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楚江月失踪了！
可祝空却像发疯一样，气得李明直接将粥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中。
“你就非要以折磨自己为乐吗！”
在医院的凌晨李明压抑的愤怒的声音如同一只低吼的野兽。
祝空被他突然发火弄的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生什么气，为什么生气。
无辜，懵懂，在李明眼中这就是祝空现在的表现。
面对这样一副表情，无力感爬上李明的脊柱，这几天他一直在熬着，学校医院两头跑守着祝空。
怕他醒来后有心理创伤不安恐惧，怕医院里太忙没有人多注意他的情况。
他生理上很累，他也怕祝空醒不来。
现在人醒了，他的疲惫却变的更多，这个人现在的就是在跟他说，这次好了，下次还这么干。
垂首立在病床边，仿佛许久李明才喘上来那口气：“你……从去年年底开始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找我帮忙，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困难呢，你知道我所能做的不止是搜寻信息这么一点。
我们，是朋友，兄弟吧。”朋友，兄弟，这两个词李明说的十分涩口。
祝空视线垂落在洇湿的那块被单上，良久：“不是所有东西，都能交付给他人，也不是所有帮过忙的人，都是兄弟，队友。”
李明身侧紧握的手，无力的松开，身上突然觉得有些冷。
“那你，爱惜点自己的身体。”
直到李明将病房门关上，祝空才深深叹了口气：“没有人比我更爱惜自己的命了。”
有很多选项都是没办法选择的。
医院吸烟区的走廊上，李明掐灭了剩下的大半根烟，他已经很久没有吸过烟了，这根藏在口袋深处的旧烟早就变了味。
扔了，心里不舒服，吸了，实在是难受。
半晌，李明又把他重新放回了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片刻后，听筒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女性声音：“喂，是李明啊？”
“喂，白姨，是我，您这两天有没有时间，祝空现在在医院里修养身体，您要不要过来看看他。”
电话那边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有两个年轻的女性在小声交谈，几分钟过去白姨才回复他：“出了什么事啊，我这就过去，下午差不多就能到了，你把医院的名字和地址告诉姨。”
李明说完后，电话对面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交谈，这次白姨直接挂断了电话。
深深叹了口气，李明左右漫无目的滑动着屏幕，“这么做应该会刺激到她吧。”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也没有见到祝空的母亲来医院，当然，李明也没有再打过电话。
这件事彻底没了后话。
据说祝空的母亲早亡，白姨是她生母遗嘱中托付的人，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内幕，祝空并不知道，这么年过去也没有心思琢磨。
他无论是对生母还是养母都没有感情，前者是完全没有记忆，后者是纯纯搭伙过日子。
无功无过。
李明拿着账单收据回了学校，之后几天偶尔有时间来看望祝空一眼，其余时间祝空就一个人在医院里躺着望天。
一天中能够思考的时间很短，大多都是看着天花板放空，尤其是他对睡眠时间的要求比正常人短。
这样的日子无异于禁锢，身体上的禁锢，还有精神和大脑的禁锢。
没有任何的消遣，除了将现在的情况公式化思考外，祝空根本不敢发散思维，他怕一不小心就会步入发疯。
从护士的口中得知大约已经过去了四天，某些东西正在相连，祝空已经能够感知到身体。
这种连接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成倍的增长，他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手指和脚趾。
这也让他内心深处一直以来压抑的恐惧消退了一些。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仍旧无法吃东西，他的胃对食物的抵触随着诡异连接的加深更加严重。
这么多天他全靠输营养液供养身体，最大的问题就是医生也检查不出来他的胃有什么毛病。
坠楼所导致的内伤也已经完全痊愈，最后认为是祝空的心理作用。
祝空也没有和医生纠结这些，问题是出在负片。
还有胃里呕吐出的细小触手，他身体的异常一定和那个怪脑袋有关。
他在坠楼失去意识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这些估计只有回到负片才能找到线索。
在他这具身体因为长久无法进食而饿死之前。
又休养了两天，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祝空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一刻也不耽误的出院。
离开医院后他直接去了暗号咖啡厅，有过上一次之后，店员直接将他带上了二楼。
几天未见，姜宫憔悴了不少，见到祝空的样子他吓了一跳。
随即视线落在了他鼓鼓囊囊的背包上，只有一瞬间，祝空并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眼神变化。
姜宫：“这些天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出院前他照了镜子，他现在的样子的确有些惨不忍睹。
随身都是细长交错的细微疤痕，结痂掉落后留下浅褐色的痕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消退。
尤其是两只眼睛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也需要一段时间痊愈。
“没什么，出了个车祸。”
“原来是这样……楚江月，前几天失踪了。”
说着姜宫抵拳按了按眉心，这些天他似乎就是因为这件事烦心。
祝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一开始没在楚江月身上放太多希望，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如果杨海真的将有关于教会部分的信息告诉她，那帮手眼通天的教会成员不可能放过她。
现在她的失踪，才是暴露出来的真正的信息——他身边有教会的成员。
“知道我要找楚江月的人不多，据我所知的只有姜宫一人，是姜宫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有我不知道的人知道我要去找楚江月？”祝空想着没有什么头绪，“思考的时间不多，我的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姜宫有些烦躁，他依赖思考，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不能肆无忌惮的思考。
“我还要再去一趟福满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