没有去告发，否则柳生美子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绊住。可是他们又替日本人做事，所以我……”
“小东，你说的这个林家是……” “临江城还有其他林家吗？”
“想来也只有他了……小东，没关系的，如果上一次他们没有告发的话，这次应该也不会的。”
“可是干娘……”
“相信我，有些事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说，我还要再确认一下。刚才你说还有事要跟我说， 是什么？”
“是这样，敏姐姐他们这次来临江应该是来刺杀我那个义父藤原一郎的，都怪我，之前没有交代清楚，让敏姐姐遇险。”
“好在最后还算有惊无险。”
“恩。不过还麻烦干娘有机会告诉敏姐姐，这个藤原一郎现在还杀不得，那项侵华计划由他一手操控，杀了他换另一个人来指挥作战我们只会更被动。”
“小东，你真的成熟了，我很欣慰——” “干娘，虽然早年间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您的教导我一直铭记于心。我明白，在国仇
面前，家恨总要先放一放的，否则只会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样……” “好了，别想太多了，我会想办法通知丫头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敏姐姐说的奸细我查到了，是胡秘书，不过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告诉敏姐姐一切小心。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要先走了。”
“放心，我会告诉她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青木呢？我不是叫他亲自去一趟的吗，人呢？”
“回柳生中佐，青木君正忙，抽不开身，就告知我接头的方法，小的亲自去跑了一趟。” “你动作到快，结果怎么样？”柳生美子虽有些讶异，但相比之下，结果是她现在更想
要的，其他的就容后再说了。 “回中佐，那个管家提出要以让他们的车进出城免检为交换条件。” “八嘎！他们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是，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说上次帮忙调查的事就没有收价钱，这次不能再通融了。” “这个青木也是，什么事都去找他们，做大了他们的胃口。”
上杉抿着嘴没有接话，心里却已乐出了声。
柳生美子在屋里急躁地踱着步子，在上杉快要晕掉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你去告诉他们，成交，但必须有确切的情报才可以，否则我可以随时收回这一权利。” “嗨！”
“大少爷，日本人答应了。” “哼哼，我正愁怎么送她们出城呢，没想到日本人自己捧着大礼送上门来。城门的封解
了没有？”
“说也奇怪，本来看这架势，没有个三五天是解不了封的，但刚刚城门已经开启了，不过对出城的人都严加排查。”
“开城门就好。这样云岫，你派几个得力的人，分几批开车出城办事，转一圈再回来。记住一定不能让日本人检查。”
“是。”
虫 二 楼 “志远，你怎么又回来了？”
“心姐，安排一下，天亮送他们出城。” “这么快！”
“恩，机不可失，今天夜里我先让云岫带人迷惑小鬼子，等到黎明前，也就是人的精神最松懈的时候把他们送出去。”
“城门解封了？” “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个好机会，我怕夜长梦多。” “好，那我去安排。”
“她。。。他们还在那里吗？”
“对啊。你要是想去看她的话就去吧，这个乱世，未来无所依托，只有当下才是值得把握和争取的。”
林志远点头去了，可是云心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没有想开，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也罢，慢慢来吧，只是不知那个姑娘能否化开志远心中的结……”
小队那边只是枯等了大半天天已觉焦躁，是以听林志远说天亮就可以出城，虽觉冒险， 但都愿意一试，好过在这里担惊度日，而且玲玲虽然伤没有好，但人已经清醒过来，想来现在上路也无大碍。
天快亮时，车子已经等在了后门，几人和林志远、心娘道谢后准备离开。 “冷月——”在屋里闷坐了一晚上的林志远在冷月要跨出门时终于出声了。冷月看看他又看看薛敏，后者冲她点点头拉着刘成先走了。 “冷月，我，我……”
“你想说什么？” “我。。。呵，你看我，居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冷月见过玩世不恭的他、机警敏锐的他、深沉精明的他，没想到，他还有这木讷憨然的一面，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那一抹弧度比新月更好看、比圆月更照人，林志远不由看的呆了。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他们还在等我。”冷月的嘴角渐渐复位。“冷月，咱们还会再见面吗。”
“有缘的话吧……”
“好。”这次换林志远笑了，融融的暖意，好似初升的旭日，虽不耀眼，却自有一股蓬勃之力，暖人心房。
“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