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笼络人心
“那倒不必了,活得比王八还长,指不定成了什么千年老妖怪了。”
沐云锦的神色浮现出些许的尴尬,她无奈地觑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的属下怎么一个个都像少根筋似的。
云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掩唇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主子,他之所以会被下了禁术,想来应该是与那块腰牌有关。”
云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随即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立时又噤了声。
“怎么了?莫不是想起了什么?”
沐云锦自然瞧出了云鬓的顾虑,可是现如今如果不弄清楚那名红衣女子的身份,想必很难揪出背后操控之人,以及真正掌握禁术之人。
这背后的两人不仅身份神秘,而且关系应该是极为密切的,所以才会有一个在背后操控夜浩,有一个在街上行刺自己,目的皆一致,不想让她好过罢了。
“没……没什么……奴婢只是在想这京城还有谁擅此禁术。”
“方才夜浩可曾在王爷那里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亦或者做出什么有违命令的事情?”
沐云锦满脸狐疑地看向身侧陷入沉思的男人,按理说操控夜浩没什么必要才是。
“属下可不敢在王爷面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更不可能做出违抗王爷命令之事,属下尤记得当时只是提及了王妃与祁将军是青梅竹马之事,并无其他了。”
夜浩连连矢口否认,哪怕这会儿的他依旧是昏头昏脑的,可他确确实实不敢忤逆自家主子。
“青梅竹马?王爷无事聊这些做甚?”
沐云锦歪着脑袋,一脸揶揄地盯着身侧的男人。
“没什么,不过是在调查行刺之人时,线索断在了祁将军那里。夜浩从那时起开始出现古怪之兆,心不对口胡言乱语,才牵扯出了王妃与祁将军青梅竹马之事。想来背后操控之人不过是想通过你们之间的这层关系,来离间本王与你之间的关系,现下想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沈曜辰仔细留意着沐云锦的反应,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样。
云鬓在听闻行刺的那些黑衣人出自将军府时,方才变了好几次的脸色,此时已然苍白如雪。
沐云锦十分确定云鬓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她既然不想当众说出来,自然也有她的原因。
她下意识站在了云鬓的面前,遮挡住了沈曜辰一直想要探究的眼神。
“王爷的意思是此次妾身遇袭全都是因为祁大哥在暗中挑唆,派人来街市行刺于我,这怎么可能?更有甚者,将军府还有一人心怀叵测,利用禁术操控夜浩说出离间妾身与王爷关系的话?”
沐云锦根本不可能相信这些事情会出自于祁元烨之手,她穿越过来以后,正是祁元烨受丞相府照拂之时。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处于年幼的阶段,少不更事,更不会有什么处心积虑结交的不纯动机。
换句话说,祁元烨其实跟原身毫无交集,不过是在她穿越过来以后,两人才渐渐走得近了,有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本王可没断定此事与祁将军有关,但调查到的事实却是如此,线索的的确确断在了祁将军府,或许是祁将军府上之人以他名义在府外行不义之事也不无可能。”
沈曜辰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沐云锦此时也不好再怎么反驳。
但是云鬓越是藏不住心思,沐云锦反倒越是担心此事会不会祸及祁元烨。
沐云锦从不怀疑祁元烨的为人,但是并不代表他府上没有包藏祸心之人,那么将军府未来有可能面临的境况还真是不好说。
“那人为何要离间妾身与王爷的关系,于那人来说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若是离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本王厌弃了你,岂不是给祁将军带来了机会,这不正是祁将军日思夜想一直想求的吗?”
沈曜辰说出这番话时,心里头甚是不舒坦,更有种心爱之物即将被抢的无措感,那种发慌的心悸伴随着想法的深入,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妾身并不这么认为,下禁术操控夜浩之人不是那名红衣女子么,离间了妾身与王爷的关系,王爷厌弃妾身乃其一,妾身成了下堂妻受尽屈辱为其二,出府之日有可能正是妾身丧命之时乃其三。”
沐云锦神情难得一见的严肃,一字一句分析得非常有条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有通灵的本事,能够猜测到于她不利之人的真实想法。
沈曜辰听完沐云锦的话心神为之一凛,对方竟然存了如此阴毒的心思,看来他还是想得太片面了。
云鬓素来面无表情惯了,可是此时的她脸色竟然黑沉一片,在听见沐云锦口中“丧命”二字时,心中的猜测此时化作一股怨气从胸口中迸发而出。
这天下绝对不能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自家主子半分,细微到发丝也绝无可能。
“主子,祁将军府上有一女子酷爱穿红衣,名为叶欣雅,长得妩媚妖娆。她是祁将军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一直放在身边伺候着。此人来历不明,行事嚣张跋扈,她似乎……会一点禁术。”
云鬓方才还一直担心有些话挑明了会累及无辜,可是祁将军再无辜,他身边之人也休想碰自家主子一分一毫。
“你是如何得知的,还了解得这般清楚?”
沐云锦破天荒发现云鬓为了自己竟然能说出如此多的话来,更难以置信的是她对祁元烨府上的女子了解颇多。
“她虽是祁将军从战场上救回的,但奴婢怀疑她是有意而为之,故意接近祁将军的。奴婢与她算得上是旧识,她曾经在奴婢师父手底下学过几天,后因她心思深沉,城府颇深,师父担心她以后学了用毒之术去为祸他人,便将她逐出师门了。”
云鬓声线平稳地娓娓道来,好似在叙说他人之事一般。
“叶欣雅?本国师改日去会会她。”
凌昱修当着在场几人的面打开了一把玉骨折扇,折扇上挂着的是一串红色玛瑙扇坠,玛瑙质地细腻,温润如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来国师近日又博得龙颜大悦了,否则皇上岂会将此珍爱之物赏于国师大人?”
沈曜辰每每提及宫里那位掌权者时,出言皆带讽刺,这玉骨折扇他只见皇上赏玩过几次,倒不是什么特别稀罕之物,也不知皇上为何如此看重此物。
“不论在下为了博得龙颜大悦做了何事,此事只会与天下苍生百姓社稷有关,而且只会造福于百姓,不过是夹缝中求机遇罢了。”
凌昱修对于手中折扇爱惜不已,他素来喜爱收藏各种折扇,此把折扇已在宫中的藏宝阁待了许久,今日终于得见真物,他甚是欢喜。
夜浩眼瞅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凌昱修的折扇吸引过去,顿时觉得一阵心酸与委屈,他才是受伤害的那个人啊,怎的还不如一把折扇重要啊?
“啧啧啧,王妃竟然还有笼络人心的好本事,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白玥怡施施然从院外走了进去,脸上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沐云锦侧目而视,瞥见从屋外走进来的白玥怡,一旁还有丫鬟作势要拦她。
“王妃,奴婢几次三番想要拦下白侧妃,却担心误伤了大病初愈的白侧妃,所以不敢使力气。”
“无妨,你们且下去吧!”
“是,多谢王妃饶恕。”
两名丫鬟对着众人行了个礼,就毕恭毕敬地倒退着出了屋子。
“白侧妃气色不错,想来这些时日将养得还不错,又终于可以四处蹦跶了。”
沐云锦从来不对意图对她不利之人嘴软,嘴皮子功夫谁不会是的,拔刀论快慢,嘴皮子功夫自然是论溜与不溜了。
“你……王妃此言差矣,妾身这是托了贵妃娘娘的福泽,才能远离病痛,远离灾祸之人。”
白玥怡此时故意当着几人的面搬出贵妃娘娘,也不知其是何用意。
“贵妃娘娘福泽深厚,也并非人人都能得她庇佑的。”
沐云锦知晓白玥怡之前中毒一事乃沈玉书所为之后,对于沈玉书的身份以及他的所作所为尤为不理解。
纵使她不喜自己的母妃,厌恶皇宫里的生活,甚至于对皇上还有几分怨气,但是还不至于对白玥怡下死手,毕竟白玥怡是贵妃娘娘母家的亲侄女。
所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还真是不太能理解,唯一一点可以证明的是,贵妃娘娘并不如白玥怡口中那般看重她。
否则又岂会在知晓沈玉书作画操控下毒一事之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而选择不了了之了。
似是被人戳中了心思,白玥怡此时的脸色比之方才进来更是白了好几分。
“妾身此番过来可不是为了与王妃打嘴仗的,妾身是想来告诉王妃一句,皇上对于下毒一事有了新的见解,王妃只等着进宫面圣吧。”
说罢,白玥怡顶着一张极为难看的脸,愤愤然离开了邀月居。
……
祁元烨班师回朝不久,皇上便赏赐了京城最繁华地段的院落给祁元烨做府邸,以此来彰显他对天启所做的贡献。
“将军寒毒已发作好几日,正是难熬之际,为何你们不拦着将军去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