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丹心12
“大爷，不好意思，我想问您个事。”冷月拉住了一个路人。“什么事，说吧。”
“您知道。。。林志远吗？” “林志远，林志远……姓林。。。姑娘你说的可是林少？” “应该。。。是吧。”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嗯，怎么？”
“要不是外地人怎么会不知道，林少在临江城那可是手遮半边天呐，连日本人都忌惮他三分。”
“真有这么厉害？” “那还有能假？林少手里掌握着临江城大半的经济命脉，这城里大大小小的林记都是他
的产业。也不知这林少是何方神圣，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家业。” “那，他和日本人……”冷月见这个大爷如此好谈，便试探着问道。 “到也看不出来和日本人是什么关系。他把持着临江的经济命脉，日本人不得不敬他三
分，他也确实帮日本人做过不少事，可要说他们关系密切，这林少有时候也不买日本人的账， 还给他们下不来台过。所以啊，看不真切。”
冷月想起那天他当街制止日本兵的事，“这样啊……那，您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吗？” “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听您说的怪神秘的。” “嗯，确实有些神秘。有时候经常能在街上看见他闲逛，有时候又好几个月见不得人。
也不知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是怎么管理这么大家业的。” “谢谢大爷。”冷月心事重重地走了。
“冷月，你可回来了。刚才你怎么能一个人去追呢，万一是敌人的陷阱怎么办？”刘成见冷月回来松了一口气。
“冷月，有什么发现吗？” “是啊冷哥，你追上那个人没有？快讲讲，怎么回事。”
……
听了冷月的描述，众人沉默了一阵。
柳如烟：“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小鬼子的圈套？” “我觉得不像，”刘成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鬼子，既然知道咱们的落脚地，直接带人
围捕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欧阳兰：“也不排除真的是柳生美子在故布疑阵，给咱们造成薛敏在监狱的假象，其实她们还在司令部。”
“可如果真是自己人，又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呢？”
柳如烟的话让刘成眼前一亮，如果。。。是组织的人，那这一切就能说通了，难道。。。会不会是特使的人……
“刘成大哥，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冷月，你说这个林少就是昨晚救你的人，你觉得这个人信得过吗？” “他……”冷月有些犹豫，但想起那双清泉，还是下了决心，“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冷哥，这可不能开玩笑，‘你觉得’，这，这靠谱吗？” “就是冷月，这不光是咱们几个的性命，还有牢里的薛敏和玲玲呢。”
刘成没说话，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冷月，似乎在问“你确定吗？” 冷月沉吟了几秒，开口道：“我觉得，值得赌一把。” “好！听你的！”刘成做了决定。
审 讯 室 “不知道藤原大佐有什么手段可以撬开犯人的嘴呢？我真想好好见识一下。” “哪里的话，这方面我可是不如柳生君的，今天来不过是观摩学习罢了。” “大佐太过谦了。”
……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薛敏和童玲玲面前。
见到小东，薛敏有那么一秒的怔愣，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怎么，你是怕自己对付不来，又从哪找来的帮手吗？” “呵呵，薛敏，休息了一个上午了，有没有想好啊，到底说不说。”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们也还是不知道。” “看来你是要死硬到底了。”
“ 不 过 ……”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你放了我们，到是可以帮你查一下，那个杜什么钟究竟在哪。” “哈哈哈——”柳生美子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薛敏，你是
拿我当三岁的孩子吗？放了你？哈哈！”
“我还没说完呢。这样，你放了玲玲，我留下做你的人质，什么时候查到消息再来换我， 怎么样？”
“头儿，不用管我，我没事的，还是你出去吧。” “看看，就算我同意，你的队员也不答应啊。” “玲玲，你听我说……”
“好了，谁让你们在这有商有量的了，我有答应放你们其中一个出去吗？” “你！”
“大佐，这两个女人什么都不说，您有没有办法呢？”
小东沉着一张脸，踱到薛敏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柳生美子的视线。 “说吧，杜毓钟在哪。他手上有我们大日本帝国需要的重要情报，如果不说出来，我不
能保证你见到明天的黎明。”
薛敏听到“黎明”两字心里一惊，难道，小东是在暗示自己这个杜毓钟和“黎明”计划有关系吗？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薛敏一字一顿，还用眼神暗示着小东。 “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见犹怜呐……”小东嘴上说着话，
手上也没闲着，一直在用右手敲击自己的左手，用摩斯码告诉薛敏自己已经想办法救她了。薛敏见了微微摇了摇头，小东却坚定地点点头。
“怎么，藤原大佐，您忘了昨天就是她拿枪指着您的，怎么这回又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 “哦，是么？原来昨天就是她啊。晚上黑，也没看清楚，原来是如此佳人。真是可惜，
可惜了。”小东边说边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不知。。。柳生中佐可否通融一下……” 虽然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但那个卖药的跟薛敏什么关系、他到底会不会救薛敏、又有没
有这个能力救薛敏，这些都是他所不能掌握的，他不能冒这个险，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至于那个玲玲……如果有余力自然会救，但如果只能救一个，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的敏姐姐，孤身一人多年，他不能再看着这仅剩的至亲至爱离自己而去了。天下的苦命人太多，他救不过来，也不想背负这么多，已经为了国仇忘了家恨，那么偶尔的， 就允许他自私一回吧。
“大佐，您……”柳生美子没想到小东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想到这么个厉害的角色还是个多情种子，又想起他昨天一来就去逛的青楼，到也顺理成章了。
“小小心愿，还希望柳生君成全。”
“这个。。。这个薛敏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死对头，且不说要从她这里得到重要情报， 就是为了大佐您的安全考虑，也是不妥的。”
“那好吧，”柳生美子给小东碰了个软钉子，而小东也不敢做的太过显眼，“不过出于私心，还是希望柳生君能留她一条性命。这碰不得嘛——看看也是好的。”
“既然大佐都这么说了，属下哪有不从之理呢。” 说完各怀心思的两人相视一笑。
“牛汉去送信，被发现了吗？” “他被一个女人一直跟梢到药铺。” “那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我们的人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小院。” “那八成是相信了。对了，那个去报信的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不过很奇怪，那个人是个日本人” “什么，日本人？”
“对，不仅如此，我们的人还发现，这个送信的人和柳生让咱们调查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就有点意思了……”林志远听完云岫的汇报陷入了思考，“还查到什么了？” “昨天夜里确实有两个人被抓，地点是在日军司令部附件的一栋别墅里，那里好像正是
那个送信人的居所。” “恩，如此说来这个消息应该是可信的。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只知道他叫藤原东明，是日军大佐，刚刚到中国不久，其他的还调查不到。” “藤原？他姓藤原！”林志远猛地坐直了身体。 “大少爷，藤原在日本是个大姓，你……” “对不起，我失态了。”林志远又坐了回去，“还有其他情况吗？” “今天一大早，街上就多了好多日本兵，到处巡逻。”
“他们在找人吗？” “到不像，跟一个日本兵打听，说是奉大佐的命令加强城里的安全巡防。” “临江城有几个大佐？”
“就只有新来的这个藤原东明。” “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据回报，刚刚和柳生美子一起从司令部出来，去了他的别墅，几步的路还搞了好大的排场呢，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我明白了！”林志远猛一拍手，“马上派人去通知小院的那几个人，从速行动， 最好还是让牛汉去，让他到我这来一趟我嘱咐他几句话……算了，来不及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大少爷，这，不安全吧？” “没关系，我自有分寸。另外，必要的时候让咱们的人在暗处帮一把。” “是。”
云岫下去后林志远喃喃念着：“藤原……东明……”
别 墅 “大佐，您把我带到这里来，是……”
“别紧张嘛，我这初来乍到的，好多事情都不明白，这不想向柳生君请教一二。” “属下不敢。那，为什么不在司令部说呢？” “那里人多口杂的，再说这里环境也舒适些，不是吗。柳生君，你喝红茶还是绿茶？” “不麻烦了。”
“哎，别那么拘谨嘛。于公，咱们是上下级关系，可于私，也不妨交个朋友。在我这里， 就别那么客气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沏茶去。”
柳生美子看着忽然变热情的小东有些不适，“难道是为了薛敏？还是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东一边沏茶，一边盘算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救出薛敏，我也只能尽量拖住柳生， 能拖多久是多久。如果他们还是没有办法，那……
茶喝了两杯话却一句没有说，柳生美子有些着急，就要告辞离开。 “别急嘛柳生君，这茶要泡到第三轮才香呢。” “大佐如果没什么事，我还是先走了。” “等一下，柳生君，其实。。。其实我是想。。。想问一下野村少佐的事情。” “野村……”
小东还是头一次在柳生美子脸上看到这种茫然若失的表情，看来自己猜的没错，野村就是柳生的软肋！
小 院 “大家检查装备，咱们还是天黑行动。”
“刘成，虽然冷月说那个人可信，但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冒险。” “臭脸婆，你平常不是最爱冒险的吗，怎么这会又打退堂鼓了呢？” “我这怎么是打退堂鼓呢，那个人行迹那么可疑，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好了，欧阳兰说的有道理，这次行动确实有些冒险。这样吧，我先去探探虚实，也别
让大家白白送了性命。” “冷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都别说了。就按我之前说的办，执行命令。”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
“咚咚咚——”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四人立刻警戒起来，个个持枪在手。两两一组贴在门边，刘成用眼神示意冷月开门。
林志远一进门，就发现一把手枪顶在自己的脑门上。他也不慌，笑道：“怎么，你们就是这么欢迎客人的吗？”
冷月也是一愣，没想到居然是他！ “冷月，这位是……”刘成看得出冷月认识这个人，难道他就是冷月口中的…… “刘科长，他就是我跟你们提前过的林少。”
“嘿嘿，是嘛，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别站着了，进去说，进去说。”说着拨开额前的枪， 就好像这里是自己家一样，率先往屋内走去。
“长得还不错，就是身子板瘦弱了点，老娘还是喜欢强壮些的。” “你成天就知道看男人长相，还有没有点别的事了？” “我看我的，关你什么事啊！” “我就是看不顺眼，怎么着吧？”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后一句却是对冷月说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那个药铺伙计能找到这，他找来这里也就不稀奇了。” “恩……现在敌我不明，大家一会要小心应对，随机应变。”说完带头走进屋去。
几人进屋后就发现林志远已经坐下，正自顾自地沏茶倒水，完全一副到了自己家的模样。见他们进来，咽下一口水说：“你们喝水吗？自己倒吧，别客气啊。”
“哎 ~ 我这个暴脾气，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啊！” “有吗？”林志远说着还认真地摸摸自己的脸，“这都挺全乎的啊。” “你——”
“柳如烟，”刘成打断了她，“这位兄台，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啊？” “总算有个说人话的了。” “你说什么！”柳如烟拍案而起，却被刘成瞪了回去。
“在下林志远，想必冷月已经跟各位介绍过我了吧。”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语气，言辞中又不经意流露出和冷月的亲密。
冷月听罢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你是哪跟葱，摆什么谱啊？” “欧阳兰！”刘成再次出声制止。
欧阳兰撇了撇嘴，一扭头正对上柳如烟笑眯眯的模样，那眼神里传递的意思无非在说“怎么样，你也被说了吧。”
欧阳兰忿忿地瞪过去，柳如烟却只笑得更开心了。“这位兄台……”
“叫我林少就好。” “好，林少，请问……”
“你们别多想，我是来找她的。”林志远再次打断了刘成，抬手指向了冷月。“找我？”这次冷月终于出声了。
“恩，上次一别，在下对姑娘甚是思念，故特来相邀。” “对不起，我……” “姑娘且慢拒绝，今日来此是想邀请你到日军司令部一游。”
林志远说完欧阳兰和柳如烟已经举枪对准了他，冷月的手也握紧了左轮，只是枪口没有抬起来。
刘成眯着眼看了林志远半晌，示意欧阳兰和柳如烟把枪放下。“林少可真是会说笑啊， 这日军司令部可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可以随便去的地方。”
“是么，”林志远依然是不慌不乱，“只是我听说今天早上司令部的士兵大多都到街面上巡逻去了，想来这个时候去就不会嫌那么多人碍眼了，没想到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此话可当真？”刘成听了眼前一亮。
“哎，看来有人不相信我说的话，真是伤心。算了，看来今天司令部我是去不成了，还是去公馆别墅找柳生中佐喝杯茶吧，听说她正在那跟藤原大佐聊天呢，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去凑凑热闹。”说完真的就起身要走。
“等等——你说的这些……”
林志远回头定定地望着冷月，语气中少了玩世不恭：“冷月。”见冷月愣神没有说话又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诚心的。”
冷月的心“咚”地漏跳了一拍。
“好了，我得走了，”林志远一笑，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好多事等着我做呢， 想干什么可要抓紧呐——”
看着林志远消失在门口，柳如烟终于憋不住了：“什么玩意嘛，空长了一副好皮囊，没想到是个神经病！”
“柳如烟，这个人呐。。。不简单……” “刘成，你糊涂了吧？”欧阳兰听了也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冷月，你怎么看？”刘成不答话，反而问冷月。 “我。。。我也说不好，他这次给我的感觉和上次又不一样……不过他说的……” “恩，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现在就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但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
我们就有可能被一网成擒。” “刘成，冷哥，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那个人，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不是吧刘成，就刚才那人明显的鬼话连篇，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他说的吧？” “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冷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决定般地说。 “冷哥，你不会是被那个小白脸给迷住了吧？” “说什么呢柳狐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可是……”
“好了。”刘成低头想了一会这时站了出来，“既然咱们之前已经相信了那个卖药的， 决定去司令部救人，那就不妨再信他们一回。就算是圈套，钻一个是钻，钻两个也是钻。事不宜迟，大家检查装备，马上出发！”
“是！”
别 墅 “柳生君，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相信野村君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已经吩咐要用最好的医
生和药品，全力救治野村君。” “谢谢大佐。”
“野村君也算是为大日本帝国尽忠，应该的。只是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伤的？” “都是女子小队那几个该死的臭女人！”一提起女子小队，柳生美子就从悲伤变得咬牙
切齿。
“哦 ~”小东在心里暗暗盘算，嘴上却装模作样，“这些人实在可恶，竟然敢与我大日本帝国为敌。”
“大佐，您还不知道吧，刚刚那两个女人就是这女子小队的成员！” “什么！”小东故作震惊。
“薛敏！”柳生美子思及野村，更加愤恨，索性站了起来，“大佐，我看我还是抓紧时间去审问她们，等问出杜毓钟的下落，就能杀了她们替野村报仇！”
“柳生君，稍安勿躁。”小东听柳生美子如此说，暗暗揪了一把心。“我听说野村君已经伤了一段日子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抓住她们吗？”
“属下无能。”
见柳生美子不再那么激动，小东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不如柳生君跟我说说她们的事情，看看我能不能帮忙分析一二，也好早日将她们抓获。”
“ 这 ……” “旁观者清，可能是柳生君一直以来太过执着了，说说看，说不定我这个局外人看的更
清楚一些呢。”
柳生美子听了也很是心动，一直以来与女子小队的交锋总是功败垂成，虽然这个人很讨厌，但如果能利用他抓获女子小队，那也是一大快事。自从野村出事后，柳生美子一心想着复仇，相较于权势、地位，此时复仇的欲望更盛，于是就将以前的事有所取舍的跟小东讲了。
日军司令部外，小队正在寻找突破口。因为是白天，既不好从正面突破，也不方便从墙上翻入，众人有些焦急。
“刘成，实在不行咱们就硬闯吧。”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就算这会儿司令部里人少，也不会让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正
门进去啊。” “那你说怎么办啊！大不了我用炸药把他们都炸翻。”
“你还是省省吧，你那两捆炸药，炸不死几个，再招来更多的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有法子进去？”
“我没有。” “那你还……”
“行了，都少说两句。”刘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没有主意。已经在附件转了两圈了，再这么耽搁下去……
突然，一辆车横冲直撞地就朝他们开了过来，几人虽然闪的快，但还是蹭到了柳如烟。“老娘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柳如烟正待发作，刘成在一旁摇了摇头，这时候还是不
要惹事的好。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美女，真不好意思，没伤着你吧。”
听对方称呼她“美女”，柳如烟的气立时消了大半，“算了算了，下次当心着点。” “不行啊，这撞了人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呐，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瞧瞧啊。” “哎我说你这人，都说没事了，还有完没完啊？” “那行，这样吧，这点钱拿去看病，还是检查一下的好。”不由分说就塞了一把钱到柳
如烟手里，转身上车消失了。 “神经病，老娘不稀罕你的臭钱！”说着就要将手里的钞票扔出去。
“柳如烟！”冷月出声喝止，跟着又把钱从柳如烟手里夺过来，从里面翻出一张小纸条： “右边小巷第二进胡同有后门”。
“乖乖，今天真是见鬼了，什么人都给我塞纸条……” “刘科长？”
“既然已经信了，那就孤注一掷。咱们走！”说完朝右边小巷走去，冷月立即跟上，柳如烟也紧随其后。
“疯了，都疯了。”欧阳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脚下并没有慢。
司令部对面一家酒楼二楼的雅间里，林志远看着他们朝小巷走去的背影笑了笑，举起杯抿了口茶。
别 墅 内 “柳生君，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女子小队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是，不知大佐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你和女子小队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却总是功败垂成，想来是棋差一着啊。” “还请大佐明示。”
“柳生君不是在军统中安了眼睛吗，怎么，没发现什么吗？”
“大佐，你……”柳生美子没想到自己安插的内应居然被小东知道了，她自以为做的秘密， 连档案里都没有提及，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呢？
“怎么，柳生君很意外吗？” “不。。。对，是有些意外。”
“很好，看来柳生君还算诚实，我这个人喜欢听实话。那这个人是……” “ 这 ……” “怎么，柳生君是觉得我真的不知道，还是没有资格知道？”
柳生美子被小东唬住了，既然他知道这个内应的事，那自然有可能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呢，难道是试探自己？就算他真的不知道，但作为目前临江城的最高指挥官，他也确实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无论从哪一方面，柳生美子都没有办法拒绝。
“是。。。是胡秘书。” “很好。”小东满意地点点头。
柳生美子见到小东的表情暗呼好险，原来他真的知道。
小东则开心地想着总算不负敏姐姐所托，知道了那个人是谁，这次真是一举两得。
司令部牢房
柳生美子走时将薛敏和童玲玲暂时收押到牢房，只是这次将两人关在了一处。
薛敏抱着昏睡过去的童玲玲暗暗饮泣，一直在低声说：“对不起玲玲，是我害了你。。。” 玲玲的惨状让薛敏充满了内疚与自责，她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自己的队员受到任
何伤害，任何。
刘成他们按照纸条上写的来到一处院落，这里四下无人，如果不是有人指路，还真是不好找到这么偏僻的所在。
院门虚掩着，刘成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便大着胆子推门进去了。院子不大，只有一间小屋， 几人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
“该死的，敢耍老娘。” “等一下，这个方位……”刘成来到院墙前，小心翼翼地踩着一堆废物爬上了墙头，露
出半个脑袋。
三个姑娘在下面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表情时而轻松、时而凝重。 “墙的那边看起来是司令部的厨房，看守比较松，应该可以进去。”刘成跳下来后说。“太好了！那咱们还等什么。”欧阳兰说着就去翻墙。 “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急着去投胎呢。” “你才去投胎！”欧阳兰回头瞪了一眼柳如烟。 “刘科长，哪里不对吗？”冷月看刘成还在皱着眉头。 “我在想，这个林少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此人若是敌非友……” “不管他是敌是友，能救出队长就好。”
“恩，先救出薛敏再说。”
南 州 城 “我说你怎么才回来，咱们才落脚你就乱跑。”
“我这不也是替你去摸门路、打交情嘛！怎么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总要多走走关系才好。就像李强的事，还不是我跟金太太攀交情才打听来的。”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李强，你要谁不好偏偏要了这么个家伙在身边。” “我知道，这人不正派，但毕竟有些门路。你投诚过来，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不可能不
有所猜忌。咱们把这么一个人带在身边，这一来呢可以打消他们的顾虑，二来呢他也能替咱们说点好话不是？”
杜毓钟听夫人这么说，才脸色稍霁。“那我也不需要靠这种人。” “我知道你杜大将军一门心思报国，可你看看上面那些人哪个像你这样，要我说啊，还
是真金白银捞足了才是实惠。” “哎……本来我以为季新……没想到他蒋中正也是……哎……” “老杜啊，要我说还是你那个老同学活的明白，虽说是给日本人做事，但给谁做事不是
做呢，你看人家现在日子过得多滋润呐，你当初要是答应了他……” “住嘴！”杜毓钟哗地一下站起来，吓得杜太太立时噤若寒蝉，“我杜某人虽不能引刀
成一快，但也绝不做日本人的走狗！” “行了行了，消消气啊——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看你，还动了真气了。”杜太太见杜
毓钟又坐了下去，这才上去安抚。 “我跟季新这么多年的交情，如果不是他做了日本人的走狗，我也断不会与他绝交。你
现在居然让我去学他卖国求荣……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好好好，我以后不提了还不行吗？对了，今天金站长给你设宴洗尘，怎么这么早就回
来了。”
“哼，这个金岳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着他就反胃，就先回来了。” “你说你这个倔脾气，怎么也不改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少将的。” “老子的军功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又不是靠溜须拍马得来的。”
“是，你有军功，可南京那边你呆不下去，重庆这边又容不下你。就是你有天大的军功， 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他们还有求于你，暂且不会怎么样，可若是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替我想想啊。”
“哎——”杜毓钟听罢长叹了一口气，颇有英雄迟暮的味道，“难道我英雄一世，竟只能惨淡收场了吗……”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那个李强，听说他舅舅是戴笠身边的红人，要是通过他……你以后的日子说不定能好过点。”
“你真以为他是个大红人吗？我可是听说他前后换了四五个军统站了，如果真像你说的， 各个站长应该留他还来不及，为什么总想法把他调走呢。”
“这……”杜太太还真没想过这一层。 “他这种人，是把双刃剑，但是用的不好就会割伤自己。若是个正人君子也便罢了，但
他那样的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与其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整天提心吊胆，不如把这个祸害趁早踢走。”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把他退回去吧。”杜太太听了，有些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