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阴云27
“成警官，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啊，我的身份？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可以上车吗？”
“可以可以，你坐后面。”
成语安打开后面的门，上了车。
“其实从你开始说话我就感觉到不对劲，所以当时想要派人来跟着你来着，但是又觉得他们办事我不放心，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基本上都已经听到了，没有必要跟我躲躲藏藏的，我想知道你们上面的人是谁？”
“你在开什么玩笑？成警官，刚才我们什么都没说呀，而且你又不是一直站在车外，怎么会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
成语安看了一眼阮玉的袖口。
“要不我说你们这防范意识不行呢，窃听器都装到你身上了，还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安了窃听器？”
“在你从警局出来拿包的那一瞬间，我碰了你一下，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就安在你身上了，所以不要妄想对我有所隐瞒，乖乖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非法窃听是作为不了证据的，你一个当警察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证据？我并不想把它当成证据，非法？我干过非法的事情多了，你们想试试？我的身份他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想在poker立足我的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怎么样？好久没杀人了，比划比划？”
“你别开玩笑了，我劝你不要在我们两个这浪费时间，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也并没有想浪费那么多口舌劝你们，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们明白，你们想要弃车保帅来放弃林欢，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就是那个车。”
成语安话说的不算隐晦，即使再没有脑子的人，也能听明白他的弦外之意。
“干这行的，你们都应该清楚，钱来的快，命没的也快，说不定今天哪个老大有点什么事情，心里不舒服就杀两个小弟玩玩儿，阮玉虽然抽烟，但是我看着身体还算健康，希望过两天我不会看到你的尸体。”
成语安并没有多做停留，说完这两句话就下了车。
直到成语安走的很远，两个人才缓过神来。
“你不说他被你耍的团团转吗？他怎么会发现你的身份？”
“谁想到这个条子这么厉害？我隐藏的那么好，甚至眼泪都掉出来了，他还能发现我的破绽。”
“怎么办？是不是得报告老大？”
“报告老大？咱俩都得玩儿完，一个条子都骗不过老大，不得宰了咱们两个。”
“可是这个条子不是一般的条子，poker的人，那可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一般人他都是个条子，这件事情先瞒着吧，能瞒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先不能让老大知道咱们的身份暴露了。”
“我们在遂宁这边，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现在都折了。”
“不，还有一个人，他还没暴露。”
“语安，你回来了！哎，你怎么自己回来的？你俩人呢？”
“我没抓他们两个啊。”
“没抓？为什么不抓？他们两个不是有问题吗？”
“他们两个是有问题，但是他们两个不是背后核心的人，如果我现在把他们两个抓回来，就等于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他们两个不笨的话，应该不会告诉上面他们的身份暴露了，这样子通过跟踪他们，说不定我们还找到更多的线索。”
“这林欢和张秋，看来在他们组织里面，也只是一个跑腿的。”
“那个阮玉肯定有问题，所以对于她今天说的话的真假我表示存疑，不过还是应该查一查她在哪里长大的，跟林欢是不是真的有青梅竹马的关系，还有去查一查她说的以前上班的公司，她不是说她之前是个白领吗？查一查她的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顺藤摸瓜，希望我们能从她这儿找个突破口。”
“既然林欢躲在她那儿，用的都是她的信用卡什么的，是不是证明，其实相比于阮玉来说，林欢的地位更高？”
“不一定，但是相比于林欢来说，阮玉肯定更干净，她更像是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即使我们查她也查不出什么东西，而林欢就是那种冲锋陷阵，冲在最前面的人，只要我们费点心思一查，就都是问题。”
“所以他们这么做是在保护林欢？”
“我觉得他们想放弃林欢，但是又不想那么快的放弃，他们还是想挣扎一下，所以把他安排在一个身份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阮玉这里，即使我们最后真的查到了林欢，阮玉也可以用她什么都不知情来搪塞过去，这样子他们就可以选择舍弃林欢来保全他们自己。”
“那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
“下午吧，我再提审林欢，跟他聊聊他和阮玉的事情，听听他的说法。”
另一边，美康月子中心。
“你好，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你们的吗？”顾齐思和黄澜刚进大厅就有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这位是怀孕了吗？打算预订产后护理？”
“我们是警察。”黄澜亮出手里的证件。
“警察啊，警察我们可以打折的，毕竟你们平时这么辛苦，女警察这么少，好不容易怀上了宝宝，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的。”
“我没怀孕，我们是来查案的。”
“哦，是这样啊，那你们两位里面请。”
小护士把他们带到了一个会议室。
“你们请稍等，我去请我们院长。”
“好的，麻烦了。”
不一会儿，一个银色头发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你们好，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我们想问一下，你们之前月子中心丢孩子的事情。”
老妇人推了推眼镜。
“啊，是这件事情啊，这件事情我们承认我们有责任，对孩子没有起到监管的作用。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也做了反思，加强了安保措施，当天正好赶上监控器维修，所以没有拍到画面，也是我们的失职，我们已经跟家属协商好了进行赔偿。”
“我不是来问这些的，我是想知道，除了之前丢过的那一个孩子之外，你们月子中心有没有丢过其他的孩子？”
“没有啊，我们月子中心安保能力一直很强，没有丢过其他的孩子，那一次也确实是一个特例，当天正好赶上监控设备维修，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监控出现了空白期，而恰好就在那十几分钟丢了一个孩子，你说这个人贩子运气多好，一点证据也没留下。”
“我不觉得这个人贩子运气好，相反，我觉得他运气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您继续说。”
“孩子丢了，当时我们也很担心，所以就组织了大量的人去找去查周围的监控，但是什么也没发现？然后我们报了警。”
“为什么孩子丢了不第一时间报警？而是要你们自己先找过之后才报警呢？警方搜寻人的能力应该比你们更强。”
“当时大家都很着急，所以忙着忙着就忘了这件事情。”
“有困难找警察，这个是小孩都知道的事情，看来几位当时真的是忙的头都昏了呢。”
“因为听到孩子丢了，所以我们立刻通知了家长，孕妇还处在恢复期，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晕倒了，我们忙着把孕妇送到医院，又忙着组织人手去找孩子，所以就忘了报警这件事情了。”
“那确实，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每个人难免都会出错。”
“不过后来孩子迟迟都找不到警察，这边也没有查出任何的线索，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即使是丢了孩子，你们这儿的孕妇还是挺多的，他们都不害怕孩子丢吗？还放心的过来？”黄澜看了看外面来来往往去做检查的孕妇。
“毕竟孩子丢了也只是个例，即使在医院里，有时候孩子丢了的可能性不是也有吗？不能因为丢了一个孩子，我们就倒闭了，你说不是吗？”
“这说的倒确实在理，即使在自己家里，孩子也有可能丢呢。”
“我大概就这么多问题，我能不能随便走一走？”顾齐思站了起来。
“可以，但是毕竟都是孕妇，所以还是请您注意一下，别吓到她们。”
“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迎面就有一对过来做产检的夫妻。
“你们好，我想请问一下这个月子中心怎么样？服务态度好吗？”
“你们也是来看月子中心的，我暂时觉得还不错，我才住了一周。”
“我之前听说过这家丢过孩子。”黄澜主动挽起孕妇的胳膊，顾齐思则和孕妇的老公一起走在后面。
“是吗？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大呀，而且听说丢孩子的父母家里还挺有钱的。”黄澜漫不经心的透露出了这一消息。
“在这儿住的，谁家没点钱没点势的？”
“那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选在这啊儿啊？和这家条件差不多的也有啊，而且这儿还丢过孩子，你们不害怕吗？”
“我们？我们害怕没办法，因为这儿是必须得选的。”
“为什么？”
“因为这儿背后的老板是我们之前要合作的一个老板的夫人。”
“哪家老板？”
“李家老三。”
“李东明？”
“没错，就是他，看来你们来这儿也是他夫人推荐的？”
“我们？我们不是，只是看这儿口碑不错，但是来这儿又听说之前丢过孩子，所以想向你们打听打听。”
“如果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啊，就不要来这了，这儿又贵，服务态度又不见得有多好，拿着同样的钱上外面，人家都得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还是换一家吧！”
“那你们可也得注意一些啊，到时候生了孩子之后，可得看好他，别再丢了。”
“谢谢你提醒，那我们就先去做检查了。”
“再见。”
看着夫妇俩进了检查室，顾齐思拉过黄澜。
“李东明这条线一直没有查，看来是时候开始查了。”
“李东明家里可是实实在在的有钱，不好查。”
“有钱有权还有势，不过没关系，即使这样，我们也得查。”
“那你跟语安去查吧，他在这方面应该比我们强。”
“下午去看看，我们先回局里吧！”
“头儿，你们回来了。”
“你们这边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马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之后，顾齐思的眉头越皱越深。
“本来以为这个阮玉会是一个突破口，没想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那边呢？有什么情况？”
“这家月子中心是李东明的妻子开的。”
“哎，语安呢？”黄澜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成语安的身影。
“应该在观察室吧，你们可以去看一眼。”
“把他叫回来，有事跟他说。”
“行，我就是个跑腿的！”
“你们回来了？”成语安进办公室的时候，顾齐思正在喝水。
“是啊，回来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查到什么了？”
“只查到月子中心背后的人是李东明，这家月子中心是他老婆开的，随机采访了一对夫妇，他们说是因为跟李东明生意上有往来，所以才选择来这儿入住的。”
“所以说去他们那儿有一大半都是因为跟李东明有生意，为了在他老婆面前讨个眼熟，所以才去的？”
“我们只问了一对夫妇，但是丢孩子的那家跟李东明家也有关系，因为他们丢了孩子之后，李东明就把手里的一个开发项目交给了他们。”
“表面上看算是一种赔偿，但实际上他们应该早就计划好了。”
“孩子丢了之后，为了息事宁人，把手里的项目交出去，孩子丢了也是丢了，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找不到了，结果已经注定了，还不如用它换一个大项目呢。”
“我们下午去一趟李东明那儿吧。”
“我跟李东明之前打过交道，他应该能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