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少七雄闯江湖
这家酒馆并不大,七王府的管事是不会请来如声到西北大酒楼吃喝的。
酒馆虽然小,端上桌的菜却很地道,来如声带着别小堪四人,大伙拥着钱如土进了酒馆门,立刻围在一张桌上坐下来。
别小堪四人在城隍庙的场子上跑了十几圈,四个人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如今几个人坐在圆桌边,舌头伸出嘴唇外,一边勾一边舔,两手搓下污垢来。
伙计一看便笑道:“欢迎各位,你们都是七王府的亲戚吧,哈……”
他这是在逗人,因为他发现这几个人穿的旧,吃相丑,见了大菜流口水,闻到酒香抽鼻子,便知道他们是逃荒的乡下人。
钱如土把老眼瞪圆道:“伙计呀!我先赏你小费五十两,你且收下来,如果你们待人好,还会多给。”
那伙计的嘴巴张大了,几时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光小费就是五十两银子!
小二双腿抬不动,他吃惊地道:“老爷子,你老真大方,开口小费五十两,你老是……”
钱如土道:“七王爷叫我干哥哥。”
“真的吗”
“不是蒸的,是煮的,不信管事来了一问就知道。”
小二一听吃一惊道:“原来七王爷还叫你干哥呀!只不过听说七王爷他老人家……”
钱如土道:“死了。”
小二道:“真不敢相信,天下还有谁能搬倒七王爷的”
钱如土道:“咱们就是为这事才来的。”
小二搓搓手道:“老爷子,刚才你老说赏小二的小费五十两,你……是不是……”
钱如土道:“娘的,你是不是穷疯了江湖上有这规矩吗
客人还未吃喝完,你就伸手要钱!”
小二点头道:“老爷子的意思是……”
钱如土道:“也得看你们的态度怎么样,酒菜好不好,当然,一切顺了我老人家的心,小费也许更多呢。”
小二满面堆着笑,道:“你老安啦,咱们准叫你老感到宾至如归。”
他忽然一声大叫:“上菜了,羊羔美酒捡好的,陈年花雕别开封啊!”
为什么别开封那是要抬到桌前当众再开封口,证明酒是真材实料的。
呵,不多时,酒馆里伙计共四个,一个个围着圆桌打躬又作揖,问着好吃不好吃
钱如土十分不开心,因为他发现一件事情,那便是别小堪几个人开始抢吃盘中菜,三道菜刚过,五个人便翘嘴巴了,塞满了肚子再上菜只有看了。
唯独钱如土,他每道菜总是三大口,一边吃一边冷冷道:“小子们,别客气,不吃白不吃。”
来如声道:“老爷子,吃不下啦!”
钱如土低声对来如声道:“带他们到门外跑步去,一二一叫他们跑整齐。”
来如声笑道:“老爷子,这时候还开玩笑”
钱如土道:“不是开玩笑,去。”
齐向前道:“老爷子,咱们刚才跑过了。”
钱如土叱道:“可是你们吃不多。”
他指指满桌酒菜又道:“咱们少说也得吃到三更天,然后三天不吃饭,去,跑。”
来如声道:“老爷子,牡丹已经被他们抓去了,咱们哪有心情再吃喝,所以……”
钱如土火来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难道你们不听我的话了”
“听,谁敢不听你老的我揍他。”
“那就马上去跑步。”
别小堪道:“你老喝了不少,你还能喝”
钱如土吃吃笑了:“好小子,你想拖我老人家也跑呀!告诉你,再吃两天也不会撑着我老人家。”
来如声一听没了辙,他对别小堪一招手,道:“走,外面跑步去。”
没办法,别小堪跟伍不银,风流丹与齐向前,错开身子走出酒馆去,当然是跑步去了。
钱如土喝酒比他吃菜多,这时候他起身走到二门后,茅房里他一口气撒了大半面盆尿。
常言道,“三斤酒换一泡尿”,他老人家这泡尿可以抵上二十斤陈酒了。
钱如土一身的轻松自在又走回圆桌边坐下来,他老人家笑了。
天已黑,街边传来出操声。
出的什么操五个年轻人在排队跑,他们还一二一地直叫着,令不少太原人发笑,都说是神经病来了。
这一阵跑了快半个时辰,跑得五个人汗流浃背地直喘气。还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别跑了,再跑两腿要断了。”别小堪低呼。
齐向前道:“行了,进去可以大吃了。”
风流丹道:“喂,我有个主意,咱们一边吃一边装,鸡子、牛肉往袋里藏,你们看怎么样”
伍不银笑道:“好主意,我赞成。”
五个人又走进酒馆。
钱如土看着五人发笑,他又调侃上了。
“哟,饿了吧!桌上大菜快尝尝,嘿,渴了吧!刚又开了一坛酒。”
来如声笑笑道:“你老人家先喝。”
钱如土道:“那是当然了,我老人家以身作则,如果我喝不下酒,不用你们说,我老人家早就去跑了,而且还往黄土高原上跑,不在街上跑,叫人看了笑。”
他说完端起大碗酒,呵,不用捏鼻子,一口气全喝光了,翻转空碗让大伙儿看,果然点滴也不留。
别小堪道:“才知道老爷子的肚皮是橡皮做的,嘻……”
钱如土道:“吃,别叫桌上菜凉了。”
别小堪五人当然吃,尽捡好的吃,至于那些汤汤水水的,没有一个人去吃一口。
伍不银还真动手,香酥鸡他一把就是大半只,狠狠地塞入口袋中。
钱如土看见只装做没看见,端起大碗喝他的酒,快三更天的时候,他老人家已去茅房四回了。
钱如土最后一次去茅房的时候,别小堪五个人几乎全都瘫在桌边了。
吃得饱来喝得多,再加上玩命地跑,便是铁人也会零散了。
面对桌上的几盘菜,钱如土道:“不吃了”
“不吃了。”
“酒也不喝了”
来如声道:“你整人,你误了我的大事了。”
钱如土哈哈大笑起来。
他把伙计找过来,道:“后院有客房吗”
那伙计道:“原是没客房的,但你老爷子要,咱们几个伙计的房子空出来,你们去挤挤。”
钱如土道:“我老人家明白,你若放了咱们走,酒菜钱就泡汤了,还有小费五十两。”
伙计道:“七王府的管事大概明天会来的吧!”
钱如土道:“你放心,七王府是不会赖帐的,快扶着他们几个到后面睡觉去。”
伙计又叫来两个伙计,一古脑地把来如声五人抱入二门后面去了。
这时候便是他们想走也不行,吃了那么多的酒菜。
五个小子被安排在酒馆后面睡下了。
钱如土早就睡足了。
五小在城隍庙找到他老人家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而此刻他酒也足了,劲也来了,饭也饱了,松松腰带双肩一晃他上了房,几个闪身人已不见了。
钱如土奔向太原城北大街的七王府去了。
钱如土为什么要亲自出马为什么要折腾来如声五个年轻人这当然有他的原因在。
至于什么原因,此时说来就不值钱了。
小楼今夜又春风,虽然死了七老王爷,七王爷的三儿子忽必亮仍然不忘找女人。
忽必亮最爱汉家女,当他在大厅上发现花牡丹的时候,若非传来噩耗说是他老爹死在老爷岭,当时就会把花牡丹留在府中了。
七王府的管事带着三小王爷身边的武士,果然在大街上找到了花牡丹。
现在,三小王爷忽必亮拉着花牡丹坐在小楼上的玉石圆桌边,一边是个锦绣大床带罗帐。
小王爷桌上四种精致小菜还在冒气呢,忽必亮伸手拉过花牡丹,笑道:“你们汉人与咱们元人大不相同,咱们妇人花枝招展惹我厌,小王爷以为粗俗,你这一身素衣我爱看。”
花牡丹半带羞地道:“小王爷,咱们原是逃难人嘛!我兄妹是流落到太原的。”
忽必亮哈哈笑道:“你放心,你既然来到我这里,就住在小楼里别乱跑,自会有人侍候你。”
花牡丹道:“可是我哥他咋办”
忽必亮道:“你安心好啦!我已吩咐管事的照顾他,不会饿着他
花牡丹道:“小王爷,何不叫我哥在你王府当差呀”
忽必亮摇手道:“不行不行,你们汉人不可以在王府当差,外差也许可以吧!”
花牡丹道:“什么叫外差”
忽必亮道:“当个眼线,传个消息什么的。”
花牡丹心中想:“这不是当汉奸嘛!”
她见忽必亮又举杯,立刻站起身来,两手端起自己的酒杯,那么柔顺地站在忽必亮的面前道:“见小王爷是民女的荣幸,民女无以为报,借花献佛敬你小王爷,小王爷千万别拒绝呀!"
花牡丹原是羞答答地进王府,如今变了样,斜目睇视带撒娇,男人最喜欢这一套。
忽必亮当然更喜欢,接过酒杯一大口喝干,几乎连酒杯也吞入口中。
忽必亮喝完酒,花牡丹又是一杯送过去道:“来,好事成双嘛!”
忽必亮大笑道:“你们汉人的女子会撒娇,咱们蒙古女人只会骑马射箭那一套,小娘子,你想把小王爷灌醉呀!哈……”
花牡丹已经斟上第三杯,但见她嘴角一个月儿钩道:“那么,这第三杯我自己喝了吧。”
她果然一饮而尽,呵,这二人小楼上浅斟低唱,欢笑之声传楼外。
花牡丹把同来如声的拥抱功夫快使出来了。
是的,她再不使出来,便是对面屋脊上斜卧的钱如土也会发火的。
钱如土早来了。
也只有他一人前来,事情才会顺利地发展下去。
想也知道,如果此刻小楼上的光景叫来如声他们几个年轻人看到,那还得了,非立刻打起来不可。
这就是老姜最辣,钱如土明白这一段,所以他老人家才了方百计地叫来如声五个年轻小伙子像填鸭似地吃了跳,跳了吃,像流水席似地吃到快三更天,早把来如声几个小子吃得滚在床上站不起来了。
现在,钱如土在暗中不高兴,因为花牡丹坐在忽必亮怀中不起来。
只不过当钱如土又喝了一口酒的时候,忽见那忽必亮一个金刚直立而起,抱着吃吃笑的花牡丹到了床边上。
花牡丹更像一条蛇似地缠着忽必亮不放。
哗一声,锦罗帐子放了下来。
小楼传出吃吃笑,也传出虎吼声。
当然,吃吃笑乃是花牡丹传出来的,至于虎吼声便是发自三小王爷忽必亮的,那光景还真像摔交时候的哼哈!
这情形看在小楼对面屋脊上的钱如土眼里,他老人家也笑了。
他绝非叫花牡丹用色相去迷惑忽必亮,当然,花牡丹也不会干这种事,只不过她听了钱如土的话以后,她便勇敢地来了。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任务,来叔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几人来办,这还是头一回,绝不能令来叔失望,更何况如今有机会混入七王府。
花牡丹的心情是轻松的。
忽必亮忽道:“邪门,邪门,好像小肚子在痛。”
花牡丹在一旁只是笑。
忽必亮额上汗水也滴下来了,不由地一声叹道:“今夜太便宜你了。”
花牡丹回敬一句:“少来这一套。”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不走了,我要在这儿住下来。”
忽必亮道:“我的两位王兄去接我父王尸骨了,他们一旦回来,王府就要办丧事,我怎好把你留下来”
花牡丹道:“王府这么大,我藏起来嘛!”
这时候何人最高兴
那当然是躲在对面屋脊后的钱如土最愉快,就见他仰面一大口酒喝下肚,细声细气一声猫儿叫。
小楼上,花牡丹便在这时动手了。
只见她对忽必亮道:“你这个杂种,你给我好好地睡大觉吧!"
忽必亮刚刚反应过来有些不妙,气海与咽喉猛一紧,他四肢平伸直瞪眼,什么话也叫不出声了。
花牡丹的动作快,找纸笔写了张字条。
“我乃汾河湾的雁,啄瞎你这终日打雁人的眼,想活命吗汾河湾咱们见。”
花牡丹把字条压在枕头下,一个腾身下了小楼,不料就在这时候,七八条大狼狗向她扑了过来。
花牡丹还真吃了一惊,就在她准备拔身而起的时候,斜刺里一条人影闪过,一团迷雾跟着撒了过去。
那黑影拉着花牡丹一声低吼:“走!”
两个人立刻跃上房,再看那些大狼狗,正一个个旋身转个不停,晕头转向乱叫呢。
接应花牡丹的正是钱如土。
钱如土对付那几条狗,真是举手之劳。他老人家不开口,一个劲地往小酒馆奔回来。
花牡丹笑道:“老爷子,你的药真灵光,果然叫那小子心有余而力不及,心痒痒干没办法……嘻……快笑死人了!”
钱如土道:“我还为你担心呢,你若出差错,你来叔就不会饶我,还有那小子来如声……”
“他们几个呢”
“在睡大觉。”
花牡丹道:“好啊!他们不关心我了。”
钱如土笑道:“他们不是不关心,我老人家心中最明白,他们若是见你同那小子在乱七八糟地胡闹,你想想,单个来如声就会马上去拼命,那会坏大事的。”
花牡丹道:“所以你老人家叫他们睡大觉,不许他们前来。”
钱如土笑道:“是我老人家动了个心眼儿,才把他们几个留在小酒馆的。”
他笑道:“你这女娃倒是挺会逗人的嘛!”
花牡丹道:“老爷子,我不能令你失望呀!当然,更不能令来叔失望,我尽力而为。”
钱如土道:“你做得对,想想中原大灾荒,多少人死在路旁,这点牺牲又算得了啥”
花牡丹道:“钱老爷子呀!咱们何时去搬王府的银子我们有办法进去吗”
她一边跟着跑,一边又道:“我还想留在七王府,找个机会去盗银子,可是那小色狼他不留我,说什么他们要办丧事。
钱如土道:“留在府中不太好,我的办法最有效,你马上就知道了。”
花牡丹笑道:“江湖跑路还真好,山上太无聊,来叔找我们几个下山来,其余的也想下山来,只是来叔不答应,叫他们在山中勤习武。”
钱如土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就要是个有用的人,你们来叔同我老人家一样,不想让你们变成可怜虫。”
这二人一路奔回小酒馆,钱如土与花牡丹是由后墙翻过去的。
他带着花牡丹,二人找到一间原是伙计们住的大房间,钱如土进门就打人,他每人一巴掌,拍打在每个人的屁股上,低声道:“起来,咱们走。”
头一个起来的是来如声,他见花牡丹好端端地站在门边,笑道:“啥时辰啦”
花牡丹道:“天快亮了。”
齐向前伸头看,笑道:“睡得正舒坦呢,为啥要走”
风流丹道:“咱们不是留在这儿吃几天吗,为何不等那管事的来”
伍不银道:“别多问,钱老是咱们长官。”
别小堪笑道:“我叫伙计拿些好吃的带身上,好使咱们在外不饿肚。”
钱如土叱道:“别惊动他们,咱们去汾河湾。”
“去汾河湾”大伙儿齐问。
“不错,立刻去汾河湾。”
别小堪道:“干啥要去汾河湾不是打好主意弄七王府的银子吗"
钱如土道:“你小子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把七王府的银子弄到手吗要是那样也就不用你们来了。”
来如声道:“快走,咱们听老爷子的安排。”
钱如土左看右看未见人,他手一挥,头一个跃上房,转到后院墙便跃落在小酒馆外了。
来如声拉着花牡丹笑道:“我们快走,我还正在想着你呢!”
这几个年轻人睡了几个时辰,如今精神头可大了,倒是钱如土却在他们几个人后面。
六十多岁的人了,折腾了一夜,功夫再是好,也需要找地方睡一觉。
汾河湾这地方出大雁,那原本是个高原丘岭,却长满了衣郁的老松林,那也正是雁儿自南方归来的好栖所,更是一个景区,只可惜那年头没人有兴致来旅游,人们吃饭都成问题谁还有心情往这儿跑
只不过此刻来了钱如土这几个人,他们嘻嘻哈哈地进入老松林中,便立刻围住钱如土。
钱如土看看这几个人,他问花牡丹道:“你累不累”
花牡丹道:“有那么一点点。”
钱如土笑笑道:“快找地方睡去。”
来如声道:“走,我陪你。”
钱如土道:“为什么要你陪”
风流丹笑道:“老爷子,我不说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最亲热,花牡丹睡什么地方也不舒服,来如声的怀里她一歪便睡着了。"
钱如土道:“嘿,你有这毛病啊!”
别小堪一笑道:“她这才有安全感嘛!哈……”
来如声道:“老爷子,别为咱们再操心,你也要找个地方去歇歇了。”
钱如土道:“小子,等一会儿七王府必有人来找,这一回我要看你表演了。”
来如声道:“七王府的人要找来”
“必来。”
“你老约了他们”
钱如土道:“我便直接了当告诉你小子,七王府内有个小色狼,他夜里想动花牡丹的脑筋可就是不灵光,只不过,虽然未叫那小子得逞,可也把牡丹抱上了床。”
来如声大怒,吼叱道:“他娘的,我去宰了那头小色狼。”
钱如土对花牡丹道:“怎么样我老人家没猜错吧!这小子沉不住气。”
花牡丹道:“吼啥又没少一块肉,你叫啥”
来如声道:“我还是不放过那小子。”
钱如土道:“那好,等王府的人找来,就由你一人出面去对付。"
他想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咱们为的是王府的银子,可不是来乱杀人。”
“他们是敌人呀!”
“杀几个人管屁用,影响了弄银子的事,事就大了。”
咬咬牙,来如声道:“也罢,这口鸟气我暂时忍下了,他日连本带利一起算。”
钱如土对另外四人道:“少时你们躲起来,咱们大伙儿只坐观成败。”
别小堪道:“老爷子,为啥咱们不出面要知道我五人在山中是好哥们儿,几乎合穿一条裤,怎好看他一人去同人拼命”
风流丹接道:“是呀!等他们来到,咱们一拥而上,早早解决多妙啊!”
伍不银道:“解决以后再去王府找银子!”
齐向前也插一句:“对,我赞成。”
钱如土一听火大了。
“你们懂狗屁,王府那么大,你们怎么找银子哎,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他重重地叹口气,又道:“想当年你们来叔就爱单打独斗,其结果每一回都丰收,而你们……”
来如声一拍胸脯道:“老爷子你放心,这一回你们大伙儿看我的,哪个不听话,从此别把我当老大。”
他对花牡丹又道:“咱们就在树边等,你先睡一觉,我守在你身边,咱们学学我堂兄的作风。”
钱如土当先往林深处走,他找地方睡觉去了。
别小堪手一挥,对伍不银三人道:“走,咱们树上去躲藏,谁出手谁是我大舅子。”
风流丹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齐向前道:“咱们这是头一仗,你怎么说丧气话,来大哥比你我咋样”
来如声自腰际拔出一根铁棒在手上。
别小堪四人也是每人一根粗铁棒,只一看这种棒,便知道当年来如风曾使用过。
花牡丹也有一根,她从来如声的手上接在手,这六人举着棒子吃吃笑了笑,便立刻分散开来。
这光景很明显,如果来的是大队人马,那么,他们便只有联手一搏了。
花牡丹把头抵在来如声的怀中,她并未合拢眼睡一觉,她对来如声道:“如声哥,你吃醋啦”
来如声道:“我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吃醋了。”
花牡丹笑笑,道:“要不要听听昨夜我同那小色狼在床上的事?
来如声当然想知道,问:“你说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
花牡丹说完,还抬头亲了来如声一下,笑道:“我是听老爷子的安排才……干的。”
“干你同那小色狼干……上了”
花牡丹擦擦来如声的面颊,笑叱道:“你想哪儿去了,要是那样,我就不会理钱老了。”
来如声道:“到底是咋了你快说呀!”
花牡丹把两手伸出来,吃吃笑了。
她笑得神秘,令来如声更迷惘,道:“快说。”
花牡丹道:“是钱老爷子的妙计,他把一小包倒阳散交给我,叫我暗藏在指甲中,找机会渗在那小色狼的酒中,哈……我端酒叫小色狼喝的时候,指甲中的药粉便渗进去了,嘿,真的很管用,那小子的……嘻……”
来如声道:“那小子怎么了”
花牡丹笑道:“人家不好意思说嘛!”
来如声道:“这儿只有我两个,快说呀!”
花牡丹道:“你真想知道呀”
来如声道:“当然。”
花牡丹道:“好像我不说你不饶我。”
“不错!”
她把头压在来如风的肩头上,俏嘴对着来如声的耳朵,细声细气地道:“那小色狼吃了倒阳散,他就再也不管用了,哈哈……”
“哈……”来如声也忍不住地笑了。
有了这个解释,来如声释怀了,他搂住花牡丹笑道:“也多亏老爷子想得周到,这场戏的下半部就看我的了。”
花牡丹道:“老爷子叫咱们弄七王府银子,咱们等他们的人前来,如声哥,你有主意吗”
来如声笑笑道:“你睡吧!我琢磨。”
花牡丹真听话,她果真睡了,睡在来如声怀里。
太阳升天一竿子那么高的时候,汾河湾的老林中几十只大雁飞上了天,只一看便知道是大雁受了惊吓。
果然,没多久便传来马蹄声,来如声听得一瞪眼,他抬头顺河湾看过去,黄土路上尘土起,三骑快马往这边劲急地飞驰而来。
来如声拍醒花牡丹,道:“他们找来了。”
花牡丹一惊而醒,只见三骑已往林边驰来,于是,来如声拉着花牡丹迎上去了。
呵,来的不是别人,小王爷身边的两大武士之外,就是那位大管事了。
双方这是有了仇,照上面就没好脸色。
那管事坐在马背上冷冷笑道:“你果真大胆,等在这汾河湾。”
花牡丹道:“我说过,我乃专啄瞎人眼的雁。”
一个字条抛下来,那管事叱道:“这字条可是你写的”
花牡丹道:“不错。”
大管事吼叱道:“好大的狗胆,不想活了。”
来如声冷冷道:“你个王八蛋,你叫咱们酒馆吃喝着,原来主意打到我大妹子身上了。”
那管事嘿嘿一声冷笑,他示意两个武士,三人便立刻跃下马来了。
三匹健马立道旁,大管事当先走近花牡丹,道:“你这妖女,用什么手段弄得咱们小王爷仰面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还敢留字条在枕边,你快说来。”
花牡丹道:“你们小王爷是个小色狼,抱我上床便剥我衣裳。我原是无所谓的,不想叫他失望,谁知他是个不管用的。他又是啃又是咬……”
那管事一瞪眼道:“你胡说!”
花牡丹道:“就是这样!也许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酸浆降豆腐。"
大管事对左面的大个子武士道:“听听,戈成方,你见过这么大胆又开通的姑娘吗”
那大个子叫戈成方,他咬咬牙道:“如果小王爷真不行,妈拉巴子的,戈大爷马上叫她喊亲哥哥。”
大管事右面的大汉笑了。
大管事也问他:“武太斗,听说你的功夫好,今天同这女子交交手,也叫咱们开开眼界。”
姓武的哈哈笑道:“娘的,外表看似好姑娘,说出话来老油条。”
他及手拔出腿上的弯刀来,冷冷道:“今天就在这野林中大家快活。”
他提刀不是对付花牡丹,而是奔向来如声。
来如声也为花牡丹的这些话愣住了。
花牡丹如果真的如此,这光景他绝忍不下这口气。
他怎知花牡丹这是添油加醋的话,越难听她越是说得声音大,可不是,躲在暗处的别小堪四人也火大了。
别小堪咬牙格格响,风流丹在心中直骂娘。
齐向前几乎欲出手,伍不银直在心中骂他先人十八代。
来如声却是变了样,因为他发现那个叫武太斗的粗汉提刀向他走来了。
“慢慢慢,你拿着刀多危险!干啥”
姓武的道:“小子,你说她是你的大妹子”
“不错!”
“那么,我问你,你愿意看着爷们在此……”
来如声道:“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姓武的道:“所以了,你拼命是必然的,老子这就先打发了你,之后,咱们林中去,看一看你这位大妹子到底本事够不够劲道!”
来如声急摇手道:“等等,等等。”
那位管事开口了。
“喂,你们还有另外几个呢我夜里记得还有个快烂眼的糟老头,他们……”
来如声道:“你请咱们吃酒,他们在酒馆里不舍得走,还在酒馆吃酒呢!”
“吃到现在”
“只有我同我这大妹子来到了汾河湾。”
那管事嘿嘿笑道:“老子会请你们吃酒吗那只是表面上说一说罢了,你们汉人就会找机会占便宜。”
他对姓武的又道:“武太斗,宰了他。”
武太斗举刀猛一矮,这是他们出刀的姿势,他们摔交也是这模样。
来如声铁棒持手中,他仍然在叫着:“娘的,你们也太嚣张了吧!跑到这里来杀人!”
大管事道:“等杀了你之后,再去杀光酒馆里的那几个。这姑娘,她得由大爷带回去,小王爷起不来,她也就陪葬在小王爷身边!”
花牡丹道:“天理何在”
来如声道:“大妹子,闪一边。你说天理呀,他们手上的家伙就是天理。”
“我宰了你这小畜生。”
姓武的宛如一头熊,忽地直往来如声怀中撞过去,并抖出一抹刀芒宛如光焰一闪。
半空中有丁当声,来如声的身子弹的恰是时候,他几乎是由姓武的头上滚向后面,随之是砰的一声。
“哎呀!”
来如声回头一棒,正打在姓武的后脑上,打得姓武的摇摇晃晃似醉酒一般。
什么叫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姓武的此刻便是这个样,目迷十色地往大树下花牡丹面前撞过去。
花牡丹不客气了,她出腿暴踢,口中厉叱:“滚你娘的吧!”
那武太斗这一腿挨得可不轻,砰的一声人已往斜坡上滚去,他趴在地上手按小肚,想是够受的了。
那大管事也一怔,他对一边的戈成方道:“你瞧瞧,武太斗就是太过于小看敌人了,我不是对你们常说吗小看任何敌人都危险,这你可看见了吧!”
噌的一声,又是一把弯刀平身前,戈成方道:“大管事,我不会小看他二人的,当我来时心中就明白,她能约在这汾河湾,必不简单,我心里早有戒备了。”
来如声忙摇手道:“别动呀!有啥不愉快,大家讲明白,你们松松劲,我们消消气,一团和气多好呀!”
姓戈的嘿嘿冷笑道:“年纪不大,倒是个滑嘴疙瘩舌,你给老子躺下吧!”
他出刀是突然的,他的话犹在,刀尖已快沾上来如声的前襟了。
好个来如声,他身随敌人的刀转,转得几乎与不动一样,人已闪到姓戈的身子后面了。
姓戈的发觉眼前人影闪晃,刀已砍空,为了自保,平刀便往身后砍去。
“当!”
一团碎芒中,他的刀被阻,还来不及回过身来,就听咚的一声响。
“哎哟!”
姓戈的头上挨了一棒,立刻就出现个大肉包,他跳出圈外流下眼泪来了。
姓戈的刚站定,面前又现人影,花牡丹出拳打上去,口中尖叱:“你也不例外。”
“啪!”
“哎哟……”
花牡丹的一拳正捣在戈成方的鼻头上,立刻打出鼻血来,气得大管事冷笑不已。
这位大管事出刀了。
他一边向来如声逼近,一边对两个武士抱怨道:“妈拉个巴子的,平日叫你们多练功,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今天遇上点子硬的,也算是教训你们了。”
来如声退了五步才站定,他又是急急地道:“管事爷,你也要动刀吗”
那管事冷冷道:“我最瞧不起你们中原武功,投机取巧,奸诈尽出,今天叫你见识什么叫绝杀。”
来如声道:“真叫人看走眼了,原来你大管事是个杀手啊!”
那管事道:“没有杀手绝活,还想在七王府当差”
来如声道:“大管事,我实在不想伤感情,只不过,如果你真的要逼我,少不了接你几招儿绝活。”
大管事道:“好,我这头一刀取你的右肩上,先叫你小子使不出你的那根棒子。”
来如声道:“娘的,咱们照上面,你挑肥的我捡瘦,管得了你如何下刀嘛!”
“杀!”大管事发动了,那真的够水准也厉害,看上去似是玩命的一刀切,就在他快撞上来如声的时候,好一片刀芒便往来如声身上滚过去了。
来如声一声长啸腾空而起,他使出来家村绝学云里翻,在十一道棒影上面,他闪在三丈外,落地便听一声:“厉害!”
大管事收刀翻身,冷哼道:“你逃过一招儿,逃不过二招儿,小子,同你家方大爷过招儿,你还是实实在在地出招儿,躲是躲不过去的。”
来如声一笑,他心中明白,在弄不清敌人的虚实刀法之前,他是不会硬上的,因为天下没人愿意挨刀,当然,杀别人就另当别论了。
来如声笑笑道:“大管事,别唬人,你也要小心才是,我出棒的力道是很难控制的,不信你马上就会知道。”
“杀……”
大管事咬牙腾空而上,半空中他左手又多了一把短刀在左右砍个不休。
来如声也腾身在半空中,两个人几乎停在那儿。听吧!五月花炮似的一阵丁当响,鲜血也在飞溅了。
两团人影落下地,呵,来如声那么轻松地在他那旧鞋底上抹着铁棒一端冒出来的尖刀上的鲜血,而大管事的左右两肩在冒着血,痛得他龇牙咧嘴直噎气。
喀的一声响,尖刀不见了,来如声把铁棒拦在肩头上直晃荡。
“娘的,众生好度人难度,老子一开始直是好话说个尽,发脾气也轮不到你们,是你们欺压咱们这些善良的人呀!奶奶的。”
他走近姓方的管事身旁,又道:“痛吗”
大管事吼骂道:“挨刀不痛谁还怕挨!”
来如声道:“对,说的也是,挨刀不但痛而且还要流血。”
他趋前一步低头问:“大管事,你知道一个人的身上有多少血吗”
方管事愤怒地叱道:“你妈的,还说风凉话!”
哈哈一笑,来如声道:“我就知道,一个人身上的血只有三升八合,流到零头就别想活,所以我怕流血。”
方管事气得手按伤口眼中冒火,还未开口,一边的武太斗好像自昏迷中回过神来,他张臂又去抱来如声。
来如声未出手,而是来如声身侧的花牡丹出的手,她一棒打在武太斗的头顶上,打得姓武的萎在地上又老实了。
来如声一笑道:“我说大管事,你以为咱们今天的这个场面应咋收场”
来如声这才把问题导入正途。
方管事愤怒地道:“什么收场太原府你们还敢再去吗敢同方大爷回城”
来如声噗地一笑道:“娘的,你在唬你家来爷了,是不是”
方管事双目一瞪道:“你……你姓来”
来如声道:“是啊!”
方管事又问:“来如风是你什么人”
来如声心中一紧,他否认了。
“谁叫来如风,我不认识。”
“前些时有个叫来如风的家伙,他常往咱们王府走动,七王爷的死,准与这家伙有关系。”
来如声道:“大管事,你别扯远了,我问你,眼前这码子事你咋收场”
方管事怪叱道:“你小子打伤七王府的家将、管事,已是死有余辜,你还敢提什么收场,狗东西!”来如声双目一瞪,冷冷地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打赢的不是我,是你们哪!”
他转而对花牡丹道:“娘的,佛前一炷香,拜佛的人不一定是好人。咱们原是想善了,他娘的,反倒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大妹子,收起慈悲心,咱们宰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然后抛尸在汾河里喂老鳖。”
花牡丹点头道:“正合我意,杀了走人。”
这二人噌的一声棒头上的尖刀又露出来了。
这一回方管事看清了,那看上去似棒子,实则比刀还厉害,打、扎、杀、刺全能用,不知道这种兵器的人当然会吃亏。
来如声一把抓牢方管事,棒头的尖刀就要往方管事的肚皮里捅去了。
方管事似乎清醒过来了,他急叫:“你小子真的要行凶杀人呀!"
来如声道:“老子杀人如宰鸡。”
“你……常杀人”
“咋,不可以”
花牡丹道:“少同他罗嗦,杀了走人啊!”
来如声又举棒,方管事叫起来:“等等……”
只见方管事自染血的口袋中摸出两锭银子来,他送到来如声面前道:“这是老王妃送你二人的赏银,我还你们。”
来如声噗嗤一声笑了。
来如声抓过银子掂了掂,道:“这是多少”
方管事道:“怎么,你穷得连银子也不认识呀!一共是十两!
来如声不多言,银子揣在怀,他冷冷地道:“娘的,这原本是老王妃赏咱们的,被你这恶管事扣了一半,理应还咱们。”
方管事道:“你还有什么说词”
来如声道:“说词不是,实言一句,姓方的大管事,今天你们想要离此地,唯一的办法是花银子买命,你小子听清楚,花银子买命。”
方管事大怒,吼叱道:“妈的,你也敢对爷们儿敲诈勒索呀!胆子太大了吧!”
来如声道:“胆子不大不拿刀,大管事,干不干两个字,说,是要命还是要死”
戈成方悠悠地醒过来了,他也听到来如声的话,不由大吼道:“宁死不屈……你……噢……”
他说了一半,花牡丹一棒打在他的脖根上,立刻又变得老实了。
这女子出手也真狠,方管事知道今天要倒霉,不由地喘口气道:“说吧!你们打算要讹诈咱们多少银子”
“哈……”
来如声笑了,他把手松开来,退了一步道:“娘的,你老小子上道了,那么,你是不打算死的了。”
“死一死全完了,爷们儿当然不愿死。”
来如声道:“好,那你出银子买命吧!”
“多少”
来如声道:“你等等,我合计一下,不能叫你太吃亏,当然,也不能叫我有损失。”
管事大怒道:“妈的,你有屁损失。快说,爷们儿还要赶回城治伤呢!”
“是,是,是,伤处还流血吧”
他一笑道:“你,一千两银子。”
方管事大怒,吼道:“你好黑心哪,开口就是一千两白银!”
来如声淡淡地道:“别骂人呀!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不勉强你。”
噌的一声,他的棒上尖刀又弹出来了。
方管事头一仰,吼道:“你杀人”
来如声道:“不错,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是给还是不给”
方管事骂道:“妈的,老子便是给,也得回去拿吧!咱们这是来抓那女子的,谁会把千两银子带身上”
来如声吃吃一笑,道:“我了解,我当然了解这一点,所以,你只需点个头,你便不会死了。”
他再哈哈一笑,又道:“人生在世间不易,黄沙盖面尸难看,想想你们统治华夏八十年了吧!你们是吃香喝辣用不完,死了那也只黄土一堆了,不划算,还是出银子保老命要紧。”
方管事咬牙道:“好,老子认了。”
他对刚又醒来的两个武士道:“武太斗、戈成方,咱们回去。"
来如声嘿嘿一声道:“大管事,你走,他二人还不能走。”
方管事大怒道:“你想怎样老子已答应送你一千两银子了,你还要留人质”
来如声面皮一紧道:“呸,留个啥人质要留人质也轮不到留他二人哪!”
方管事道:“那你是……”
来如声道:“他们俩也要买命钱。”
“你放的什么屁”
来如声道:“咋了你耳朵眼里塞驴毛了还是害了重听病"
“妈的,你要他二人也买命”
“不错!”
武太斗大怒,吼道:“老子给你个屁。”
来如声刷地出手,棒子送到武太斗的咽喉,尖刀已沾上武太斗的皮肉,武太斗左闪右闪未躲过,他豁上一句道:“你杀了老子吧!”
来如声嘿嘿道:“是要杀,当老子以为非杀不可的时候,再多的银子也不要了。”
“慢慢慢,小子呀!你要多少银子才放人”
来如声冲着方管事露齿一笑,道:“你开窍了。”
“说吧!多少”
来如声笑笑道:“他们两个命不如你的好,他二人命较打个折扣,每人五百两,你看怎么样”
方管事一口答应道:“好,答应你了,我问你,我们可以走了吗”
来如声道:“当然,三位请上马,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你把银子两千两送过来了。”
方管事示意武太斗跟戈成方快上马,他心中冷笑,两千两银子送你呀!稍等送你大鸟吃。
三个人刚上马,来如声笑道:“别玩花样,别忘了你们七王府的小王爷还躺在床上呢!”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方管事不急于走了。
他拨马面对花牡丹,也发现花牡丹还在笑。
“喂,你这女子,使的什么手段害咱们小王爷那么痛苦,动弹不得!”
花牡丹道:“我会告诉你的,那要你把银子送来以后再说。”
“可恶啊!如是七王爷在世,岂容你等猖狂。”
他这话一些不假,七王爷忽必显在世,明里收买江湖朋友,找江湖名人结交,骨子里却想来个一网打尽,为的是怕这些人物与南面的人互通一气,造大元朝的反,只可惜碰上来如风,他的阴谋泡汤了,还赔上了老命。
来如声吃吃笑道:“要救小王爷,你们的行动还得快,晚了小王爷一口气接不上,你负责。”
方管事愤怒地大吼:“妈拉巴子,咱们快……”
他调转马头,又回头道:“造反吧!看你二人嚣张到几时。”
戈成方咬牙道:“别跑,你等着爷们儿把银子送来。”
三人拍马疾驰,那方管事身上已流了许多血,上衣已被血染红了一半。
戈成方头上的那个大肉包,痛得他眼泪直打转,他大骂道:“妈拉巴子。”
花牡丹吃吃笑着,她几乎笑弯了腰。
“你以为他们会把银子送来吗”
来如声道:“你以为银子是那么容易赚的呀”
花牡丹道:“也算凭本事呀!”
“好!”附近树上几个躲着的拍手笑了。
是的,别小堪与风流丹等四人跃下树,他四人抚掌笑道:“两千两银子啊!咱们这叫出师告捷嘛!”
来如声道:“不行,我以为还有一场拼斗,快找钱老问一问。"
花牡丹道:“对,快找钱老问个计。”
几个人立刻往林深处找钱如土去了。
几个人分途往林中找钱如土,他们找遍了整个林子也未发现钱如土的影子。
只见一个个惊疑的自林中纷纷走出来。
来如声道:“奇怪,怎么钱老不见了”
花牡丹道:“不是找地方睡觉去了吧!他会不会睡在树顶上"
风流丹道:“树上树下全找了,就是不见人。”
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的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得远处又有马蹄声传来,来如声立刻示意,叫别小堪四人快到林中藏起来万不得已不露面。
伍光银道:“来大哥,你同牡丹要小心。他们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你可得注意上当。”
来如声道:“放心,迫不得已我宰活人。”
于是,铁蹄声更大了,只一听便知道来了不少人。
来如声与花牡丹二人仍然站在林子边,只见远处尘沙飘飞中,呵,少说来了二十人。
他们抓着马缰绳,一手拎着长弯刀,滚雷也似地霎时已到树林前。
这一回方管事没有来,大概伤重不能来了。
武太斗与戈成方二人率领着二十名王府的卫兵赶来了,这些人好像都是三流角色,好样的没有来。
其实七王府因为七王爷善武功,他的府中武士多。只因为老爷岭一战,死了不少他培植的人,七王府又派出不少高手前往老爷岭去迎老王爷灵柩,如今正是兵力最单薄之时。
一下子来了二十个,气势上好像满吓人的。只不过来如声可不吃这一套,他哈哈笑道:“咋了好像来者不善嘛!”
花牡丹道:“也许是两千两银子大数目,他们送银子派出押银票的人吧”
迎面奔来的前两人正是七王府的留守两武士。那戈成方未下马便已举刀大吼:“老子不是来送银子的,老子是来送你们二人归西的。”
来如声一个侧跃闪到树后头,大叫道:“难道你们不想让你们的小王爷活命啦”
这些人好像有计划,那戈成方与武太斗二人不下马,在马上挥刀,一力地死拼来如声。
别看来如声闪得妙,二马夹杀也不含糊。
二十名卫兵立刻也采取行动了。
一拥而上围向花牡丹。他们不会要花牡丹的命,只把马骑围成了个圈,把花牡丹围在中间。
二十匹马围的圈在慢慢地缩小,那光景很明显,他们要抓活的。
不错,只要活捉牡丹女,押回七王府,还怕花牡丹不把小王爷救转过来。
主意不错,只可惜他们弄错对象了。
先是戈成方与武太斗夹杀来如声,只不过三五个来回,来如声突然厉叱一声腾身攀在一棵老树上。
“哈……要不要上来过几招儿”
戈成方大怒,叱道:“你下来。”
武太斗愤怒地道:“妈拉巴子,你逃不掉了。”
来如声道:“逃这话应该由我说。”
那面,围的圈子在慢慢地移动,而花牡丹却淡淡地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屎壳郎上茅屋……找屎(死)不是”
围的圈子已小,不动了,一个个怒视着花牡丹,等着两个大武士宰了来如声以后再活捉花牡丹。他们只是把花牡丹围紧了不出刀……那当然是怕杀了花牡丹,小王爷的性命就难保了
再看那来如声,他坐在高处真悠闲,还把两只脚垂下来,甩呀甩的好自在。
“二位大个子,我猜想你们的大管事在治伤,任务由你二人来担当,只不过这个差事要是我就不干,因为会要命的!”
戈成方大吼:“滚下来!”
来如声道:“当我下去时候,准定有人会流血!”
戈成方道:“流血的是你!”
来如声道:“你头上的肉包未消失,忘了痛啦”
戈成方道:“是爷们儿马失前蹄,妈的,这一次你不会再得逞了,下来!”
也不知武太斗对戈成方嘀咕了什么话,两个人立刻翻身下了马。
两个人跳到一片石地上,立刻捡起了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往树上掷!
初时,来如声还用手中铁棒把石头拨开,但不多时间,他冷笑了。
只见棒子插在腰间,两只手伸去接掷上来的石头。
要知石头由下往上掷,越到高处越没力道,石头反之往下掷,越接近地面越见快,加速度的关系才会这样。
如今来如声在树上接石头,他也用接了的石头回掷!
当然,他是不会掷戈成方或武太斗二人的。
来如声把石头掷向围着花牡丹的那二十名骑兵。
就听一阵砰砰声,立刻传来哎呀声,已有几个痛苦得乱了马蹄抱着头。
又是几块石头掷过去,来如声大叫:“何不来个捉迷藏!”
这话只一出口,就听花牡丹尖声一个笑,立刻拔身便冲过几个抱头卫兵的围困,一溜烟地进入林中去了。
呵,来如声在树上大笑:“哈……”
戈成方厉吼:“快追,绝不能叫那丫头逃掉!”
来如声在树上笑道:“逃放心吧!银子未拿到手,怎么会轻易而去呀!”
武太斗怒叱道:“七王府的银子,也是你这无赖家伙花用的可恶!”
于是,树上树下在僵持着。
老林子里此刻可真热闹,就听得哎呀之声不断地传出来。
是的,林中不只是一个花牡丹,林中还有厉害的四个人在等不及中打人了!
为什么说打人那是因为他们以棒偷袭,棒棒打在树下骑马而过的骑兵的头上。
有几个挨得重,身子倒在马背上昏死过去了。
有不少还被棒子打得血流满面,冲出林外时候,便双目也被鲜血遮住了。
这光景还真没多久,林子里又安静下来了。
便在戈成方与武太斗二人吃惊中,就听树上的来如声把手一拍道:“杀呀!”
他这么一声大吼,忽听林中传来回应:“杀呀!”
这时候,花牡丹也举着铁棒奔出来了。
只见马队往一边集中,那情形很明显,准备整队冲杀了!
来如声一见这光景,立刻暴吼一声道:“退入林中宰活人啊!
他当先把铁棒举向高空,嘈的一声,尖刀已弹在棒端,个后跃,人便不见了。
便在双方拉好架式的同时,半空中一声暴吼如五雷轰顶震的人们耳膜发痛,有个老头儿打横走出林子来,他正是钱如土。
钱老的背上还背着酒葫芦,满头大汗还带点喘息,好像上衣也湿了一大片。
就听他又是一声吼:“小子们,手脚要利落,一个也不留活的,给我老人家杀呀!”
来如声急道:“老爷子呀!你不是交待咱们银子重要吗万不得已不杀人嘛”
钱如土大吼:“这些人的命不值钱,南方等银子,咱们在这儿玩他娘的什么捉迷藏,杀了以后我们走!”
“走去哪儿”来如声在林中回应。
那面,花牡丹也道:“咱们银子还未到手呢,老爷子,咱们拿什么去见来叔”
不料钱如土却大声道:“叫你们杀,你们就快杀,杀完了咱们好搬银子去!”
来如声几人听得清,大伙儿心中一高兴,精神便也高涨起来。
那面的戈成方与武太斗二人也火了,弯刀一举暴吼如虎,戈成方道:“杀光这些叛逆!”
“杀……”
“杀呀……”
呵,来如声男女六人不躲了,正面硬干吧!
一方骑马来得快,一方奔跑也不慢,霎时间双方就要碰上了,还真玄,就听那来如声一声喊:“起!”
五男一女真整齐,就在马头上方拔身腾空翻筋斗,且看哪个人腾得高也翻得远!
五个男子跃得远,花牡丹跃得更远,因为她的轻功比来如声还高一筹。
这六人足尚未沾地,马背上已有几个挨了刀,挨刀是在后背上,霎时摔在马下不动了。
十几匹快马刚回过马头来,又听来如声一声喊:“快上石头堆!”
这几个小子长年在一起,心思也是一样的,听得来如声一声喊,六个人已站在石头堆上去了。
那些石头也正是刚才戈成方与武太斗二人掷树上来如声时候用的,如今六个都占据在石头堆上了。
“哈……”
笑声传来,当然是钱如土的笑,他老人家坐在树上直晃荡,大口喝酒看热闹。
卫兵们也发了狠,齐声暴吼:“杀!”
他们拍马直往石头堆这面冲过来,来如声六人立刻弯腰抓石头。
"打!"
拳头大小的石头不打人,一颗颗石头打在马首上。
石头打人人会闪,石头砸马马不会躲。就听砰砰砰之声不断,那些马就在石堆旁“造了反”,一匹匹仰起双蹄往斜闪,可也把马上的摔得歪一边,也有几个倒地的,早已摔得直不起身子来了。
呵,这种机会真难得,来如声几人冲上来,棒头尖刀又是扫杀又是扎,十几个不够瞧,霎时死在斜坡上。
武太斗与戈成方二人一看势不妙,拔腿便往林中逃去,却不料面前一团影子出现,他二人的弯刀才举起,便听得一声:“去!”
砰声听起来是一声,但见这二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摔出林子外。
这二人张口就吐血,风流丹的尖刀已扎入武太斗的后背里,他扭了一下才拔出来。
武太斗死时眼珠子也鼓了出来。
别小堪的棒子用劲砸,戈成方半个脑袋也烂了。
这二人死时不甘心,下身兀自在乱蹬,只不过再是蹬也蹬不了多久了。
老松林前死了人,汾河湾这地方不太平,林中抱窝生小雁的老雁早已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钱如土站在一棵大树下又叫了起来。
“喂,快,把他们的衣衫裤子剥下来!”
来如声道:“老爷子,杀人还要剥衣服,这行当咱们不想干!"
伍不银道:“是呀!老爷子,咱们自小在百灵禅院长大,智慧老禅师在世,常叫咱们少杀生好修行的。”
钱如土一听冒火了,他冷叱道:“你们这些小东西,南方已经在造反,他们天天在杀人,娘的,你们下山来,这是干啥的不听老人言了”
他一顿足,又道:“谁不听我老人家的话,就滚回山上去,我不留你们!”
花牡丹忙上前笑道:“老爷子,别生气,我问你老,剥下衣裤干啥”
来如声也接道:“是呀!剥衣裤干啥”
钱如土道:“你们马上扮成卫兵,跟我快进城!”
大伙儿一听都乐了。
别小堪道:“原来是叫咱们改扮卫兵呀!中!”
钱如土道:“不但要扮卫兵,每人还得找一匹快马骑上!”
风流丹与齐向前二人乐了。
那齐向前道:“咋,还有马骑呀!太妙了!”
五个男子在忙碌,花牡丹拍起钱如土的马屁来了。
只见她站在钱如土身子后,两手为钱如土捏着头,笑问道:“老爷子,我看你是累坏了,一身臭汗嘛!”
钱如土道:“跟着你们,我还能享什么福呀!”
花牡丹道:“老爷子,你可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在侍候你老吗"
钱如土眯上眼,那是被花牡丹捏拿舒服了。
闭着眼他还吃吃笑道:“你又在讨我老人家好了。”
花牡丹道:“我是诚心侍候你老的,倒是问问你老人家,刚才你老不是在林子里吗咋找了半天也不见你老啊”
钱如土道:“你以为我去哪儿了”
“找地方睡着了,你一夜未睡嘛!”
“睡我被来如风那小子找来,就没打算过好日子,我还能睡”
花牡丹一怔,道:“这么说来,你老是去办事了”
“而且是重要的事。”
“啥事”
“我老人家随着那恶管事奔回太原城北去了。”
花牡丹一听,猛一愣,道:“真的”
“你看我这模样会是假的”
花牡丹道:“老爷子呀!你一夜未睡,还能跑那么远的路再回来,铁打的身子也生锈了!”
钱如土淡淡一笑,道:“我不是对你们几个说过嘛!咱们江湖行,要能吃能饿,能睡能不睡。”
他似乎想到往日时光,得意地一笑,又道:“那个来如风啊!我同他就曾三天未吃过一碗饭,两天未喝下半碗汤,当然,山沟的水喝不少,可也三天未睡觉,我说这话你不信,来日到南方,你问那小子。”
花牡丹吃吃一笑,道:“信,信,我当然相信你老的话是真的,你老现在就已经证明了嘛!嘻……”
“哎哟!”
“捏疼啦”
“你轻点捏,我老人家可受不了!”
花牡丹一听,撒个娇道:“不捏了!”
钱如土哈哈一笑道:“我刚才偷入七王府,嘿
那小子还没起来呢。”
花牡丹道:“你又进了七王府”
“是呀!我发现七王府内闹空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他们不是玩诈吗,咱们来他娘的一个趁虚而入!”
这时候,来如声几人拉着马过来了。
来如声道:“老爷子,你刚才……”
花牡丹道:“刚才老爷子去了七王府,然后又匆匆赶了回来。”
“真的!”五人一齐惊叹。
来如声又问:“发现啥了”
钱如土道:“你们看仔细了,我在地上推演沙盘叫你们几个人看。"
他又重重地道:“太原七王府就在太原城北大街!”
他手指在地上边圈边又解说道:“右后面有个小巷,这小巷轻易无人走过,谁不怕兵啊!”
来如声道:“老爷子,你打算趁虚而入七王府”
钱如土道:“不错,如今他们的气焰差不多尽了,你们不觉得吗”
花牡丹道:“老爷子,事不宜迟,你快解说吧!”
钱如土道:“所以咱们必须有个正确认识再下手,否则还以为咱们是扮强盗乱杀人呢!”
几个年轻人听得直点头。
钱如土又道:“咱们是义士,为驱除鞑虏恢复华夏而救人,你们可得把目标定清楚。”
来如声道:“嘿,老爷子,听说你老在深山里尽喝酒,弄了半天,原来你是人醉心不醉啊!”
钱如土道:“也是那来如风小子他说的,我老人家原字不变的再灌输给你们听。”
别小堪也笑道:“你老是被来叔这几句话所感动,这才下了山"
钱如土道:“当然啦,老夫习武数十春,几曾为国拼过老命当年只不过同江湖上几个恶霸杀得凶,如今不同了,便拼死了也有意义,少说也是人家……他娘的怎么说来着”
他急得直拍脑袋,几个年轻人未插嘴,因为他老要说什么,谁也不知道。
钱如土拍了几下头,又道:“我老人家记起来了,那是说,活着是壮士,死了也是义士,听听,这话多么动人心啊!”
花牡丹笑道:“你老雄心仍在,咱们以后有拼的!”
风流丹道:“别插嘴,且听钱老爷子分派任务嘛!”
钱如土抬头看天色,道:“不是我不急,我比你们哪一个也急,只因为咱们进城的时候要等天黑才动手,此刻差不多要再等上半个时辰!”
来如声道:“如此说来,老爷子,咱们是先壮士后义士了”
钱如土一瞪眼道:“你怕当义士”
来如声一笑道:“无毒不丈夫,怕死非英雄,老爷子,我不会令我堂兄失望的,来家村没有怕死的人!”
钱如土道:“所以那小子才把你们几个人找来。”
他顿了一下又道:“原先我还以为那小子被花子帮的女头儿迷上了呢!所以才找你们几个下山来帮忙,还好,你们刚才的表现可圈可点,与那小子当年的作风差不多,哈……”
“哈……”
几个年轻人也发笑,这样才热闹,这样才会令钱如土更以为他又年轻了。
果然,钱如土一拍巴掌站起来道:“走,我们一边说一边走,你们每人拉上一匹马。”
来如声赶紧叫风流丹也为钱如土拉匹马,钱如土却笑笑道:“等一等,你们拿绳子把我和牡丹二人捆绑起来,然后再上马进城!”
伍不银惊道:“为什么要把你老和大妹子捆起来”
钱如土道:“为了进城顺利,进那七王府更顺利!”
他指着汾河下游又道:“等咱们到了七王府以后,咱们把七王府的大门紧关上。嘿,如今七王府中女人多过男人,有本事的都不见了,想是去了老爷岭,守在七王府中的,也只有今天这些人啦!”
来如声道:“你咋知道的”
钱如土道:“我咋不知道,我见那大管事拍马而去,立刻暗中衔尾而追,大管事命两武士去王府调人马,那大管事却拍马去另一条大街的药铺找大夫去了。”
钱如土再看天色,又道:“还早,还早!”
他站在一匹马前又笑道:“那个大夫医术也不错,他为大管事治两肩上的伤,口中不由地发问:‘是什么人敢对大管事你下这么重的手’那大管事开口就是骂,可也巧我正站在街边听。”
来如声道:“他咋骂”
钱如土道:“他骂的是杀他的人非死绝不可,若非王府此刻空虚,他也不会挨刀子,七王府的八勇士虽然与七王爷都死在老爷岭,但府中还有十二杀手在,可惜如今只有两个在,我一听就乐了,咱们别再花脑筋,干脆,咱们去七王府中搬银子
吧!"
花牡丹接道:“七王府的十二杀手已死了两个,应该只有十个了。”
来如声冷笑道:“啥杀手,他日遇上,看我怎么宰他们!”
钱如土这才翻身骑在马背上,把双手一伸道:“来吧!先把我老人家绑住!”
来如声笑道:“老爷子,这主意是你出的,小的们只有奉命了。"
钱如土道:“少贫嘴!快!”
齐向前走过去,用绳子果然把钱如土的双手绑住,然后笑道:“老爷子,这是活结,你……”
钱如土道:“知道,也把牡丹拴住!”
齐向前一看笑道:“老爷子,我不敢!”
钱如土道:“为啥”
齐向前指指来如声道:“来哥会揍我!”
来如声笑笑道:“只要你老实,我不揍你!”
齐向前道:“算了,要绑牡丹,你动手去绑,出力不讨好的事我不干!”
来如声过来了,他把花牡丹的双手来个反臂绑,绑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似的!
花牡丹笑道:“我习过软骨功,只一缩绳子就会脱掉的,放心吧!”
她忽地举起刚绑的双手,笑道:“咋样叫你们见识一下,这软骨功乃女子的特点,你们男人哪个会”
她这话还真对,花牡丹弄个头朝后,双足站定,她的头便会由两腿之间向后穿过,便蛇腰也不过如此!
花牡丹再将自己把双手穿过绳子,钱如土这才对几个人吩咐道:“你们给我老人家记清楚,咱们关上七王府大门,然后就把男女往最后面的大厅赶,哪一个要反抗,出刀便砍,不可手软。"
来如声道:“要是他们男人都出手反抗呢”
“那就杀吧!”
别小堪笑道:“要是女人也反抗呢”
他一顿又道:“元人女人也有凶悍的,咱们全杀”
钱如土道:“不杀也可以,你等着挨她们杀吧!”
别小堪一听,这是叫他们不分男女,谁反抗就杀谁了,不由暗自咬咬牙道:“好,咱们绝不手软!”
大伙儿都上了马背,往太原城狂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