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调查津有料（上）
第三十章调查津有料（上）
“不把你说成弱势群体，大家怎么站在咱们这边？万一经理真报了警，咱们把实话一说，那不是坏了公司的事儿”
“对哈，嘿嘿，还是你想的周到。可是，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进去肯定是不可能了”
“其他的数据是拿不到了，就~数人头吧，这是咱们唯一能做的了。哎！第一次跑调研就搞砸了，烦死了…”陶筱画有些无奈地说
“都怪我”
“没你的事儿，是那个经理太精明了。哎~你看那个人”
“谁呀？哪个？”
“就那个，穿蓝色吊带裙那个”
“哦~哎！我刚才在吧台见过她！怎么又出来了？”
“她就是那个1087号，排咱们前一桌的”
二人默契的看向对方，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托！”
个别店铺请人排队当托，此种方式已经不新鲜了。但是像津有料这么下本钱的，恐怕不多。那个1087号，可是实打实的买过单的，也就是说，她那部分钱是要交税的
陶筱画和卜思远就在不远处观察，像1087号这样的熟面孔，已经发现六名了，都至少买过两次单。按每个人120粗算，短短的一个小时，已经贡献了将近1500的营业额
这个钱看着不多，假如按这种假数据算，一个月会多多少？一年呢？这对投资方来说，就要加大投资，回报呢？根本没那么高，说他是庞氏骗局也不过分，因为性质是一样的。
这个项目不算大，几百万而已。万一在这个小案子上翻了船，对何氏口碑的影响，并不比几亿的项目小
咕噜噜~卜思远的肚子敲起了军鼓
“饿了吧？”
“没有”卜思远像在惩罚自己一般，嘴硬的很
“人呐~不吃饭是会死滴，待会儿真要低血糖了”
卜思远不为所动
“行了别数了，快三点钟了，没什么人了，少一两个也没关系的”
“你去吧，我在这守着”
“太阳晒过来了，就是要守，也得换个地方乐，想中暑啊你”
“哦~那，换哪？”
“就那边吧，刚好有个甜品屋，咱们一边吃着喝着，还不耽误数人头”
“好，我请你喝奶茶”
“那就却之不恭了，走走走，快走！”
提到奶茶，筱画的精神头更足了，喜滋滋的小跑过去，刚站稳当，就透过玻璃门看见了熟人
“阿豪？你怎么在这？”
“呦~筱画，你不上班，来这干嘛？”
“我就是在上班啊，介绍一下，我同事卜思远，这是我朋友阿豪”
“幸会幸会，请坐请坐”
“你还没说呢，不开店，来这干嘛？”筱画问阿豪
“谁这个点儿去酒吧啊，这不，我接了个活，找几个人刷人头”
刷人头？不会那么巧吧？陶筱画立刻问：
“是不是津有料？”
“嗯？你怎么知道？”
“嗐！”紧接着，筱画将自己的来由，以及上午发生的一切讲述
“早说呀，津有料我可太了解了”
“什么？你了解？你去吃过？”
“我一朋友请我吃过那蟹黄包，那小子家里有点钱，看津有料这么火，就想做加盟，后来通过一些渠道了解，他们家的包子，除了那个蟹黄包，全是买的速冻的。广告语说的什么纯手工、六十年老面，全是放屁”
“真的！”筱画目露精光
“骗你干嘛，我闲的”
“这太重要了，阿豪。你能跟我回公司……”
“打住打住，我跟你说这些，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认了。我是靠朋友吃饭的，好家伙，人跟我说一什么，我就满世界嚷嚷去？以后还怎么相处？怎么信我？”
“我是太着急了，没考虑到，对不起啊。但是你刚才说的，对我、我们公司，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重要，不然也不会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立个功。嘿嘿~万一你以后成投资人了，也投资投资我那fd”
“哈哈哈，我要是成了，一定投你”
“咱可说准了啊，那个思远作证。我给你指个路，你去水产批发市场查查，兴许能查到点什么”
“水产批发市场？”
“没明白？”
“糊涂着呢~”
“你琢磨琢磨，速冻包子~”
“啊！”陶筱画想通其中关节，激动的跳了起来
“哎~你说你想到津有料的后厨看看？还去吗？”甜品屋的店长突然搭话
“别怕，自己人，这是我一个好妹妹，叫蛋蛋”
“哦，蛋蛋姐好。您有办法进去？”
“用不着，他们的后厨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应付检查的，除了员工，别人进不去。另一个在商场楼后，四楼的平台上，那是个死角，外面人根本发现不了。你们俩从商场的c口进去，上到四楼，从消防通道下半层，那有个窗户，能进能出，只要小心点儿，没人能发现你们”
按照蛋蛋的指示，陶筱画和卜思远果然发现了那个窗户，透过朦胧的窗子，果然看见了有三个人，穿着雨靴，带着围裙和套袖，搬着笼屉走来走去
卜思远赶紧拿出手机拍照、摄像，不多时，他压低声音说：
“走吧，我拍好了”
“还不能走”
“为什么？”
“视频和照片，没法证明这就是津有料的另一个后厨，这距离门店有一段距离。我估计他们平时配货也一定很小心。瞧见那边的推车了吗？”
顺着陶筱画手指的方向，一辆蓝色的平板推车，上面放满了橙色的箱子
“嗯，看见了”
“我猜，他们就是用这个箱子配货的，即保温，又不会让人发现里面的东西。我猜想，他们不会大摇大摆的走，准是从地下车库走”
“我去”
“行，那你要小心点儿，跟住了别被发现”
“不会的，这次我一定小心，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包装纸什么的”
“那太危险了，万一他们~”
“不会有万一的，他们是打工的，不是打劫的，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不行不行，我跟你换换，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哎呀~就听我的吧！快看，推走了，你快去，你跑得快！”
“你去跟着，这边交给我”
“别倔了，我穿着高跟鞋怎么跑？赶紧的，早完事儿还去水产市场呢。半个小时后，咱们在奶茶店会和，快去快去，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
“好，半个小时后我要是见不到你人，我就来救你”卜思远说完迅速离开
“傻样吧，还救我呢~”莫名的，陶筱画心头一甜，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次，还是刚和胡鹏在一起的时候
话分两头，卜思远三步两步，连跑带跳，从消防通道一路赶到地下车库，刚好看见那个放满橙色保温箱的平板车。他放慢脚步，抻长呼吸，弯腰躲在车侧，通过斜上方的凸面镜观察运送人员的行进方向，并悄悄移动脚步，缩短距离
运送人员摘下口罩和帽子，用围裙擦了擦汗，停在一处空车位。右手一撑，双脚一跳，一屁股坐在保温箱上，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对周围毫无警戒。
卜思远一边拿手机录着，一边静静等待，未过三分钟从停车场另一边开来一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慢慢悠悠的停在运送人员面前
车停稳后，司机从车上下来，穿着白色的厨师服，胸口上赫然绣着‘津有料’三个字。与运送人员没有交流，就默契的把橙色箱子往面包车里搬
就在这时，一个箱子突然从底部散架了，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白花花，热乎乎，不是包子还是什么？
“丢~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坐在箱子上，不结实的，你看看，坏了吧！”
“那，这怎么办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好巧不巧，就在保温箱出意外的时候，卜思远也出意外了。正录得起劲儿，微信突然响了，还是视频邀请。卜思远顿时慌了神，后背一阵阵的发寒，额头出了一层白毛汗，慌乱的挂掉，可也引起了那二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