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一转眼就十一月了，万圣节正好是周末。
十一月一号，方旗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看手机，已经八点多了。
于含清今天怎么没叫我？
方旗皱了皱眉，爬起来去洗漱了。
吃完早饭，方旗正在写作业，许晓飞突然敲了敲他的房门。
“干什么？”方旗问。
许晓飞推开门。
“于含清哥哥找你。”
于含清？找我干什么？
方旗放下笔，起身出门了。
于含清站在门口，穿着上次买来的泰迪熊毛衣和裤子。手上提着南瓜型的包包。
“trickortreat！方旗快点给糖。”
于含清笑嘻嘻地冲他伸出手。
“你搞什么幺蛾子？”
方旗笑了一声。
“今天万圣节啊，出去玩玩，外面肯定有很多穿的很炫酷的人。还有，记得穿上次买的衣服。”
方旗打量了他两眼，开口。
“知道了，你等一下。”
啊，原来今天是万圣节。
方旗回到房间，挑出跟于含清是情侣款的衣服。
早就忘了还有这个节日。
他穿好，出门，跟于含清走了。
“你知道去哪里讨糖吗？就拉着我出来。”
“不知道啊，但我知道我们市有一个万圣节的派对，谁都能去。我们去玩玩好不好？”
于含清握紧了方旗的手，回头冲他笑。
“我随便。”
“那我们先去采购糖吧！万圣节不吃糖算什么万圣节。”
于含清说着，就拉着方旗往超市走去。
一路上万圣节氛围还挺浓的，很多店铺都装饰了有万圣节元素的东西。也遇到不少穿着独特的人，化着很有个性的妆。
这在以前绝对看不到这样的氛围。
方旗在心里咂舌。
他们以前的小城镇除了过年，基本上没什么别的节日能够闹出大动静，更别说国外传进来的节日了。顶多是同学之间说说“不给糖就捣蛋”，然后互相交换两颗糖吃。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方旗险些走到人行道下面去，于含清连忙拽了他一把。
“没什么。”
方旗摇摇头。
很快就到了超市，不少人进进出出，很大概率是来买糖的。
两人拿了辆购物车，就往卖糖的区域冲。
人还挺多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在那里挑挑拣拣。
“你想吃什么糖？”
于含清拿了个袋子开始装糖。
“我不爱吃甜的。”
“糖也有酸的啊。那我就多买一点酸的好了。”
方旗没说话，拨弄着盒子里的糖。
于含清基本上每种糖都拿了几把，二三十个袋子，拎起来还有点费劲。
结账的时候，居然买了将近五百块钱的糖。
“你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看着把一袋袋的糖往包里倒的于含清，方旗笑着摇了摇头。
“一起吃啊！而且在派对上肯定有很多人会来讨糖。”
于含清说着，摸出了一颗包装是绿色的糖。
“哝，酸的软糖。”
方旗接过，拆开来嚼了两下，一股酸味直冲脑门，酸的他口水疯狂分泌，表情都开始扭曲。
“哈哈哈哈，看你的表情。”
于含清指着方旗笑。
“笑屁。”
方旗觉得挺丢脸的，给了于含清背上一拳就走了。
两人出了超市，于含清打了辆车去了派对在的地方。
“派对在郊区，规模还挺大的，还有吃的。”
于含清刷着宣传照。
“我们可以好好玩一下。”
“下周就期中考了，我们俩还出来玩。”
“适当的方式是很有必要的，知道吗？借着万圣节的名义，出来玩一通，不是挺好的吗？”
方旗没说话。
到了派对的附近，两人下了车，远远的就能听见派对的吵闹声。
两人牵着手进了场地，真的很多穿着夸张的人，他们穿的比较日常，还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看到了于含清包里的糖，过来讨糖。
于含清数了五颗给他，把酸味的糖全部留下了。
过了一会儿不少人围上来讨糖，于含清依次给了他们。
“我就说会有人来讨糖吧。”
于含清一脸得意地说。
“行，你未卜先知。”
方旗笑了一声。
两人牵着手到了自制手机壳的地方，于含清凑到人群里看了一眼。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宝贝，我们要么做一个试试看？”
于含清回头冲方旗说。
“妈的，别叫我宝贝。”
方旗脸皮薄，耳根子又红了。
“来玩一下呗。”
于含清说着就扫码付了钱，拉着方旗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方旗对着一堆暗黑风的配件和万圣节配色的奶油胶无从下手。
但看于含清都开始动手了，方旗也不能认输。他硬着头皮，照着那边放着的优秀作品做了起来。
方旗的手本来就不是很稳，再加上紧张，奶油胶挤的歪歪扭扭的，很不好看。
算了算了，抹平了就好了。
方旗这样安慰着自己，用刮刀把它抹平了，把多余的擦掉了。但因为不熟练，抹面看上去也是歪歪扭扭的。
不管了。
方旗闭了闭眼，开始给手机壳描边。
既然抹面是橘色的，边就选个黑色吧。
方旗想着，拿起黑色开始描边。
但因为技艺生疏，描出来的边歪歪扭扭，很多边边角角都没有填满。
方旗烦躁的“啧”了一声，看着边上如鱼得水的于含清，更加烦躁了。
“你学过吗？”
方旗问他。
“没有啊，第一次做。怎么样，还不错吧？”
说着，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壳。
“真他妈烦人。”
方旗嘟囔着，又去跟手机壳斗智斗勇了。
最后方旗做出来的就是一个勉强能够入眼的手机壳，再加上他没有审美，配件摆的乱七八糟，手机壳的形象就更不好了。
“怎么了？生气了？”
看着盯着自己的手机壳，脸色很不好看的方旗，于含清从后面抱住他，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生哪门子气，我没生气。”
方旗把手机壳给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烤干。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啊，你看我就不会打架，也不会跳高，对吧。”
于含清也把手机壳给了工作人员，搂着他的腰摇摇晃晃。
“这不一样。我总觉得你什么都会，也比我优秀，我压力很大。我总觉得…”
方旗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似乎是碍于面子不太肯说出后面的话。
“总觉得什么？你配不上我啊？”
于含清笑了一声，搂着方旗的手又紧了紧。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这么优秀，哪方面都不比我差。我还惶恐我配不上你呢。”
方旗冷哼了一声。
“我说真的，你说说看你哪里不优秀？”
于含清直起身，转过方旗，盯着他的眼睛。
“是远超一本线的成绩，是走在路上都会被要微信的外形，还是比普通人强很多的跳高天赋？”
方旗被他盯的脸上发烧，别开眼睛不看他。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真是的。”
于含清嘟囔着，拉着方旗的手晃来晃去的。
“你明明很优秀啊。”
“妈的，别说了。”
方旗的脸红透了，僵硬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上一批手机壳好了。”
工作人员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拿了手机壳。烤干后手机壳的颜色都深了一度，看上去鲜艳了不少。
“我们两个交换吧，你把你的送给我，我的送给你。”
于含清看了一下两人的手机壳，说。
“我做的可丑了，你不嫌弃？”
“哪里丑了！我很喜欢。”
于含清拿过方旗手上的手机壳就换上。
方旗笑了一声。
“你也换上我的。”
于含清把手机壳往方旗手里一塞。
“行。”
方旗也换上手机壳。
“这就是自制的情侣手机壳啦！”
于含清拿过他们两个的手机欣赏着。
“你从哪里看出来情侣了。”
方旗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是我们两个给对方做的，就是情侣手机壳。”
于含清冲他笑笑。
“走了。”
两人牵着手走在人群中，不少人来找他们讨糖，没过一会儿除了酸味儿的糖全部都见底了。
“你留这么多酸的糖干什么？”
方旗看了一眼于含清的口袋，皱了皱眉。
“你不是不吃甜的吗，留给你的。”
于含清拆了一颗吃了，又递给方旗一颗。
“我不吃，太酸了。”
方旗把他的手推回去。
“行吧，那我吃。”
于含清说着把那颗也拆了。
两人走到了餐车的地方。
说是餐车，其实就类似于一个大型的自助餐。主要还是以甜食为主。有糖霜饼干，纸杯蛋糕，还有自制的水果巧克力等等。
方旗对甜食不怎么感兴趣，也不喜欢奶油一类的东西，就在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于含清。
于含清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拿着两个纸杯蛋糕和两块饼干。
“我不喜欢吃奶油。”方旗说。
“那我帮你把奶油吃了，你吃蛋糕胚。”
于含清说着把奶油一口闷了。
“快一点了，你不吃东西不行。”
方旗无可奈何地接过了蛋糕。
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还是新出炉的，蛋糕胚松松软软还冒着热气。
方旗吃完，又被于含清塞了一块饼干。
“我不吃甜…”
“快吃，不然胃痛。”
于含清不由分说地把饼干往他嘴里塞。
“妈的，神经病。”
方旗抓住于含清的手让他不要再怼自己的牙齿，然后接下饼干。
方旗又在于含清的逼迫下吃了点东西，两人就去逛市集了。
市集里大部分都是手作用品，比如一些胸针啊包包啊首饰啊之类的。做工都很精美，但风格比较小众，两人根本用不上。
但这并不妨碍于含清拉着方旗逛上三个多小时。
“你也不买，你逛这么久有什么意思？”
方旗走的久了，有点累了，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积累审美啊。”
“我有点累了。”
看于含清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方旗说。
“啊，抱歉，没怎么注意你。”
于含清连忙带着方旗到边上坐下。
“还好吧？”
“没事，就是累了。”
方旗靠在椅背上休息。
于含清让他靠到自己肩膀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抱歉啊，我有点兴奋了。”
于含清捏了捏方旗的手。
“没事。现在几点了？”
于含清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五点钟了。
“马上五点了，我们休息一下，去吃点什么，晚上他们这边有蹦迪的活动，去不去？”
“我说不去我们能回家吗？”
方旗感觉真的累了，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
“当然能啊，都听你的。”
“没事，去吧。就是我要先休息一会儿。”
方旗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方旗睡到五点半，起来感觉没有那么疲惫了。
“走吧。”
他起身，拉了一下于含清的手。
于含清点点头，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肩膀，跟着方旗去了餐车在的地方。
晚饭好像还挺不错的，有迷你牛肉汉堡和模拟血色的饮料以及小盒装的沙拉。
于含清跟方旗稍微吃了一点，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
不远处，蹦迪的音乐已经放起来了，不少人都往那边涌去。
“你打算休息一下再去还是现在就去？”于含清问。
“稍微休息一下吧，刚刚吃完东西又要蹦蹦跳跳的。”方旗说。
两个人就在这一块地方来回散步了二十几分钟才过去。
冬天，天都黑的快一点。才六点半多一点，天就已经黑的跟泼了墨似的。
蹦迪的打碟台被支的高高的，乱七八糟的舞台光照的人头晕。
两人费了半天劲儿在前面一点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空地，于含清被周围的氛围感染，跟着他们蹦跶了起来。
方旗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周围人身上五花八门的味道让他有点反胃。
于含清蹦了一会儿，看方旗脸色不好，连忙开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有点反胃，这里人太多了，味道太杂。”
方旗忍了忍恶心，说。
“那我们还是走吧，回家好了。”
于含清说着，拉着方旗的手往外走。
出了派对的会场，方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这才舒服了些。
“我打车了，过会儿就到。到家大概八点钟的样子。”
方旗点点头，半倚在于含清身上。于含清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肩。
上了车，方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靠着于含清睡觉。
“今天辛苦了，陪我这么玩。”
于含清捏了捏方旗的手。
“没事，我挺高兴的，就是有点累了。”
方旗叹了口气。
“你别多想。”
于含清“嗯”了一声。
到了家，方旗跟于含清说了再见，正要走，被于含清抓住了。
“你把这些糖拿走吧。”
于含清把那个南瓜包递给他。
“我又不吃，给我干什么？”
方旗皱了皱眉。
“你拿去，当作是万圣节的纪念吧。”
于含清把包塞到他手上。
“晚上还自习吗？”
“我随便。走了。”
于含清点点头，也走了。
方旗回到家，给了许晓飞几颗糖，洗了个澡就去自习了。
依旧是自习到十一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