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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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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儿…唤我君行…”

    忽的,楚曦念握住他手腕,眼底一摸惊色。

    她别过脸。

    指甲划过他的指腹,心底割舍不下的默许。

    那莲花池中,水波荡漾。泛起层层水圈,水平面寂静无声,却依稀能听见那鲤鱼吐珠细声。

    楚曦念被提起心胆,紧揪着被褥。她不敢做出任何举动。

    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从未想过,还能有这么一遭…

    更无法想象一度沦陷其中…

    往日灯火皆暗,今夜通明,她每一帧画面都刻入眼底。

    脚底挣扎,只觉得脚心奇痒无比。

    可奈何这方,叫她欲罢不能。

    衣被乱得一塌糊涂,她一手早已被放开支撑在榻上,另一只手揪着人领间。

    她咬着唇,忍耐不住“嗯”了一声。

    他实在了得,服输顺他意:“君、行”

    耳间有他起伏的沙音,几方无力瘫软。

    感知莲花池中,那最娇贵的一朵莲花。正徐徐绽放。美得不可多得,却被玩弄股掌之间。

    微风拂过,莲花颤动摇曳。

    她已不满足与此。

    她深怕要自己求他,只好先发制人:“脱、了”

    夜璟崶目光骤然一亮,失笑出声:“脱了?是念儿的,还是朕的?”

    群蚁啃噬之下,在不可亵玩焉。也跌入凡尘与这勿念为伍。

    脆铃之音令她晓得早已退无可退,就此束手沉沦…

    她喘息呼气,咬着唇瓣。就如此默许之下让也勿念一点点的吞噬自己。

    夜璟崶漆黑一片的瞳孔里,是极致征服的愉悦之感。

    她这一身,今日惊艳之态本该是他独赏。奈何差强人意,他该好生谢谢这南江郡王妃才是,此等好意才得见美人春宵风仪。

    眸光幽深,嘴角忍不住勾起笑。

    “君行…”楚曦念主动贴近,攀他颈柱,手抚摸他耳至脸颊。

    这一声叫唤,让她好似回到了从前。他那声念儿才叫她怀念已久。

    听她轻轻一唤就叫得他魔怔,她亲近与之相视柔情。

    这揪着心强压勿念的滋味可不好,怪她往日苛待于他。

    她解了禁锢,晓得如何折磨他了…

    忙不迭的褪去衣物;

    她盛情至此,他甚喜。

    她声声脆音入耳,羞涩难忍。

    “摘、摘了它。”

    他不愿停下动作,那铃调甚配她姣音,

    “今夜你要好生补上,我为你可甚忍耐。”夜璟崶喘,粗气。

    抚摸她面颊,满目情念。

    从此无需伪装…他们就该如此缠绵雪月。

    眼眸迷糊,那下下餍足。

    楚曦念终于明白,什么叫恶狼披着羊皮。

    “嗯…倒真是难为陛下了…”她哑了声还是不减蛊惑人心。

    炸裂之感使她不由仰头。

    寝外人各个两耳听着面红耳赤。夜已深,声不见停,不知今夜得到几更天。

    明日只怕宫中皆传二人一夜…

    满地狼藉,莲清池水还温热。红纱碎片,凌乱不堪。焚香炉内还剩余香,棋盘还剩昨夜残局。矮几上空壶侧卧,落地锦衣上两空杯。

    晨光探入纱帐,夜璟崶侧卧撑着颞颥。一手卷她发把玩,静候她转醒。

    楚曦念并未深眠,只觉无力。眼皮挣扎两下还是醒了过来,睁眼就见人望着自己,还朝着笑,眸里皆是得意之色。

    她乏累,两指一勾从他手里将发丝夺了回来。

    “陛下今日不早朝?”她破了音,沙声可怜。

    夜璟崶勾她小指使了些劲,好似向她证明着什么,低声道:“爱妃今日没得力起身为朕更衣,这朝就不上了罢。”

    秀眉微微一蹙,哼道:“若是昨个陛下在少疼惜些,臣妾今日还有些余力的。”

    那小脸娇红,话里寻不得羞,餍足而道:“是谁好胜?怎么?输不起几局棋。”

    昨夜对弈局局胜她,说好的,一局一时辰,她若赢了就还她一时辰。她好胜又不服输,局局败退。从前见她柔弱,想不到这骨子里是个刚毅的性子。

    “陛下前次都知让着臣妾,昨夜就不知了。算什么君子?”楚曦念闷哼嗔怪。

    两指轻轻弹她额见,见她缩的一躲,失笑道:“这事,做君子可没得逍遥。”

    “那还得像昨个?登徒子下流人?”她气恼,不由呛声。

    “大胆”轻喝,故作恼羞成怒。“朕岂是登徒下流?”

    面不改色轻哼:“陛下赢了便是。”

    “嗯,昨夜你只还了三时辰,还要两时辰。你说今日补上还是留着往后慢慢还?”夜璟崶靠近,目光惑人,将手慢慢探入锦被中。

    “您是皇上,哪有臣妾说话的份。若是陛下不心疼,臣妾也无法。”楚曦念嘟囔,

    话里皆是不满,又乏力沙哑。

    听她话里委屈,不敢在逗弄,在过了火,她这小嘴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气话来:“好生歇着,朕不闹你。往后再多疼着你。”

    楚曦念轻哼,不想同他说话。

    “今日瞧你何时醒,你去把那南江郡王妃传到你宫里来,那三个闲着的也唤来。”夜璟崶正色同她说着,手指头还不安分得挑逗她下巴。

    楚曦念迟疑,那三个闲着的?

    她晓得是何人了,就是不知他是要作甚:“陛下是要做什么?”

    夜璟崶玩笑:“你猜猜。”

    楚曦念眸光闪烁,抿唇展笑:“臣妾晓得了。”

    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轻哄着:“快歇下罢。”

    ________

    宫道里汇聚三道宫门口而来的三个——闲着的。

    肖淑仪搔首弄姿,轻轻扶扇,一手掌事宫女扶着走在嘉嫔身侧。琥珀绯红叠裙,妆容艳丽富贵。满头金饰无章,略显累赘。

    柳清清在嘉嫔另一侧,不由白了一眼她今日扮相。

    庸脂俗粉!

    抖了抖大袖,觉得繁琐。一身素锦微杏,大步流星,顾及二人小步她又勉强让自己走得慢些。宫鬓隆重却只别小冠,步摇换银钗。

    “清早就听这宫里头,昨夜关雎宫可热闹了,今日皇上都没去早朝。文武百官候足了两时辰都没见着皇上呢。”肖淑仪挤眉弄眼,又绘声绘色:“昨日皇贵妃风光呀!哼,才女?呲…”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肖淑仪是想说,皇贵妃狐媚劲?”柳清清替她补全了。

    肖淑仪收了笑,立刻回道:“这可是你说的,跟本宫可没关系。”

    柳清清不以为意:“瞧你那怕事样。”

    “姐姐自个口气不小,等会同皇贵妃说去呀。姐姐这么本事别躲着呀。”高抬首,端着娇贵的模样。

    一身的脂粉味,不由让嘉嫔捂了捂鼻尖。

    嘉嫔被挤在中间,左右不是,犹豫再三开口:“两位妹妹,就要到关雎宫了。若是让皇贵妃瞧着总不是。”

    烟蓝宫装勾勒她身段曼妙,她本就清瘦,清丽娇婉。

    柳清清不想搭理她,也不想同二人走着。大步向前将二人甩在后头。

    “切,同样是淑仪,她怎么的就狂上了?”肖淑仪不满说着,往日就没见她给自己好脸色,不就比自己早些入宫嘛!

    “她就这性子,你同她计较什么?往日里不也怠慢着本宫。”嘉嫔笑了笑不当回事。

    肖淑仪听着更加不满,连这嘉嫔都不在眼里,她真是反了天了。来日定要寻个机会给她颜色瞧。

    想着不由开口:“嘉嫔姐姐气量大,来日你就瞧着妹妹给她好看。”心下立刻盘算着。

    柳清清耳尖听着她狂言,一脸不屑的加快了脚步。

    “参加皇上。”南江郡王跪拜。

    夜璟崶难得对人温声开口:“郡王快请起。”

    南江郡王多年不见他,也摸不清他心性,昨夜见他怒不可发,今传召他都惶恐他降罪,见他气顺平和,心头不由放心了些。

    起身见夜璟崶目光更加温和,他不由觉得有些瘆得慌。

    “郡王可真是好福气呀。”夜璟崶愉悦说着,御书房内只有他同他二人。

    听他这话出奇,他心头发慌,舔唇战兢:“皇上此言不知何意?”

    夜璟崶出声呵笑两声。故作浪荡模样,更是慵懒椅背。

    指头挠了挠眉心,悠然自得道:“郡王兄,朕从前是不知这男女情趣的滋味,昨日可是习得了,这还得多谢郡王兄。”

    南江郡王干笑两声,昨日娴妻那番作为叫他有苦难言。今日皇上这一遭听起来怎么没那么简单呢?

    郡王兄唤得他更瘆得慌,多许都没这般亲近了。

    他只好说着:“昨日内子无礼,是皇上宽厚。”

    夜璟崶起身,两手负后。目光依旧带笑,嘴角都是不自觉地的勾着,好似回味一般:“郡王兄后宅无妾,只有郡王妃一人,朕从前不懂,今个儿算是晓得了。你说这不是郡王兄的福气是什么?”

    “皇上说的是,内子…敬爱于我。”

    ‘嘶’的一声,到他面前勾肩搭背,更是无状拍他肩膀:“都是男人,郡王兄怎么还拘礼上了?”

    南江郡王没想到他这般亲近,从前时候他可是不喜人近身,儿时同他这般称兄道弟,可是被他先一掌打在地。

    他尴尬笑着,嬉皮状:“是,是。皇上说的是!”

    “咋们哥两今日好生喝上几杯?这闺房情调还得同你说道说道。”说着,领着他进内室,已备下酒菜。

    就等着他上套,他还是最喜好如此。

    “好说好说。”南江郡王放松了下来,摇晃着手指眯了眯眼。想不到皇上平日里正儿八经,不过是假象罢了。

    他好酒,瞧御酒香味正浓欲,他不由的卸下心防。他今日可得好生同皇上说道这夫妻相处的经验之谈。

    南江郡王妃乘着娇辇入了关雎宫,身姿摇曳毫不造作,那妩媚的劲由然而生。挑眉弄眼都是别有风趣。

    “给皇贵妃见礼,娘娘好气度,您的娇辇就是舒坦。”南江郡王妃微微福身半礼。见一众宫妃皆在,就扫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给礼了。

    “郡王妃用着舒坦,本宫就安心了。快些坐下。”

    南江郡王妃也毫不客气的坐下,见楚曦念眼下乌青状态颇为疲惫,她不由捂嘴一笑。

    没瞧出来,这皇上藏得可真紧,倒是会装正人君子模样!

    “娘娘昨日辛劳呀。”

    楚曦念正色,凉她片刻才说:“听闻南江靠着楼兰,楼兰盛景久有耳闻。就是比不得郡王妃日日可见。”

    南江郡王妃笑得灿烂:“番邦小国,自然比不得我大晋京都来得富贵。”她抿着茶又接着说这:“昨日那舞衣,本是送给皇后的,臣妾见您就觉得皇贵妃更合称。”

    她不由回想,眼里皆是欣赏之色。

    嘉嫔不由抬眼观望楚曦念面色,昨日皇上盛怒,也不知皇贵妃吹了什么枕边风,居然相安无事。这南江郡王妃言语可比肖淑仪来得轻佻。

    拿料楚曦念一个眉头都没邹,反笑道:“本宫倒是觉得郡王妃更合称。”

    南江郡王妃微楞,她对上楚曦念似有挑衅的笑意。

    肖淑仪沉色挑了一眼楚曦念,再看郡王妃笑意减淡。

    柳清清正耳听着她说:“郡王妃平日里可会这般穿戴?听说楼兰好舞,不知郡王妃可习得?”

    南江郡王妃咧嘴哈笑:“您还别说,在南江久了,我都不喜这京都刻板。这宫里的娘娘就是太贤淑了。没生趣。”

    见宫妃三人,都端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瞧着就不喜,同这些人弯弯绕绕多没意思。

    楚曦念不由对着眼前女子升起好感,大晋女子皆守旧,保守刻板。自小女戒清规约束,端正闺秀。一言一行都需小心谨慎。

    大晋是见不到像她这般风趣之人,前世她总觉她轻浮放浪。好端端女子怎的有些…

    如今细瞧她,生得美性子又野,言语看似无状却在礼风趣。浪漫女子却细致明媚,怪不得这南江郡王都瞧不上旁的女子。

    “奴才给皇贵妃,给几位娘娘同郡王妃问安。”南潦入内,后头还跟着小公公端盏托。

    “呦,可是皇上来了什么赏赐?”南江郡王妃出声,瞧了两眼盏托,也没太在意是何东西。反正想着也总不会是自己的。

    楚曦念没发话,南潦自顾自的说起来:“是陛下给郡王妃的。”

    “哦?”南江郡王妃仔细瞧那阿宝蓝色,结着珠饰别具一格。

    这…

    她面色一瞬如土,扯了嘴角,

    南潦清了清嗓子:“这郡王爷同陛下起了点玩心,偏生拿着皇贵妃同您对赌呢。你瞧,这郡王输了酒。”指了指盏托那处。

    众人不由探出脑袋,瞧这衣料倒是同皇贵妃昨夜穿得相似,不由看向皇贵妃。

    楚曦念更是茫然,她倒是没料到夜璟崶是要作甚。

    南江郡王妃冷了面:“他输了酒同本宫有何干系?”

    “瞧您说的,这郡王同陛下有言在先,要是输了,叫要郡王妃换上楼兰服饰…游街…。”南潦憋笑在说着:“皇上说,让大晋子民都瞧瞧这楼兰服饰,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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