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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的便宜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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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靖老侯爷对安和侯府很是熟稔,他自己吩咐了茶水点心,码好了棋盘,看着书房外的成片绣球花开的鲜艳,心情甚好,只等着顾棠前来。

    却不想连魏黯也来了。

    安靖老侯爷看着这个孙子不见一丝凌乱的步伐,笑道,“果然是长本事了。”

    魏黯见了自家爷爷便松快下来,也寻了凳子坐了,答道,“爷爷便是偏心小侯爷了,我在小顾府坐的艰难,爷爷也不救我。”

    顾棠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人,虚浮的脚步渐渐沉稳,面上也褪去了醉酒的迷离,又换上那副淡漠高远,不怀一事的神情。

    她不禁在心底啧啧称赞,这一副神佛难辨的好演技。

    她笑的讨好又乖觉,道,“世子说的哪里话?我瞧世子一人独战群雄,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啊!”

    魏黯瞧着顾棠玉面上泛起的假笑,听着这无半点真心的话语,想起了昨日他与言淮在诚文斋见到顾棠时情景。

    ----

    诚文斋就在吉祥酒楼的斜对角,坐在二楼临窗雅座的言世子两眼止不住的往诚文斋铺面前瞧。

    他对面的魏黯顺着言淮的目光望去,正看见诚文斋的廖掌柜被一个年轻公子拉住了袖角。

    这人穿着件暗松绿的长衫,如魏言二位世子自小浸染出的毒辣眼光,立刻瞧出了这年轻公子还是个从八品的微末小官。

    言世子容姿姣好,又很可亲,总是一脸的风流桃花样。

    他捻了把核桃仁,对着魏黯努努嘴道,“大顾府的顾侯爷,一月总要来诚文斋弄上两回,我觉得总有一天掌柜会把他打出来。”

    魏黯瞧着那位顾侯爷拉着掌柜,虽看不清面上的表情,想来很是谄媚。

    他听得言淮继续道,“家道中落啊……一个侯爷,混到连本书册子都要磨破嘴皮子杀价,我若是他,便一刀抹了脖子见爹娘去,才不会为这勋贵之家的名声所累。”

    魏黯见掌柜嘴里骂骂唧唧却还是伸手收了银钱,那位落魄侯爷笑着作揖,携了本书册,哼着小曲朝西走去,显是又一次杀价得胜了。

    言淮抿了口茶道,“说起来,你这便宜大舅哥去岁下场考科,上了一榜,却只得了礼部一个从八品的司事,也是够丢人的。

    京都哪家勋贵弟子不是靠着祖荫谋个位置,偏他要下场科举,却又考不过那些寒门弟子。

    平白的让人家将我们一齐骂进去了,说我们都是吃祖宗的草包。”

    魏黯盯着言淮,反问道,“我的便宜大舅哥?”

    言淮赶忙赔笑,道,“你幼时不是曾同大顾府的嫡孙女定亲吗?这顾棠就是你原来那个未婚妻的双生哥哥,可不是你的便宜大舅哥吗?”

    他瞧着魏黯神色不察,不似生气,继续试探说道,“先皇抄了大顾府,你爷爷做主将你的婚事改到小顾府嫡女身上,你现在那个未婚妻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啊。要说,还是咱安靖老侯爷眼光独到。”

    魏黯亦进了口茶,道,“我爷爷是怕先皇牵连小顾府,以致顾老侯爷连个子嗣都留不下来,才一应保全顾家的二房,同那位小顾府嫡女没什么关系。”

    言淮又道,“你十六岁冠礼是在北境行的,之后回来两次皆是匆匆,都不见你家提成婚的事。

    京都现下传言你是对大顾府早夭的那位嫡孙女情根深种,故而对这门移婚很是不满,才拖着不成婚。

    那个小顾府的嫡女,不少世家子弟替她叫屈呢。”

    魏黯眼角留了些令人不察的打量,笑道,“你瞧着人模狗样的,嘴碎的却像玄武大街上的虔婆。”

    他招呼身边的副官吴非换茶,又继续道,“大顾府的那位我六七岁时见过一两面,彼时能懂什么?哪来的情根深种?

    小顾府这位这些年见都未曾见过,我又未曾退婚,她屈个什么劲儿?”

    言淮捧了新奉的茶水道,“那你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魏黯叹口气,也捧了茶水,微微进了一口,叹道,“你但凡有你哥的两分手段,也不至于是个纨绔。”

    他又很是耐心得启发他说,“圣体违和,顾侍郎早早押宝在四皇子身上,我若同他女儿成婚,做了他的女婿,安靖侯府的姻亲,对圣上来说是个什么信号?”

    言淮又捻了块桂花糕,反问道,“圣上最喜的不就是四皇子吗?压他有何不对?”

    魏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言淮,又道,“喜欢个儿子是一回事,让他做储君是另一回事。你怎不想——圣上既然如此钟爱四皇子,这么久都不曾让其入主东宫,又是什么意思?”

    他顿顿,又点拨道,“况乎你哥哥入仕,也只在工部挑了个从六品的员外郎,做的还是屯田农事,你安平王府摆明了不想掺和夺嫡之事。”

    言淮笑笑,揶揄说道,“啧啧,你不在京都,却掌天下风向。不怪乎幼时我爹打我时,总叫喊着想要和你家换儿子。”

    魏黯冷笑,骂道,“我若是你爹,早断了你的银钱来路,将你锁在家里。省得整日和狐朋狗友厮混。”

    言淮愣了两秒,喊道,“魏黯,你占我便宜?你还要当我爹?反了你了!”

    魏黯难得露出个开怀的笑,道,“若非你与小顾府的大公子日日厮混,会替他来问探我的口风?”

    言淮又愣了两秒,忙诚心道,“魏二,顾河只是与我讲她妹妹苦等你多年,很是可怜。我心不忍,便来问问你。我不晓得这背后有安靖侯府的权衡。”

    魏黯正色道,“我自知你为人,但你这性情着实要改改。你虽还未承袭爵位,到底是安平侯府的世子,日后行事,应多与你父兄商量,免得一招行错,拖累家人。”

    言淮沉沉点头,旋即又道,“那你这婚事,是要退了?”

    魏黯眼色沉沉,道,“我家世袭四代候爵,戍守北境,从不在皇位斗争里偏颇,按照理,这亲是要退的。”

    他转瞬又叹说,“但因着情,我怕我爷爷不肯。”

    言淮又笑道,“这回,你还真要靠你那便宜的大舅哥了!”

    魏黯不解。

    言淮拢了衣袖,道,“庆王府的小王爷月前大婚,你当是晓得那位小王爷定的是勤郡王府的县主。”

    魏黯点头。

    言淮继续道,“小王爷风流无双,瞒着县主和她那个庶出的妹妹珠胎暗结。事情败露时,肚子已有七八月那么大,藏也藏不住了。

    勤王爷无法,只得将这姐妹二人一齐嫁过去,姐姐做王妃,妹妹做侧妃。

    因着风俗,侧妃总要给王妃行礼,可妹妹那快临盆的肚子实在是做不得大礼的事情,便想取了这一环。

    可县主被庶出的妹妹抢了夫婿不说,作为主母未过门便有妾室赶在头里要生产,实在是将体面丢尽了,便咽不下不行礼这口气。

    在家里闹腾着不行礼便不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妹妹的肚子又实在拖不得,勤王爷焦头烂额。”

    他口才本来就好,又刻意将这一段说的抑扬顿挫,如茶馆说书先生般道,“你魏二便再有经世之才,这桩婚事,你要如何才能让各处皆满意?”

    这内宅妇人事,实非魏黯之强,他也不答,只继续听下去。

    言淮又道,“庆王爷在世时,同礼部尚书温大人一向交好,老王妃托温大人能否依着什么礼仪上的由头,将这个礼改一改,早日把事情办妥。

    你那便宜大舅哥,提了个绝好的点子。

    说是前朝哈唆尼族的礼仪,大婚皆是娶一妻两妾,两个妾室被置在金莲中抬到堂中,全程皆是跪着,只由夫妻二人行礼。”

    魏黯冷哼道,“不过是小伎俩。”

    言淮不太赞同,又道,“庆王府的老王妃是南疆女,前朝哈索尼族后裔,老王妃自然是满意。

    那妹妹跪了一路,县主姐姐满意不说,还好遮些肚皮,勤王爷更满意。

    更妙的是,庆小王爷花样风流的人,多娶一个美娇儿更是满意。、

    当日便从春风楼里将婠婠姑娘赎身出来。

    一个小伎俩,便让两个王府都承情,你那便宜大舅哥当真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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