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获新生
身在柏州的飞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会有信传来,还莫名其妙的问祂“云璴为什么要雇刺客刺杀自己”。
飞羽,“啊?”
祂当时还在帮助因为狂风席卷而失去房顶的可怜村民修理房顶,一声“云瑜皎来信了”的通知把祂从农村拉回几百里外的飞羽观。
回到自己的道观,取出满满当当的邮箱里的长平写来的信,信里面是开门见山的疑问,“云璴为什么要雇刺客刺杀自己”。飞羽皱着眉,抄起笔洋洋洒洒四个大字:关我屁事,事后命人快马加鞭送回皇城。
信中所提的云璴,飞羽并非全然不知,当然也不过是略有耳闻,耳闻的程度也只有他原是当今圣人手足,福王的次子,也是圣人的继子,仅此而已。
柏州信号始终不好,监控画面总是雪花,所以祂也不知道望平城里的近八年的状况。而祂花了八年的时间来尝试增强柏州的信号,最后还是因为山脉阻挡放弃了柏州飞羽观的监控室,把这个监控室当作一个装饰。
将就在柏州的时间,顺便加强了水利,监控可以没有,电不能!
整个大辰有许多飞羽观,功能各有差别,飞羽观这是祂作为国师扶持云辰皇室的便利。
天下之人没几个知道飞羽观存在的意义。辰国建国历史里不乏提议废黜国师、拆除飞羽观的废太子,他们都觉得各地方的飞羽观既不让百姓祈福又不上交赋税,每每开疆拓土还首先建立飞羽观,这排场胜过皇室,实在僭越。
当朝皇帝说,“朕可以没有太子,不可没有飞羽观。”
也不是皇帝偏宠飞羽观,庇护国师。事实相反,一直以来都是历代国师在拼尽全力保护云辰的太平。
都说怪力乱神不可信,但是历年来的天灾都在国师的指示下将损失降到最低,再加上国师臣服云辰皇帝,因此云辰皇帝都会在太子和飞羽观中选择飞羽观。
当朝皇帝又说,“孩子还会再有,飞羽观少了就是真的少了。”
能救下从半山腰上摔下、整个马车都毁得不成样子,且只剩下一口气的崇安郡主已经证明其并非凡人。
云珊第一次见到飞羽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美貌如此人山人海,第一眼只觉得他好看,但是细看就会发现毫无特点。
还穿得跟鸟一样,披风全是白色鹤羽缝制,边缘的黑色鹤羽又增添几分仙人独有的飘逸。乍一看犹如仙鹤化作人形。
但是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刻看到国师,还是十分激动。
国师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当时大雨磅礴,原定的入山赏景的行程因为下雨而定下延迟,身边的宋邦彦却极力推荐进山赏雨景。
云珊被猪油蒙心,真的去了。结果遇上塌方,车夫自己跳车跑了,身边的侍从也都惊慌失措,她又不会驾车,跳车也来不及,只好听天由命。
绝望之际看见了消失八年的国师,还以为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只是濒死之际慌乱地采取无效的办法。
没想到那是救命船只。
苏醒之时,飞羽还端着碗药准备喂药,顺便告诉她,她身边的小人都已经被处理了,还写信告诉了望平城的圣人。
喝了药,云珊还是被气得扔碗,“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那东西!”
看见云珊刚苏醒没几天就有力气摔东西,飞羽笑得很欣慰,拿起放在暗处的扫帚将碎瓷片悉数归拢在簸箕再倒进垃圾桶,又顺手拉了凳子坐下,“这碗摔得真是稀烂,看来崇安恢复得很快。”
云珊靠着堆叠的枕头想要谢礼,用尽全力却再也抬不起一只手,只能点头,“崇安在此谢过国师之恩,回京之后一定重礼相谢。”
飞羽摆摆手,回想起扒出崇安那天的场景,还是惊心动魄,“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埋在土里一两天了,大半个身子都压得血肉模糊,当时就剩下一口气在。你可是在飞羽观里躺了两个月才捡回一条命,还是先在这里养着吧。等你养好了,我送你回望平。”
云珊能活下来多亏了飞羽观,飞羽观内所有设备没日没夜的工作了一个半月,才将被压得几乎粉碎的那半躯体修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飞羽将云珊放在自己的实验室观察了半个月,确认她已经恢复到不再需要这些机器维持生命,才将人挪出了飞羽观。
说着,飞羽起身就要离开,“不说了,我去修房子了,估计好几天的时间,已经安排人看顾你,安心吧。”
修房子?此处房屋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国师得道观,也是安好,无需修缮。难道是因为飞羽观受损,所以才不在其中休养?可京中的飞羽观自建国以来都没听说过受损,柏州飞羽观虽不及京中建全,应该也不至于受损到需要国师亲自修复吧。
还没开口询问,飞羽就急匆匆地走了。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怕是已经走远了。
看飞羽神色匆匆的样子,这修房子一事一定很急。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实是过意不去。
云珊躺在床上喊了两声终于叫来了人,是一位样貌清俊的男子,细看之下还与国师有几分相似,身形也和国师差不多,不过比国师多几分少年的青涩,穿着一身青衣,倒像是戏曲里的小生,但那少年不怯生,也不怯身份差距,“郡主有何事?”
云珊喜欢男色却没那么多情,注意力虽然的确有一丝丝被少年吸引,但很快回到了自己关心的事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国师去哪里修房子了?”
少年摇摇头,“柏州近来深受水患祸害,许多人家中房屋财物受损,道长都会去帮忙,或许帮其修缮房屋,或许安抚灾民,却没有一定的地点。这里是道长的私宅。”
救助灾民?这不是当地官府该做的事吗?为什么会是国师去?
云珊疑惑得眉头都扭在了一起,欲言又止好几次,“知府是干什么吃的?这是国师该做的事吗?”
少年歪头疑惑,“那国师该做些什么呢?”
一个问句让云珊顿时语塞,国师该做些什么?国师不就是君主和王室的智多星,帮助圣人护佑天下百姓的好帮手。
少年还是歪着头疑惑,不过是将头歪向另一边,“那道长现在做的,和郡主娘娘说的有什么区别吗?国师一定要在朝堂之上才能护佑百姓吗?”
好像也是,一个是在伴君左右辅佐,一个是亲力亲为,反正都是在帮助圣人庇护天下百姓,云珊意外地很好说话,“你说的也没错,这倒是我的刻板印象了。”
少年微微点头,“没想到崇安郡主异常的很好说话呢。”
云珊也是有些口渴了,刚刚那一碗药居然有后劲,现在苦得她直打哕,“我的确很好说话,但是你不倒点水,本郡主很快就不能说话。”
少年也是很快倒了一碗温水递到云珊嘴边,“道长此行没几天是回不来的,郡主娘娘的手动起来吃力,生活会有诸多不便,道长叫我好生照顾。”
云珊缓解了口渴之后也想起还没询问眼前人的姓名,“叫什么名字?”
凌霄子识相的放下了水碗,“我叫凌霄子。”
看着凌霄子如此年轻,做派又不似道家弟子,忍不住发问,“小道长何故出家?”
凌霄子扶额,这个名字真的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她出家了,“我没出家,这个名字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郡主叫我凌霄吧。”
云珊打起了坏主意,故意不念对凌霄子的名字,笑得犹如那调戏良家妇女的浪子,“好的,凌霄花。”
这几天在凌霄子的照顾之下,云珊的体力恢复得很快,再次见到飞羽时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但是看见飞羽紧皱的眉头,云珊满头雾水,“国师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知府派了人去救助灾民,我也就是去搭把手,刚刚京中有信传回,正好村民的房屋修得差不多了,我也就回来了。”飞羽将长平的信撕得粉碎,面上还是很温柔,“看来凌霄子把你照顾得很好,现在都可以下地了。”
云珊深知凌霄子照顾的效果微乎其微,若非国师妙手回春,自己就算被救回来,恐怕余生都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云珊终还是把那日未能抬起来的手给抬起来了。
“崇安深谢国师相救。”
飞羽扶起云珊问了一个毫无逻辑的问题,“你会骑马不?”
尽管不明其意,云珊还是老实的摇摇头,“国师,为何如此发问?”
飞羽的笑容很神秘,“没事儿,我教你。”
这是教不教会不会的问题吗?关键是为什么要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