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丹心5
“另外，此次任务由我亲自带队，薛敏留站待命。” “为什么！” “你的伤还没好，我已经向上级请示过了，准许你待命养病。”
“刘成，你不能这么做！我是队长，怎么可以一个人留下，看我的队员们去拼命？” “也是，把你一个人留下确实不合适……这样吧，我让玲玲也留下来陪你。” “ 刘 成 ！！！” “那好，就这么定了，童玲玲一并留下待命。你可要照顾好你们的队长。” “是！”
“不行，我反对。” “反对无效。” “ 你 ！” “这是命令！”
“是。”薛敏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声音。 “好，大家回去准备，明天早上五点准时出发。解散！”
解散之后，刘成放下一脸严肃笑眯眯地走向薛敏，而薛敏赌气地转过身去不理他。 “哎哟，行了，回头让人说我们薛大队长就这么点肚量。” “刘成，我是队长，我有义务照顾我的队员们，你不能剥夺我参加战斗的权利！”薛敏
回过身来与刘成对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薛大队长爱民如子、身先士卒……” “你少贫嘴。”薛敏嗔怒道。
“是是是……”
看着刘成鸡哆米一样的点头，薛敏满腔的怒火也无从发起了。
“看看，看看，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像咱们姐大平时那么威武，到了刘成面前就跟只小猫一样，呵 ~”
“如烟姐，你这么说头儿不好吧 ~”
“你个小丫头，还不懂什么是爱情。要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无限接近于零，从狮子变小猫又有什么稀奇了 ~”
玲玲挠挠头，显得很困惑。 “柳如烟！你是不是想写检查了？”
“别别别，姐大，明天还要出任务呢，你就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瞎说了。”说完见没有动静便一溜烟地逃了，等到走远了才拍着胸脯一边喘粗气一边道：“哎呀妈呀，吓死
老娘了。这姐大也真是的，这么远都听得到……看来不是属猫的，是属蝙蝠的！” “柳如烟，你说谁是属蝙蝠的？” “啊！——冷哥，你在那怎么也不出个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我一直在这，是你自己没看见。对了，刚才你说……” “刚才？刚才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啊，对吧冷哥？”说完讨好地冲冷月笑笑，
见冷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过关这才飞速离开。
只不过这回柳如烟走得再远再也不敢瞎说什么了，只是在心里默念：“老娘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这个柳如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柳如烟逃走后，薛敏摇头叹息着。“我说你呀，有时候对她们太好了，这有时候呢又太严厉了些。” “我怎么了？”
“薛敏，你总是护着她们，那她们就永远也长不大。” “我也只是不想看到她们受伤害而已……”
“好了，不说她们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再像上次一样，我可受不了了。”
“好了，我知道了。” “还有，记得每天让玲玲陪你去医院，一定要按时输液，知道吗？” “ 我 - 知 - 道 - 了 ——” “还有还有，医生说了，你要好好补一补……” “哎呀刘成，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不能在你身边亲自照顾你，我总是不放心，多嘱咐几句总是好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帮我照顾好她们。”
“ 哦 ~ 你 只 关 心 她 们 ， 就 不 管 我 了 ？” “ 真 是 的 ， 你 跟 他 们 吃 什 么 醋 啊 ~” “好了，不逗了。我要回去准备了，你一定记得照顾好自己啊。” “恩。”
“那我走了？”
“刘成——”见刘成真的转身走了，薛敏开口叫住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刘成嘿嘿咧嘴笑了：终归还是关心我的嘛。回头给了薛敏一个安心的眼神，复又转身离去。
第二天，目送着刘成、冷月、欧阳兰、柳如烟离去，薛敏的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好像
有什么要发生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直到他们走了很久，还站在原地保持着目送的姿势。
“头儿？”
“ 头 儿 ！” “啊？玲玲，你叫我啊，什么事。”
“头儿，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喊你你都没听见。” “没什么，没什么。。。”
“那咱们走吧。” “走。。。去哪？”
“当然是去医院了，大夫开了七天的液，你还没输完呢。” “我都没事了，就不去了吧。”
“那怎么行！你可别忘了，刘成大哥临走前可是把你交给我了。你不去，我没法交代啊。而且，当初是你自己保证会每天按时去输液我们才答应你出院的，不然的话……”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薛敏当机立断地打断了玲玲，认命地回去换衣服。 “她们几个现在跟着刘成，别的不说，这婆婆妈妈的本事倒是见长不少，看来我这个队
长是越来越不好当了……”薛敏边换衣服边在心里腹诽。
郊外
“冷月你负责狙击，欧阳兰在路上埋好炸药，柳如烟一会和我一起冲下去，都明白了吗？” “明白！”
一切准备就绪后几人伏在一旁的小丘后，远远地，一列车队缓缓驶来……
南州
从医院出来，玲玲拉着薛敏逛一逛再回去。看她兴致这么高，薛敏也就答应了，正好也走一走，排遣一下心情。
“头儿，我知道有一家包子铺特别好吃，咱们去尝尝吧！” “可是玲玲，你刚刚已经买了那么多吃的了。” “那头儿你要是不喜欢吃包子我还知道有一家面馆很不错，要不去那？” “我不想吃，要不玲玲你自己去吧。” “头儿，我。。。我都吃过的，我是觉得你。。。你最近瘦了。。。” “玲玲……”了解了玲玲心意的薛敏不再拒绝，“你刚刚说哪家面馆来着？” “王记面馆。。。啊！头儿，你是同意去了吗？太好了！我跟你说啊，他家的阳春面可
好吃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吃……”
看着玲玲如数家珍的样子，薛敏宠溺地笑笑。突然猛地一回头，什么都没有。。。“头儿，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咱们走吧。”薛敏跟在玲玲身后，不时回头看一眼。她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你看，那个女的是不是就是那天带队伏击咱们的人？” “没错，就是她。” “好，看我今天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小张别冲动，这里毕竟是国统区，咱们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轰！”汽车进入了欧阳兰的炸圈，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奇怪，怎么没有动静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嘘——都别吵。不对劲啊，这车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好，咱们中计了，快撤！” “哈哈哈！刘成，看来你不糊涂啊，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对面的山坳里走出一个人来。 “是你！”
“没错，咱们又见面了。怎么，就你们几个，薛队长没有来吗？” “哼，对付你，我们几个就够了。” “是么？大话可不要说的太早哦——”
“头儿，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啊？要不咱们换一家。”玲玲嘴里塞满了面， 口齿不清地说。
“没有，我只是感觉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看薛敏吃下一口面，一个身影一闪不见了。
“柳生美子，是不是上次穿甲弹的滋味没尝够，要不要我再送你几包炸弹啊！”与刘成他们相对而立的正是柳生美子。
“欧阳兰，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说完一挥手，四下涌出上百个日本兵。 “完了，这次咱们让别人包了饺子了。就你那两捆炸弹，还不够做陷的呢。”
“谁说的，有总比没有强。你们先走，我用炸弹掩护你们。” “欧阳兰，不要逞强。”冷月放下狙击枪，“我觉得咱们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你也发现了。” “刘成，冷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别打哑谜了好吗！”
欧阳兰沉思片刻，问道：“你们觉得把握有多大？”
冷月：“不管几分都应该试一试，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行行行，你们就都当我不存在好了。”
“柳如烟，你看，咱们现在被鬼子包围了是不是。”亏得刘成这个时候还有耐心给柳如烟讲解。
“这傻子都看的出来啊！” “可偏偏有人连傻子都不如——” “你说什么！”
“别闹了！还想不想活着出去？”看两人不再争吵后，刘成开始布置任务，“一会咱们分散开来佯装突围，我和冷月一组，柳如烟和欧阳兰一组，从两侧绕到对面的山坡上去会合。”
“我才不要跟这个家伙一组……什么？到对面的山坡上会合？可那里不是……哦！我明白了，擒贼先擒王！”
“ 切 ~ 笨 死 了 ， 现 在 才 看 出 来 。 ” “不止如此，柳生美子把火力都压到前面了，她的身后正是兵力最空虚的地方。如果我
们能到达对面，抢占高点，脱身就应该不是问题了。” “那还等什么呀！”
“你觉得下面这么多日本兵，会让咱们顺顺利利地过去吗？”冷月给柳如烟泼了一盆冷水。
“那怎么办。。。”
“行不行都要试一试，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检查装备！”刘成一边检查自己的弹药， 一边想：幸亏薛敏没有来……
“老板，多少钱？” “来啦！……啊——”掌柜的不知怎地脚下一滑，手里的茶壶摔个粉碎，眼看着人也要
整个扑到满地的碎片上，而那堆碎片对准的正是老人的喉部……
薛敏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双手拖住了他，可是由于下坠力量太大，薛敏重心还在后方使不上力，两人眼看就要一起摔倒。
这时薛敏把腰一扭，在空中一个转身，右手一翻将掌柜的用力推向上前来的童玲玲，但自己则由于后坐力倒向那堆碎片……
“哎呦。。。可吓死我了。。。这副身子骨老了，不中用了。”惊魂未定的掌柜的在玲玲怀里总算喘上来一口气。
“头儿，你没事吧？”玲玲放开掌柜的，跑过去看薛敏。
这掌柜的也才想起来刚刚救她的姑娘，赶忙过去问候：“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老伯，你怎么样，没摔到吧？”薛敏正从地上站起来。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她伸出左手撑了一下地翻到一边，才没有整个人都倒在碎片上，但左手还是扎入了好几片碎瓷， 此刻手掌正往外涌血。
“我。。。我。。。”掌柜的看着薛敏的手不知是哽咽还是语塞。 “啊，头儿，我得赶快给你包扎一下，把碎片取出来，时间久了手会废掉的。”玲玲捧
着薛敏的手，转头看向掌柜的，“老板，能不能跟你借个地方啊，这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我。。。这。。。好吧，你们跟我到后面来。”掌柜的说这句话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谢谢老伯，打扰了。玲玲，先把面钱给人家。”
“ 哦 。 ” “不。。。不用了。你们救了老朽还没来得及谢呢，这面钱就免了吧。”
“这怎么行，我看您这么大年纪了，这年头做生意也不容易，您还是收下吧。”薛敏笑着劝到。
“可是。。。” “哎呀老人家，我们头儿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内室，玲玲开始专心地帮薛敏治伤，薛敏见掌柜的把钱收下了冲他笑笑就低头看玲玲给自己包扎，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掌柜的头顶流下的汗珠……
“头儿，你也真是的，为了救人又把自己给弄伤了，回头我可怎么跟刘成大哥交代啊。” 见掌柜的出去招呼客人了，玲玲小声埋怨着。
“嗨，也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我要是不出手，那个老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家里人可怎么办啊。”
“好了，我说不过你。啊！对了头儿，咱们赶紧回去。” “怎么了？”薛敏让玲玲吓的也是一个激灵。 “你刚刚这么一番剧烈运动，不知身上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呢，上次你从山上摔下来身上
那么多伤口，尤其是腰上那个一直恢复的不好，这次可千万别再裂开了。” “没事，我自己有感觉，应该没问题。”
“不行，还是小心点好。现在碎片已经取出来了，先简单包一下，我回去再给你重新包。好了，咱们赶紧走吧。”说完拉着薛敏到前面和掌柜的说一声就匆匆走了。
见她们离去，里间的门后闪出两个人来，一个松了一口气，另一个则皱起了眉头……
出门刚刚转了个弯。 “玲玲，慢点，一点小伤而已，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的吧。”
“不行不行，咱们还是赶快走吧……头儿，你又想什么呢，怎么今天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哦，没什么。不知为什么我从医院出来就一直心绪不宁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可能是应在这件事上了吧。”薛敏举起左手，自嘲地笑笑。“头儿，我看你是多心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恩……玲玲，玲玲你怎么了？” “头儿，我头晕……”话没说完就瘫到了地上。
“玲玲！”薛敏顾不得自己的手伤，就要去扶，但玲玲没有扶起来，自己也倒了下去
……
墙角后闪出五个人影，两人一组飞快地将她们抬走，留在最后的一个人四下望望，见没有异常也追了上去。
刘成这边带领小队突围，计策虽然不错，但毕竟敌人的火力太猛了，短短的一段路，走的很是艰难。
“欧阳兰，你们那边怎么样？”刘成大声喊道。“我还撑得住，不过炸弹快没有了！” “好，一定坚持住！冷月，先干掉机枪手。” “明白！”
几人看似在向外突围，实则暗中向对面的山头移动。越来越近了……
“要我说，既然人已经绑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说着做了手抹脖子的动作。
房间很小，刚刚四个人抬薛敏和玲玲进来后又退了出去，只留下最后的那个带队的，还有屋里已经候着的两个人。
“你们会不会认错人了？我看这两个姑娘像是好人。”说话的却是王记面馆的掌柜的。“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带队的，不会错。旁边这个看着眼熟，估计那天也参与行动了。”
刚才那个领队指指薛敏又指指童玲玲，“而且这个人刚才喊另外一个‘头儿’，就算那天没有参与也是一丘之貉，都办了不会有错的。”
“可是，这个姑娘刚刚才舍身救了我……”
“老王，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你怎么不想想咱们死在她们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刚才你把她们带进内堂已经很危险了，迷药的分量是算准在她们出门后发作的，要不是她们走的急，万一在你这里迷药发作，会暴露咱们这个据点的！”说完一把推开王掌柜拔出匕首就要向前。
“ 啊 ！” “臭脸婆！你怎么了？” “没事，腿上中了一枪而已。”
“什么时候了还逞强。还能不能走，用不用老娘背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管好你自己吧……柳狐狸小心！” 柳如烟分神的这会儿工夫，一颗流弹飞来，正中她的左臂。“啊 ~ 杀千刀的，看老娘剥了他的皮！” “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心一会又中弹了，我可背不动你。” “这点小伤算什么，还是你比较麻烦，腿伤了怎么走。”
“谁说的，我才不会拖你后腿呢。有本身咱们比比，看谁先到！”欧阳兰说完拖着伤腿冲了出去。
“哎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啊！”柳如烟一边替欧阳兰掩护她身后的空挡，一边追了上去。
“小张，且慢。”眼看匕首就要落下，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了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吴嫂，难道你忘了那天，就是她害你掉下山崖的！” “我没忘，所以才让你等等。”
“这话怎么说？” “其一，就像刚才老王说的，这俩姑娘能舍己救人就说明她们还是心存善念的，并非大
奸大恶之人。” “切 ~”
吴嫂不理会小张的不屑，继续说道：“其二，那天我们是一起掉落的山崖，不管那户人家说的是不是实话，她比我先醒来并离开应该不会有错。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不将我抓走或者干脆杀了我？而且刚才另外一个姑娘有提到，她那天摔下来是受了重伤的。”吴嫂一直觉得，自己衣服前襟上的血迹并不像牛婶说的那样，是自己额头破了流的，会不会……
“我说吴嫂，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那是自作自受！”
“可是，你们还记不记得，我除了额头受创以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处。同样从山上掉下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区别呢？”吴嫂也不愿意承认是一个国民党特务救了自己，但是种种迹象的确引人联想，即便这种联想非常地不合常理。
“哎呀吴嫂，我是没本事像你分析那么多，我只知道她们是国民党的走狗。你起开，让我解决了她们再说。”
吴嫂对小张的话仿佛听而不闻，不但没有让开，反而蹲下身去挽起了薛敏的袖口，看到胳膊上一条条已经愈合但疤痕未祛的伤口时眼眸一暗。
吴嫂没有继续向上看，所以也没有看到薛敏肘部上方的那处胎记……
就在吴嫂要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了薛敏身上露出一截的匕首，拿起来一看正是那天自己丢失的那把，本来以为掉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原来是被她拾走了。这样一来，那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显然更高了……
“刘科长，我看欧阳兰她们要撑不住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只能咱们多吸引一些鬼子的火力，给她们减轻压力。” “好。”
刘成和冷月虽然帮柳如烟和欧阳兰吸引了一部分火力，让她们更加顺利地到达对面，但他们自己却因承受了更猛烈的攻击而举步维艰。
在接近山脚下的时候冷月右臂中枪，受伤让她的射击变得有些迟缓。刘成见状赶来驰援，正好看见一个鬼子丢来一颗手雷。 “危险！趴下！”刘成一边喊着，一边飞身扑倒了冷月。
“刘成！刘成！你怎么样？”冷月扶起倒在她身上的刘成，使劲摇晃着。“我。。。我没事。你怎么样，没伤着吧？”刘成缓缓睁开了眼睛。
冷月噙着泪水，使劲摇了摇头。 “那就好，快，咱们赶紧去跟柳如烟她们会合。”
“恩。”冷月抹去脸颊上滑落的泪水，又换上一副坚毅的表情。只是没人发现，她望着那男子的背影时，冰坚中裂出的一丝柔情。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救了我……”
“让她们走。” “什么？吴嫂，我没听错吧！” “我说让她们走。”
“不行！且不说这一去是放虎归山，她们是从面馆出来晕倒的，很自然就会联想到那里。这不是将咱们的同志置于险地嘛！”
“我这次放她们，是因为……是替老王还情，如果下次再遇上了，或者让我发现她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我绝不手软！”吴嫂说的话很硬，可是语气却显得有些无力，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忍看到她受伤害。
小张没有听出吴嫂语气中的挣扎，还在努力争取：“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下次啊，平白费那么多事。放了她们，那据点怎么办？”
“据点。。。可以转移。” “什么！就为了两个敌人，放弃咱们经营多年的据点？”
“小张你记住，咱们革命的目的就是拯救人民大众，而不是一味地赶尽杀绝。那样我们又和那些反动派有什么区别？”
“是，我也同意吴嫂的说法。这个面馆。。。不要也罢！”
“你！你们！。。。好！我说不过你们。以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们可别后悔！”说完一跺脚，恨恨地走了。
“老王，谢谢你。”
“嗨，说什么谢不谢的，不就是一面馆吗。要是没有她们，可能已经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了。应该的，应该的。”
“老王你放心，虽然这个据点不能再用了，但组织上会对你做出其他安排的。” “好，我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说完两人会心一笑，安排人将薛敏和童玲玲又送回了她们晕倒的那条小巷里。。。
刘成他们艰难地来到了对面的山坡下，准备做背水一战。两组人同时送出手雷做掩护， 拼命地向山上跑。
此时柳生美子才看出他们的真实意图，咒骂一声便命令身后的几个卫兵开枪射击。
从上打下让刘成他们省了不少力，而来自头顶的几点火力威胁并不算大。就这样，他们一步步向柳生美子靠近。
“中佐，他们要杀上来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八嘎！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怎能轻易撤退。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我不能错过！”说完拔枪亲自参加战斗。
然而柳生美子精心布置的局还是算漏了一个盲点，就是她自己。也许是太自信，也许是太急于干掉女子小队，在身边留的人太少了，最终还是让小队的人钻了空子。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慌忙撤退了。
其实，刘成他们也快没有子弹了，只是，他们比柳生美子多坚持了一刻，所以，他们胜利了。这里面的确有运气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胆识与意志的较量。同样的，在这场中日之间惨烈的斗争中，能坚持到最后的，才是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