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星愿的困境
车窗外花臂青年一边骑着摩托，一边还在聒噪个不停。
“飞狗，我们老大让你们合并过来给你们脸面，你们不识抬举！
现在好了，治安官大人把你们的年轻女人全部征收为奴，在运输队工作的男人也全部抽出卖到矿场！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喜欢的那个青梅竹马，叫欢欢的是吧，早已我们被全帮派玩弄了个遍。
磕了神仙丸，她在我们胯下叫的可欢了。
再调教几天就可以送去幽街了，过几天来幽街一起玩，我请客！哈哈！”
唐飞面目扭曲，双目赤红的瞪着对方，羞愧、耻辱、愤怒一起涌上心头。
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想到欢欢所遭受的折磨，身体不住不住的颤抖。
墨白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轻咳一声：“长牙让他闭嘴。”
一个弃民居然比他嚣张跋扈，长牙顿时不能忍，一手开车，一手抬起枪口对着窗外一顿乱射……
花臂青年手臂、腿部中弹，电动摩托轮胎也被打烂，方向失控栽倒在街上。
花臂青年栽倒地上挣扎着，传来域内大人们对弃民熟悉的叫骂：
“一个垃圾弃民，还不闭上狗嘴，再敢在爷面前瞎比划，不仅要打你胎，还要打烂你的狗脑子！”
花臂青年闻之脸色惊恐，但瞬间眼神中又变成了怨毒，注视着那辆高大豪华的越野车离去。
“呸！与这些垃圾就是不能好说话，只能用他们听得懂的声音，真她妈的下贱！”长牙脚踩油门骂道。
坐在副驾驶的唐飞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越野车开到小区门口，门口有三四个手持枪械的民兵在把守。
看武器要比外出的唐飞带领的人好上一些，至少人手一把散弹枪，而不是弓弩砍刀，墨白瞬间明白了。
星愿小区由于违抗治安官的意志，被治安官所惩罚。
并在治安官的示意下，一些大的区域帮派开始打压星愿居民本就贫乏的生存资源，唐飞他们被逼的迫不得已，被派出来拦路乞讨。
唐飞沉着脸对着民兵挥了挥手，便放行通过。
进入小区入眼的是几栋没有窗户的怪异楼栋，被高高的围墙所围着，周围有机械巡警在按程序巡逻，没有人敢靠近。
围墙之上的一个个岗亭，把守着穿着整齐全副武装的士兵，每岗亭内都安放着一挺重机枪。
唐灰翎扫了一眼岗亭上表情机械的士兵道：“这些不是你们的人吧，看样子是克隆士兵。”
“是！这些是治安官在我们小区的驻军，小区一半楼栋和空间被它们所占据。
名曰保护物流仓库，每个居民区都是如此，即使是三大帮派老大所在的小区。”唐飞苦涩道。
“三大帮派是什么？”长牙好奇的问。
“治安官麾下的三条最忠诚的走狗！平安社区十六个小区，它们每个帮派掌控三到四个小区，比主人更凶残！”唐飞咬了咬牙继续道：
“长牙大人刚才打倒的那个王八蛋就是毒蛇帮的一个小头目“青蛇”。
毒蛇帮的帮主“花蛇”及几个大头目，掌控四个小区，替上面制毒和物色女奴，这群禽兽！”
“你们就不能反抗或逃走？”唐灰翎懵懂的问。
“反抗如何反抗？
治安官掌握着粮食、电力与绝对的武力！
我们只是跪在地上没有摇尾乞怜，便下场凄惨，老大被逼死，现在由老大的父亲来主事。
至于逃走，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小区在灰城最北部边缘，逃往其他社区必然要走其他帮派的地域，是不可能成功的。
往北逃就是垃圾镇，是有人逃往地面上，但结果就算侥幸活下去，最后也都沦为了神志不清的野人。
唉……”唐飞红着眼睛叹气道。
墨白闭目安神道：“治安官不过是防止这座帮派林立的地下城过度火拼，也是防止有帮派乱中做大。
岩铁城下的灰区有数十个官方派下的治安官，方雄也只是玩玩私矿，你们这位治安官还真是五毒俱全。”
“嘿，长牙！”
“嗯，呆哥干嘛？”
“我回去我给你找个地方练练枪法吧！”
“为啥？”
“你枪法太烂了，这么多子弹都没打死，真垃圾！”
长牙：“……”
车子向小区内部行驶，道路两侧变为黑色的土地，土地上一堆堆不知是什么变异枯木有规律的堆在一起，木头堆上零散的生长着一些菌菇。
更多的土地被枝条栅栏围着，栅栏里是一朵朵泛着幽兰色荧光的罂兰粟，大片大片的铺满整个地块。
栅栏边有妇女或极少数老人在照料，的确没有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
“嘿，飞仔？你们聚集地的年轻人呢？”长牙疑惑道。
唐飞摇了摇头道出实情：
灰区大部分青壮都被治安官所征收到域外矿场，剩下的人只有为帮派种植罂兰粟来换取生活物资，人们几乎没有其他收入来源，除非加入帮派。
在不久之前，小区登记人口1500多人。
其中有四百多青壮男人，大部分男人被征召到了域外，因为这个世界是养不起闲人的。
每个小区都要被征收四分之三青壮男丁被送到地面矿场充当劳力或者运输队，为治安官服务。
剩下的男人与老弱妇孺除了要为帮派种植罂兰粟，还要分出六十个男丁组成守卫民兵队守卫小区，已应对时常突袭的变异兽与混乱的暴徒。
没有任务劳动时，他们中三十个枪法好的男丁会组成地面采集队，采集捕猎，以勉强维持这个没有食物、没有教育、没有工作、没有希望的地方。
直到那天…………
一辆辆装甲载着克隆兵与机械巡警冲入楼房，挨家挨户将年轻女人强行带走。
百十号个反抗的人都被射杀，四十多个被打残，小区大部分年轻女人被带走，只有一些年龄较小的女子被主事临时送至地面，逃过一劫。
现在小区年轻女子是不能露面的，农地里也只能由不多的老人去料理。
仅剩的青壮或回家照顾伤残，或并入小区民兵队。
现在小区青壮也剩他们四十多个男人在苦苦支撑，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样下去，星愿小区迟早会消亡。
主事王晚福，愤怒、丧痛、哀伤，愁白了头，最心痛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上任主事，王启明的死。
但并没有什么用，没过多久王晚福便又被叫到治安官府上开会，并让星愿去劫道，名曰为了社区发展。
王晚福咬了咬牙同意了，从四十人的民兵队中，抽出一半去劫道。
回到小区王晚福做好安排，把唐飞叫到家里，语重心长的对唐飞说：
“如果碰到心善的上城区大人一定要把他们留住带回小区，这是我们生存的唯一机会了！
而大家对此并不报太大希望，因为这乱世心善的人大都已死。”
想到这里唐飞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墨白与唐灰翎，眼里闪出一丝希望。
到了，车子在居民楼前停下，唐飞马上下车为唐灰翎打开车门。
一位拄着拐杖，衣着干净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已在楼道外翘首以待。
墨白走下车，仰面看到伫立的老者心中诧异。
灰区之所以是灰区，是因为灰区居民本就是基因受到污染，身体随年龄增长不断异化，年纪越大越可能随时异化，变成疯兽失去心智。
而能够活到这个年岁肢体却没有明显异化几乎是奇迹。
老者对墨白他们拱了拱手：欢迎大人们来到星愿，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