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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恩科舞弊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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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棠分毫不知晓言温的这晚何其难熬,她睡得到很是香甜。

    因着魏黯准备精细,她在牢中没有遭罪,还能接济众人,比往常过的还舒心些。

    今晨一早,又是暮春落雨。她撑着油纸伞往安靖侯府拜访。

    老侯爷同她刚置好了棋盘,却是魏黯闻讯赶来。

    老侯爷挑眉问说,“你不是今日要去神策军练兵?”

    魏黯面不露色的答说,“雨大,便明日再去。”

    老侯爷如何不晓得他的心思,这是借着由头亲近顾棠。老侯爷霎那间便觉得,自己这个老朽成了个灯泡,为着自家孙子的幸福,他是不是应该借故避一避?

    转瞬老侯爷便已决定,避什么避,棠儿是因下棋才来侯府,他这孙子要想见,便该自己去约才是!何故蹭他这个爷爷的光?

    魏黯看自家爷爷没有避走让两人独处的意思,便安静坐在一旁看二人对弈。

    顾棠哪里晓得这中间的汹涌,全力下棋已让他焦头烂额了。

    魏黯看着顾棠的棋,仍是那般狠烈剑走偏锋,心中很是怅惘。

    她这么个性子,来日也不知能不能好好听他分辩,可会怪自己早认出她却不言?可会怪自己诸般的筹谋设计并未提前通知她?

    魏黯思绪纷飞,已经是一局已近。

    顾棠灌下一杯热茶,舒了口气说,“侯爷高招,我怕是再有十年也赶不上。”

    老侯爷笑着又摆了另一局,竟是要一人与他二人同下的意思。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浮起了些少年人的傲气,他两人棋艺虽不如安靖老侯爷,但爷爷以一对二,也当真托大。

    老侯爷如何不知,面前两个孩子起了争心。他心中不免惋惜,这本是一对极好的青梅竹马,却因缘际会成了今天的竹马竹马!

    两人也不言语,各自忖度。

    他们都是见过对方下棋的。顾棠决绝搏命,善于剑走偏锋,魏黯蛰伏沉稳,精于成局绝杀,故而顾棠快攻,魏黯造劫,两人配合,不见得不能赢。

    他两人虽未交流,但想到了一处。

    于是,老侯爷越下越觉两人棋风迥异,却能配合,棋势如破竹,攻伐得当,让自己好不难受。

    他这才集中精神,全力以赴。

    这一局,三人足下了一个时辰,方才结束。

    自顾章走后,老侯爷已很久没下过这般酣畅淋漓的棋局,一时愉快非常。

    魏黯与顾棠却更心惊,明明分毫未言,为何偏和这个人似心意相通,竟能双剑合璧?

    魏黯想的更多,他自然知晓自己对顾棠的情谊,起于幼时,成于今朝。

    他那时觉得似面团般柔弱的顾家妹妹,真的长成了心智、才学、礼仪、风度都能与自己匹敌,甚至超越自己的面前这人。

    他相当欣慰,他倍感自豪,他十分感恩。

    他再难抑制心底的情潮,恨不得此刻便同她剖白自己的心意,却看到自家爷爷凝眉盯着自己,神色似是警告。

    魏黯顿觉冷水浇头,扑灭了浑身的欲念。

    他突得起身,转头就往雨里去了,门口的仆从惊得半死,忙跟上去为世子撑伞。

    顾棠不明所以,回身对老侯爷疑问道,“世子可是,突然有什么要事?”

    老侯爷一时语塞,顾棠因着自小扮男孩子,怕是对男女情事尚处懵懂,独魏黯自己一头热。

    再加上他如今先要尚公主,若等他二人冰释前嫌,棠儿恢复女身,还不知要等到何时,他这把老骨头那时还在不在?

    一想起此事,老侯爷便一阵郁闷,心底也有些期期艾艾。

    这天傍晚,雷雨纷纷,划破夜空的闪电似要将大地撕碎般,盘旋在京都的上空。

    诸府都已知晓,大理寺卿郑剑已将恩科舞弊一案的结果呈报上听。圣上在养心殿大发雷霆,连钧窑的茶盏都摔碎了好几只。

    之后,圣驾往淑妃娘娘的祈宿宫停了半个时辰。

    无人知道两位贵人说了什么。

    圣上回到养心殿便传了旨意,恩科主考官翰林院正周大人年老致仕。

    周大人之下经手试题的几位大人,都判了斩立决,得了试题的二三十位学子都除了举人身份,赶出京都,家族有人在朝为官的,降三级,准代罪立功。

    在诸人尚未恢复对四党折戟的震惊时,圣上又下了道旨,训斥了四皇子的德行,连带着淑妃也被褫夺了封号恢复成了曾妃。

    大皇子早夭,二皇子病亡,这是圣上第一次垂询审斥一位皇子,算是实实在在的将储君之争摆在了明面上。

    可谁人不知这训斥存了偏心?

    圣上拆了些四党的羽翼,但并未动四党的根基。岂不瞧李太傅仍稳坐三省,把持朝政方向啊!

    有些尚存几分清白身姿的大臣,闻此举痛心非常。

    一个扰乱朝廷选拔人才的皇子,放在前朝早被分封蛮荒之地,一生同储君之位决计不沾边的,圣上竟偏心四皇子至此吗?

    三党人更是叫屈。

    三皇子德才兼备,唯性情实有些温吞,少了雄主的霸气,但总比四皇子好吧?

    四皇子其人德行不正,性情无端,绝非仁主之才。

    圣上是当真年纪大了,忘了旧事,明明他少时为皇子时,就是如今三皇子这么个温吞样子啊?

    独有些颇具慧眼,能思能辩的人,从中读出写其他意味。

    恩科主考本是柳大人,是四皇子上了折子,想要为将要致仕的老师周大人求个恩宠,李太傅请了圣上的亲批,才促成的这般结果。

    周大人一反常态的高调,成了主考又要换题,到题目无意中透出,学子酒楼相争,牵扯出恩科舞弊一案。

    这一水的过程中处处都是四党推波助澜,刻意为之的痕迹。

    圣上又不昏聩,他竟没提前觉出不对吗?

    三党往日与四党争破头,却从上到下在这件要事上偃旗息鼓,好不沾染,这是偶然?

    细细思索,便能知晓,这怕是圣上刻意放任的结果。

    他大约真是很喜爱四皇子,却不太满意四皇子身边的人。

    圣上厌恶的,难道是——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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