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像个调皮的孩子
矮子冷哼一声，从黑色风衣里拿出了一包黑色皮革包装的工具。
锋利的刀尖在祝空肚子上划过，几息之后红色的血丝才显露出来，矮子双目通红，兴奋的将手伸向祝空的肚子。
这是一份礼物，他要亲手打开，就像一个贪婪的孩子……
“啊啊啊啊！”
矮子的尖嚎在小屋中炸响，男人绷紧全身直起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背对着他的矮子身前延出一只挂着血丝的黑色畸形的东西。
男人眉头紧锁，他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矮子在尖嚎之后就没有了动静，此刻静静转过身来。
他不是没有了动静，而是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发出任何声音。
黑色的畸形东西涌进他的双眼中，口中，看不到，说不出，粘液眼泪，鼻涕涎水，混杂着血慢慢侵染进黑色的风衣。
而他还有着自己的意识，眼球不断下移，与那诡异的东西抗争。
“呜呜，呜！呜——哼哼呃……”
矮子突然颤颤的移动起四肢来，朝着高个男人的方向挣扎移动，似乎是在求救。
下一秒。
藏在矮子后面的粘稠畸形物突然动作起来，纠缠扭动着，其间瞪开了一只眼睛，疯狂转动颤抖着，像是正在新奇这个刚刚长出来的器官。
求救的矮子随着它的兴奋四肢不自然的扭曲，骨骼拧断咔咔的声响，伴随着内脏被挤压的粘腻与撕裂的声音，就像在表演一场畸形秀舞蹈。
忽然，那只眼睛停了下来，直直盯着正想动作的高个男人，片刻后，它拧断了早已经被折磨致死的矮子的头，借着矮子尸体的遮挡，它足有两米高的身躯竟然慢慢变矮消失了。
涌进矮子身体中的部分最后迅速抽离，就是这个瞬间男人才看到，它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了原本藏身的地方。
矮子像被抽去关节的破烂木偶堆在地上，祝空依旧静静睡在他的尸体后面，只是额上出了细密的汗水。
男人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靠近了几步，它就静静缩在祝空的肚子中，那只眼睛新奇的观察着周围，竟有些乖巧，就像躲在母亲怀中观察世界的婴孩。
当男人闯入了它的视线时，它的眼球直直瞪着他。
寒毛顿时竖起，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浸的潮湿，那只眼睛仿佛在笑！
像是一个孩子布置好恶作剧等待人上当的得逞嬉笑。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与男人对视着，它轻微蠕动着将祝空被剖开的肚皮缓缓合上，最后一刻，男人仿佛看到它露出了一个笑容。
“咳，咳咳咳……”
一阵阵混乱的疼痛不断从身上各处传来，手上怪异的黏腻感让祝空有些恶心。
他在刚要醒过来的时候被一个噩梦拉扯了回去，他梦到自己肚子里爬出来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就能看清一双黑乎乎的手。
还在咯咯咯的嬉笑，捂着他的眼睛和耳朵不让他醒。
“房间，是被追债人发现了吗，我记得我是自己失去意识的，还是那些奇怪的味道导致的。”
起身的时候腹部一阵剧烈的撕裂感席卷而来，祝空双眼瞬间瞪大，重重倒回地上，双腿屈起缩成了一团，许久才从那股剧痛中缓过劲儿来，出了几身冷汗。
“痛，痛死了……”
颤着手，祝空小心的摸上剧痛的腹部，皮肉有些凉，没摸到什么伤口，隔着一层肌肉的下面也是柔软温热的。
光线昏暗，进了居民区后手电筒的光线被吞噬的更加严重，肉眼也看不出来什么，祝空咬着牙动作怪异的从地上爬起来观察着这个陌生肮脏的小房间。
“香味变淡了许多，这些味道究竟代表着什么？”祝空在角落里找到了黑色背包，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他松了口气，安心了不少。
找背包的时候绕到了另一边，这时候祝空才注意到地上那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面盖着一件脏兮兮得黑色风衣。
祝空警惕了瞬间，又觉得这东西不是活的，随即又放松下来，走近了几步，伸手将黑色风衣掀了起来。
风衣下是一堆烂七八槽的东西纠缠在一起，有点像人但好像又不是，主要是祝空也在这堆东西里找到类似脑袋的东西。
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祝空觉得这应该就是个奇奇怪怪的装饰品，毕竟，这堆东西和这个房间很搭调。
“我和竺心远一直在一起，我在这里，那竺心远去哪了，难道她被追债人认出来已经处理掉了？”祝空翻遍了房间中的家具，抽屉柜子，全都空空如也。
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墙角一堆褐红色的粘稠物上。
“这些像是某种动物的食物残渣，这些切口很整齐，看来不是同一个人动手处理的。”
此时祝空在这堆血油与肉糜中翻找的还只是最上面一层，当他越往下面翻找，一些相对完整的部分显露出来。
“这是，人的腿骨。”
上一次在工厂时他见过包如国在搅拌机中的身体，触感与形状很像。
“是生骨，包如国的腿骨在大火中已经被烤熟过，表面很光滑，有两道细微的刀印，剃肉的手法很高超……”
“处理牲畜的屠夫用不着这方面得技术，那个人有很大概率有这方面的癖好。”将骨头扔在一边，他继续像肉糜的深处挖。
越往下挖，他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强烈，竺心远的尸体，会不会就在这一堆东西里？
祝空忽然生出了几分无力感，速度越来越慢。
“这是竺心远的腿……”
此时祝空已经随着挖掘走到了肉糜堆中，跪在地上几乎半个身子埋进去，双手不断将混杂着碎块得粘腻杂物刨到一边。
半个洁白的腿逐渐露出来，祝空确定这就是竺心远的腿，上面还有她砸在地上时被玻璃碴弄破的伤口。
她的腿出现在这里，能说明什么，说明她已经死了！
一股血冲向祝空的脑袋，两只耳朵里嗡鸣着，将那条腿拽出来，他几乎埋身进这座小肉山中，疯狂的挖掘着。
最后也只找出来了两只胳膊，一条腿，还有半个手掌。
其余的可能是祝空认不出来，也可能太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