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医者仁心

    丁子衿愣过神来，现在他对眼前的阿婆来历有些许了解，心下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我留在这个谷中让她教我习一些武功，若是遇见那昆仑三圣或是金玉叶，定要亲手手刃敌人。

    起身拜倒在地，说道：“阿婆，我知道仅凭借我一己之力难以报此仇，所以跪求阿婆能传授我一些武功，让我早日大仇得报，也让我九泉之下的父亲得以瞑目啊。”蝶谷医仙含笑道：“你能有如此想法，，与我同仇敌忾，共同对待那个苗疆妖女，玩老婆子心甚慰，小公子快快请起，这武功看来我是非传授给你不可了。你先向我敬一杯清茶，再向我拜上三拜，这拜师礼便成了。”丁子衿站起身，去案台前拿了杯子，倒了清茶，恭恭敬敬递给碟谷医仙。碟谷医仙笑盈盈地接过来喝掉，一抹狞笑将手中杯子捏成粉末，风一吹纷纷扬扬飘散于空中。也算在这个新徒儿面前卖弄本事。丁子衿大开眼界，又恭恭敬敬向她拜了三拜。

    次日清晨，“嗒嗒嗒”,马蹄踏地的声音一直从远方传来，不一会儿，一个大汉在院门口急促敲门，身后两匹马上驮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他焦急地喊道：“碟谷医仙，我是飞虎镖局的马天傲，我们在押镖的路程中被人埋伏，两位同门不知受到何种毒物袭击，那施毒人说七天之后必定会全身发胧溃烂而亡，今天是第六天！请你务必救治我的两个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是罢。”

    正在内阁里面翻阅医书的丁子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正准备出门来瞧一下情况，却被老婆婆呵斥一声“你出门作甚，我又不打算救治这来人。”丁子衿悻悻回到竹椅上，他知道这阿婆的性子奇怪，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她心烦将自己赶出去，到时候就没有人教自己武功了。

    外面的大汉叫了几声，见无人应答，随即又跪倒在门前满是泥泞的土地上，苦苦哀求道：“如果您愿意救治我这两位兄弟，要我杀多少人无论天涯海角，都在所不辞！”边磕头边喊着：“救救我两个兄弟吧”那马背上的中年男子艰难地把头抬起来，对地上的大哥恳求道：“马大哥，传说这老婆子脾气古怪，如果她她真的打算不救，那么就算何种条件她都不会救的。”他艰难的踹着粗气，说话声音也断断续续，一口气接不上来，仿佛顷刻就要没命。接着道：“大哥快快请起不必不必求人了。我马谦从第一天押镖就知道有那么一天！在刀尖上舔血的我早该料到如此，速速启程回洛阳老家，再看一眼我那刚满月的女儿，我也死而无憾了。只求你在我死后照顾我那妻儿。”马谦知天命不可为，对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有些悲壮又有些凄凉。

    他们的对话悉数传入丁子衿耳中，心里油然而生的怜悯感。是啊，他也有一个乖巧的小妹，可惜现在小妹如今是死是活都无法知晓，他在心里面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说服老婆婆去救治这两人了。他咻的站起身来，眼神看向碟谷医仙，突然间这老婆子向后重重摔去，直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呆若木鸡定定望着前方。内阁门口守候的童子急忙跑进来将老婆子扶了起来，对丁子衿说道：“阿婆的病又犯了，公子你这几天自行学医吧，阿婆这病发作起来可是要五六天的。”一边说着一边将阿婆扶进内阁里面去了。

    丁子衿在心里暗自叹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于是打算放手不管，走到架子上面拿起医书翻看起来，正看到“茯苓一钱，白芷一钱半，重楼三钱入药同龟甲一齐炖煮，可治痢疾”他突发奇想，一蹦起来差点撞到房梁上，“要是我自己按着医书上所写，救治门外那两人也不是不可。”随即，走到院子里去，将外院门打开。

    竹门咻的打开，给马天傲惊了一下，他立马反应过来，对着丁子衿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感激的说道：“谢谢医仙大发善心，江湖人士到处赞扬医仙菩萨心肠，看来果真如此啊，等我两个兄弟痊愈之后，必当重谢，哦，哦，素来听说医仙不喜钱财，我想想啊，到时候也可请医仙不辞辛苦，与我三兄弟同下苏杭游览一番，去领略那江南水乡风味。也可去那丽江的玉龙雪山游览一番”丁子衿对这眼前的汉子心里浮现一股厌恶，不耐烦说道：“请阁下不必再说了，阿婆身体不适不宜诊断，你的两位兄弟的病我也不知是否可以救治，此番快快进来便是。”

    他打开了大门，与马天傲一起连马匹带人牵进了院子中。丁子衿将马谦从马背上抱下来，刚要踏进屋去，一个扎着髻角的童子从屋檐角飞过来，定定落下，挡在他的面前，焦急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没有阿婆的同意，是不能让外人入住阁楼，这是谷中几十年的规矩！还望公子按照规矩行事。”丁子衿悻悻站在那里，怀中的马谦越发沉重。

    他一个不曾而立的少年，长时间抱一个将近两百来斤的大汉子，自然是承受不住太长时间的。他进也不是，把人放下来也不是，正当他为难的时候，马天傲从后面过来接走他怀中的马谦，愤愤地说道：“那在你们屋里面拿椅子到院子中，这规矩总是行的吧！”童子愣在原地不说话，丁子衿不理他，三下五除二从屋里面搬出两张躺椅。

    解开两人衣衫，马谦和另一位汉子马成两人全身都长满了溃烂的胧疮，惨状难以描述，像膝盖处肉浅的地方烂的连骨头都显露出来，后背由于疮的溃烂流了很多黄褐色的泷水，连内衣衣衫都与疮粘连在一起，无法揭开。丁子衿命童子烧热水将他们身上的泷水洗尽，他自己用剪刀将后背衣物一块块小心挑去，留下一大片疮痍满目，又命马天傲给两人喂了写粥水，小心照料着。自己则走进内阁药房，孜孜不倦看起了医书，找寻救治两人的办法。

    看了一个时辰医书，他越来越焦急，暴躁，眼看时间越来越少，人的性命危在旦夕，宛若浮萍。此时此刻，他一个锦衣玉食的贵少爷也体会到了人间疾苦。

    是啊，生命如太阳，时间流逝，到了天边即将西沉也无法挽回。

    但是此刻他在他身边的是，两条活生生的人，他还有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正想着，童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恭敬地说道：“婆婆让我来转告公子，她这一病少说也要有半月才能痊愈，请公子这半月一定要将《毒经》背至烂熟，到时候她会考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