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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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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月色柔和,中秋的前一夜,圆月罩上了一层薄云,月光随着微风吹动浮云而明暗交错,散落在成云开的背影上。

    兰亭亭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有诸多疑问,却难以开口。

    走了许久,成云开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月亮在他的头顶上方。应着月色,兰亭亭抬头看着他。他的眸光很亮,神色隐在浓密的睫毛下,看不真切,“你可猜到我们在哪里找到的《回春志》原稿?”

    “不知道。”兰亭亭连原稿是否还完好的存在都并不知道。

    “她自己交代的。丁兰香承认她想要那本书,因为那原本是他们岭南医谷中的藏书,十多年前被人偷走,递送至了宫中,她此番考入太医院便是想要找回此书。”

    兰亭亭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半晌未说什么。她着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故。她连忙回忆,书中,丁兰香也是用窃书的手段将陈素栽赃出宫,她对此颇有印象,所以她此次与她对峙才能如此顺利。她只当这是丁兰香擅长的手段,却未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或许她并非善妒,而从来只是为了取回这本书。兰亭亭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不至于到背上这样的骂名。

    兰亭亭内心唏嘘到,秦苒之死,她或许只是被人利用,而利用她的人才最为可怕。

    成云开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道,“你当真认为秦苒的死是丁兰香设计的?”

    兰亭亭自然不这么认为,一根鱼线可以将人绊倒,甚至令秦苒跌入水塘,但不足以让她在水中沉默着死去。她敢这样指正她,也是相信太医院不会毫无凭证的给人定罪,但她现在却有些害怕。她从不想让丁兰香蒙冤而死,“大人可证实了此事?”

    成云开见她难得有如此紧张的神情,觉得颇为有趣,不想这么快告诉她答案,便反问道,“你昨天还言之凿凿她杀了秦苒,如今怎么看上去,并不希望我如此认定?”

    “她做错了什么,便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大人想必也会秉公断案,不会因为我的一面之词而轻易信之。”

    成云开挑眉,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奇怪道,“阿兰姑娘偷借藏书的事情,似乎也应当承担些责任?恕成某眼拙,却未看出来阿兰姑娘和孟大人还有此等交情。”

    兰亭亭冷汗都差点流下来,孟乐无为了保护吕罗衣真是给她扣了好大一口锅,她却也只得道,“孟大人可真是实诚,什么都交代了。”

    “还真是看不出来,阿兰姑娘是这样能言善道,左右逢源之人。”成云开将重音放在“左右逢源”四个字上,颇有冷嘲热讽之意。

    兰亭亭呵呵一笑道,“大人真是抬举小女了,怕是还嫌小女不够倒霉。”

    “哦!”成云开听罢双手合掌,想起来件重要的事情,道,“罗院长吩咐偷书之人明日一天不能休息,要整理院子,给后厨打打下手。”

    兰亭亭方才见他那副样子便知他所说定无好事,只得怏怏地认了。

    “没记错的话,明日可是八月十五,真是个好日子!听说院长已经吩咐在院内赏花灯,猜灯谜,放孔明灯,”成云开边说边摆出一副赏月的模样,又忽然蹙眉,痛心疾首似的道,“就是可惜了这后厨的小厮得忙着做月饼,没空参与其中了。”

    兰亭亭觉得,没有什么比顶着这样一张正人君子的脸说出如此欠揍的话更令人讨厌了。

    有朝一日她若是能抱上男女主大腿,跟着他们鸡犬升天,一定要狠狠完虐一下眼前这位羽翼未丰的大反派。

    罗远山是一个除了认真研习医术,也分外注重陶冶情操的人。他此次回太医院除了藏书阁丢书之事外,就是组织中秋活动了。

    中秋这日,大殿被打扫的分外整洁,挂上了玉兔捣药的花灯,屋外也布置的颇有节日气氛。女医们都打扮的分外明丽,在大殿后的长廊聊聊家乡,猜猜灯谜,好不热闹。

    因前一日搜查东厢房的事情闹得有些不快,罗远山将翰林院的人安排在后院过节,以免与女医们发生冲突。

    丁兰香离开的原因,他自然没有公布,而是对外宣称她家中有事,不再参与后续的考试。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猜出与藏书阁之事多少有些关系,再一联想到那日兰亭亭当众检举,大都与她疏远了些。

    吕罗衣却不在意,她听说了兰亭亭打扫院子的事情,趁着午休时,自己编织了花灯,剪了些窗花,送到了她的房间。

    屋中,只有没心没肺的的甘灵儿睡得正鼾。出门看去,兰亭亭正在清理院子里的落叶,见吕罗衣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一人多高的笤帚,揉了揉腰道,“饿死我了,还有吃的吗?”

    “喏。”吕罗衣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月饼,“忙了一上午还没清扫完吗?”

    “前院差不多了,有些地方不让我去,正好可以不用管了,”兰亭亭啃了两口,“下午还要去清扫后院。孟大人怎么样?”

    吕罗衣叹气道,“被罚了三个月的粮饷。”

    兰亭亭倒吸一口气,“如此看来,对我的惩罚可是太轻了。”

    吕罗衣被她逗笑,无奈道,“他毕竟是太医院的人,借走的藏书出了事,他也有难逃的责任。”

    “没事儿,他此举也是为了你能成功考入太医院,只要你考试顺利,他这三个月粮饷可不算亏。我还是沾了你的光。”兰亭亭笑道。

    “别这么说,这事说到底也是我不好,”吕罗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握着她的手,“还有一事想与你说。孟大人从来只认了自己保管不慎的罪名,不知道哪里传出来说他承认将书拿给你借阅。希望你不要错怪他。”

    兰亭亭忽然哽住,好大一口狗粮,真好吃。她听吕罗衣这意思,不用想便知定是成云开那厮搞的鬼,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要在这儿给她下绊子。

    这传言传的仿佛她跟孟乐无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一样,若是因此搞黄了男女主的好事,她可赔罪不起,想到此,兰亭亭连忙道,“我与孟大人几乎算是未曾谋面,这传言我定会想办法解决,不会误了他的清白!”

    吕罗衣被她这番话惊掉了下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兰亭亭又道,“我今天估计一天都没法脱身,你能帮我去看看,可有人给我寄信吗?”

    兰亭亭前两日曾打听过这事,当时程女官说为了确保他们专心考试,家书会在中秋那日统一发放。书中对阿兰的背景几乎从未提及,阿兰的行李中也只有一个简略的路引,写着她来自泉州,其他的信息她只得寄希望于她的家书。

    吕罗衣半张着的双唇用力地抿上,点头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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