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设宴于紫宸殿,夜璟崶位于中,左右高低是太后同皇后。楚曦念位坐皇后下手。
殿下于左是南江郡王同王妃,对侧便是宫妃三人。家宴从简为之。
今日皇后盛装,大红凤袍华贵,鬓中正凤金丝凤冠。上斜新月眉端庄贵气,艳红唇凤仪万千。
南江郡王妃斜眼望去,从前她不觉得皇后美,今时也是不觉得。她总是拧眉生怨气,心气不高气量也不大,除了那面相端仪似观音、她倒是也挑不出哪一样能得人心。纵使万千华服也衬不出她美态。
而这皇贵妃,肤白凝脂就压人一筹,那双明眸生得好呀,眸孔星灿。妆如寡水而艳不妖,此艳不俗不沾人间烟火。隐约少见书香气,衬得六宫粉黛皆俗色。
这皇后哪里是皇贵妃的对手?她要是男人自然更喜皇贵妃这姿色。
楚曦念抬眼就能见她打量之色,南江郡王妃最喜艳服,今日同皇后身着红装,得亏是闺中姐妹,不然哪里能容得下。
南江郡王妃谈吐别具风情之人,同江都郡王那可是京都城人人艳羡的眷侣。听闻南江郡王未有旁妾,楚曦念倒是觉得出奇。
“今日多谢皇上设宴,臣深感慰籍。”南江郡王饮尽杯中酒朝着夜璟崶敬去。
“南江郡王多年未回京,朕自当加以款待。”南潦斟酒,夜璟崶受他敬酒一杯。
南江郡王妃朝他使了个眼色,南江郡王继续说着:“此番入京,臣备下薄礼贺皇上新迎皇贵妃。”
楚曦念面色一凝,又勾嘴角放松下来。她知道是何礼了。紧接着曾有的事她都陆续回想起来了,漫不经心似乎等着她们推进眼下局面。
“听闻皇贵妃诗词歌赋样样精湛,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不知娘娘这舞技如何?”南江王妃问着。
楚曦念百无聊赖不想作答,只是笑笑,忽然想起前世她答了‘舞技粗浅,难登大雅’
如今身份不同,她不发话也不算什么大事。
江都郡王府没生半点不满,毕竟美人嘛,都是有些脾气的。
她又道:“臣妾今日也为娘娘送份贺礼,虽不知娘娘舞技如何,不过这身舞衣若是能配上娘娘,那真是天家盛景。只怕众位娘娘都得生妒了。”
柳清清好笑,忽然来了兴致打量这南江郡王妃。说起话来倒是同她一般口气大,偏偏她笑意满面,言语生趣,叫谁都不敢声怪。
“既然如此,皇贵妃不如着衣,歌舞一曲为此宴助兴可好?”皇后立刻搭腔,她实在好奇是什么衣裙能叫她上不得台面。
夜璟崶微微挤眉,眸光渐渐生凉,斜眼看向王灵书。
收下一记警示,她默声闭了嘴。
南江郡王妃斜眼一瞥,暗‘啧’一声。
这么多年了,说话还这么直来直去。真当还是闺阁之时率性呢?
“臣妾久居南江,遍地都是奇艳佳人,少见娘娘这般可人,适才就想一睹娘娘异域风采。有失大晋国礼,娘娘莫怪。”江都郡王妃笑得和善,眼中皆是欣赏之色。
“郡王妃几年不见,话里还是这么不着调。”夜璟崶出声维护,见她满面笑容渐渐僵硬,又开口:“朕听闻…”
“陛下。”楚曦念开口插话,众人皆是一愣。
夜璟崶更是不可思议望向楚曦念。
南江郡王妃僵硬的面色顿时恢复生趣,这皇贵妃可比她来得胆大。居然打断皇上的话。
本来见皇上出言维护就挺让她出奇的,这皇上性情冷,做派威严。项来少言寡语,这般性情冷淡的男子哪里懂男女风趣,皇贵妃如此风姿于他简直暴殄天物。
说来这皇上也是生得好,气宇凛凛天人之姿,天子威仪又是翩翩少年郎。
“今日家宴,臣妾盛情难却。想着不如顺了皇后娘娘相邀。”
夜璟崶咬紧牙关,目光晦暗,久久不言。
他晓得她不是愚钝之人,会不知这两人意图何为?
“既然如此,皇贵妃就移驾内殿。”王灵书一喜,这是她自愿的,若是出格可怪不得她的。
南江郡王见此,目光一亮不由端详楚曦念离去。
南江郡王妃扯他衣袖,给了他一定眼神。
他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在瞧。
太后身乏,早些回宫安歇。殿中余一众静候。
金丝压软纱紧扣胸前,肩颈柳腰露凝脂。低腰纱裙隐约见玉腿,腰缠金珠明月结网流苏。几缕披帛凌乱生姿。满头乌发卷翘齐腰,额前璎珞垂玛瑙。一身红妆艳绝四方。
赤足而入,密睫生魅。
南江郡王看痴了眼,就连身侧郡王妃也瞧着发愣。
异域风情将这端庄美人衬得惊鸿绝艳,媚骨天成。
夜璟崶难掩目光惊艳之色,不曾见她这般身着大胆。早闻楼兰服饰妖艳不俗,她这般书香端雅美人怎会落俗。
可偏生这抹惊鸿色更比当日风雪甚。
“郡王。”郡王妃挑眉向他示意上座人。
南江郡王回神见夜璟崶渐渐黑了脸,心头微颤,立刻低头。在做除了皇上就他是男子,盯着皇上的女人如何像话。
方才格外失了分寸,心头默念‘非礼勿视也’
王灵书拧眉看向郡王妃,双眼怒视责怪。谁知这衣裳过于暴露,本想让她出洋相,眼下是要失天家颜面。郡王妃也太奔放大胆。居然叫皇贵妃这般着装,羞煞人也。
忽然想起今早她说的情趣之味,她顿时懊悔!
楚曦念含笑,前世见这身服饰她拒之不急,觉得羞愤难堪。而今顺了旁人意,她就想瞧瞧陛下见了是什么滋味。
她不甚舞技,不懂跳舞风雅,从前就觉得姿态魅人总有谄媚之相。大晋民风也不喜舞,歌曲匮乏,武文弄诗更有别调。
不过从前郁氏倒也寻舞师教她几日,后来实在觉得扭捏宁可不学。
楚曦念屈膝而礼,抬眼望上殿。目光勾人浅浅而笑。
玉臂一展,赤足而立。丝带浮空不落,曼妙身姿。遥似神女临梦舞,脚腕铃铛阵阵响得夜璟崶心乱如麻。
他一杯酒饮尽,涩口堵心。掐着手中的杯咬牙捏得粉碎。
无人发觉,只有身侧南潦端起酒壶挡住送去完好的酒杯,假意为他斟酒之状。夜璟崶收了手,将碎渣抛开落在地,悄无声息。
目光暗淡划过流光,他盯着殿下的她。
咽了一口气,斜眼见南江郡王实相低头不瞧、泄了一些气,强装镇定。
楚曦念转身倒地,脚腕生疼。本想假意就此退下,没成想真的弄伤了脚。
夜璟崶一慌,本想下殿又觉得不适。
见她立刻端跪:“请陛下赎罪,臣妾不善歌舞。”
她倒是跪得结实!
夜璟崶抿下一杯酒:“皇贵妃殿前失仪,送皇贵妃回关雎宫,听候发落!”语气冰冷不见往日柔情。
楚曦念惊诧之余又觉惶恐,莫不是惹急了他。
王灵书也不知该喜还是不该,见夜璟崶面色铁青,恐怕是觉得失面。
肖淑仪幸灾乐祸的瞧着楚曦念和王灵书,两人面色皆是不佳。皇后这是弄巧成拙,皇贵妃确是恃宠生娇啊。
“真是不懂风趣。”南江郡王妃嘀咕,心想白瞎了这身服饰,这皇上就是不懂情调,瞧了瞧身旁的郡王,得意之色见显。
出了殿门夏诗春夕二人立刻为她披上外衣,南潦亲自护送,怕旁人怠慢。这皇贵妃也是任性,怎得就着了南江郡王妃的道了。这郡王妃言语轻佻放浪,她送来的东西那里是上得了台面的。
“娘娘裹得紧些,夜里生凉。”南潦善意提醒。
楚曦念揪着领间的手一紧。到了关雎宫,被春夕夏诗搀扶入殿。南潦跟其后。
“娘娘,陛下交代,让你不可卸装。”南潦说着,临走时夜璟崶耳语口谕。
本想换了这身行头,听这么一说。她出奇,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南潦不便多言,立刻行了礼退出寝内。
轻哼一声,咬了咬唇。
“你们也觉得这一身不雅?”问话夏诗春夕二人。
两人面面相觑战战兢兢点头,大晋从未见过这般服饰,露骨羞人,也怪不得皇上大怒。方才就劝她别穿,可耐不住她意。
她就是忍不住反骨这么一回,细巧镜中这一身。与她往日大径相庭。
奇异服饰端庄床榻,那就静候听他发落好了。
心间苦涩,不觉脚腕生疼。
“参加皇上。”耳闻为头夏诗春夕行礼,原本困乏立刻打起了精神。探头观望屏风。
见二人行礼,夜璟崶扬手示意。
南潦立刻示意两人快些退下,见二人一走自己也识趣的退下。
夜璟崶迈入,绕过屏风。
见坐在床榻,听话的未卸下着装。他缓慢一步接一步上前,目光森然幽暗看得楚曦念汗毛竖起。
不由后仰,她从未见他这般冷冽神情。就连前世也不曾见。
两手支撑在后,双脚抬起不由向后撤。些许痛感袭来。
他身躯健壮,掩烛火。步履缓慢磨人心,楚曦念有些后怕,总觉得彼时不似他。
眸光似有鬼厉骇人,一脚生疼,另一只脚勉强使立后蹬。
夜璟崶大步向前,一手扣住她受伤的脚腕。勾了一抹邪魅:“爱妃何故这般伤己?”他声冷沙哑。
见他喉结滚动似乎隐忍着什么,楚曦念瞳孔骤大,明眸惊色喘喘不安。她放低声,娇唤:“陛下…”挤着泪,似乎有意叫他怜悯。
夜璟崶冷着脸,将她脚腕紧握,在她恍神,预料不到之际,扭过一掰。
楚曦念强忍痛意,眉头成川,嘴间忍不住‘嗯唔’闷声。
一瞬之间,脚腕轻无痛感,楚曦念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给自己治伤。
紧绷的心松了下来,又见他踏上一腿跪塌,脚踝出的手不断攀向着腰肢缓缓攀去。
顺着丝滑而上,夜璟崶不在掩盖情,欲。寝室灯火明亮,寸寸肌肤可见。他目光逐渐放柔,布满情愫。
她一动,脚踝上的铃铛作响,惹得他心痒难耐。
楚曦念羞涩低头,她明白了…
“念儿…”她退无可退,近在咫尺。
听他唤,她意乱。伸手攀他胸前,欲拒还迎。
“今日好生的胆子,这身破衣服惹你生了兴致?自个换上是给朕瞧?怎么不晓得悄悄的来,当着人面是故意惹朕?”
他寻思她许是天性好奇,可见她换身衣服时候到是快呀,见那笑得勾人可不是有意为之?
意欲何为是不知,可她倒是胆大,是没尝过惹急他的滋味吗?
楚曦念低了低头,她也不知怎得就想换上,左不过就是瞧瞧他反应如何。仅此而已,倒是没在意别的。
“臣妾觉得这身…倒是…”
“倒是什么?”他靠近,低哑蛊人。
楚曦念才觉得有多羞,默不作声,耳根子烧得热烈,颅中嗡嗡作响。
夜璟崶拉她入怀,她弯腰贴近他。一手扣她腰肢,擒住她下颚。
拇指贴唇轻轻掰开,四目相对,缓缓低头。
卷着灵巧沐密液,粗暴掠夺令她挣扎,胸前起伏不断耳又听着汁水声。楚曦念身段越加发软,随着他霸道逼近,一手勾他颈上,另一只推在胸前。
呼吸急促险要窒息,两腿一紧,她惊自己居然…
“唔嗯…”挣脱桎梏,喘气深吸。娇怒:“别…唔…”
将她揉得更紧,一手横入膝后,将她打横。铃铛作响惹得羞耻心放了浪。
扣在怀中,放她一时喘息,勾了她鼻尖,她潮红满面,神色迷离。夜璟崶轻轻在她耳边:“往后再敢当人面…”
“不敢了。”没等他说完,楚曦念急眼发话。
见她识趣,夜璟崶笑了笑。贴着她耳后吻下,惹得她发颤。
至下是颈处,一路口勿下不断试探她敏感之处。
楚曦念伸手本欲要他停下,却被他一手扣住,十指相扣动弹不得。
酥麻之感直到脚底心,她身下不断发紧,轻轻移动都是一声铃响。燥热发得难耐,从不觉得自己是喜欲之人。
可今日…被他这般蛊人的撩拨,惊觉此番诱人。
前世未尝这般撩拨,他总是温柔顾着她。今日霸道叫人贪欢…
知她动情,夜璟崶眼含得意,从前她端庄圣洁如莲。不敢冒失恐她责孟浪,更不敢造次,每每闺房事强压欲念,生怕弄坏了她…更怕吓得她避之不及。
如今…
高岭之花下坛也贪凡间情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