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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藤花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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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吴县令等人离开,本是瘫在圆桌上的秦药儿深觉如此不是办法,任务这么艰巨,她得出去逛逛,顺道八卦八卦说不得能寻到些线索。

    素来属于行动派的少女腾地站起身,丢下句“我出去走走”便一溜烟跑了。

    八宝正在沏茶,陡然一阵疾风拂过,他有片刻的发懵,然后少女的话才顺着耳郭窜进去。

    “这药儿姑娘还真是说风便是雨的性子。”小随侍不禁咋舌。

    慕容欢懒散地半躺在靠窗的美人榻上,那里有一扇格子状的雕花木窗,窗外正对紫藤花架,此时藤花绽放,美得如梦似幻。

    而花架后便是天字五号房,那位老鸨凤仙的客厢,不过如今门扉紧闭,倒也不知在是不在。

    这头,八宝边倒茶边絮絮叨叨:“公子,要我八宝说那位吴大人委实忒过了,这般巴巴地跑来,生怕旁人察觉不出异样似的,尤其是药儿姑娘。”

    “不过瞅着她也没甚反应,想必真以为对方是冲公子您破了孙家的案子。”

    停了一瞬,八宝又怪笑道:“这药儿姑娘也是的,平日里挺聪明一个姑娘,岂料这回倒是……诶,公子您什么意思?”说着他狐疑地瞅向自家公子。

    慕容欢见暗示无用,索性朝小随侍微抬下巴,示意他转过身去。

    八宝愈发疑惑,有些懵地转身,然后便看见在他口中“只平日聪明”的少女双手抱胸,斜倚着门扉,面无表情地睐着他。

    八宝……八宝只能逼出一个尬笑。

    呜,公子您为何提醒的这么晚?瞧药儿姑娘的架势,显然已不知听去多少。

    秦药儿站直身子,踩着缓慢的步子朝花厅踱去,边踱边微笑鼓励:“别停啊八宝,继续。刚说到哪儿了?哦,平日挺聪明,岂料这回倒是……”走到圆凳旁,她索性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快说说看,这回究竟怎样?”

    八宝赶紧双手捂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开玩笑!

    他哪敢真的继续,没瞧见药儿姑娘的笑容多么危险么?

    秦药儿见状冷冷哼一声,忽而没好气地瞪向悠闲瘫在美人榻的少年,“你也这样想的么,容欢?”

    慕容·真躺着也中枪·欢连忙表态:“我不是,我没有。”

    八宝这混账小子,回头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他!

    闻言,秦药儿这才收回刀子似的锋锐目光,转而睨小随侍一眼,“我说八宝呀,你不会真以为本姑娘会信吴大人那番鬼话吧?”

    八宝一怔,愣愣回:“难、难道不是?”

    等等!若说药儿姑娘不信,怎会半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合理!

    秦药儿登时一脸“不会吧不会吧”的表情,转头竟是指责少年:“让你平时总拿扇子敲他头,看,果然敲傻了吧。”

    慕容欢:……他好无辜。

    而八宝——虽是帮他说话,但完全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想说一句:药儿姑娘,不带这样人参公鸡的。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须臾才听得小随侍磕磕巴巴问:“所、所以,药儿姑娘的意思是?”

    少女状似无奈的长叹口气,“本姑娘的意思当然是——”待得抿一口茶,弯唇笑道,“瑞王府世子慕容欢啊。”

    “???”

    “!!!”

    八宝在心底咀嚼着少女的话,猛地瞪大眼,震惊到结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本以为少女顶多猜到他家公子身份不一般,谁承想,她居然对公子的来历一、清、二、楚!

    被彻底惊吓的八宝赶忙扭头去看自家公子,却更惊恐的发现——公子竟然——没反应?!

    不是,公子您的身份都暴露的一干二净,怎地还这般优哉游哉?

    小随侍呈崩溃貌。

    那厢,秦药儿面对八宝的惊诧,不甚在意地耸肩,随口解释:“容欢、慕容欢,挺明显的不是么?”

    八宝:……哪里明显。

    看小随侍一脸“你逗我”的表情,秦药儿再次无奈地叹气,“你家公子出手阔绰,所用器具皆非凡品,自是有些家底,当然也可能只是盛京里的富贵人家。可你莫不是忘了在孙家的案子里,那叠衙门的文书?再又,孙老夫人意外的配合,这无不彰显着你们的身份并非‘贵’这般简单,定是沾了‘权’一字。”

    “而很不凑巧,我知晓盛京里有位挺出名的世子爷,也是单名一个‘欢’字。所以,容欢、慕容欢,不明显么?”

    这话半真半假,一开始秦药儿便觉得少年的名字有些耳熟,倒不是因着他在盛京的名声,不过委实也挺巧。她从棺材里爬出来,逃跑时无意中听见秦家的人在谈论瑞王府世子慕容欢偷离家的事儿。

    同样都是溜,秦药儿当下就生出股“同是天涯跑路人”的友好情谊,自然,她那会儿万万想不到,会在去往兴平镇的路上与之结下梁子。

    进而有了后面的欠债生涯,嗯哼,去他的情谊,一点都不友好!

    八宝只觉明白了,似乎又不明白,“呃……药儿姑娘就从未想过问一问么?”就这般悄咪咪地推测出他们主仆身份,再悄咪咪的当无事发生?

    八宝挠头,这脑回路,他属实不懂。

    秦药儿看小随侍仍旧一脸懵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解释:“你家公子心里门儿清,我又为何要问?”

    “诶?公子您知道?”八宝猛地觑向正拿着一卷书悠闲翻动的少年。

    只见少年颔首,并且漫不经心地反问:“你不知道?”

    八宝嘴角抽搐:“……”他知道什么?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闹这么大个笑话!

    合着眼前的两位默契十足,不言而喻,独他跟个二傻子似的瞎操心。

    八宝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捂脸,蹬蹬蹬的悲愤离开。

    见状,秦药儿噗地笑出声来,末了甚至弯腰揉起了肚子,美人榻上的慕容欢也唇角微弯,笑得很是愉悦。

    突然地——

    “哎呀!”秦药儿猛地一拍桌子,连忙起身去拽少年,“容欢,你看对面那人,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被八宝这一闹,险些忘了她折回的目的。

    慕容欢任少女将他拉到门边,顺着视线看过去——隔湖相望的天字五号房此刻窗户大敞,台上摆有几盆花,而住在这间客厢的那位王总镖头——似乎正在浇花。

    天字号院落乃围湖而建,湖不大,以桥廊相连,湖心处一座翘角小亭,湖周垂柳依依。目光所及总有一股朦胧感,是以当秦药儿偶然瞥见时只觉眼熟,却愣是想不起到底在何处见过此人,这才重新折回。

    慕容欢半眯着眼,盯了一阵,方才低声道:“是先前在掌柜的房前跑走那人。”

    “什么?!”秦药儿震惊地抬头,转而又朝对面望过去,似乎确是灰色的衣衫,如此看来,还真是。

    “他这是在干嘛?”秦药儿蹙眉,“现今都死了个人,还有心情浇花?”虽说或许是因着女掌柜同他无甚关系,但这番举动仍是怎么想怎么古怪,悠闲得像是完全没将死了人放在心上。

    想了想,少女又道:“容欢,我觉得这人挺可疑,你怎么看?”

    问话间,湖对面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顿了顿竟是忽然阖上了窗户。

    见状,慕容欢便转身朝美人榻行去,口中悠悠附和:“是挺可疑。”待得安稳半躺下,他才又启唇,“秦药儿,你不打算出去了?”

    “当然要。”少女话未落已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欢:“……”倒真是说风便是雨。

    这一去八卦便是足足一个时辰,眼瞅着已届午时,八宝也从暴击中缓过劲来,嘴里不停地念叨:“药儿姑娘到底干嘛去了?怎地这么久还不回来?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说着,八宝突然扭头看少年,“公子,杀人凶手不会盯上药儿姑娘吧?”

    “她一没钱,二没仇,凶手平白无故盯她作甚?”慕容欢对小随侍的言论感到好笑,语气里透出几分轻嘲。

    八宝听出来了,不过浑不在意,只笑眯眯问一句:“那公子您一直往门外瞅什么?”

    “咳——”正端起青瓷杯喝茶的慕容欢猛地呛住,八宝憋着笑继续问,“还有公子您怎地都不翻页呢?八宝我记得您一炷香前就在看这页……”

    “本公子仔细研究不行么?!”慕容欢瞪一眼,打断。

    八宝瞧着自家公子面上可疑的红,委实忍得肚子疼,口中敷衍似地安抚:“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慕容欢收回狠瞪的目光,将书卷随意地搁在矮几,起身下榻。

    “咳咳……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去找一下小麻雀也无妨。”慕容欢理了理衣裳,施施然朝门外走。

    “……”

    公子您这装模作样还敢不敢再假一点?

    八宝一边腹诽一边赶忙追上去,刚从里屋踱着猫步出来的踏雪觑见,也撒欢似的紧跟少年步伐。

    两人走在青石板路,踏雪在垂柳间玩起跳跃,将将行到天字号院落连接外间的垂花拱门,便与少女撞个正着。

    只是,她身边还有旁人,一男一女,瞧起来像是夫妇。

    八宝瞅着说说笑笑的三人,疑惑极了,心道:他们是谁?又是怎地与药儿姑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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