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肥料生意（索菲亚）
“索菲亚小姐！您突然就这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肥料商人巴恩站在宽敞的客厅中央，穿着一身黑色礼服。
他脸上的肥肉不停颤抖着，就像一个灌上水的气球。两只眼睛从层层叠叠的脂肪里挤出来，躲在眼镜片后面。一束激动的光在眼球中闪动着，似乎在开心地跳跃。
“考尔先生，您也来了！莉莉姑娘，您也还在小姐身边！”
纵使许多年没见，肥料商人依然一眼认出了常年跟在安达尔公爵身边的学者，甚至凭借在莉莉年幼时与其的一面之缘记忆起了莉莉的姓氏。
他高兴地用安达尔语与对方打着招呼。
接着他就看到了站在索菲亚身后的阿菲拉妮艾丝。
光线从墙壁间的附魔灯柱之间折跃而出，穿过圣精灵金发的缝隙，撒播在反光的地面，映画出美丽的图案。
提利脸上的肥肉停止了颤抖，他犹豫着，小心地看向阿菲拉妮艾丝，说：“这位尊敬的圣精灵小姐”
“哦，忘记向卢泰叔叔您介绍了，”索菲亚笑着挽住阿菲拉妮艾丝的手臂，“这是我的朋友，名字是阿菲拉妮艾丝·冬星，一位来自远星城的圣精灵。”
“冬星小姐，”随着肥料商人的嘴角裂开一个笑容，他面部的肥肉再次重新颤抖起来，“在下名叫卢泰·提利，是一名卖肥料的小商人，也是奥古斯特家族最忠实的仆人，您和小姐一样，叫我卢泰亚就好。”
阿菲拉妮艾丝轻轻颔首，彬彬有礼地回复：“提利先生，我很高兴认识您。”
“这是我的荣幸，”
提利不停地点着脑袋。
“诸位请坐。”
轻轻坐在软绵绵的椅子上，索菲亚抬起头打量着这座豪宅的正厅。
整个厅堂宽约40步，长约60步，其间没有一根石柱，可供数十人翩翩起舞。
虽然更换了一名来自安达尔的主人，但厅堂中的装饰仍然保留着鲜明的阿特尔风格。
洁白整洁的大理石墙砖覆盖着厅堂的四面墙壁，如镜子一般反光的石砖则铺满了地面。
在石砖之上，一道道淡色痕迹犹如波浪，就好像有一颗小石子轻轻掉进平静的湖泊中而激起的一阵阵涟漪。
精心保养的藤蔓在洁白的墙壁之间穿行，一个个小巧的附魔灯柱悬挂在藤蔓下，仿佛一朵朵在夜间绽放的小花。
每一朵小花的光芒微弱的犹如一只小小的萤火虫，但数量足够的小花却将房间内映照得犹如白昼。
「真是有钱啊」
索菲亚想着，又回想起自家公爵府那光秃秃的灰白墙壁，和可以用来编鬼故事的阴暗长廊。
在一旁，提利从仆人手里接过糕点和水果，亲自恭敬地放到几位客人面前。
“小姐，”他套着近乎，“从昨天开始，我的心脏就跳得特别厉害，我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以为自己生病了。原来是您要来这里，它提前高兴起来了。”
“今天中午，一听到有人打着红色狮子进城的消息，我就立马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来找您。只不过转念一想，您和尊贵的凯瑟琳女准王殿下肯定有要事相商，就不来打搅您了，没想到，您这么看重我，大晚上的就过来找我了。”
“卢泰叔叔，”索菲亚笑着，“您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也是我的长辈。晚辈来到长辈居住的地方，自然要主动登门拜访。”
“嗨——”
提利摆了摆手，更加客气地说：
“我一个等级只有九等下的士位小商人，公爵大人愿意待我好是我的荣幸。身份上，您是尊，我是卑，该我主动来拜见您才是。”
紧接着，他所在赘肉里的小眼睛精明地眨了眨。
“不知道您这次来，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闻言，索菲亚温和地笑了，她精准的在一堆肥肉中间找到了提利的眼瞳，与他对视。
“这一次，我是带着我父亲的请求来的，他希望与您这位老朋友继续做一些生意。”
“生意？”
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提利脸上挂满的肥肉停止了颤动。
他的声音更加谦恭，但是一道谨慎的屏障已经在他与红发的公爵小姐之间悄然竖立。
他肥厚的双手轻轻握在身前，略带豪爽的说：
“当年要不是公爵大人在我破产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现在恐怕还在兵荒马乱中掏马粪呢。不管是公爵大人有什么要求，哪怕我吃亏，也一定会尽力帮忙。”
索菲亚笑着摇了摇头，“卢泰叔叔，我的父亲当年帮助您是为了投资，而投资的对象是奥古斯特家族与您的友谊。既然投资的是友谊，又怎么会让朋友做吃亏的事？所以我父亲只是希望向您可以向我们售卖一些炼金肥料罢了。”
“炼金肥料？”
提利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索菲亚一眼。
“安达尔公国与卡林诸城如此贴近，既然现在需要炼金肥料，为什么不向卡林地区购买炼金肥料呢？这样不是更加便宜、快捷吗？”
索菲亚坦然地微笑着，轻声说：
“这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卢泰叔叔您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我父亲自然更加信任您，像炼金肥料这样重要的物资自然要向最信任的人购买。
第二，不瞒您说，卡林地区可能会爆发战乱。
第三，卡林人只愿意卖肥料，却不愿意在我们的土地上建设先进的炼金肥料工坊，我父亲希望能邀请您去安达尔的土地上建设炼金肥料工坊，这样也方便您和他在安达尔小聚一下，叙叙旧。”
听着索菲亚的陈述，提利有些满意地点点头，但似乎依然有些疑惑。
“小姐，听到这里我就觉得更奇怪了。比起您父亲不向卡林购买肥料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安达尔公国在我离开的时候就有不少本地的炼金工坊，公爵大人要鼓励这个行业，只要鼓励他们扩张就行，怎么还需要引进卡林技术呢？比起跨过迷雾海向我进口，让那些工坊自己增产不是更好吗？”
索菲亚似乎有些尴尬，她的手轻轻地放到胸前。
“我们原来的炼金工坊技术差，产量不高，单价高昂，很多地方宁肯不用炼金肥也不愿意再购买了，不然我们也犯不着向卡林、向阿特尔进口炼金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