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承钰心虚,到底送啥
静心寺与别的寺院别无二致,但因位置比较偏远,寺里来上香的人并不是很多。
赵承钰和暗小四从大门进入,只看到院中有几人在打扫院子,看起来一派祥和,但背地里隐藏了什么可就说不定了。
赵承钰气质出众,一看就出身不凡,引得路过的人都放慢脚步多看了他两眼,打扫庭院的小尼姑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来,迎上赵承钰审视的目光。
这小尼姑故作镇定继续扫地,待赵承钰走到前面的佛堂里,才不做声色地闪到后面去了,她以为无人察觉,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被赵承钰暗暗看在眼里。
赵承钰并没有在佛堂驻足太久便出来了,回到庭院中又见到那小尼姑,便走上前去问:“听闻静心寺有位法师,测字极灵,敢问今日能否劳烦小师父代我们转交一下。”
那小尼姑听到测字二字时,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回道:“施主若想测字,将字交给贫尼便可。”
暗小四从怀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条交与她,便和赵承钰离开了静心寺。
出门后赵承钰嘱咐小四:盯好静心寺,尤其注意这寺庙和城中权贵的来往。
如果进来之前还只是怀疑,那现在赵承钰坚信这寺庙有问题。
“现在看出问题了吧。”赵承钰问小四。
“回主子,看出来了,这小尼在我们进去的时候就注意到咱了,但似乎没什么准备,待回来时明显看出是得了令,莫要与我二人周旋,让我们尽快离开。而且这小尼虽身穿僧袍,但……说不上哪里有点奇怪。”小四如实答到。
这也是赵承钰会将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由暗小四处理的原因,几个暗卫里属他最稳重,看事情最全面。
赵承钰对他信任之余,更多的是教他如何做事,对暗小四来说,赵承钰是主子,也是师傅一般的存在。
“怪就怪在,一身风尘气。”赵承钰补充了这句,暗小四再回想起那小尼的容貌举止,确实不像是出家之人,反倒是像青楼女子。
其实赵承钰今天来之前便知道自己见不到那师太,男女有别,祁王朝的尼姑庵虽不是禁止男子进入,但他一个男子要见静心寺的师太,也断然是见不到的。
他一看就不是来上香礼佛的,既然这静心寺有问题,那么他离开后,寺里的人就必然要与背后之人联系,顺着这条线往上查,定然能查到点什么。
赵承钰又嘱咐了暗小四宫中安排万万不可出错,便回将军府了。
其实,今日回将军府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不过自赵承钰盯住花清宸的手腕不舍得移开眼那日起,他的心底就泛起了涟漪,竟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心思。
如今他的贴身衣物都不在府里,就连八两都被送去了花清宸那里,赵承钰回到将军府就直奔书房去了。
他打开暗格,拿出了一块翡翠原石。这原石是他第一次带兵到西南一带剿匪时偶然得到的,看外观不过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当地的向导看了半天,却说这是难得的好物件,切开一看便知。
赵承钰手起刀落,这石头斑驳又不起眼的外壳下,竟是晶莹剔透的翡翠,而且与当下流行的青白糯不同,竟是透亮的乌黑色,透着阳光隐约还能看到绵延如水墨画一般的形状,更显得高贵。
赵承钰对首饰没有什么研究,却也能看出来这是块极佳的原料,本就是想捡个石头做纪念品,没想到还挺好看。
这几年赵承钰东奔西跑,虽然年岁渐长性子也越来越稳重,但每到一个地方就七七八八地捡一个小物件带回去收藏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只是后来捡到再多奇珍异宝,也没有这一块原石来的珍贵,除了本身的价值外,更重要的是,这是赵承钰第一次大胜归来时带回的。
他摊开纸,拿起笔来,想着现在流行的胖镯子和花清宸白皙的手腕,那些都配不上花清宸,也满足不了自己暗藏心底的小欲望。
整一个下午他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画着图纸,在作废了好几张后,终于有一个既配得上花清宸气质又能满足自己心愿的图稿出来了,他将图纸叠好收进怀里,就好像藏起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拿起装原石的盒子便要出门。
这事赵承钰本可以吩咐府上的人或者叫暗卫去办,但一想起自己要送花清宸这个礼物的另一个目的,他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怎么也没办法吩咐旁人了。
明明是在自己府里,他却小心翼翼,关好门回头的时候,还被突然落在身后的暗一吓了一跳,险些没把盒子扔出去。
“暗一,你怎么来了。”赵承钰强装镇定。
“小将军,我们主子说宫里回信了,可按计划进行。”暗一在花清宸身边放肆惯了,跟赵承钰说起话来也没那么拘谨,看他手里一直抱着个盒子,便盯着那盒子看了起来。
赵承钰又将盒子往身后藏了藏,暗一更好奇了。
“我今夜还要过去,他晚上和我说就是了,你们主子让你找我,就是这一件事儿?”
“嗷,主子还说了,他想吃万桂楼的桂花酥,旁人没您脚程快,送到了就不好吃了,让您晚上买好了带过去。”
这话确实适合天真的暗一来传,别人就算是传话都怕挨揍。
赵承钰的眉毛忍不住跳了两下,论脚程快暗一不可以吗?谁不知道这小子来无影去无踪的,几个暗卫里没有一个能追得上他,花清宸怕不是又受了谁的气,硬要撒自己身上。
“好。”赵承钰脚下生风,抱着盒子出门了。
暗一:小将军对主子真好啊,买桂花酥要这么着急吗?
殊不知是赵承钰自己做贼心虚,赶着出门是要赶紧把图纸和原石给外面的铺子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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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忙里忙外的,可不仅是赵承钰和花清宸,还有二皇子褚亦淙。
因着五皇子中毒的事,皇上一门儿心思只放在花贵妃身上,打那以后,萧贵妃就再没有过笑脸。
褚亦淙虽说没有什么大学问和建树,也无心争那什么太子之位,但对他母妃的孝顺可是没话说。
他其实并不嫉妒父皇对五皇弟过多的疼爱,只是从小母妃便总是抱着他,日日在他耳边说着念着,总会对他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母妃什么都不争,但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病成这样了你父皇也不来看一眼。”
“皇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弃母妃不顾,母妃只有你了。”
…………
他和母妃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还是因为舅舅争气,如今已经官拜右相,在前朝帮父皇分担了不少事。既然父皇会因此善待他和母妃,褚亦淙的心里便不再有过多的要求。
但萧贵妃却不满足于此,她渴望宠爱、渴望权位,心理畸形的感情无处诉说,只能对着儿子宣泄。
难过时诉苦连连,开心时又放任纵容。
看五皇子得到皇上的夸奖,她又会凶狠地当着下人的面骂褚亦淙没出息,逼着他不背下当天的课不许吃饭。
这样反反复复常年累月的错误教导下,褚亦淙不仅失了志气,更失了自我,他一面沉迷美色,一面又唯母妃命是从。
他能在这皇城之中过得这么肆意,当真应该感谢他舅舅确实为正宏帝办事办的不错,是对正宏帝来说是制衡薛家的不二人选。
近日,萧贵妃总是发怒,褚亦淙在府里抱着最喜欢的小妾,想着出府了母妃连可以对着哭诉的人都没有了,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愧疚。于是这几天变着法地往萧贵妃宫里送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儿,下了朝也不着急回自己府里见自己的几位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