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夜璟崶继续为自己卸了衣物，余着里衣。她平躺面向他，伸手将她腰间系带解开，又转移意图，见她外头纱衣扯开、卷着她丝发绕着面颊滑下，更在她颈上挑，逗来回。
小蚁爬行在身的细痒，啃噬的酥麻
他侧卧撑着自己，净收她一举一动。撑着的手臂指尖敛弄她额顶碎发。
楚曦念忍不住闷哼：“陛下今日又要玩什么把戏？”
连声：“可是册上学来的？”
停住了动作，眸中一片漆黑却翻涌情愫。
丢弃了她发丝，握紧腰间将她抬了抬贴近自己，压低声略又嘶哑惑人：“你猜猜，朕看到了哪一页。”
楚曦念回想，那日可有不少门道。怕是有半册子东西。思绪戛然而止。
拧了下眉，她哪里晓得。尽会框人，含羞带愤：“陛下！”
一连低笑，真叫她细想起来了。
“试试新花样如何？”贴她耳背，惹她一激灵。
利落将她外衣褪去，两指一扯丝带丢出纱帐外。
……
仰头吐息幽香，似茶水浇煮攀升了温热。目光游移天顶；又见那方河池，那朵莲花绽放。
模糊之际，楚曦念想起前世，他们二人自来克制，从无像今世这般。
他们都不似前世的样子了。
楚曦念轻轻眨动羽睫，收紧了指腹。忍不住扯开他里衣，探入胸腔至后背。
来回交织，缠绵悱恻。
“君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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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金安。”
三妃全礼，又向寿安大长公主见礼。而楚曦念半礼先行起身落座，又听众人：“皇贵妃万福。”
“都起来罢。”王灵书端着皇后尊贵身份的做派，一旁又有寿安气场威吓
今日三人格外乖巧，不敢轻言。可见大长公主威严。
楚曦念见作于下手的嘉嫔，一惯频频掩鼻间。低头瞧了瞧腰间香囊，不由暗暗嗅了嗅。她都让夏诗减少了分量，倒是还有些味重。不过这几日频繁同她们三人一道，除了嘉嫔格外敏锐，旁的人倒是也未感知一二。
不时，宫女鱼贯而入为她们添了糕点。皇后大方叫她们品尝一二。
楚曦念不喜甜，倒是未动。
“皇贵妃可是觉得不合口味？”王灵书问话。
楚曦念浅笑应对：“今日胃口欠佳，谢皇后娘娘美意。”
王灵书点了点头，没做多想。
柳清清尝了一口道：“糕点微酸都是开胃，皇贵妃不如尝尝。”
楚曦念不好拒绝，便伸手取了小块，小口一抿。
酸甜口味，丁点不腻。
见楚曦念又尝了一口，柳清清又朝着嘉嫔看去：“嘉嫔姐姐觉得如何？你这些日子最喜酸食。比起桂花酥应该更喜这梅子糕。”
“柳淑仪好生厉害，居然还能尝出梅子味。”王灵书眉间舒展一笑。
柳清清回以一笑便不在说话，楚曦念抬眼瞧她一眼也跟着默不作声。
嘉嫔面色微苍，扯着一口尴笑。这段时间她掩饰得极好，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瞧了出来。瞬间没了胃口，将半块糕点放下。端起杯吃茶。
寿安狐疑凝了一眼嘉嫔，又看向楚曦念：“皇贵妃这些日子劳苦。后妃应当体恤分忧才是。”
三人互相递了眼神，皆不敢出言。
楚曦念捏着糕点，没有在想食之，扬首道：“多谢大长公主体恤，陛下一连几日忙于朝政，倒也累不着本宫。”
这几日他面上忙于朝着，夜里入关雎探她闺房。皆未入起居注。她又怎知劳累了，不就想挑人不快嘛。
肖淑仪不由闷气起来，柳清清倒是面不改色。嘉嫔越渐苍白的脸。
“母亲，皇贵妃刚入宫数月难免多得皇上欢喜。”王灵书说着，转头看向寿安。
寿安听出她言下之意，却默不作声。
楚曦念那娇艳之貌，在看看自己女儿这张面容，不由置气：“想不到皇贵妃已入宫数月，本宫这才第二次见你。”
楚曦念正要出声，一道‘啪呲’声，杯盏稀碎在地。
都见嘉嫔捂着腹部，狞脸苦相。王灵书同寿安立刻起身欲下殿探个究竟。
嘉嫔“啊”了两声，极为痛苦之状。
楚曦念受惊，不由握住香囊。克制自己冷静。
“快，快去请太医！”柳清清最先反应出声。
王灵书立刻跟着开口：“请太医，快去！”、
连声：“先将嘉嫔扶入寝内！”
嘉嫔吃痛难忍，心中惶恐不安。被两个宫女扶着向寝内而去。众人一拥的跟去，慌乱一团。
楚曦念被撇在后头，立刻将香囊扯了下来，递给夏诗：“你先回去。”
夏诗还未明白缘由，点了点头离去。
楚曦念稳住面色，快步跟上。
众人围着凤塌候着江讪诊脉，楚曦念暗暗嗅了嗅自己身上。香味倒是不浓烈，肖淑仪忽然的靠近倒是让她觉得呛鼻。
江讪仔细把脉，平常时候片刻变好，这次他格外留心。更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嘉嫔，见嘉嫔痛得以无力。让宫女为了一颗药丸，便离塌。
“江太医如何？”王灵书关切问着。
江讪眉头紧锁，久久不言。
楚曦念上前一步，跟着问道：“可有何不是？”
江讪转过头一愣。
王灵书轻咳了一声：“江太医！本宫问你话呢！”
意识到无礼，江讪立刻拱手。恭敬回话：“回您的话，嘉嫔娘娘已有三月身孕。”
王灵书错愕，这、这不可能…
寿安怒视塌上嘉嫔，她怎敢！
楚曦念退下一步，屏气再度问：“那嘉嫔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
“许是红花桂圆茶导致活血动了胎气，险些小产。”他想到，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气血两亏，他亲自配了花茶叫她日日饮之。方才询问嘉嫔娘娘今日食用便有此定论。
王灵书也想到了，今日她也是泡了此茶同后妃享用。想着女子气血尤为重要，便叫人无需麻烦，直接上了此茶。
“不过，几位娘娘脂粉味浓，夹杂麝香对胎儿无益。无法定论可是其一危及，许是两者相冲罢”江讪再道。
若是喝了红花桂圆也不会这般快起反应，应该是平日就受其害，今日再遭刺激，两者相交险些落胎。
后宫娘娘钟爱脂粉，香包粉黛难免沾麝香。
楚曦念松了一口气，还好腹中胎儿无恙。
“就你这身脂粉味最重。”柳清清再肖淑仪耳边说着。
肖淑仪一听就不高兴，斜眼觑了一眼。一副懒得搭理她模样。
“皇上到。”
众人纷纷行礼，夜璟崶快步上前扶住楚曦念待她站稳身子才放开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肖淑仪最先恭贺。旁的人面面相觑格外怪异。
嘉嫔又喝上了汤药，缓和了许多。见夜璟崶一眼望了过来，她身子打颤，心虚的低下脑袋。
楚曦念在他一旁，看他面色如常未见喜色。眼中森冷向着塌上人儿凝望。就是这么一眼，楚曦念觉得古怪。
可她所想，司徒家已同王家结党。此时嘉嫔孕子无疑不是时候。可是司徒家真的甘心屈居王家吗？
如嘉嫔所说她本可以是皇后，却被王家同太后密谋而落了空，此时孕子无疑不是给司徒家增加新的筹码。
所以，她必须再嘉嫔悄然失子之时就让所有人都晓得她孕子，这样司徒家便知晓这筹码。
让他们窝里横，再叫陛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寿安稳住不安而又愤慨的情绪，朝着夜璟崶喜笑：“恭贺皇上，喜得第一个贵子，嘉嫔好福气！”
“多谢姑母。”冷淡回应。
“恭贺陛下喜得贵子。”一众敬贺，上至皇后宫妃，下至宫女内侍。
楚曦念心间不由发酸，见着众人皆是道喜。她只好屈膝，就在他面前轻唤出声：“恭贺陛…”
夜璟崶扶住人手，阻止她继续屈膝。
楚曦念抬起脑袋，竟在不言中。夜璟崶晓得她此刻心境，心想今夜同她说明。
“送嘉嫔回…”一时记不得她居所，又模糊说着“回她宫里去，劳皇后多加照拂。朕今甚喜，六宫犒赏。嘉嫔为朕开枝理应晋封，以旧号为嘉，晋妃位。”
嘉嫔心头大震，难以置信看着立在那头的夜璟崶，这个她曾肖想过的男人，她不得他欢喜，她也晓得。她曾也倾心所付，奈何终究敌不过他薄情。
如今喜获一子，他却为她晋封。那冰冷的一张脸不见喜色，他定是晓得缘由。
寿安转过身看上榻上虚落女子，佯装欣喜道：“嘉妃还不快谢恩！”
寿安心中是极为不满，可眼下她也不可能发作。只能忍着，心里斥责王灵书实在不争气。
嘉嫔回神，只好开口：“谢主隆恩。”
“臣妾这就命人准备册封之礼。”王灵书不甘的叹了一口，嘉妃有了身孕始料未及，这事她从来都没有预测到事，也是她认为不可能会存在的事。
“不必，嘉妃有身孕在身，不宜操劳一切从简便是。”夜璟崶道。
她倒是好大能耐，更是能破天的胆子！晋封于她不过是顺势而为，借她这股东风敲山震虎，若非太子一党败了，司徒家女便是入主未央宫的人。
如今迫于人后，甘愿送女为妃，面上同王仁忠结党，实际可想而知。
不管司徒家怎么想，他都要司徒家按他的想法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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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三公九卿领衔朝拜天子。震耳欲聋呼贺‘吾皇万岁万万岁’。
夜璟崶身坐龙椅，一览众山小。身披龙袍皆知天子贵，无人知晓其位重。
夜璟崶侧头看着拇指和田玉制扳指，凝神片刻。抬眼见文武恭候圣意，王仁忠居左侧扬首傲视文武。
郁常佐居右，斜眼瞟了一眼王仁忠满面不屑。这几日朝堂二人相争不下，各持己见。
夜璟崶挠了挠眉心，不由好笑。他好像想起来不知何时听闻郁常佐年轻之时同王仁忠有了过节，至此之后二人频频不对付。
年轻时郁常佐好战好勇，武斗砸了相府门匾。其父胁子负荆请罪，王仁忠不甘就此定要他郁常佐长跪相府门前三日才罢休。
男子好面，更何况赤身跪于门前，来往百姓指指点点。纵使郁常佐有错在先，也受不得这般凌辱。致使结下梁子。
如今他王仁忠依旧是当朝宰相，三台之一辅佐总理要政，百官之长。而那少时狂妄小儿，奋勇杀敌、屡战奇功。以位居镇国大将军，掌天下兵马大权。与他同为三台。
而如今甘于王仁忠之下的司徒青云，乃三台其一御史大夫也。监察百官、掌司法之权。
三人理因各执一足成鼎才是，怎可鹬蚌孤寡相争呢？
夜璟崶闷笑一声，看向司徒青云道：“前些日朕喜获皇儿，嘉妃已为朕身怀皇嗣。御史大夫也到做外祖之龄了。”
司徒青云当头一惊，此时他这才知晓。一时垭口，举着笏板手足无措。见王仁忠一脸质疑向着他看。
司徒青云上前两步：“此乃隆恩浩荡，微臣恭贺吾皇。”
他没有料到，小女佳窈竟然先怀有皇嗣，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贵子，若是皇子便是长子！
皇上唤其嘉妃，嫔以晋妃。又看皇上满面欣喜不像作假，看来皇上是高兴的，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皇上亲政，有得贵子！
夜璟崶开怀一笑：“朕念嘉妃孕子劳累，不忍她辛劳免除册封之礼。待日后诞下皇子再加以册封。司徒爱卿可别误会朕薄待嘉妃。”
王仁忠一听立刻拧眉，郁常佐一时不解又大概明白其缘由。
司徒青云听再耳里，心头揣摩圣意。
皇上言诞下皇子，加以册封！
如此说来，皇上更希望这第一个孩子是长子。天家多子为福，皇上对这第一个孩子是寄予厚望，理应为子。
若佳窈诞下皇子，将来何愁如今才居妃位？
心下这么一想，下意识探了一眼郁常佐。他的外甥女一入宫就是皇贵妃，而他当年迫于王仁忠威吓，恐太子党波及。不得不屈于人后。司徒一族世代为官，五代兴盛。本该同王家比肩的大族，却被王氏压了一头。
如今佳窈争气得陛下宠爱，以孕皇嗣！这不是老天给的机会嘛！
“臣谢主隆恩，是嘉妃娘娘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