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丹心4
和药品，不然我真怕她撑不下去……”玲玲边说，泪水滴答滴答地就往下掉。“好了好了，我想想办法吧。” “谢谢大哥！”玲玲看对方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又破涕为笑。
门外，三个卫兵在窃窃私语
田大力：“哥，你怎么回事，真的要给她们送吃的啊，要是让李头儿知道了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大胆：“就是，大壮。虽说李头儿这么做不地道，但是金站长居然不闻不问，显然是默许了啊。要我说兄弟你可别干傻事。”
田大壮：“我知道，可是你看她们真的很可怜，薛队长貌似病的很重的样子。平常虽然接触不多，但这几位长官待人都不错，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吧。”
刘大胆：“可是为了别人把自己搭进去，哪有人会这么干啊？”
田大壮：“你们忘了，前两天薛队长才为了她的队员们独自承担责罚。要我说，就冲薛队长是个好人，咱们也应该帮帮她。”
刘大胆：“要做好人你自己去，别拉着我。” 田大壮：“好好好，我自己去就自己去！”
田大力：“哥，我帮你吧，薛队长这个样子，确实让人于心不忍。小胆儿，瞧你那怕事的样儿 ~ 要我说，你改了名也没有用，小胆儿就是小胆儿！”
田大力说完拉着田大壮走了，留下刘大胆一人。 “可是，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吗。。。”望着两人的背影，刘大胆喃喃自语。
“水……水……” “队长！队长你醒了？！快，玲玲，水，队长要喝水。”
“冷月姐，虽然咱们昨天一直省着喝，但就剩这么一点了……”玲玲手里端着小半杯水。“总比没有强，先给队长喂下去再说。”
…… “咳咳……”薛敏终于睁开了眼睛，“你们怎么了，干嘛都这样看着我？” “薛敏！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好爱惜，还问我们怎么了？”
“就是姐大，这一早上可把我们急死了，没水没药的，真怕你醒不过来……呸呸呸，我们姐大长命百岁。”
“我发烧了？咳咳。。。怪不得头这么晕呢。”薛敏有些心虚地说道。 “头儿，你昨天晚上不该逼我们睡觉的，要是不着凉，兴许就不会感染发烧了。” “你也说了不一定是不是，那万一你们都病了，谁来照顾我呢？”
“可是……”
“好了，我没觉得怎么样啊，你们别小题大做了”说着就想下床，却一头栽进了冷月的怀里……
“姐，你怎么样！”冷月抱着薛敏，吓出了冷汗。
“咳咳。。。我没事。。。咳咳。。。可能是躺的太久了，一下子起来头有些晕吧。” 薛敏随即醒了过来，无力地说道。
见薛敏没有大碍，众人都长舒一口气，但薛敏却被几人看在床上，不许她再下来。而薛敏刚才一试也知自己浑身酸软无力，便不再强求。
房门吱呀呀地被打开了，柳如烟兴冲冲地窜上前。
“长官，上面看的紧，我们也只能弄来这些了，至于药物，是我们接触不到的，所以
……”
看着田大壮和田大力送来的一大壶水和五碗稀粥，几人虽然没抱太大希望，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薛敏看了看楞在那的六个人，又看看他们送来的东西，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兄弟们已经尽力了，薛敏谢谢二位了。你们还是快走吧，免得一会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薛敏还是能猜到个大概。
“这……”本来担心长官会嫌弃，没想到对方先担心的却是他们的处境。当兵这些年， 不是被长官训斥，就是被老兵欺负，何时有人如此为自己着想过？何况她们自己的处境还是如此的糟糕。两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种想哭的冲动。
“怎么，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长官，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只要我们兄弟力所能及的， 一定帮忙。”田大壮一阵热血冲顶，说完拉起大力走了。
“这俩人还真是有意思。” “怎么，你不会是看上他们了吧？” “说什么呢！老娘是这么没有品味的人吗？” “那可说不准，你可是见着什么男人都往上扑的。” “你个小蹄子，找茬呢！”
“你们别吵了……” “大人吵架小孩子一边去！” “可是我不小了啊。。。”
……&……
“队长现在需要静养。”
…… “姐大，我喂你喝粥吧。”
“薛敏，我觉得还是先喝点水比较好。”
心虚的二人同时狗腿起来，身后的玲玲悄悄朝冷月竖了竖大拇指。
“队长，你感觉怎么样了？怎么额头还这么烫啊。”冷月扶喝过粥的薛敏躺好。 “我没事。。。睡一会就好了吧。。。对了冷月，这两天的事千万别告诉刘成。。。我
……”
薛敏话还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吓得冷月赶紧把玲玲拉过来。 “没事的，冷月姐，头儿只是太累了所以才睡着的，不要紧。不过……” 才松了一口气的冷月听到这又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头儿的烧要是一直不退会比较麻烦，我怕……”
“可是咱们现在困在这，什么办法也没有啊，难不成真让臭脸婆把门炸开？” “要是能炸我早就炸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说了等于没说……” “还不是你没事找事。” “都别吵了！玲玲，队长能撑到明天吗？”
“不好说，虽说只剩一晚了，可是真的很难熬。现在才下午，头儿就已经这样了，晚上一定会烧的更高的。”
……
一室沉寂，四人各据一角，沉默，还有无边的压抑……
“薛敏，薛敏，我回来了！”
刘成任务归来，从金站长那汇报完情况就直接跑来女生宿舍了，可没想到推开门是空荡荡的屋子，不仅薛敏不在，小队其他人也不在。
“奇怪，去哪了……你，过来。” “ 长 官 ！” “我问你，女子小队的人去哪了？” “这……我。。。我不清楚……”
看着眼前士兵的吞吞吐吐，又想起刚才金站长的闪闪烁烁，刘成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事了。
“说！女子小队的人到底去哪了？啊！信不信我毙了你！”
“别，别，长官，我说！我说……女子小队。。。在。。。在禁闭室。” 趁着刘成一愣神，士兵逃也似的跑掉了。 “禁闭室。。。薛敏，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薛敏！薛敏！我是刘成，你在里面吗？” 柳如烟：“是刘成！”
童玲玲：“刘成大哥来了。”
欧阳兰：“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冷月：姐，他回来了。
“刘成！我们在这呢！快来呀，姐大要不行了！”
刘成心里一凛，“柳如烟，怎么回事，薛敏怎么了？” “哎呀，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总之薛敏现在高烧不退，你快想个法子吧。” “你！把门打开。”
“长官，您别为难小的好么？上面有令，三天禁闭期满才能开门，这要是让上头知道了， 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让你开门，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这。。。这。。。”
“好。”刘成冷静下来，努力平心静气地问道，“上面有没有说不能给她们送东西？” “这。。。倒是没有。。。”
“那我现在有东西要送给她们，你开个门。” “这。。。那个。。。额。。。我。。。”
士兵总觉得这样不妥，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在刘成凶狠的目光下颤巍巍地掏出了钥匙……
“薛敏，我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开门后刘成径直扑向薛敏，众人都为他闪身让路。看着面色潮红、额头滚烫的薛敏，刘成心疼极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最要紧的是给队长治病。”
刘成听后沉吟了两秒，猛地打横抱起床上的薛敏就往外走，阻拦的士兵被一脚踹翻。小队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番立即跟了上去。被踹翻的士兵待他们走远后跌跌撞撞地前去报信……
“医生！医生！”
刘成和小队带着薛敏直奔医院，刘成看着护士把薛敏推走直至看不见了，才回过头问道：
“现在，你们可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总算是把事情说全了。刘成越听，拳头握的越紧，几人看着沉默不语的刘成，就好似面对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的出现打破了这窒息的沉默。“大夫，她怎么样了？”
“病人是由于伤口感染和风寒引起的高烧，本来并不严重，只是因为耽误了治疗，再加上营养不良导致抵抗力低下，所以才昏迷不醒。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已经开了一个疗程七天的药，现在病人正在打点滴，我的建议是住院观察几天，也方便输液治疗。”
“好的，谢谢大夫了。”
听到薛敏没事，刘成和小队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接下来的事怎么办？这次强行把人带走说不定会让小队罪加一等，可是说什么也不能人薛敏再回去受罪了。
“这样，你们几个守着薛敏，照顾好她，我回去跟金站长解释。”虽然刘成非常想守在薛敏身边第一个看到她醒来，但闹这么大动静，总要有人回去收场。
“要不，我回去吧，队长醒来一定想见到你。”
“不，还是我去比较妥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刘成说完又进病房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薛敏，“等我……”
“什么？你说刘成带着女子小队集体越狱！废物！一群废物！” “站长，这。。。拦不住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是！是！”
“不劳站长大架，我自己回来了。”
“刘，刘成。。。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劫狱，还把不把我这个站长放在眼里了！” “站长，这是什么话。‘劫狱’，有那么严重吗？”刘成示意卫兵出去后跟金站长打着哈哈。“哼，你少跟我来这套。事实俱在，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冤枉啊，站长，这话从何说起。首先，薛敏她们是自己人而非敌人，谈不上‘劫’； 其次，她们是在关禁闭而非坐大牢，也算不上‘狱’。您说是不是？”
“就算如此，现在禁闭期未满，擅自离开也犯了军纪。” “怎么是擅自呢，您看，我这不是来跟您告假的吗。” “告假？”
“对啊。您可能不知道，薛敏病的很严重，我怕耽误下去出什么乱子，于是就先斩后奏把她送到医院去了。这不，立马回来跟您打报告嘛。”
“哦 ~ 是吗，薛队长病了？”金站长装模作样地问道。
“是啊，高烧不退，可严重了。您看，我就说金站长肯定不知情，要是知道，一早就把薛敏送医院了，哪会等到现在啊，一定是下面的人隐瞒不报。像金站长您这么宽仁恤下的人， 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下属重病而不闻不问呢。”
“呵。。。呵呵。。。”金站长尴尬地笑了笑。
刘成乘热打铁：“站长啊，这次亏得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薛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您故意安排，要置她于死地呢。而且我还听说，您曾经暗示不给她们送水送饭……”
“胡说！这是谁在造谣？” “是啊，我当然知道站长不是这种人，可现在误会已经产生，还是要想办法尽量消除影
响啊！”
“怎么消除？”
看金站长钻进了套子，刘成暗暗送了一口气，“依我看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将错就错，就说把她们提前放出来并送到医院是您的意思，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这……”
“要说惩罚，也惩罚过了，不差这一个晚上，而且这样一来，之前的误会也就不攻自破了。” “那。。。好吧，就按刘老弟你的意思办！” “是，站长放心，后面的事就都交给我了。”
“恩，还是你办事我放心呐。回头你也好好开导开导薛敏她们几个，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些事上峰交代下来，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希望她们能够理解。”
“是，我知道，相信她们也一定能够明白站长的苦心。” “恩，好，去吧。”
出门之后刘成立马卸下了笑脸，不过好在事情总算是摆平了。此时的刘成恨不得立刻飞到薛敏身边，看看她好不好……
医 院 “你们几个去休息吧，我来看着队长就好了。” “我们还是一起等姐大醒过来吧。” “是啊，薛敏不醒，我们也睡不踏实。”
“就是，冷月姐，相信头儿能感受到我们在，说不定会快点醒过来的。” “好。
柳如烟和童玲玲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爬在那里睡着了，欧阳兰倚在后面的椅子上也进入了梦乡，冷月在另一边的床头，一手支腮另一只手握着薛敏的手打着瞌睡……突然感觉手里动了动，睡的迷迷糊糊的冷月一下子醒了。
“姐，姐你醒了吗？”
床上的薛敏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冷月关切的眼神，冲她轻轻笑了笑。 “太好了，姐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叫她们起来。” “别。。。她们也都累了，就让她们好好休息吧。还有，咳咳。。。我这是在哪？” “哦，是这样……”
“谁？别跑！看我炸死你！”
欧阳兰不知梦到了什么，一边喊着着梦话一边挥着拳头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正好砸到了身前的柳如烟，两人一起摔到地上。
“哎哟，好痛！这是哪个杀千刀儿的，扰了老娘的好梦……”
玲玲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解地看着地上的两人：“兰兰姐，如烟姐，你们怎么睡地上，多凉啊。”
薛敏和冷月看看玲玲，看看地上的两人，又看看彼此，相视一笑。
“什么？你们这不是胡闹吗！”
听了事情经过的薛敏又急又气，就要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头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回去。”
“什么？你疯了不成？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居然要回去！”
“就是姐大，医生说了，你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需要好好休养。你就安心在这儿呆着吧。”
“你们闯了这么大的祸，叫我怎么安心？” “队长，还有刘成呢。” “哎……”薛敏听罢叹了口气，“可是他一个人……” “姐，你要相信他。”冷月边说边握住了薛敏的手。 “就是，头儿，刘成大哥鬼点子那么多，一定没问题的。” “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我可都听见了。” “瞅瞅，说曹操曹操到。” “刘成，怎么样，金站长怎么说？”
“说你没大脑你还不信，看他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肯定是摆平了呗 ~” “柳狐狸！不说话你会死啊！”
“真的吗？刘成大哥，你太厉害了！”
“嘿嘿，过奖过奖，我不过是鬼点子比较多而已。” 玲玲听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薛敏，你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我一回到站里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吓坏我了。后来在禁闭室找到你时看你那个样子，我……”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那个，欧阳兰，你饿不饿，咱们出去买点吃的吧，两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
“你傻啊你！”说完用眼角挑了挑薛敏和刘成
“哦！走，玲玲，咱们出去买吃的吧。”恍然大悟的欧阳兰一脸坏笑地拐走了玲玲，留下柳如烟气得直跺脚，大叫着追了出去。
“队长，你好好休息。” “冷月，你。。。你也要走啊？”
冷月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笑笑，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病房内，只剩下二人世界。 “薛敏，要我说你的这些队员还是很可爱的嘛。” “可爱什么，一个个自作主张、目无纪律。”薛敏还在为擅自离开的事生气。“可是，她们很懂得制造机会给队长谈恋爱哦 ~”
听着刘成拖长的尾声，刚刚还一副义愤填膺状的薛敏瞬间无语，脸上不知是高烧的潮红还未退去，还是一抹羞涩的绯红，“别瞎说。”
“那我说正经的，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我这才走了几天，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没有。。。” “薛敏，你看着我，”刘成扳过薛敏的双肩让她与自己对视，“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
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生病了。这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会痛的。” 薛敏望着刘成，那双眸里满是爱怜和疼惜，让人不觉溺入其中，忘了羞涩……
冷月一个人来到街上，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哎哟！”
拐角处，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冷月后退两步站住了，而对方则跌坐在地上，衣衫褴褛， 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此时正捧着一只摔碎的破碗呼天抢地。
冷月皱皱眉，弯下腰去低声询问：“兄弟，你没事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事了？”
“那。。。那你哪里有事？”冷月难得的好性子。“我哪里都有事！”
“……”
冷月决定绕行，却被一只大手抓住胳膊，白衬衣上顿时留下了五个黑指印。冷月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砸了我的碗，得赔我！” “可。。。可是我身上没带钱。”
“这可是我祖传的碗，就是有钱你也赔不起。我。。。我。。。哇——”
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说哭就哭，冷月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把自己赔给我，我吃点亏也就认了。”
“疯子。。。”冷月觉得自己被骗了，打算挣脱对方的“魔爪”，但没想到挣了两下对方突然倒地不起。
“喂，喂，你怎么了？”冷月蹲下身来，紧张地问道。
只见男子在地上抽搐起来，显得极为痛苦。冷月看出他不是装的，有些慌神。“喂，你醒醒，醒醒啊！” “药……药……”男子一边说一边费力地抬起手指向怀里。
“药？好。”冷月会意，不顾避嫌，也不理会男子的衣服蹭脏了自己的衣服，在男子的怀里翻找起来。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
冷月找到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男子服下。不一会，果然不再抽搐了。
又过了一小会，男子清醒过来，睁开眼便对上了冷月略带关切的眼神，虽然那关切随即便被冷漠取代，但那一瞬间，男子的心咯噔漏跳了一拍。
“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 等 等 ！”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赔你的碗？”
“不，小姐误会了。此碗系家传之物，于我珍贵非常，小姐毁之，于理当赔。然救命之恩， 亦不敢或忘，现唯有两相抵消，你我互不亏欠。”
冷月显然是不可能以身相许赔那只碗的，不过也没打算让他报什么救命之恩。但看一个刚才还在撒泼耍赖的人转眼间扯起文来，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恍惚间，觉得那脏兮兮的头发后面有什么一闪一闪的，分外明亮。
男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碎片，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冷月，还有她那件因刚才抱自己在怀里而染上斑斑黑点的白衬衣，做一长揖：“今日相逢即是有缘，暂且别过，山高水长， 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月楞了好几秒，留下一句“神经病”，也往回走去。看来得先换身衣裳了……
“大少爷，你可回来了，怎么出去这么久啊。”
客栈内，一五六十岁的老者看到一个人推门进来激动地迎了上去。“福伯，我回来了。”此人赫然正是冷月刚刚在街上遇到的男子。
被称作福伯的老人丝毫不在乎男子脏兮兮的身子，边说边帮他换衣服，看到男子怀中的碎瓷时一愣，“碎了啊……”
“嗯。。。碎了……”男子也收起嬉皮笑脸。 “哎……”福伯长叹一口气，“碎了就碎了吧，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 “可是，真的能放下吗……”男子似是对福伯说，又像是喃喃自语。
两人沉默了一阵。 “对了福伯，告诉三叔在南州做做准备吧。” “可是大少爷，你昨天不还说要放弃南州？”
“唔。。。我今天又改主意了。”说着走到盆边洗了把脸，露出原本清秀的面容。 “好吧。”福伯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大少爷，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情让人去就好了，
何必总是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边说边帮他打理换下来的脏衣服。 “呵呵，‘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我这样啊，能看清很多平常看不容易见到的事，
而且。。。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男子说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对了，帮我把西装找出来，既然要在这发展，还得再多去几个地方看看。”
“可是你的身体……” “福伯，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还有你给我配的药呢。” “什么！大少爷，难道你的病又犯了？快坐下，我给你号号脉。”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已经没事了。” “大少爷，你要总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可让我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男子的眼神一暗，不再言语，只是任福伯号脉，听他在耳边唠唠叨叨……
“越狱”事件在刘成的化解下总算是平息了。薛敏住了一天院就要求归队，并最终说服了众人，但作为交换条件，她必须每天到医院来输液，完成一个疗程七天的治疗。
然而，回到军统站，悠闲的日子过了没两天。
“女子小队全体集合！”
操场上，五个人站的笔直，听刘成安排任务。 “近日，日本人将运送一批战略物资，我们的任务是在路上进行拦截。如果能据为己有
最好，如果不能就尽数销毁，决不能让这批物资到达前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