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剩下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了
姜宫有些诧异：“楚江月已经失踪了……你是想去福满公寓找她失踪的线索吗？”
祝空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找楚江月，是为了其他事，我就是在去福满公寓的路上遭遇车祸的，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福满公寓真的有什么东西。”
姜宫了然：“你是说这场车祸有可能是福满公寓此地无银二百两的行为。”
到底是什么情况，清楚的人都清楚，不必言说。
见过姜宫后祝空拎包离开了暗号咖啡厅，姜宫在二楼的窗户后面看着他过了十字路口，上了公交车离开。
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松了松领口，瘫坐在椅子上。
“老板，您的咖啡。”热气蒸腾的咖啡被男咖啡师端上二楼。
姜宫将脸浸在弥漫着咖啡香的热气中，才觉得呼吸顺畅了。
“他简直是个怪物。”
“老板，要不要通知庄家？”
姜宫将咖啡饮尽，嗓音沙哑：“……再等等吧，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了，去通知其他对家。”
……
祝空没有回学校，他去郊外。
打开背包，竺心远的肢体果然还在，有些二次骨折，不过他分的够整齐，并没有大碍。
“这么多天一点腐烂都没有，也没有太多臭味，这些肢体的时间还停在负片的规则中。”死物的时间不会更换，除此之外这些肢体还带出了另外一个信息。
这个负片中的时间比现有世纪的慢上很多很多。
祝空掏出针线，坐在凸起的树根上认真的迅速的缝补着。
树林中的光线受到阻挡，黑色比外面快，他要在暗下来前做完。
很快一条完整的大腿和手臂就被祝空重新拼出来，细密的针脚缝的很紧实。
“这些骨折的有些严重，只能这样了。”祝空对着竺心远的肢体真诚道了歉。
随后取出了提前购买好的高纯度酒，均匀的淋在摆放整齐的肢体上。
点火。
在它燃烧的时候祝空也挖好了土坑，前不久刚刚下过雨，加上树根的钻伸，并不难挖。
肢体表皮燃烧完后祝空就全都送进了土坑中。
“我们逃出来了，你也自由了。”说完，祝空将土填埋回去，还在燃烧的火苗也随着填埋被熄灭。
祝空又弄来了一些土，拢了一个小土堆，上面压了一块石板，看上去就像哪个小朋友掩埋了自己死去的动物朋友。
祝空在竺心远简陋的坟前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即将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才起身走出了树林。
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上一次乘坐出租车的地方。
颠了颠沉重的背包，祝空从里面扯出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上面沾着洗不净的锈气，仔细看有几处喷溅的深色痕迹。
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被塞进包里的他也不清楚，是在取出竺心远肢体的时候发现的，就压在最下面。
连着拦了三辆出租车，听到祝空说要去福满公寓后全都拒载。
固定每一片区域的出租车司机们都有自己的交流群，到了后面看见祝空拦车根本连停都不停了。
等路灯全都亮起来后，祝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上了这件来路不明的风衣。
“我穿成这样无异于是在向所有人说我就是负片中逃出来的那个人，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祝空同时也很奇怪，“怎么感觉这个负片好像有点不太欢迎我？”
“还是追债人真的很有职业素养，我上一次进去只是他们的工作失误。”
祝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街上的行人车辆越来越少。
起初经过祝空身边的时候全都低头加快脚步，到后面人少了就直接过马路专门绕开他。
哧——
一辆外皮黄色的出租车急刹在祝空身前。
岐江市内的出租车都是统一的天蓝色，这辆黄色出租车的车身破旧，外面的铁壳甚至流着锈水干涸的痕迹。
一脚刹车让人觉得这辆车会在路上散架。
够诡异的，十有八九没问题。
拉开车门祝空直接上了车：“师傅，去福满公寓。”
司机是一个四五十岁轻微发福的男性，与这辆出租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而且十分正常。
“请您系好安全带，路程大约五十分钟。”
祝空按照他的要求将安全带系好，这安全带很松垮，感觉系不系都一样。
车子缓缓启动，朝着黑暗的公路径直驶去，车内倒是出奇的稳定。
“师傅，福满公寓出什么事了？”
祝空一边问一边在后视镜中注视着男人的神情，或许有些人的脸天生就是微笑的。
“有公职人员被害了，外围也有些乱起来了，具体出什么事了我一个引路人也不太清楚啊，您还是亲自去问羊和先生吧。”
司机开车非常专注，视线片刻没有离开过路面，越是宽敞没车的路就越要警惕，很多老司机都知道这一点。
这段话的信息交代的有点多，“外围乱起来了，和竺心远说的情况吻合，那公职人员就是指追债人了？他是把我错认成去接替工作的追债人了？”
祝空看了一眼身上穿的黑色风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因为车内空气流通不好。
越接近福满公寓，上面的血腥气似乎就越重了。
显然这件不明来历的黑色风衣是追债人统一的工作服。
“偷偷给我这件衣服的人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就是他杀了这件衣服原本的主人？”那对方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祝空警觉起来。
“那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啊，原来就是他一个人，他能力很强，至于这一次的意外，各方都在调查中，您不必过多担心，羊和先生已经确保危险排除了。”
在祝空乘车离开不久后，一个身穿修长黑色风衣的瘦高男人站在原定好的位置上等待。
偌大空旷的马路上空无一人，没有一辆车经过。
……
专业人办专业事，两次来访的身份截然不同，这次就是不一样，平平安安的就过了收费站。
停在栖仙公寓与破楼的外围，司机看了一眼祝空：“就是这里了，羊和先生的规矩，我不能进去，剩下的路就要您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