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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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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亭亭招待完从外地赶来的然平副镇长等人,沿着客栈旁的小溪一路走到了榆安的夜市之中。已是腊月底,各家各户都挂着大红灯笼,准备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岳子义明日问斩一事更是在榆安百姓的心口烧了一把烈火,燃起了他们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去过下午堂审的百姓都见过这位站在公堂之上的女官,见到她时都对她点头行礼。

    兰亭亭走到各个铺子上挑选了一些当地盛行的年货,准备也拿回府中装点一下。她要在这个世界过第一个年了,不过还好,同过去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往年她总会以加班为借口,不会回到故乡,也免得母亲见到她心生难过。每年大年夜她都会走在城市的街道里,看着各家各户亮着的窗户,看着头顶的月亮,吹着寒风,迎接新的一年。

    兰亭亭一边同铺子老板道着“过年好”,一边拿起买来的窗花细细端详。在铺子老板苦口婆心说了一炷香后,兰亭亭终于破防,买了他们家珍藏几十年的女儿红。

    拎着酒回到了榆安府衙,兰亭亭思索了一圈能同谁喝酒,最终还是放弃去成云开的房间邀请,而是从屋中披上了厚实的披风,独自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对月独饮。

    刚刚两盅小酒下肚,连脸颊都还未染上红晕,兰亭亭便看到一个人拎着酒壶走了回来。他的头微微垂着,看起来有些孤寂,但他的步伐又很轻快,仿佛卸下了重担。

    “喝酒吗?”兰亭亭叫住了他。

    成云开站住了脚步,才抬起头看见了坐在月下的女孩,她的唇角晶莹红润,双眸应着粼粼的月色,他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那石桌的一旁,坐了下来,“什么酒?”

    “说是几十年的女儿红。”兰亭亭给他倒了一碗,笑道,“可惜我并不懂酒。”

    成云开一饮而尽,摇了摇头笑道,“你被骗了。”

    兰亭亭哈哈大笑,“无妨,反正我也喝不出区别。”

    成云开嘴角带着笑,眼底却是沉沉的落寞。

    似乎是喝了些酒,兰亭亭的胆子更大了些,她凑到成云开的耳畔,低声道,“我太好奇了,你不是七王爷的门生吗?为什么要拿着皇上的剑打他的脸?”

    兰亭亭的印象中,成云开便是七王爷,书中七王爷很少出场,皆是有他来做些杀人放火之事,可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兰亭亭却觉得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成云开却忽然大笑,他靠在树上,笑声越来越大,兰亭亭从未见他笑成这个样子,她这才注意的他原是有一个酒窝的,在他大笑时才会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竟多了几分稚气。

    “连你也想不到,他便更不会想到,甚好!”说罢,又一饮而尽。

    兰亭亭听罢,忍不住追问道,“那账本,秦苒的账本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回成云开却不再回话,只带着笑意看着她,“待回京了,你便会知道。”

    “她是一个优秀的密探,”成云开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看着天边的月亮,叹道,“只可惜她站错了队。”

    兰亭亭盯着他的眼睛,他们离得很近,她甚至能数的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但她却没有从他的眼中找到想要看到的东西,“你抓了那岳子义,也算是报了仇,为什么我还是感受不到你的快乐?”

    成云开冷笑了一声,低下了头,笑得更深,笑意却怎么也到不了眼底,“我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但我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兰亭亭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忽然背后一阵凉意,这才意识到此人并不只是她的顶头上司,还是书中的大反派,他抓岳子义绝不仅是为了私仇,而是因为七王爷。

    难道说,他现在已经有了顶替他谋反的准备,并且会将岳子义的死作为他起兵的第一步?

    书中,具成云开起兵之日还有半年有余,他本是在七王爷的命令下才带兵攻入京城,最后却不甘于只当七王爷的走狗,在噬主未遂后,大败而返。

    “你,”兰亭亭小心翼翼道,“你做了什么觉得?”

    “知道的太多可能会死的更快哦。”成云开举着酒壶在兰亭亭面前晃了晃。

    兰亭亭撇了撇嘴,“反正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不怕再多一点。况且,万一你失败了,我也好提前找好下家,早日与你割席才对。”

    成云开楞了一下,从未见过说话如此直白之人,狐疑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评估你谋反成果的可能性?”

    成云开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兰亭亭被这笑声搞得心中发毛,他才大喘着气道,“放心,我还没打算谋反。倒是未曾想到,阿兰姑娘还有这样的野心。”

    兰亭亭的脸欻的一下便红了,她立马站起身来,却被树上的枝杈磕到了脑袋,惊叫一声捂住了脑袋,又坐了下来,一边揉着一边道,“酒没了,我要睡了,大人请自便。”便灰溜溜地东倒西歪地跑回了房中。

    留成云开一人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对月独饮。

    岳子义问斩之时,天朗气清,他垂着头枕在木桩上。成云开在他十余米的位置扔下了问斩令,“咔嚓”一声人头落地,他轻叹了一声,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上一世如果不是沈泉动手杀了他,他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局呢?

    安排下一任知府交接的事宜相当繁琐,成云开在这样的忙碌中失去了思考的空隙。待彻底理清了岳子义的旧案后,他收起了尚方宝剑,准备打道回府,却在上马前,被兰亭亭拦了下来。

    “你要回京?”兰亭亭质问他。

    成云开微蹙着眉,反问道,“不然呢?”

    “我不知道皇上私下是如何同你说的,但是至少表面上,我们是来治理江南瘟灾的,如今瘟灾还未完全治理好,又怎么能立即回京复命呢?”

    成云开疑惑道,“然平的瘟灾已经控制了。太医院都离开了。”

    “那义昌和鸿牧村呢?”兰亭亭的双眸微微发光。

    成云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前她不想让她同自己前来,就是怕她太敏锐,发现太多他的秘密,但是当时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应了她的要求。

    此刻,她竟然还要得寸进尺,想要去他的故乡。

    “太医院的人已经去了。”

    兰亭亭看他冷着脸,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决定硬的不行来软的,柔声道,“咱们怎么说都该去一趟看看情况。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就算现在立马启程,三天内皇上也没空接见你。”

    成云开蹙着眉看着她,半晌,对车夫吩咐道,“去义昌。”

    兰亭亭彻底懵了,他的家乡不是鸿牧村吗?

    义昌的瘟灾已在陈素前几日带来的药草诊治下趋于平静,百姓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离大年夜不过三天时间,各家各户也开始筹备起了年夜饭。

    他们在当地考察了半日,听还没离开的太医院的医士说,陈素已经去了鸿牧村。

    兰亭亭看成云开的神色却仿佛鸿牧并非他的故乡,她思考了一整天终于想明白,许是因为曾在家乡失去了父母,所以并不愿意重回伤心之地,便也不再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可偏偏在他们将要离开的前一晚,在客栈进餐时,听到了旁桌人的对话。

    “没想到她竟然能当了官,大燕真是没人了!”

    “谁呀?”

    “就前几日来城里的那个女官,你别看她一本正经与人为善的模样,”那男人说到此事,声音忽然大了些,得意道,“她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番正经模样!”

    “哟,”对面的男人惊讶道,“是你的老相好?这年纪怕是不太对呀。”

    “三年前,风月楼里的最年轻的花魁,听说过没有?”那男人捋着胡子,抬着手比划,“那身材,那皮肤……”

    话还未说完,他便被人扇了一巴掌,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他大骂一声站起身来,只见眼前的女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怒声道,“侮辱诽谤当朝五品女官,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那人还未接话,又听兰亭亭道,“就算是那风月楼中的花魁,你只能靠那些个臭钱才能一睹芳泽,不觉得可怜吗?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疯子!”那人见周围围来些看热闹的人,不想继续与她争辩,爬起了身来回骂道,“这是个疯女人!”

    兰亭亭胸口起伏着,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退散了看热闹的人,又坐回到了位子上,她自顾自的嘟囔着,“真恶心。”

    说完,又听成云开微眯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兀自说着话,“风月楼……”

    兰亭亭哼了一声,“怎么,你还去过?”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成云开啪的将杯子砸在了桌上,看了兰亭亭一眼,道,“我有些事,你先回京吧。”

    看着成云开风风火火的背影,兰亭亭楞了一下,结了账,连忙跟了出去。

    她没想到的是,成云开这么着急忙慌的出去,竟是要去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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