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期中考很快就到来了。
为了有一个好心态，两人特地没有起得很早，睡了个好觉。
三天的考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确实挺磨人心态。
方旗倒是没什么压力，所有题目都做出来了。
“你觉得你能考多少分？”
周五放学，于含清问方旗。
“不知道，但应该比之前好。”
徐城浩念叨着“一定要上五百”，走了。
“有信心上七百吗？”
于含清拆了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没信心。”
“那六百九呢？”
“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方旗有点烦了，背起书包拿上行李就走了。
于含清连忙跟上，牵起了方旗的手。
到了家，方兰就凑了上来。
“小旗啊，听说你们期中考试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
“没事儿，姑对你有信心。”
方兰摸了摸方旗的肩膀。
方旗点点头，进屋写作业去了。
成绩出的很快，周二的午自习成绩就出来了。
韩平一个个叫他们上来领取成绩条。班上一片哀嚎声。
“你们俩多少分？”
徐城浩拿了成绩条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才五百零几。”
“叫你不好好学。”于含清说。
“你们到底几分？排名第几？”
于含清把成绩条甩给他看。
“我靠！你考了七百十三？你还是人吗！”
徐城浩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怪不得年级第一班级第一。你真的神经啊，考这么高！”
于含清耸了耸肩。
“那方旗呢？你不会也这么高吧？”
徐城浩把成绩条还给了于含清，转头问方旗。
“没这么高，六百八十几。”
方旗轻描淡写地说。
徐城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人家谈恋爱是成绩下降，你们两个怎么还上升了呢？不合理不合理。”
徐城浩嘟嘟囔囔地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进化了，还是怎么？为什么能够考这么高？”
“滚吧，哪里谁都像你一样不好好学习。”
于含清推了徐城浩一把。
“你们几个考怎么样？”
秦琴走过来，身后跟着杨维庚。
“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于含清挑衅般地挑了挑眉。
秦琴一噎，但依旧怡然自得。
“班级第二，年级第三。”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别比了，给我们留点活路吧。”徐城浩说。
“喂喂喂，是你，不是我们。”
杨维庚不服地说。
“我班级第五，年级第二十。”
“啊，妈的，就我一个人考这么差。”
徐城浩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
“好好学习，像我跟方旗，起早贪黑的学，也能学好的。”
于含清大言不惭地说。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秦琴翻了一个白眼。
“话说，方旗你考得怎么样？”
杨维庚问。
“你应该挺不错的吧，毕竟学的这么努力。”
方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继续研究着自己的错题。
“他不想说你们就别逼他了。”
于含清揽了一下方旗的肩。
“护妻…”
徐城浩说到一半，剩下的话在于含清恶狠狠的目光中咽回了肚子里。
“你们俩这恋爱谈得好啊，成绩都上升了，还在学校小火了一把。”秦琴说。
“那当然，我们俩就是天作之合。”
于含清笑眯眯地看向方旗。
“是吧宝贝儿？”
“你再这么叫我我直接把你嘴缝上。真他妈傻逼。”
方旗懒得理他。
几个人又聊了一通，就各自回座位上了。
“诶，方旗，你到底考了多少名，告诉我呗。你总不能男朋友都不告诉吧？”
于含清把下巴搁在方旗肩膀上，冲着他耳根子吹气。
“妈的，你是不是有病。”
方旗被弄的脸上又泛起绯红，把他的脑袋推开。
“告诉我呗。”
于含清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
方旗被他吵的烦了，直接把成绩条甩给他。
“不错啊！六百八十九，班级第三年级第八，啧啧啧，我男朋友出息了。”
于含清说着就要去摸方旗的脑袋，被他钳住了手。
“你这么说，就是我之前成绩很差的意思咯？”
方旗抬眸看他。
“没有没有，哪里有的事。我是说你现在成绩特别好，好到一个特别离谱的地步。”
于含清连忙解释。
“那就是说我不配有现在这个成绩？”
方旗抱着臂靠在椅背上，挑眉看于含清。
妈的，于含清你语文词汇积累都去哪了？
于含清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我的意思是，我的男朋友很棒，我很高兴。你再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考上清华了。”
于含清一脸诚恳。
方旗这才冷哼了一声，放过了他。
这时，韩平走过来，敲了敲方旗的桌子。
“方旗啊，你过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方旗点点头，跟着韩平走了。
“方旗，你这次期中考发挥不错啊，你跟于含清成绩都有所上升，你们要保持这个势头啊。”
韩平到了办公室里坐下。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处对象啊？”
方旗僵了一下，但想起韩平之前说他听说过了，也没有很紧张。
“是的老师。”
虽说如此，方旗还是咽了一口口水。
“哎呀，老师没有反对的意思，毕竟你们俩这么优秀，还相互监督，学习成绩也这么好。就是啊，你们注意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毕竟还是有很多家长不看好这样的事情的。”
方旗瞬间觉得韩平的形象温柔了起来。
“好的老师。”
方旗点点头。
“哦对了，我还有个礼物要给你，就算是你这一个多学期进步这么多的奖励。”
韩平说着，从抽屉里摸索出一个蓝色的长条盒子，推到方旗面前。
“是一支钢笔，希望你不要嫌弃。”
“谢谢老师，您费心了。”
方旗收下了钢笔，冲韩平欠了欠身。
“回去吧，还有二十多分钟就上课了，预习一下。”
韩平说，冲方旗摆摆手。
方旗点点头，出去了。
“老韩找你说什么了？”
徐城浩又来凑热闹。
“哟，还送了个礼物给你。是什么啊？”
“成绩的事情。送了我支钢笔。”
方旗皱眉，钳住了徐城浩蠢蠢欲动的手。
“别他妈瞎碰。”
“嘶，手劲儿还挺大。”
徐城浩挣脱出来，转了转手腕。
“老韩表扬你啦？”于含清说，“钢笔我能看看吗？”
方旗点头，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个问题。
于含清拿过盒子，打开。
丝绒铺着的盒子里装着一只黑色的钢笔，估计有什么牌子的，做工很精细。打开盖子，鼻尖是金色的，好看的很。
“老韩下了血本啊。”
徐城浩“啧啧”了几声。
“看来他很看重你。”
方旗没说话，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于含清也光顾着收拾钢笔了，也没理徐城浩。
“你们两个真有够冷漠的。”
徐城浩不满地控诉着，转回身去了。
下午的课基本上都是在讲卷子了，方旗把自己该订正的订正了，又纠了个错。
方旗吃完晚饭，刚到教室，就接到了方兰的电话。
“小旗啊，你期中考是不是考的挺好的？我看到你们班主任在班级群里表扬你了。”
“还可以吧。”
“哎哟，你们老师发了排名和分数上来，让我看看啊…”
“跟谁打电话呢？”
于含清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我姑。”
方旗轻声说。
“天呐！小旗你考的这么好啊！班级第三！”
方兰的声音里含不住的激动。
“哎哟哎哟，我们家要出一个高材生了。”
“姑，没你说的这么夸张。”
方旗听了一天的夸奖，有点脸红。
“唉，哪天晓飞也有你这样的觉悟就好咯。”
方兰叹了口气。
“小于也考的挺好的呀，你们俩好好处，一起考好大学。”
“知道了。”
提到于含清，方旗的脸更红了。
“行，那我不跟你说了，你好好写作业去吧。”
方兰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姑姑说什么了，你脸这么红？”
于含清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没什么。”
于含清撇撇嘴，也不再追问，开始写作业了。
晚自习的任务不多，再加上方旗在课件和自习课都已经写掉了不少，晚自习花了不出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剩下的东西。
方旗就趴在桌上发呆，目光不自觉地就挪到了于含清身上。
过了大半年，少年的轮廓硬朗了不少。可能是最近学习太辛苦，于含清感觉瘦了不少，脸上的骨骼变得尖锐了起来，眼窝也更深邃。他的裤腿和袖管看上去都空荡荡的，感觉里面都没什么东西。
方旗想起来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握住于含清的手腕，皱了皱眉。
这家伙也太瘦了。
“想什么呢？盯着我这么出神。”
于含清俯下身轻声说。
“没想什么。”
方旗红着耳根，换了个方向趴着。
回寝室的路上，于含清握着方旗的手。手指纤细的感觉就剩下骨骼了。
“于含清，我觉得你瘦了。”
方旗把这个自己想了一个晚自习的话说了出来。
“还好吧，我倒是觉得你瘦了。”
于含清捧着方旗的手端详。
“你看，你的手都只剩下骨头了。”
方旗想起自己骤降的体重，也没说话。
“你现在多重？”于含清问。
“一百一十几。”
方旗如实奉告。
“你太瘦了。”
于含清皱眉，绕到方旗前面，托着方旗的脸左看右看，看到方旗快发火了才松手。
“你看看，你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于含清捏了捏方旗的脸。
“你多少斤啊，来说我。”
方旗拍掉了他的手。
“那我有一百三十多斤吧。”
于含清有点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头。
这个体重数字已经是将近一年前的了。
“我不信。回去称一下。”
方旗皱眉，拉着于含清的手腕往寝室走。
于含清的手腕骨尖锐的硌人，方旗在心里暗暗心疼了一下。
到了宿舍，两人轮流称了一□□重。
方旗一百十三，于含清一百十五。
“看吧，还是我重一点。”于含清说。
“但你高啊，当然要比我重。”
方旗没有翻白眼的习惯，不然早就翻于含清好几个白眼了。
“那就我们俩都瘦，都要多吃一点。行了，洗漱去吧，过会还要自习呢。”
方旗嘟囔了一句什么，进了卫生间。
于含清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方旗瘦了。
之前搂他肩膀的时候，还能摸到他肩膀上的肉，现在就薄的跟纸片一样，锁骨都突出的硌人。
于含清每次趴在方旗肩膀上的时候，都会被他骨头给硌到。
据他估算，方旗至少瘦了二十斤。
他太瘦了，要让他胖回去。
于含清暗自腹诽。
等方旗出来，于含清就一把拉住他。
“你之前多少斤？”
“差不多一百四十。最近我们两个学习太累了，都瘦了。”
“那我们等高考完就养回去吧，不能总是这么瘦。”
“知道了，还有一年呢，别着急。你快去洗澡。”
等两人都洗漱完，又自习到十一点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