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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筹费用,发现一箱子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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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收拾母亲住院需要的东西,一边翻找着母亲的银行卡,回忆也一点点被翻动起来。

    东西收拾好,卡却没找到,我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胡乱塞了一些。

    又翻了翻母亲卧室里那个捡回来的旧书架上的书,还是没有找到。

    母亲明明有一张银行卡,以前攒了钱她一定要去银行存。

    我工作了,每个月也会往卡里给她打钱,她每次收到钱总是要到银行的机器上看看余额,这一点一点的小钱是她幸福的来源,也让她心里踏实。

    可是卡在哪里卡里有多少钱?我一概不知。

    一会返回医院无论如何是要把钱交上的,可是和谁开口借呢?

    同事刚刚相处不到一年,实在想不出和谁开口借钱。

    辉志打完电话为难的神情闪过,他还在实习,没有经济来源,他家人显然不打算花钱给他女朋友的母亲看病。

    一筹莫展时看到了写字台下的高中毕业照,我身后站着一个阳光大男孩。

    他叫秦朗,是我高中的同桌,女同学的专业杀手。

    他家世好,长得帅,成绩好,但嘴损。和她有过交集的女同学先被他的帅气吸引,很快就被他的一张臭嘴气哭。

    那时,同学们都说,我能和他持续做同桌是奇迹,我只是笑,他的好我很早就懂。

    他一直小心呵护着我因贫穷带来的窘迫。有时不经意间扔过一本我向往已久但没有能力购买的复习资料说:我看完了,送你吧。

    有时我正在学习,他会突然大喊:“我这老娘怎么又给我书包里塞巧克力,是不是想毁掉我这又白又整齐的牙齿来,你帮哥消化了!”一包巧克力就横空扔了过来。

    最离谱的一次是他有一天从书包里掏出一件t恤衫对我说:“你说我老爹离谱不,我一米八几了,他给我买l号的衣服,说去年我还穿这个号。来,你替哥穿了吧”

    复习资料和小零食我偶尔接受,但衣服我坚决不要。他围着我说教了大概半个小时,直到我生气了才停止,委屈巴巴地收回了衣服。

    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苦涩中挤出一丝笑意。这么多年和人交往中,秦朗大概是唯一一个我接受了他的好,而不曾回报的人。

    我们高考分数差不多,但他去了一所985大学学计算机,去年也工作了。

    为什么不读研我曾问过他。

    要和你一起毕业呀,我们同桌两人可一直是并驾齐驱的。我就笑他胡说八道。

    大三下学期辉志向我表白了,我知道他家的情况,觉得我们还算门当户对,就同意了。

    我从骨子里一直觉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而结婚则不去高攀,否则余生太累。

    后来,秦朗去了北京一家公司,据说年薪可观。

    走投无路的我试着给他发了个表情包,对方秒回。

    接下来怎么开口,我不知道,文字输入又删除,删除又输入,不知怎么措词合适,毕竟是借钱,还数额不菲。

    突然微信收到他的一条语音:“你想累死我呀,抱着手机一直看你在输入中,几分钟了,一个字也没发过来。”

    “失恋了要找哥们倾诉哥听着呢,你爽快点发语音。”他又发过来一条。

    我横下心打了一行字:“我母亲生病住院了,想借钱!”

    “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了:“医生说先交五万,我卡里有一些,你看方便借给我多少”

    电话打来了,他问了问我母亲的情况,我带着哭腔回答了。

    “乖,别哭,你先去医院,哥现在就给你周转,很快的。”

    我拎着东西要走时,目光扫过衣柜顶端,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的棕色纸箱子,我知道里边放着母亲写的所有日记,我一直不曾看过。

    卡会不会在哪里我踩着凳子取下那个箱子,打开一看惊呆了:里边有几十个不同规格,不同颜色的本子,每一个上面都贴着纸条,纸条上标着数字,从1980到2021,大部分的纸条上标着一个年份,有的一张纸条上有两三个年份。

    我知道母亲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

    打开最上面的一本日记,夹层里放着一张银行卡和身份证。

    装好银行卡,想了一下,我抽出标注自己出生那年的一本日记,放进了随身的包里,拿上东西,下楼准备去医院。

    走到二楼时,中间单元的门吱呀呀响了,半掩的门口探出一头蓬乱的头发,头发向后仰,露出一双躲闪的眼睛,我看清楚是谢姨的儿子冬生。

    “徐姨……怎么样了?”冬生吞吞吐吐地问。

    “还在昏迷中,我现在去医院,谢姨很快会回来。”我边说话边向楼梯转角走去,不太想和冬生再多搭话。

    冬生的消息,我多半是从母亲那里听说来的。他比我大五岁,是谢姨的小儿子。

    据母亲说谢芬芳是从四川的一个小镇来b城的,为了寻找被拐的妹妹,她走了很多地方,最后在b城落脚。

    母亲与谢芬芳相遇是在我刚上小学时,那时她在校门口等我放学,谢芬芳穿过人流一把拉住她喊妹妹。

    后来知道母亲叫徐春花,并且身份证显示和她同年出生,生日还比她大三个月,谢芬芳有点尴尬。

    但她说母亲与她妹妹太像了,希望她们能常来往。

    那时谢芬芳的女儿已经高中毕业三年了,没考上大学,学了理发;儿子就是冬生,当时上小学六年级,和我一个学校。

    姐弟俩相差十岁,冬生被全家人捧在手心。普通人家的孩子养了一身纨绔的习气。高中毕业上了一个职业学校,毕业后一直没有固定工作,大多数时候在家日夜颠倒的打游戏。

    前一段时间听母亲说,冬生逼着家里给他买车,说要跑网约车。

    “他那驾照还是五六年前考的,买了车能开吗?”现在想起母亲担心的表情如在眼前。

    疫情期间,我经过重重考验终于进了病房。陪护卡一个病人本来只能办一张,母亲是重症病人,又有辉志帮忙,所以我和谢姨一人办了一张。

    送走谢姨,手机响了,秦朗转来五万元。我去一楼缴费,正好碰上赶来的辉志。

    “钱,够吗?”他问,有点躲闪。

    “嗯,我妈妈有个银行卡,先用着。”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提秦朗,我们都是高中同学。

    安顿好一切,我租了个睡椅,躺在母亲身边。病房的房顶白得耀眼,当安静下来时我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到底是谁?我真是垃圾堆捡来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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