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调查津有料（下）
“谁？谁在那！出来！”
害怕的何止是卜思远，都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谁比谁心里有底气啊？津有料那两个人一阵阵的心虚，腿肚子都转筋了。您诸位说，现在打个工容易吗？就交接个包子，比买卖军火还操心
“看见你了啊！赶快出来，我们不难为你”
人越是在恐惧的时候，越是会大声的吼，不是为了震慑对方，主要是为自己壮胆儿。这二人扫视四周，不见人影，心里反而更没底了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玩手机那个男的手指卜思远所在方向
“看看？”面包车男懂他的意思
“看看！”手机男舔了下嘴唇，眉头一紧，决心一下，二人的目光坚定了起来，朝着卜思远所在的位置上一步一步挪去。
卜思远又是紧张又是着急，甚至忘记了害怕，只是发白的嘴唇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怎么办？两个人我可打不过，跑？脚软，根本跑不动啊~
二人越来越近，甚至再接进一步，就能看见他的头皮了。说到，这可就要到了，是战是逃，必须立刻做决定！
同样不顺利的还有陶筱画，那个天台是片开阔地，没遮没挡，多个人少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想偷偷取证？痴心妄想，除非你会隐身
现学肯定是来不及了，陶筱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从包里掏出文件夹，又对着玻璃整理一下发型和着装，小脸一绷，腿一抬，手一撑，利索的从窗户翻到天台上。
然后拿出手机就拍，并大声喝到：
“干什么呢？你们什么人？在这做什么东西？”
好一个先声夺人，正在蒸包子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人叼着的烟头，甚至掉进了笼屉里。
这两个人看面相年纪都不小了，一个干瘦的老头，灰白的头发，看着有六十多岁。另一位看起来年轻些，灰黑色的短发，满口的黄牙，把烟头掉进笼屉里的就是他
“包子~蒸包子”灰白发的老头，操着一口地道的北方方言，具体是哪里的，陶筱画还真听不出来，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你们住这儿？”
“不是，额们是打工的”
“哦，蒸这么多包子，往哪卖啊？有健康证吗？营业执照有吗？环保审批过吗？”
“闺女，俺们哥俩啥都知不道，老板让干啥就干啥，恁说的这些，俺们也不懂滴呀~您是哪里的？”
“你们老板是谁？”陶筱画没有回答，继续问
“姓宋，叫宋经理儿，就刚来的时候见过面，他平时不来这，我们蒸好了，小胖小子儿负责送走”
“送哪？”
“津有料，就是一楼那家。闺女，我们啥都知不道，要不你等胖小子儿回来，你问他吧，是他把我们招进来的”陶筱画收起手机，有这些录像资料，已经足够了。
筱画无惊无险的返回甜品屋，阿豪正和蛋蛋在聊着什么
“这么快回来了，挺顺利的？”
“嗯~顺利顺利”筱画拿起刚才没怎么喝的奶茶，咕咚一大口
“那谁呢？那小帅哥呢？”
“卜思远啊？我们俩兵分两路”
筱画才说了个开头，就闻见一股馊了吧唧的味道，回身一看，竟是卜思远
“哇~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被人发现了？”
此时的卜思远，满脑袋包子馅儿，顺着鬓角往脸上流油，西服、衬衫、领带，全都是油点、油渍。就像是被人用包子砸过了一样。
“没被发现”卜思远满脸局促，两腮涨得通红
“没被发现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用包子馅儿洗澡了？”
“唉~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卜思远犹豫不决时，他看见立柱后面有一个垃圾桶，为了不暴露，他钻了进去。好在这里面都是些干垃圾，纸壳、泡沫纸、矿泉水瓶之类的。可能是保洁阿姨专门存好，准备卖的。
津有料那两个人找了一圈也没找见人，都觉得奇怪
“明明就是视频电话的声音，不可能听错啊？”
“也许人家上电梯走了呢”
“哎~有可能哈~”
“咱们俩呀，净自己吓自己”
“行了，赶紧装车吧，晚了耽误卖”
“那毁了的这些怎么办啊？”
“捡干净的收起来，洗洗还能卖。脏不行的、摔破的，正好扔那垃圾桶里”
就这样卜思远被扔了一脑袋破包子，好在晾了半天，不然非把他烫个好歹的。
“哈哈哈~”陶筱画小的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阿豪和蛋蛋一个笑的躺在椅子上直揉肚子，另一个趴在吧台上直不起腰，三个人足足笑了五分钟，要不是实在喘不上来气，高低再笑蒸一屉包子的时间
“快到卫生间来，我帮你洗洗，不然客人来了，还以为我这是早餐店呢，哈哈哈~”但姐一边说一边拉着卜思远朝卫生间走去
“筱画，哈哈哈，你这个同事，是我~哈哈~哈，哎呦，见过最倒霉的”
“你别笑了，我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肠子都笑疼了”
“好家伙，这事儿你不许往外说，等下次咱们再聚的时候讲”
“行了吧你，少缺德了啊。思远面子薄，限于咱仨知道就行了。他洗好了让他等我，我出去一趟”
“ok，你干嘛去啊？”
“办点事儿，很快回来”
大约半个小时吧，卜思远出来了，虽说头上瞧不见肉末葱花什么的了，却还有一股子十三香味儿，洗发水都压不住，甚至比刚才还浓了
“筱画呢？豪哥？”
“她说出去办点儿事，估计快回来了。你是阳城本地人吧？”
“嗯”
“家哪的啊？”
“源村的”
“呦，那包租婆可多，家里几栋啊？”
“没有几栋，就是自己家住的”
“我回来啦~”阿豪正欲继续问下去，筱画刚好回来，手里还拎着个袋子
“快把你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筱画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件t恤，原来她是去给卜思远买衣服了
“我现在没什么钱，就随便买了一件，你别嫌弃呀。再怎么着，这是干净的，比你身上这件能见人不是？愣着干嘛呀，快去换上啊~还有事儿没办呢~”
“哦，哦，我换”
卜思远换好衣服，辞别阿豪和蛋蛋，又和筱画赶往水产批发市场。这里可不仅是卖水里的，调料、冻品、干品，都能在这里找到。
陶筱画从制作现场拿走了一个速冻包子的包装袋儿，她要找到供货商，为津有料不实宣传，再加一把火。
这个过程并不简单，市场太大了，他们俩又都是第一次来，走了不少冤枉路，浪费了不少口舌，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才终于找到了供货商。
“这家不会像前面那几家一样，也不是津有料的供货商吧？”
“嘘~坏的不灵好的灵，轮到你问了，我要歇歇嘴，嘴唇都磨破了”
“好，等我。老板！这款包子你们家有吧？”
“有的有的，市场上七成的货，都是我们家出的，你要多少？”
“老板，你不要吹牛哦”
“我们讲诚信的，从不说大话。你像那个雍和豆浆、甄工傅、津有料，都是从我们这拿货，反馈好的不得了”
听见津有料三个字，陶筱画立刻来了精神，一步迈向前，说道：
“空口白话，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有供货单的，你看，这不是，都在这呢，一笔笔的，小半年了”
夜幕笼罩，何氏大厦依旧灯火通明，出去调研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
“小鹏，数据都整理好了没？”罗浩脸颊微红，略带酒气，大概是刚从应酬局中脱身
“整理好了”
“都回来了吧？马上开会”
“没有，筱画和思远还没有回来”
“没回来也不等了，有数据一样的”
“老大……”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话说”
“他们俩过了中午之后，就再没传数据回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