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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炮灰的山野村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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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这孙子真实的性子啊,极其自我又执拗,不容旁人违逆。骨子里颇有一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霸道强横!

    老宣国公想起程曜尚小的时候,刚学会打猎的孩子,第一次射中了一只小兔子。他把兔子抱回来细心医治,给它做最软的窝,寻最嫩的草,悉心养了许久。

    但是野物向往的从来都是无穷的旷野山林,而不是被人给豢养起来。

    伤好后的兔子几次三番的打洞想逃跑,最后被程曜微笑着亲手给拧断了脖子。

    彼时程曜才七岁,还不是那么会掩藏自己真实的性情。

    那个时候老宣国公就知道了,他这生来冷心冷肺的长孙,其实性子相当极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后来程曜越大越会伪装,骗过了世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性子清冷的端方君子。

    只有自己这个从小养着他的祖父,和他的好友,大儒方文轩知道这小兔崽子的真实面目。

    毕竟那老头子,可是程曜的授业恩师。

    为了扳正程曜阴郁执拗的性子,方大儒才会给他取字为 明远。

    非淡泊以明志,非宁静以致远。

    不过是寄望于他这聪慧的小徒儿,日后能做个品性高洁的君子。

    谁成想,呵,这小子长成了个伪君子!

    老宣国公气恨的咬咬牙,神色不郁的盯着他这明显是想拐带人家无知小女郎的长孙。

    把小辈们都撵回房去,又挥退其余众人。堂上只余长房这寥寥数人后,老宣国公才粗声粗气的问。

    “程明远,你是何意?”

    程曜端起一副知礼守礼的嘴脸,神色严谨的躬身垂首,拱手行礼。

    “祖父容禀,两个多月前孙儿被贼人追杀命悬一线,幸得被蔓蔓发现,搭救于荒野。只是…”

    他看了一眼越缩越远的某个小混帐。

    “当时孤男寡女,蔓蔓为了给孙儿治伤,不得已与我有了肌肤之亲。”

    “她本就对我有救命之恩,又为我所累,伤了名节。明远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因她孤身一人便欺之以暗室?实在有违君子之训!”

    竖子无耻!!

    老宣国公忍了又忍,才没对着面前这斯文败类,破口大骂。

    这要不是自个儿嫡亲的孙子,他老头子定要将其打出府去!

    你是为报恩?你报个球的恩!你何时如此有情有义过?这混帐就是看人小女娃长的好看,动了贼心!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宣国公夫妇听完长子所说,二人对视了一眼,都蹙起眉头。

    若真如大儿所言,那确实该承担起这姑娘的将来。

    可明远糊涂,怎能让她随他唤祖父呢?毕竟只有妻室方可随夫君如此称呼。

    宣国公夫人看向正倚在圈椅旁哀声哭泣的长媳。

    顾氏乃世家出身,嫁入程家数载,是个合格的宗妇。她上孝敬亲长,下友爱手足,疼爱小辈,关怀族人。

    执掌中馈这么些年,也从未出过乱子,更莫说她还育有两个嫡孙。

    况且长媳的娘家,曲宁侯府亦在京都,若他程家无故停妻再娶,顾家岂会坐视不理?

    顾家那次子可不像曲宁侯世子一般平庸,未到而立之年就已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他又是长媳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岂会与明远善罢干休。

    不妥,不妥。

    她又扭脸看向那美丽脱俗的小姑娘。

    这确实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瞧着就心性单纯。也难怪明远会动了心思,如此绝色佳人,自己一个女人看了都恍神。更何况还有救命之恩在里面牵扯着。

    只是她到底是平民出生,无家族护持。听大儿之意,怕不是还是个孤女?

    如此家世,怎堪为程家宗妇?

    只是可惜了这等美貌!

    宣国公夫人悠悠轻叹。

    便迎进府里做个偏房吧,也算全了长子的一番情意。只是瞧着她年岁尚小,神态也懵懂了些。不过无妨,以后自己多看顾着些也就罢了。且她性子乖巧些也好,如此,日后也不至于被顾氏容不下。

    “咳,,!”

    宣国公给老妻使了个眼色,遭到了一枚白眼。

    宣国公夫人走过去,手中捏着帕子,给长媳擦了擦眼泪,又安慰道。

    “大郎媳妇儿,莫要哭了,你放心,婆母会给你作主。”

    “婆母…!”

    听着程母的劝慰,顾若薇愈发哭的委屈。

    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这么些年,她侍奉公婆,伺候夫君,管教子嗣,还要操心这满府上下的衣食住行,全族里外的人情往来,甚至房中还有妾氏庶女给她添气堵心。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大些了,知道心疼体贴她这个当娘的了。她还没高兴几天,就收到丈夫生死不明的消息。

    提心吊胆了两个多月,终于等到夫君平安归来。

    结果,他回来就带回个美娇娘登堂入室不说,还要如此来羞辱她!!

    越想越觉得命苦,越哭越觉得伤心。

    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肆意滚落,如何也止不住。

    唉!

    程母叹了口气,又继续拍她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待长媳情绪平稳渐渐止了哭声后,才转过身面对长子。

    “明远,你说的在理,爹娘也赞同。这位,蔓蔓姑娘是吧?”

    宣国公夫人走过去,拉起女孩娇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

    “好孩子,多亏你救了我儿,伯母真的是打从心底的感激你。”

    “不,不客气,应该的。”

    蔓蔓都有些被吓着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啊?她寻思不明白。看着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她就看明白男主父母好像生气了,女主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看着心里都酸酸的难受,但是一瞅男主,居然能无动于衷?!

    这是什么大魔王?

    六六,这个男主果然是不能要了!!

    蔓蔓说不客气,就是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确实不用客气,救男主也是为了赚积分。

    作为一个努力上进却不停翻车的打工人,她必须认真对待每一个积分,不是,每一个任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六六还没来,但是蔓蔓确实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反正男主已经好了,积分到手是迟早的事儿。

    她只要乖乖在这等六六来接就好了。

    宣国公夫人笑着点点头。

    “好孩子,你放心,我们程家不会亏待你的。”

    老俩口又对视了一下,宣国公轻微的点头示意之后。宣国公夫人才看着他们三人,和蔼的笑着说。

    “待回头好生寻个良辰吉日,将族人请来摆上几桌好宴。便开了祠堂,将蔓蔓的名字记上程氏族谱,如此可好?”

    顾若薇没有说话,只凄婉的闭上眼。

    侧室?!

    她,认了。

    “不好。”

    见蔓蔓傻乎乎的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程曜没好气的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呆着。

    “我不会让她与人为妾,哪怕那个人是我也不可。”

    程曜!

    你欺人太甚!

    顾若薇猛的睁开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程曜,语气愤恨的质问。

    “那你是何意?莫不是非得要我退位让贤不可?”

    她美丽婉约的脸上,已是痛苦痛恨痛心之色交杂在一起,看着有些凄厉的扭曲。

    程曜没有说话。

    顾若薇讽刺的讥笑了一声。

    舍不得她与人为妾?

    呵,成婚数载,她怎不知她这冷清的夫君,竟还是个会怜香惜玉之人呢?

    看了看他身旁,正侧首打量着众人,一脸若有所思的女郎。

    顾若薇的眼神渐渐变的愤怒又嫉恨!

    这是多美的一张脸啊?

    可却是用来凌虐她顾若薇的恶梦!

    自己的人生,会因她而面目全非。

    程曜知道,顾氏无辜,她这些年一直妥贴,并未犯错。

    错的是,他未对顾氏动情。

    如若早知道会遇到蔓蔓,他一定不会成婚生子,可是如今已然是这般局面。

    上天弄人。

    偏偏让他遇见又勾动了他的贪念。

    舍不得委屈他钟情之人,就只能对不住顾氏了。

    所幸,他从来不曾是个好人。

    程曜看着祖父,轻缓却坚定的吐出两个字来。

    “并嫡。”

    老宣国公眼皮猛的一抬,手指微动。

    “荒唐!”

    宣国公气怒的拍案而起。

    “程曜你可知你在说甚?你要把我程家几十年的声誉,都给丢在脚下任人践踏吗?”

    顾若薇颓废的跌坐于圈椅之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宣国公夫人气的颤抖着手,指着长子。

    “正经人家,谁会做下此等事来?儿啊,你向来性子端方,怎会生出如此糊涂的心思来?

    即使不思虑长辈颜面,不感念夫妻之情,行事也该顾及顾及两个小儿啊。

    此等乱家之兆你怎敢说的出口?

    并嫡?

    你让我两个小孙孙儿,日后要如何自处啊,你这个竖子!”

    程曜并未回应父母的怒气,只是眼睛定定的看着祖父,不语。

    老宣国公这回相当郑重的重新打量起这小姑娘。

    确实美的惊人,人间少有之姿。

    但观其心性,这也着实不像是能担起一府主母之责的样子啊。

    迎来做个侧室,无论怎样娇憨受宠,也只是长孙房内之事。可若要聘来做正妻,就涉及宗族亲朋往来,掌家理事教养子嗣,她这稚子心性却是万万不妥的。

    可长孙的性子他清楚,即动了聘此姝为妇的心思,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捻了捻胡须在心中一声长叹,老宣国公看着长孙,皱眉不语。

    以往忧他心性凉薄,如今又愁他过于钟情。

    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蔓蔓突然小心翼翼的站出来,弱弱的举手。她抿了抿嘴巴,又想了想才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们,嗯,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我的名字记上程氏族谱?还有,”

    蔓蔓疑惑的看看大家,又缩了缩身子小声的问。

    “你们在吵什么啊?”

    看着都好凶,她有点儿害怕。

    看着她怯生生,如紧张害怕的幼兽一般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儿,程曜沉默的拉着她的小手,牵至一旁让其坐下,把碟中的山药糕捻起一块,掰开,塞进她口中,才轻柔的斥责道。

    “乖乖呆着,莫瞎问。”

    被堵住嘴的蔓蔓猛的一噎,程曜赶紧将一旁的茶盏端起喂她喝了几口。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蔓蔓揪着男主的袖子低声辩驳。

    “可是,我听着是在讨论我啊,怎么不行问问了?”

    程曜接着投喂。

    他觉得小姑娘嘴里含着糕点,肉乎乎的脸颊真的是分外讨人喜欢。

    “嗯,稍后我说与你听。”

    看着这个往日端方冷清,与自己谨遵夫妇之礼的男子,此刻却如此殷勤的伺候着别的女子。

    顾若薇再也承受不住的起身,哭着行礼告退。不等长辈同意,她便快速走出正堂。

    没顾上为长媳的难堪离去叹息,宣国公夫妇只惊诧不已的看着长子一块一块的往小女郎嘴里塞糕点,还好似乐在其中。

    于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的与女子喂食,怎不觉得羞耻呢?这能是自家那正人君子的大儿干出来的事?

    且看着小姑娘分明被噎的难受不想吃,这人还一边笑一边不住的往她嘴里塞糕点?

    这莫不是被甚脏东西给上身了?

    宣国公看向亲爹,以眼神询问。

    老爷子没好气的哼了他一声。你自个儿生的是个甚玩意儿,你自个儿心里没个数?

    这才是那兔崽子的真面目!

    良久后,觉得小东西该被喂饱了,程曜才住手看向程母。

    “若不是有所顾及,就不会是并嫡。这般已是委屈了她。顾氏母子依旧是嫡系,名份位份都不会变,还要如何?”

    这说的是甚混帐话?

    程母与长子怒目而视。

    “一府二嫡支,日后如何能不起纷争?你媳妇儿那胞兄,又可是好相与之辈?”

    一时气极,她竟顾不得大家教养,当面指向蔓蔓。

    “再有你瞧瞧这小姑娘,她的心性如何为当家主母?怎样与你教养子嗣管理内宅?”

    “母亲多虑了。”

    程曜一脸平静。

    “日后我会直接分府,亦会把顾氏母子安排妥当。”

    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程曜才神色自得的说。

    “她不会的我会,无需她管理内宅教养子嗣。”

    以往大儿虽然性子清冷,与自己不够亲热,但也谨遵为人子的本分,不曾与她这般当面顶撞。

    就是为了这小小一个女子,竟是连孝道也不顾了吗?

    盯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明明知道不该,可宣国公夫人还是忍不住的迁怒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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