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丹心11
“我在这。” “快看，那不是冷哥吗。” “冷月，太好了，你没事吧。” “冷月，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刚刚我碰到了一队日本巡逻兵，好在有一个人帮我脱了险。” “是谁啊？” “就在那边。”冷月说着回身指去，只是那墙角的阴影处哪里还有林志远的身影。 “冷哥，哪有人啊？”
“刚刚明明还在的……”
“好了，不管是谁，冷月没事就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天快亮了，准备一下营救薛敏的事。”
几人随着刘成走了，冷月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地方。
柳生美子走后，小东一直在屋里转圈。
“怎么办，我得救敏姐姐啊。可是，又不能暴露自己……或许，先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可是……不管了，顾不了这么多了。”
小东已经等不到天亮了，起身就往监狱走去。经过司令部门口时多个心眼拦住一个士兵问道：“刚刚柳生中佐带了多少人去监狱啊。”
“报告长官，柳生中佐没有出去啊。” “哦，那她现在在哪？” “这个不清楚，刚刚中佐押了两个女人回来就再没出去过。” “知道了，下去吧。”
“ 嗨 。 ” “柳生美子，看来我小看了你呢……”
小东来到司令部的审讯室门外，想着薛敏她们应该是被带到这里了。刚要进去，脚步又退了回来。
“不对，这个时候我要沉住气。这个柳生美子绝非善类，如果让她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说不定反而害了敏姐姐。”
这时从外面回来一队巡逻兵，为首的见小东站在这里徘徊便过来过来询问：“大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哦，我要到资料室去查些东西，可是路不太熟悉。” “你——”士官指使旁边一个小兵，“还不给大佐带路。” “嗨。”
小东又看了一眼审讯室的大门，“敏姐姐，你等我。”
小东刚刚离开，柳生美子就押着童玲玲来了，看着前方的背影警惕地问：“那个是什么人？”
“回中佐，是藤原大佐，说是要去查些资料，我已经让人带路了。”
“这样吗。。。青木君，去查查看，那天藤原大佐独自出门去了哪里。查到之后立刻回复。” “嗨。”
“ 等 等 ！” “中佐还有什么吩咐？” “这件事要秘密进行，知道吗？” “嗨！”
几个士兵打开牢门将薛敏带到了审讯室，按到刑椅上绑好。
“玲玲！”薛敏本来在挣扎，突然看到对面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童玲玲。“头儿！”玲玲见到薛敏也是一阵激动。 “ 姐 妹 相 见 的 场 面 还 真 是 感 人 呐 ~” “柳生美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薛队长的忘性还真是大啊，我说了，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妄想！”
“没关系，你不说，说不定你的队员会告诉我。” “柳生美子！你有什么冲我来，放了玲玲！”薛敏开始紧张起来。
柳生美子并没有理会薛敏，还是继续走向童玲玲。“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告诉我你的其他队员在哪，杜毓钟在哪。”
“什么？”薛敏听了一愣，什么杜毓钟？ “看来薛队长不仅忘性大，而且装傻的水平也是相当高啊。” “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 “你们最好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说，杜毓钟到底在哪！”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杜，杜什么钟的。”
“装，继续装。难道你们来临江不是为了护送杜毓钟的吗？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来别墅干什么，但你们只有三个人，其他人难道不是在保护杜毓钟吗？”柳生美子没有发现在外掩护的冷月她们，以为只有薛敏、玲玲和刘成。
“……”薛敏越听越糊涂，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柳生美子误会了什么，而她们，可能也错过了一些什么。
“怎么样，被问到了？哑口无言了？”薛敏的反应在柳生美子看来形同默认。 “好！我告诉你，但你先放了玲玲，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虽然不知道那个杜毓钟
到底是什么人，但既然柳生美子想从她这里知道东西，她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呵呵，薛敏，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轻信吗？放了童玲玲？恐怕我才真的什么都得
不到。”
“你！”薛敏发现，死里逃生之后，柳生美子不仅枪法有所长进，行事作风也更加狠辣、更加难以对付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柳生美子走到旁边拿起一条皮鞭。
“薛敏，我的耐心就快要用完了呢，你还不准备说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好，那就怪不得我了。”
柳生美子扬起了鞭子，薛敏下意识地闭了眼睛，刷地一声鞭响，却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传来。
薛敏睁开眼睛，却发现对面的玲玲身上多了一道血痕。 “柳生美子！你混蛋！”此刻薛敏终于知道柳生美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只是如此，她
更加心焦。
“可以啊，只要你告诉我杜毓钟在哪，我会放了她的。” “我不知道。”
柳生美子也不说话，又是两鞭招呼到玲玲身上。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呵呵，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柳生美子说着又是两鞭。“玲玲！玲玲你怎么样？” “头儿，我没事的。你，你不用管我。”
“啧啧，还真是让人感动呢。怎么样，薛队长，说出来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杜，杜什么钟的。” “那可就怨不得我了。”说着将鞭子递到一个士兵手里，“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嗨！”
“不，不要啊！”
薛敏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可是却阻止不了鞭子一下下无情地落在玲玲身上。薛敏的心都要碎了，她宁愿挨打的是自己，可是她被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要不是因为见到小东有些失神，可能也不会被捕，现在又害得玲玲这样，薛敏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只是无论在嘴上骂柳生美子还是在心里骂自己，都改变不了现实，无情的、残酷的现实。
资料室
本来是找个借口抽身，可是半路上小东已经决定要真的看一看资料了。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刚刚回国不久，对中国、对临江还都不熟悉，也许，这些资料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小东细细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不时停下来思考一下。猛地一抬头，看见刚才领路的那个士兵还站在门口。
“怎么，还有事吗？” “我，我是怕大佐还有什么吩咐。” “恩，我暂时没有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嗨。”
天快亮的时候，小东从资料室走了出来。虽然不能说全盘掌握吧，但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薛敏提到的内奸，却没有收获，看来这个人藏的很深呐……
小东边走边想，猛地一抬头发现昨晚那个士兵还站在门口。“你怎么还在这？” “我怕大佐临时有什么需要，一时间找不到人，所以在这里等候，供您随时差遣。” 小东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又在心里盘算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佐的话，小人山田本一。”
“嗯。。。山田君，那你愿不愿意以后一直供我差遣呢？”
山田抬头迷惑地看了看小东，在小东探寻的眼神中豁然开朗，“嗨！小人谢大佐提拔！” “好了，正好我身边缺个副官，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小东的脸迅速拉了下来，
“我这个人最讨厌忘恩负义的人，你——” “小人承蒙大佐提拔，必定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很好。还有，刚才的那个士官是？” “回大佐，那是青木队长。” “青木。。。他来临江城的日子应该很久了吧。”
“是的，青木队长是随柳生中佐一起到的临江城，这几年替中佐办了不少事情。” “哦？”小东捕捉到这个山田的一些弦外之音，“那你呢，你替谁办事？” “小人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自然是效忠于天皇陛下，但是从此之后也会一直效忠藤原
大佐。”
“恩”小东满意地点点头，“对了，我刚刚看一些资料里有提到一个叫野村浩二的少佐， 怎么几天下来一直没有见过呢？”
“野村少佐为了救柳生中佐重伤住院了。” “这样啊……那你带我我去医院探望一下吧。” “当然可以，不过……” “以后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嗨！不过您一整晚都没有休息了，现在时间还早，先休息一下再去不迟，要不要我去给您准备些早餐。”
“恩，去吧。”
山田偷看了一眼小东的脸色，领命去了。
小东看着山田的背影觉得自己运气还可以。“野村……看来我错过了一些好戏呢。”
军统南州站 “哎呀，杜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敝站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金站长客气了，杜某人愧不敢当啊。”
“呵呵，杜将军说的哪里话。只是敝站简陋，又是临时通知，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还请您多担待。”
“哪里，哪里。” “杜将军，请——” “金站长请。”
……
南京总统府 “主席，外面有人要见您。” “什么人？”
“不清楚，他只说要面见您，不肯说自己是谁。” “什么？那还不轰出去。”
“ 可 是 ……” “可是什么，一群废物！”
“呵呵，是谁让我们的汪大主席发这么大火啊——” “你，你怎么自己进来了。主席，我……” “好了，这边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 是 。 ” “哈哈，刚才他们说有人要见我，没想到是你啊。你怎么到南京来了？” “怎么，不欢迎？” “不是，只是有些意外。我接到的消息可是说你要去临江，所以。。。” “给你个惊喜难道不好吗？”
“呵呵，希望不要有惊无喜才好。” “哈哈，兆铭君还是这么幽默啊。” “哪里哪里，论幽默，我又怎么及得上藤原君呢。”
……
“停。”
柳生美子下令停手，此时的玲玲身上血迹斑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看来薛队长还真是铁石心肠啊，见自己的队友被打成这样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没关系，我现在有事要办，一会回来咱们玩点新花样。”说完在一阵奸笑声中离开了。看柳生美子离开，薛敏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面对敌人时，这眼泪是屈辱、
是懦弱、是无能，现在面前只有自己的战友，这泪水便是懊恼、是心疼、是真情。 “玲玲，玲玲，你醒醒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好。玲玲，你醒醒，睁开眼看
看我啊。”
“咳咳，咳。。。” “玲玲，玲玲你醒了！” “头儿，咳咳。。。” “玲玲，你怎么样？” “头儿，我。。。我没事。” “玲玲，对不起……”
“头儿，你别这样说，我。。。我真的没事。” “玲玲，你要坚持住啊！” “恩。头儿，我相信刘成大哥会来救咱们的。”
薛敏：刘成，你们回来的，对吗？只是一定要小心呐……
柳生美子坐车离开司令部，后面有一辆车一路跟到日军监狱的门口。“欧阳兰，你回去给刘科长报个信，我在这继续监视。” “好，冷月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
青木：“柳生中佐。” “什么事？” “您让我查的事已经查到了。” “这么快！”
“中佐交代的事我当然要尽心尽力了。” “少废话，说重点。”
“是是。那天藤原大佐一直在闲逛，就是在一家茶馆喝茶的时间比较久，之后又去了一家青楼，不过呆的时间并不长。”
“这次，又是找那些人帮的忙？”
“嘿嘿，中佐英明。不过，咱们给了他们那么多方便，让他们帮点小忙那是他们的荣幸。” “恩，不过要注意保密，毕竟不是自己人。另外，你亲自带人去查查那家茶馆和青楼，
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最好是暗查，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明白了吗？” “嗨。”
冷月看着一个鬼子匆匆跑进，没一会又匆匆跑出。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候柳生美子。
日 军 医 院 “野村少佐的病情如何？”
“听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那柳生中佐经常来这里探视吗？” “是的，中佐每隔几天都会来这里一次，每次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和少佐说话。” “哦？那你们从来没有听过她说的什么？”
“没有。”
“我知道了。吩咐下去，给野村少佐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务必让他尽快醒过来。” “嗨。”
“我在这里再陪一陪野村少佐，你先回去吧，去军令部传我的令……” “嗨。”
小东：柳生美子，看来你也不是铁板一块嘛。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你的弱点貌似我已经找到了呢……
小东在医院里并没有久留，待山田走远后也悄悄离开了。
小东换了便装向茶馆走去，现在只有通过小周联系吴嫂想办法救人了。
临到茶馆时，小东放慢了脚步，今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当他慢慢地踱过茶馆门前时， 瞥见了青木。
小东：这不是昨天的那个士官吗，旁边那几个人应该也是日本人。难道柳生美子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能查到我的动向，这份实力真是太可怕了……这些暂且不提，只是这消息应该怎么送出去呢？
小东没有停下脚步，走过茶馆，来到了药铺门前。 “林记药铺？”小东脑海中闪现出那天薛敏有说有笑的样子。 “不管了，赌一把，消息再不送出去就来不及了。”小东拐进了药铺。“客官，你需要什么？”迎出来的正是牛汉。
“那个，我抓点药。”小东总觉得对这个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敌意。 “你有方子吗？或者您是哪里不舒服？” “是这样，我有两个朋友病的很重，希望能多几个人来帮忙。” “怎么，您的朋友是需要出诊吗？可是我们这是药铺，不提供出诊，您还是去医馆看看
吧。”
“我……”
小东话还没说完，就瞥见了青木从茶馆出来，于是改口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这是给你的小费，不用找了。”边说边用力握住牛汉的手，用眼神不断看向两个紧握的拳头。
“大……”士官此时也看到了小东，准备打招呼。 “大清早的，你也出来逛街啊。”小东止住了青木。 “哦——对！对！我出来逛街，您这是？” “哦，我嗓子有点不舒服，想抓两副药吃的。没想到这伙计还挺负责，说我这样的情况
多休息多喝水就好了，没必要吃药。可是你说这眼下千头万绪的，哪里能好好休息呢。” “是是，您日理万机，确实辛苦。我送您回去吧？”
牛汉见两人走远才打开手掌，里面除了钞票还有一张小纸团，摊开来上面写着几个小字： “薛敏在司令部，速救”。
“大少爷，您昨晚一定没休息好，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没事，说你的事。” “今天日本人又让我们帮忙办事。”
“哦，是什么？” “是查一个人的行踪。”
“云岫，这种小事以后就不用跟我汇报了。” “是。不过奇怪的是，这次被查的人好像也是日本人。” “是么？狗咬狗，窝里反。对了，上次让你去查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查到他们的落脚之处了，在一处小院里，一共是五女一男。应该是军统的人。” “就这些？”
“云岫惭愧，他们的警觉性比一般人都要高，实在是不容易靠近。” “ 恩 ， 这 也 不 怪 你 们 。 知 道 他 们 都 叫 什 么 吗 ” “据各个店里的伙计回报，他们几个好像分别叫做：刘成，薛敏，冷月，柳如烟，欧阳
兰和童玲玲。不过昨天夜里他们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就少了两个人。”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人继续留意，不过别给惊醒了。” “ 是 。 ” “大少爷，牛汉在外面说是要见您。”云岫刚刚出去又折了回来。 “他怎么到这来了？”说完似是有意又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福伯。“那我把他轰走。”
“算了，既然已经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东家！求求您救命啊！”牛汉一进门就扑通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成什么样子。” “东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知道能找谁帮忙，您神通广大，求您救命啊！”牛汉也
不起来，只是继续求。 “你先说是什么事吧，难道是你娘的哮喘又犯了？”
“不是，是。。。是我娘的一个救命恩人，她。。。她救过我娘的命，现在被日本人抓走了。我知道东家在日本人那说话很有分量，您一定有法子救她的。”
“大少爷是你可以支使的吗？”
“不不，我不是要支使东家，只是。。。只是我人小力微，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
这姑娘是好人，我怕她在日本人手里，我……” “你喜欢她？”
“不不不，我。。。我高攀不起。只是她救过我娘的命，我。。。我……” “那她是为什么被日本人抓走的呢？” “我，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有个人来我店里塞给我一张纸条。” “哦？纸条拿给我看……薛敏？”
“是啊，东家，求您救救她吧！” “你知道这个薛敏是干什么的吗？” “不清楚。” “那这个报信的又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他来的时候神神秘秘地说了半天，可是话没说完又和另一个人走了。”
听完牛汉对场景的描述，林志远陷入了沉思。“ 东 家 ？”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救她的。”
“真的？太好了！谢谢东家！我就知道东家一定有办法的！”牛汉高兴地跳了起来。“等等，先不忙谢。”
“ 东 家 ？” “这人要救，不过不是我，是你。” “这……”
“别急啊，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去那找人救这个薛敏。” “这。。。这行吗？” “当然。不过，你得按我说的做……”林志远对牛汉耳语了一番。
柳生美子在监狱呆了将近一个上午，她出来后冷月也掉头回去了。
“柳生美子在监狱呆了一个上午，我猜是去审问队长和玲玲的。” “监狱的兵力略有增加。”
“司令部没有发现异常。”
“好。”三个人汇报完情况后刘成开口了，“弹药我已经准备好了，天一黑咱们就行动， 去监狱救出薛敏她们。”
看着牛汉点点头高兴地去了，福伯站出来：“大少爷，你……” “如果我亲自出面要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做我也是仁至义尽了，也算。。。帮她一个忙吧！” “大少爷，如果是以前……” “福伯——那个牛汉还是你收留的吧。”
福伯见少爷打断了自己，心知他不愿再提，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可不，当年他娘哮喘差点没挺过去，我一时心软就给他娘诊了病，还免了他们的诊金，这孩子后来就死说活说要留下来报答我，我看他也识得几味药材就留下他帮忙。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现在这药铺啊，我是去的越来越少了，做起甩手掌柜了。”
“是啊，要不是看在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会让他进来的。。。福伯，您年纪大了，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可不能乱了分寸。”
“大少爷，我。。。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怜，一时心软……” “有时候，一时心软可以救人一命，但也说不准就会害了性命……福伯，这次的事我就
不追究了，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我明白了。” “对了，再让人去查一下是谁报的信。”
“我会的。”
看着林志远点点头合上眼闭目养神，福伯有些出神。大少爷，终归是变了啊。。。他到底该欣慰还是该叹息呢……
“柳生君，这一大清早的是去了哪啊？”小东在司令部门口遇上了从监狱回来的柳生美子。
“大佐，看来您这一清早也没闲着啊。”柳生美子看了一眼跟着小东身后的青木。“呵呵，彼此彼此。那柳生君现在又是要去哪呢？”
“去看看我的战利品。”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一起呢？” “哪里话，我为大佐领路”
“柳生君还真是体贴啊，对我的个人生活也很是关心嘛。” “大佐您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希望身后总有一些小尾巴。柳生君，你明白吗？” “大佐说笑了。”
柳生美子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小东也不再继续逼问了。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小东刚要迈步，瞥见了身后欲跟上的青木，“这是青木队长吧？”
“ 嗨 。 ” “青木君是相当的称职啊！”
“谢大佐夸奖！”青木的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喜色。 “我刚刚去资料室看了看，觉得那里的管理很混乱，像青木君这么能干的人，正好合适
去整顿一下那里的事务。” “啊？”青木愣了，这资料室，那都是一些退役老兵才呆的地方。 “怎么？青木君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吗？要知道，行军打仗，情报、资料那都是最重要的
后援保障，你不会是看不上这份工作吧？” “不不……嗨！谢大佐信任。”
小东点点头，不再看青木。“对了，我刚刚挑了一个兵作我的副官，想必柳生君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这是我的疏忽，应该早为大佐挑选的。”看着小东笑眯眯的样子，柳生美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不，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居然不动声色之间就除了自己的一个左膀右臂， 这个藤原。。。看来得想办法像寺岛一样……
“没关系，柳生君每天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操心了。你说， 是不是？”
“嗨。”柳生美子回避开小东意味深长的目光。
牛汉来到小队落脚的小院门口徘徊，等了半天终于见到有人出来。“哎呦 ~ 这是谁啊，怎么走路都不长眼睛！”
刚刚出门的柳如烟被牛汉撞了个满怀，跌倒在地，后面的冷月上来扶她，却看到柳如烟怀里的纸条。
“薛敏在日军司令部，速救……柳如烟，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跟头牛似的就撞上来了，都没看清长什么样。”柳如烟还在揉着她的屁股。“你进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刘科长，我去追那个人。”
“哎，冷哥！你小心点——”
牛汉慌里慌张地往回跑，但毕竟脚下没有冷月快，不一会就被远远地缀上了。
回到药铺的牛汉还在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而远处冷月望着那“林记药铺”的匾额陷入了沉思。“林记。。。林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