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陆远词, 抱我
盛晚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身上惹眼的这身白玉兰旗袍也脱了下来,只换了一身非常朴素的灰色t恤和牛仔裤。
v家的周年庆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她要去楼上的房间里找人,当然要躲着点各路的记者和狗仔。
不过还好,会所的保密性比较全面,三楼以上只允许手持电梯卡的客人入内,也都有工作人员把守。
盛晚拿着江杞修给的电梯卡,一路畅通无阻。
可等电梯停到她要去的十七层时,却莫名出现了一个比较意外的插曲。
盛晚走在幽深的走廊里,正巧看见一个穿着酒店工作人员的女生散着头发,慌慌张张的从一个房间内跑出来。
她太过慌张,穿着平底鞋都差点崴着脚,慌不择路跑向电梯的时候差点撞到正在走路的盛晚。
而这女人仓惶的抬头,四目相对之下,她就更觉得诧异了。
这人是……秦意?
因为之前有纠纷的缘故,所以盛晚记得秦意的这张脸。
很美很精致,像是婉约的瓷器,只是此刻脸上有泪发丝散乱,像是风中被雨水打的凌乱的花朵,梨花带雨。
盛晚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同时也十分庆幸自己戴着口罩和墨镜。
——谁能想到在这十七楼也能遇到认识的人?
她下意识的想去扶跌跌撞撞的秦意一把,结果被后者着急忙慌的推开了。
秦意没想到会碰到人,又是打扮的这般像狗仔的人。
她知道今天是杂志社的周年庆,会有很多娱乐圈里的人进进出出,压根不敢在这儿多停留,推开盛晚后忙不迭的就跑进还没被摁下去的电梯里了。
怎么回事?秦意怎么会像被鬼撵了一样的出现在十七楼?
盛晚百思不得其解,只知道这里肯定有蹊跷,她皱着眉,下意识的看向秦意刚刚跑出来的房间,然后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有的时候,盛晚觉得自己胆子真的挺大的。
例如现在为了八卦,她都忘了自己来十七楼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了。
只是走到秦意刚刚跑出来的那处,看着露着一条缝隙没关严的房间门,盛晚眼睛里的情绪渐渐凝固。
因为她是从1702号房间出来的,而自己手中的房卡……就是1702。
所以,秦意是从陆远词的房间跑出来的?
盛晚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憋闷,即便穿着平底鞋,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摇晃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勉强稳住心神,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1702是个很大的套房,她脚踩在柔软厚重的地毯上,走得飞快也悄无声息,几乎用‘机关枪’的模式穿过了玄关处——然后她就看到了趴在客厅桌子上的陆远词。
这还是盛晚第一次见到男人用这般无助的姿态趴着,让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陆远词!”她连忙跑过去拍他的肩:“你怎么了?”
陆远词显然没想到会有人过来,他‘倏’的一下抬起头,白皙的皮肤上不自觉的泛起诡异的潮红,一双长眉紧紧皱在一起。
盯着盛晚的瞳孔发红,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痛苦,然而下一秒,陆远词就仿佛才反应过来眼前是个什么光景,面色大变。
他立刻站了起来,好似面前有什么病毒一样层层后退,直到脊背贴到墙面,退无可退。
“出去。”他低沉的声音明显的哑,不住的挥手:“你赶紧出去。”
这还是盛晚第一次被陆远词用这般强硬的态度‘撵’,但她还不至于傻逼到看不出来他现在的情况有多怪异。
男人难受极了,身上的西装被自己蹂躏的满身褶皱,垂在旁边的手在努力克制着不去扯领带,转而抓住冷硬的墙面。
“陆远词,你……”盛晚看着他本来白皙的脸,脖颈和手腕上的皮肤都布满红潮,迟疑地问:“你被下药了么?”
问话的时候,她想起刚刚从这个房间里仓惶跑出去的秦意,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就是出离愤怒。
秦意居然敢给陆远词下药?什么东西啊?!
盛晚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直直的盯着男人不放。
陆远词却好像羞于面对她似的,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过身去,语气颇为强硬:“不关你事。”
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又难看,不想让盛晚看见。
在她面前,他的形象应该是一贯冷静而克制,无论天塌下来都能顶住的坚强模样的。
“陆远词,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盛晚可不管那么多,走过去粗鲁的扳过他的肩膀,纤细的手试探的摸向他的脸。
结果手下的温度是不正常的热。
盛晚愣了下,顿时更气了:“艹,哪个混蛋干的啊?!”
女人的手宛若一抹冰凉的清泉,丝绸,在脸上拂动的触感十分能缓解体内无法言说的燥热。
陆远词下意识的蹭了下,可理智尚未完全泯没,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便是克制不住的无地自容。
他们已经分手了,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你走。”陆远词强忍着体内火烧火燎的欲望,喑哑着嗓子开口:“赶紧走。”
那个‘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里有剧烈春药,她像是下足了量,让他体内只感觉有一千只蚂蚁在爬。
如果盛晚再不走,等理智全无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让我走?”盛晚微怔,下意识的反问:“那你怎么办?”
陆远词一愣,通红的双眼都顿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办?”盛晚直白地问:“五指姑娘能解决问题么?”
……
陆远词回答不上来,耳根在顷刻间却更红了。
他又没被人下过春药,怎么可能知道解决办法是不是必须和人doi才行。
再说了,陆远词就不相信春药这东西他坚持着不做就能把他弄死。
无论如何,也不能利用盛晚让自己舒服。
男人修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尽全身最大的毅力克制着那些晦涩的欲望:“可以。”
“可以个鬼啊。”盛晚翻了个白眼,看着他别过头去刻意不看自己的倔强模样,微微冷笑:“要不要我出去找个鸡来?”
陆远词愣住,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体内的燥热都冻结住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盛晚歪了歪头,很是无辜:“我说笑的,嫖娼犯法,我可不会跟着你一起进局子。”
陆远词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欲火和怒火,嗓子有种被焚烧过后的空洞了:“盛晚,你快走。”
就算他求她。
“好家伙,之前没分手的时候叫我晚晚,现在连称呼都改了?”盛晚不走反而又靠近了他几步,近在咫尺的仰着头,红唇微张:“你这和当面小甜甜背后牛夫人的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
她一靠近,陆远词只觉得香气馥郁,带着难以描述的诱人果香钻进每一个毛孔里,诱人发/情。
他真的是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喉间溢出低低的一声‘嗯’。
“晚晚,你走。”陆远词屈服的叫回了原先的称呼,修长的喉结不住滚动,眼神都因为濒临崩盘的坚持而变得有些涣散了:“你快走。”
他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说真的,我也想走。”盛晚低低的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但真的,没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儿遭罪啊。”
她真的没那么冷血。
看着男人这么痛苦,怎么都会心疼的。
陆远词感觉在自己血管里攀爬的蚂蚁都窜进了脑子,让他头昏脑胀的痒,神志不清,声音发颤:“什么……”
他没听清盛晚的话,而后者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
“没什么。”她抓起男人滚热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口,喃喃道:“陆远词,利用我。”
这下子陆远词听清了,也感受到了掌心里的柔软。
“不…不行。”他声音发颤却十分果断的挪开手,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忘记自己已经靠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情急之下肩膀撞在了墙上,结结实实的,让他不自觉的闷哼一声后却有了几分清醒。
“你不要胡说八道。”陆远词趁着这几分清醒,勉强板起脸,伪装成平日里清冽冷静的模样:“走,快走。”
他希望盛晚珍惜自己的神智,身体,不要给任何人利用,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陆远词,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盛晚皱眉,没有放开他虽然推开自己但虚软无力的手腕,依旧强硬的抓着。
她开口问:“如果今天是我被下药,狼狈的在这里独自受苦,你会丢下我离开么?”
陆远词说不出话来,英挺的长眉紧紧皱着。
“或者说……”盛晚转了转眼珠:“你会找个鸭子帮我泻火么?”
“胡说!”陆远词忍无可忍的反驳,大概是因为极度痛苦的缘故,竟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有些孩子气的模样:“我才不会。”
“我也不会啊。”盛晚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你怎么不能将心比心的体谅我一下呢?”
“舍不得把你自己扔在这里,也不想给你叫别人,那我就只能自己上了。”
“……”陆远词没法反驳她这几句谬论,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会…帮你冲冷水澡。”
总之肯定不会在盛晚不允许的情况下,强行占有她的身体。
“好啊。”盛晚笑,放柔了声音掺住他的手臂:“那我也帮你冲冷水澡好了。”
“陆远词,我知道我们分手了,这次只是看在相处六年的份上互相帮忙,你不用心理负担太重,现在这个节骨眼,‘治病’才是最要紧的。”
她隐约察觉到男人修长的身子一直在颤,显然已经忍到某种临界点了,必须得立刻发泄出来才行。
谁知道秦意下的春药是什么牌子的,有什么后遗症,万一忍坏了真的对身体有伤害怎么办?
想到这里,盛晚就觉得心中愤懑难平。
她深吸口气,满脑子真的就只是‘帮忙’和关心陆远词身体这两件事,近乎于有些粗鲁的把他拉进套房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是干湿分离的,四面磨砂玻璃包裹着的浴室有着大大的按摩浴缸,奢靡华丽,可盛晚却无心观赏。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还想反抗的陆远词推进浴缸里,然后拿起淋浴头打开冷水就劈头盖脸的照着他身上淋。
淋浴头很大,顷刻间就淋湿了男人的大半身子,他身上的黑衬衫和西裤都贴在了身上,让身体清瘦的肌肉线条分明毕露。
盛晚看着看着,身体也不自觉的有了些反应。
尤其是陆远词漆黑的短发也湿了,粘在白皙透红的脸上,他呆呆地坐在浴缸里被水淋,无数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流进了修长的脖颈。
因为领带被扯下,衬衫掉了几个扣子,锁骨都清晰可见。
盛晚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暗骂自己真是禽兽。
——居然对这样可怜巴巴的陆远词有反应,不是禽兽是什么啊?!
但其实吧,这事儿也怨不到她。
这些年来是陆远词一手把盛晚培养成了被甜食惯坏的小孩,分开的这段时间,她不知道有多少个午夜梦回都在偷偷的想那件事儿。
奈何这段日子太忙,连自己让自己快乐的时间都没有。
盛晚想着想着,就看见浴缸里的陆远词在隐隐发抖。
她心里一紧,连忙关了花洒。
“陆远词。”她弯下腰靠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冷了?你有没有好些?”
她一靠近,那股子诱人的香气也就再次随之而来。
陆远词刚刚冷下来一点的身子又热了起来,就像心里有一抹暗火,怎么着也灭不掉。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别停。”陆远词黑眸涣散,喃喃道:“晚晚,继续浇水。”
也许唯有不断浇水才能让身体没那么痛苦。
“这样不行。”盛晚摸了摸他表面冰凉实际上火热的皮肤,皱眉道:“这样下去治标不治本,你肯定会感冒的。”
说着,她就俯身上去,用自己柔软的身躯贴在他的肩上。
陆远词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伸手抱住她,亲吻她,就和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但现实是他宛如一个僵硬的木偶,手足无措。
“陆远词,抱我。”盛晚侧头,轻轻吻他的耳朵:“这样你才能好。”
“晚晚。”陆远词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我、我不能这样。”
“你可以。”盛晚双膝跪在浴缸里,微笑着低头咬住他的嘴唇,声音温柔而魅惑:“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