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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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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璟崶见着要过了火,可不敢再肆意挑逗于人。勾了人下巴一挑将人抱起朝着罗汉塌而去。

    楚曦念揉着人颈,柔声道:“听南潦说,今日二表兄求请你。”

    夜璟崶料想,不用他一一同她细说,这南潦这狗腿子也会同她说个明白,真是会替他省事!

    两人同榻而卧,楚曦念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夜璟崶将对面的棋罐取到人面前,同步打开了罐盖。

    二人都默契的取子,夜璟崶才同她说着:“你这二表兄倒是奇人。”

    楚曦念把玩棋子,在她怀里寻个舒服地松了骨,道:“众目睽睽,他也不怕人后做手脚。”

    “可此举,也可挽回些将军府声誉。”棋子‘啪嗒’落下。

    “你是是觉得那安然姑娘身上还有什么?”楚曦念有些不解,这安然姑娘尸首至今未寻地下葬,实在可怜。

    夜璟崶肩膀被她依靠着,手指把玩她秀发,低头轻轻向她吻去,就啄了那么一下。

    “那就看他们自己能查出多少了。”

    “你是不是晓得这歹人何许人也?”楚曦念一直想问他,他总一副了如指掌一般,不急不躁的,总是撩拨人猎奇之心。

    夜璟崶笑了一声,没有否认,而是开口问她:“你可猜得到那春风苑幕后之人?”

    楚曦念猛得看向他,挑起她不少兴趣。

    “你直说就好,何必次次同我打哑谜?”

    夜璟崶凑去人儿,耳周热乎,酥痒。惹得楚曦念抬肩。

    认真听着人言,娇颜爬上了红晕,夜璟崶笑意浓郁。楚曦念抿唇,又羞又忍不住想听。

    “好啊你,你居然去过春风苑!”楚曦念伸手朝人拧去,他身上坚硬只够勉强拧着人皮。顺势将他摸了个遍。嘴角忍不住憋着笑。

    夜璟崶不痛不痒,握住人手阻止她。实在惹人心痒。

    “不去瞧瞧,我怎么晓得你们女子…嗯~”

    楚曦念更羞了,那春风苑可不止是女子皮肉买卖,还有男子的。这些男人精通奇妙房术,多数服侍于权势命妇,还有财大气粗的寡妇。而他当日演了回好男风之士招了数十个男子,从中周旋之时莫名被那些人强行灌输了女子身体奥妙,那一个个实在热情,一副非得将他掰正了不可。

    “你不是说那些男子是侍奉于女子,你怎么招他们出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说来也是奇妙,他哪里想得到会有天能用得上,当日为了配合南无剑暗探春风苑,他可是牺牲够大的。

    不过这牺牲没有白费,倒是确定了幕后之人。

    “往日我真没瞧出来。”楚曦念说着。

    此话不假,这幕后之人便是当今的寿安大长公主。她这般眼高于顶之人居然也会陷于俗欲。虽说前朝历代也有公主圈养面首一说,可大晋朝历经百年尊儒学,女子受戒颇多,可如她这般胆大的少见。居然引诱朝廷重臣命妇,等同于手握把柄牵制于人。

    这钱财收益便多数出于富贵人家妇,这些女子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后院多有妾氏,夜来多寂寞,难免着了道,更何况那些寡妇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楚曦念抿唇,不由联想,发出疑惑:“那王仁忠可晓得?”

    夜璟崶摇了摇头,他不确定。不确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无可奈何,毕竟他这般在意宗族荣辱之人。

    夜璟崶弹了一颗黑子至棋盘之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楚曦念蹙眉,侧首抬起向他。

    见他好似思索些什么,就静静等他吭声

    片刻,他言:“还不落子?”

    楚曦念发懵,但还是先取了字落下。正要开口在问个明白。

    夜璟崶说着:“念儿,你下错了。”

    楚曦念回头望去,仔细揣摩一会。如她所说她下错了,方才可以一子灭他最后一口气,满心心细都是旁事上,心急下错了。

    本可以连吃数子,这会让他给跑了。

    “就当是赏你的了。”

    她一脸大方的样子,夜璟崶哭笑不得。

    将她揉得更紧,楚曦念感受着他的气息,温暖迷人。

    ——

    “上哪去啊柳寺卿?”郁长鈌在马上带着笑望着柳寺卿从大理寺小门鬼鬼祟祟的出来,后头还跟着幕僚抬着担架。

    柳寺卿浑身一颤,看清人,见着来人在马上高人一等的俯视他,后头还抬着棺椁似乎等上了有些时候。

    郁长鈌抖了抖缰绳,马蹄来回踱步。也没有下马的意愿,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柳寺卿不悦,按着官阶他郁长鈌怎可如此无礼!可他又无可奈何,这郁长鈌简直就同郁常佐年轻时候一样,嚣张跋扈!

    “处理件小事而已。”

    郁长鈌‘哦’的一声,探了探脑袋向他身后看去,冷笑:“这种事还要柳寺卿亲自?是什么人还需劳烦您那?”

    柳寺卿:“不过区区……”

    “莫不是下官的贵妾?”郁长鈌无礼的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面色渐渐铁青,嘴角都不由的勾起。

    “啧啧啧,柳寺卿可真是会贴己人。这都不需要劳烦我进大理寺门了。”

    柳寺卿哑口无言,昨夜又明译则缠着他不放,让他没能连夜处理掉尸首。今一大早又来个郁长鈌,近日真是流年不利,处处吃瘪。

    明明官位在眼前人之上,却偏生抬不起头的模样。

    家贼外贼都难防!

    “举手之劳,中郎将不必客气。”想着这具尸首也不会被他们在查出什么来,不如就此给他也罢。

    他就不信,这具烂得不能在烂得尸体,他们还能有什么用!

    郁长鈌见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本想在刺激他两句。后面又觉得给明译则一个面子,也就不多加为难。

    郁长鈌笑笑:“劳烦柳寺卿了。”

    ——

    大将军府

    江讪仔细为尸首检查,大理寺内有秘药为其保尸身延缓腐败。可这具尸体实在骇人,叫他不忍。好在初步来看并没有可用之处。

    尸首上下皆是伤痕,一一仔细查看。部分死前所伤,部分死后所留,每一寸肌肤他都上下观摩,这死后的伤口看起来倒像是掩盖死前所受之伤。在多加推敲查看,他本以为是将人打死歹徒又发愤继续抽打导致。

    可看到几处伤口深度和凝血之况,应该是有些时日的旧伤,不排除已经留有疤痕。

    如此说,这女子可不止一次受此屈辱。

    至于秘处伤痕,也好似掩盖什么。腹部也有些许凸起的情况,江讪按了按,短暂的回弹。

    突然想到什么全身拔凉,最后不由叹气…

    他又细查密处伤口之况,应该有被长状物深入搅动之情。为了探知结果,他向尸首作辑行礼,以示敬意。

    后伸手探入,取出了几块腐肉。

    后又不得不剖腹进一步验证…

    江讪清理残局,为尸首仔细整理,门外还等候着入殓师。

    还有明译则同郁长鈌。

    他一出来,二人就立刻围了上去,心急的等着他说话。郁长鈌焦躁拧眉,明译则却显得冷静许多。

    “腹中有子,应当三月有余,秘处伤痕应该是强势引流导致。引流之法残忍至极,遍体伤痕部分是有掩盖旧伤之意。胃液还残留催情药物,还未完全消化。说明饮药至死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江讪解释。

    二人听到腹中有子皆是不敢相信,明译则最先反应:“仵作并未查验出有此状况。”他简单解释,三人都晓得必定是柳寺卿做了手脚。仵作本就是他的亲信。

    “出此之外,也并无旁的异处。腹中有子能说明什么?”郁长鈌双手环抱,仵作所断他早已从明译则口诉中知晓,两方对比除了腹中有子同伤痕问题也并无什么特别的。

    明译则抿唇摇头道:“那洛娘一直声称安然姑娘乃卖艺之人,如今江兄所断腹中有子三月有余,足以证明此女子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一个卖艺女子,春风苑管事能许可她夜不归宿本就令人怀疑,况且据春风苑记录在案的来客,我将军府可只请了她这么一次,而当日将军府上下并无马车抬轿在外,后院小门对着菜口,夜里都有人来人往。不可能没有关注到可疑车辆。”郁长鈌分析。

    “洛娘同嫣然一口咬定令沨兄同尸首行欢,此言本就难以服众。她们二人口供句句牵强。奈何舅父命人巧妙改动。”明译则无奈,舅父不止一次同歹人为伍,无论他如何劝说都无果。

    “哼,奸人如此堂而皇之!”郁长鈌愤恨,如此言堂而皇之完全不顾礼法,明明应当将这些人绳之于法,明知却不可行的无奈。

    “师兄有言,此事我们只需还大公子清白,不可一查到底。”江讪说着,师兄在他来此之时便交代好了,皇贵妃就在一旁,没有言说别的应当也是认可他的意思。

    郁长鈌不满,他费力就是为了查出真凶还大哥清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凶手是谁!”他发出肯定问句,看向他们二人,见二人同步摇头,郁长鈌咬牙。

    见着无果,又道:“如此根本就是无解,难不成我们也得靠胡诌还我大哥清白?”

    明译则目光骤然一亮,看向郁长鈌。心里头有了一计。

    郁长鈌僵了脸,忍不住一问:“真要如此?”

    江讪笑了:“十分里头总有三分是假的,当日安然根本没入将军府,寻一寻当日夜里来往的行人,看看可有作为证人。这是其一要做的事,其二在盘问下当日同大公子在谪仙楼叙旧之人。其三嘛……”

    “那些都是武将,此事由我去稳妥!”郁长鈌说完,立刻动身。

    江讪看他风风火火也不好阻止,看着他背影迅速的远离。

    “你说的这两件事,只怕只有他有这个胆做。”明译则无奈,他位居大理寺少卿,无令不可私查。而郁长鈌身居要职,无昭自然也不可插手此事,可偏偏这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样子,陛下将此人留在京都,是纯属膈应人罢?

    还别说,他这牙尖嘴利的还真没少令王相吃瘪,朝中将臣多数信任郁大将军,几次出征生死相依结下不少交情。如今大将军府眼瞧着就只有这么一个独苗,皆是屡次出言相护。

    郁长骕出事之时,也没见他们求个情,如今倒是热心肠。

    也罢,起初自然更要明哲保身一些。

    江讪点点头,此话他十分赞同。

    “这其三,明兄可行。”

    明译则回头看向他,等他明示。

    “师兄说,有件事情需要明兄悄悄的察。此为天子口谕,明兄大可细查。”

    明译则缩了下眼眸,陛下极少如此深意的带话,往日未免令人怀疑,都叫他小心行事不可探究。点到为止便可,如今说着悄悄行事,而又说大可细查。

    这陛下是何深意?

    “我明白了。”

    江讪目光锁定向他,微露担忧之状

    “明兄可要担待住,此事有可能涉及柳寺卿,或有一日得轮到你大义灭亲了。”

    明译则沉了色,他晓得。

    舅父看似听从王相行事,可又似乎并不真正畏惧于他。就说郁长骕从大理寺被他救出的那夜,舅父怒不可言,可又当真不插手此事任由他摆弄,自然是顾及血脉情分,有心相护,他也是抓住这一点。可一直以来,舅父都让他感到太多疑虑。

    不可深究是一回事,无从查起也是一回事。效命陛下之人之多,有些事陛下从不交付于他,如今令沨兄在暗相协,陛下松了口,江兄今日所言怕是叫他又要忧心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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