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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俩人是在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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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重华!”祁辞扶着边重华的手臂,跟着跪了下去。

    “别担心。”边重华忍了那一瞬的疼痛,又恢复笑容,抬头安抚祁辞说,“不是第一次了,我心里有数。”

    “会罚得很重吗?”祁辞轻声问。

    边重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等等你避远些,不要稀里糊涂卷进是非,等我七日后来找你喝酒去。”

    祁辞将追问的话咽回肚子,说:“好。”

    边重华看着他,笑道:“别苦着一张脸,我现在双手被束缚,你能不能自己把脸放我手上。”

    祁辞:“……?把什么?放什么手上?”

    边重华侧过身,试图伸出手,但双手已被泛着红光的绳索牢牢束住,他只得作罢,笑道:“让我掐掐你的脸,缓解下气氛。”

    祁辞:“……”

    祁辞咬牙切齿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勾唇一笑,掐住边重华的脸:“边重华,现在可是你任人宰割,要掐也是我掐你,啊!”

    祁辞还没得意一会,边重华突然偏过头,一口咬住了祁辞使坏的右手。

    “边重华!你可是鬼煞使!你能不能注意点身份!你你你松口!”祁辞慌乱之中喊出声。

    边重华松了嘴,笑得乐不可支。

    祁辞揉揉手上的牙印,似乎被边重华的笑声感染,噗嗤一声也跟着笑了。

    一旁的暗侍们惊得齐齐张大嘴:“……”

    日!这俩人是在调情吧!!

    确实是在调情吧!

    能不能注意下场合和时间啊!边大人你别笑了!你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重罚吗!

    最重要的是!

    能不能不要无视他们啊!!

    -

    好不容易笑够了,边重华说:“估计李国师一会就到了,现在离开反而比较可疑,你先退人群里去。”

    话音刚落,忽而灯火通明,浩浩荡荡一行人往这处走来。

    祁辞和边重华交换了个眼神,默不作声地退到一旁。

    而那边,李国师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西侧别院,一同前来的,还有秦易沧。

    暗侍们纷纷抱拳行礼:“国师,秦大人!”

    李国师环视四周,目光先是落在惨死的暗侍身上,而后慢慢转向边重华,边重华收敛了笑意,他左肩迸发出的血光,压着他膝盖,束着他手腕身子,让他不能再动弹半分。

    李国师走到边重华面前,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杀无罪之人,可是边重华,一念成魔,你可知?”

    边重华答道:“我知。”

    李国师又叹了口气,挥挥袖子,再无废话,转头对秦易沧说:“走吧,先将他带回暗侍门,再……”

    “深更半夜!为何喧哗?”一声略带怒气的质问打断了李国师的话。

    祁辞禁不住脑袋嗡鸣一声。

    这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恨意和感怀不知哪个先溢出胸口。

    “拜见崇奉王爷。”李国师高呼一声,双袖合拢跪拜下去,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去。

    祁辞虽然被扰乱了心神,但反应极快,跟着跪拜下去,低着头隐在人群之中。

    许润脸色极差,许篱这些日子受病痛折磨,一直休息不好,今天好不容易能入睡,谁知今晚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回王爷。”李国师沉着冷静地回答,“刚才府邸有恶鬼作妖,为护王爷周全……”

    许润丝毫不领情,打断李国师的话,冷冷地说:“国师,你在替谁找借口?行了,方才弄出动静的人是谁?把他舌头给我割了!”

    厉声质问换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许润环顾四周,目光挨个扫过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丫鬟和奴仆,有胆小的奴仆不停地用余光瞅着边重华,似乎在质疑他为什么不敢认罪。

    边重华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抬起头刚要开口,忽而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他皱起眉,反应过来什么,看向秦易沧。

    秦易沧轻轻摇头,让他不要这时候乱来,毕竟这是王爷,就算是李国师也不一定能护住他。

    见无人说话,许润冷哼一声,说:“既然无人承认,那便选一个替罪羊出来,拔他的舌头解气吧。”

    说完许润随手一点,指向一个样貌极年轻的奴仆,那奴仆啊了一声,顿时抖如筛糠,他蓦地指向边重华嚎道:“王爷,是他!是他弄出的动静!!”

    许润脸一黑,一脚狠狠地踹在那奴仆脸上:“安静!”

    李国师和秦易沧禁不住对视一眼,见李国师摇摇头,秦易沧的眉头轻轻皱起。

    忽而一人站了起来。

    方才一群人跪拜着,唯独许润一人站着,所以那人站起来后显得极为扎眼,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许润也是。

    边重华忽然挣扎起来,可他被左肩蛟龙图案溢出的红光牢牢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祁辞静静地看着许润,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瞪大,渐渐溢出不可置信。

    祁辞忽然又想起他初见许润的那天,少年抱着妹妹跪在药堂前,撕心裂肺的哭声从街头传到了街尾。

    还有北疆难耐的严寒日,三个人围着一个火盆子,喝着热乎乎的八宝粥,他和许润做鬼脸逗许篱笑。

    许润曾经问过祁辞,为什么能毫无防备地接纳他和许篱。

    祁辞那时候回答。

    没什么,就有缘呗,我没爹没娘,你们也没爹没娘,太有缘了。

    许润沉默了许久说:“除了母亲,从来没有人对我和许篱这么好过。”

    那时候祁辞还对着许润毫无顾忌地打趣:“我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娘的。”

    如今想起曾经那些温馨,心头竟涌起说不清道不尽的苦涩。

    物是人非,原来只在一念之间。

    曾经那个中午只吃一个馒头,用省下来的钱给自己和许篱买糖糕的人是许润。

    如今这个别人口中手刃生父,性情残忍脾气暴躁地要拔人舌头的人也是许润。

    奇怪得很。

    两人久久地对视,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静得祁辞仿佛能听见夜风在耳畔呜咽,终于,许润先开了口:“你怎么……你……你……随,随我我来。”

    说话间,许润竟移开了目光,似乎怕被祁辞灼热的视线烫伤,他一改方才气愤的模样,回身往厢房走去的时候,脚步竟趔趄了一下。

    祁辞倒也不害怕,他和许润之间,早该有个了断,他看了眼边重华,却见边重华也在看自己。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祁辞轻轻颔首,然后转身跟上许润的步伐,留下一群还跪拜在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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