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蝶谷医仙
次日,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穿过一大片森林将整个山谷都笼罩,,光线透过厚厚的雾气照入了谷中,布谷鸟清脆的鸣叫声透过窗棂传入耳中。
丁子衿一骨碌坐起身来,他在梦中梦见他乘坐的马车进入了一片山野,甚至有点看不清远方的道路,山崖上突然出现一片箭雨,朝他们射来,父母双双中箭,口吐黑血,一句话都来不及说,面色呈紫黑色,连同马车消失不见踪影,连自己的小妹也被一个蒙面人带走,蹭蹭蹭上了飞崖,他把腿用劲奔跑,可是一直追不上黑衣人,他沿着一条黑暗的路途一直奔跑,被路边的石头绊倒,使他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感觉永远追不上敌人了,他狠狠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胸口,哭了哽咽到不能自己……
子衿狠命地甩了甩头,使自己保持清醒,我总是救不了他们,在梦中,况且如此,在现实亦不是如此啊,我的能力要如何在这个广阔的江湖上闯荡,如何面对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敌人?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奔进院子里面。一个童子迎面拦住他的去处,正色道:“小公子,请跟我这边来吧,婆婆说你一起来,必定要让你先去拜见他,请跟随我在后。”子衿暗想,在此处,应当去拜别这位婆婆,不枉他此番好心招待。让这童子在前带路,乖觉跟随在后,沿着走廊路过了一片莲花池和一座庭院,终于来到了一间内阁前面,上面立着一张牌匾写道“飞花飘雪,医者仁心,见怪不怪,任我心情。”为何这题字前一句显出救人于病痛的医者仁心,后面则显得奇怪无比,一个从未涉足于江湖的十七岁小儿,怎么会注意到其中的古怪,丁子衿只是略微一眼而过,随即跨步进入了阁中。
只见昨天那位婆婆坐在正中心的太师椅上,大厅正中心的火炉上煮着清茶,茶香弥漫了整个内阁,醉人心扉,他手中拿着青瓷杯,另一个童子正往他的茶杯里面添茶水,抬眼瞧见他的到来,说道:“坐吧。”随即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清茶,丁子衿规规矩矩的坐在右下方,他只想快点给婆婆告别,转身离去。她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脸上蕴含着怒意,说道:“你这小娃啊,一早起来就冲出了院子,可否想离我老婆这而去?”“阿婆,感谢此次款待,可是此番我不得不动身去寻我母亲的去处,丁子衿诚恳的解释道。她眼神定定的看着他,透出一股寒意,开口道:“那你说你的打算去哪里寻?凭借你这三脚猫逗小孩子的功夫,就算,寻到了你的娘亲和小妹,又该如何营救?”丁子衿顿了顿,说不出话来,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山谷,要去了要怎么样去营救母亲和妹妹?尽是一筹莫展,完全没有计划。
老婆婆又品了一口清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也且听完我接下来与你讲的这个故事,也许会有些眉目。在六年前我的山谷来了一个苗荒女子,她当时深受剧毒,缘由是她之前另一种毒功,用血肉之躯吸取世界上最毒的毒物,再用自己的血喂养了天蚕毒虫。她盼望着早日复仇,让这毒虫吸取的血越来越多,于是加量让自己吸取上百种毒蛇蝎子类的毒物终于遭到反噬……连容貌也变得不人不鬼……”
她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前面,看似盯着前方,实则空洞眼眸正在回忆从前。顿了一顿,长叹一口气道:“这女人中了此毒天下除我我,也无第二人可以救她,只可惜救她需要一位千金难求的药引——玉龙雪山山顶的雪莲。雪莲可以克制他体内的毒性走向,可是我这宝物是我和他们父亲费了七年的时间才在机缘巧合下得此一株,怎能白白浪费在这贱胚子的身上。我拒绝救治她,让她赶快离开,可是,这女人却动用他的妖媚之术蛊惑了我的三个儿子,竟然为了她,把我的雪莲盗去,偷偷救治了这贱人。说到此处,她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胸口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波荡起伏,随即又把这怒火压制下去,转而变一股悲伤。丁子衿也随她的话若有所思,不由联想起他们这一路上经历的事情。
“后面我大发雷霆,要亲手了结这妖女,却不想我这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被他蛊惑至深,宁愿用性命来保全于她,我一时也未能动手,却不想这妖女幼又施妖术将我这三个儿子偷偷带走,做了呼叫唤去的仆人。”她饶有深意的看了丁子衿一眼,又接着说道:“你想必也猜到了,这妖女是何人了吧?她就是悦来客栈的女掌柜苗疆女子——金玉叶,一想到我这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这客栈做清扫庭院,喂马洗槽,招待客人奴役杂仆,我恨不得一开始见到她时就将她碎尸万段!”
丁子衿心里想道:“也真是喜怒无常,一下子悲伤,一下子又惊怒。父亲的死真与那位苗疆女子有关吗?难道是金玉叶是昆仑三圣派来杀父亲的?他不解的疑惑道:“这女子真的是杀我父亲的仇人吗?那你的儿子的确是死了吗?”
老妇人暴怒道:“自从他们踏出山谷的这一天,我也早当我没有生过这三个儿子,死没死,对于我老婆子来说都是一样的。”接着又正色道:“你的父亲,就是被这位女掌柜杀死的,我知道你急于报仇,可是又没有一身武艺,又怎能手刃敌人?”
他曾听到父亲略微说过江湖上的武学人物,对一些人物也大约有一个朦胧的了解,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头“蝶谷医仙!”
莫非此位在眼前的老妇人就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蝶谷医仙,传言这人极为古怪,找她看病就算是稀世珍宝也不会看一眼。救人医治,全凭心情,必须有一个要求,得到他救治的人必须替他去杀一人,有时候自己被救活了,却要求去被杀害自己的亲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传说中,蝶谷医仙原本是远在海南南岛莫契仙人的女儿,为了一个男子竟与父亲反目成仇,甚至放弃家族三百年的产业,与一位少年流落天涯,后面对于她的行踪了无音信,却不想后面波折如此之多在这个寂静的山谷之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