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爱欲
“不能。”沈梦泽的吻有往下的趋势，荣静徽想使劲却发现男女力气相差悬殊，她又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于是恶狠狠道，“我，我来癸水了，你自己点火待会儿你自己想办法灭。”
沈梦泽明显愣了一下，浅笑：“说什么呢，还没大婚我怎么能干这畜生事儿。”
荣静徽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他自言自语：“现在是月中，那我们的婚事就月初办，正好避过去，说不定我们新婚夜如胶似漆，头一回就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荣静徽像是被雷劈焦了。
这人在说什么啊。
简直污言秽语啊。
寡廉鲜耻啊。
沈梦泽没有要歇气的样子，反而动作越来越粗鲁，把她手腕都掐红了。
常年行兵打仗的人能有多少温柔，都是刻意装出来的。
而现在展露的，才是他的真面目。
让荣静徽都吃不消。
他扑在她身上又亲又咬，咬完之后像是又怕她疼，又在咬痕上覆盖了无数的吻。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自己折腾的差不多满意了，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吻了吻她眼角：“怎么不反抗我，给我来一簪子。”
荣静徽：“……”
他手摸到她腰上：“早就想这么干了，要不是怕吓着你，我早就——”
“别心疼我，我也是干了禽兽不如的事，公平起见让你还回来。”
“你舍不得？因为你爱我。”沈梦泽笑着咬了她脸颊一口，“因为你爱我。”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还是说，你在鼓励我。”他顶了顶。
她杏目睁着，眼里像是盛满星河，含笑地看着他，沈梦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得低沉，“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消气？”
“你高兴就好，我可以配合你。”说罢，她主动靠近了几分，“对不起。”
沈梦泽亲昵地蹭了蹭她鼻子：“我甘愿为你献出所有，不要觉得这件事你退婚不嫁就可以解决。难道官家想收回兵权是今天一天才有的想法吗，就算不是你他还会再找其他理由，越往后拖沈家越危险，不想让你嫁给我之后再面对这种危险，我们婚前能解决的都解决了吧。”
“可你们沈家十多年心血，这三节大军就是沈家组建起来的，他有什么资格拿走，他什么功劳都没出，就想着这样占为己有，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可天底下哪有真正的公平，不都是争取来的。”沈梦泽在她身侧躺下来，搂住她腰，手搭在她小腹上揉起来，“来了癸水还敢淋雨。你听着，我争取到你就足够了。”
所有失去的一切总会以另一种形式还回来，他就等着这一天，等他可以逃出桎梏，飞向原野的那一天。
“那靖王与靖王妃呢。”荣静徽问道，“他们也同意吗，沈家军是你们祖辈的基业，就这样没了该有多心痛。”
“爹娘看得比咱们通透，沈家军壮大的时候他们就猜到会有这一日，他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沈家军身上，就好像养着第二个儿子似的，长得越大，他们会为之高兴的同时，也会预料到他离开自己的时日会越近。”沈梦泽吸着她身上的香气，把玩着她发梢。
“这话我听了都窝火，你这媳妇娶的真憋屈。”
沈梦泽听了笑出声来：“没关系，我知道你喜欢掠夺，你以后帮为夫都抢回来好了。”
荣静徽去捂他嘴，用气音道：“小点声，今晚不是晴雪和霏雨轮班，你要是惊动了外面守夜的宫女怎么办。”
沈梦泽拿下她手：“我都迷晕过去了，从此以后，皇宫里的羽林军会换掉一批，这是我最后一次闯后宫来你宫里了。”
她察觉到他语气中淡淡的不舍，拉着他手：“没关系，很快就要在一起了，再忍忍。”
沈梦泽哦了一声：“你的三叔二叔还在玉明关，要等他们回京之后才能成婚，大概要拖到朝贡宴结束了。”
荣静徽轻笑一声：“乱七八糟的人都走了，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成婚正好。”
沈梦泽似是等不及，恶意地在她脸蛋上掐了一下：“完蛋，那还有一个多月。”
“哪有那么难熬。锦城答应了去和亲，北乌的人也不是傻子，从西京到北乌王都要走两个月的脚程，她在哪里能逃婚，她和表哥私奔，又能跑到哪去呢，舅舅一家又该如何自处，真是令人头疼，你知道公主出嫁的送嫁任务是谁出使吗。”
“换成我还是傅熹都可以，但是我去难免会让北乌人警觉。”
“那你看着办好了，书校最近有点草木皆兵，你的虎符一上交，下一个就该是她的铁骑营号符了。”荣静徽思忖了说道，下一刻某人一把把她拉过来，滚烫的两具身子贴在一起，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一口一个书校，你为何总是连名带姓地喊我。”
沈梦泽盯着荣静徽，只见荣静徽面色变了好几次，最后问道：“你真的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没有嫖过军妓吗。”
沈梦泽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我当时真该先把你丢出去，本世子好好揣了二十年的清白，你说怀疑就怀疑，不信你可以问赵兰蕴，他都怀疑我喜欢男人了，你怎么这样污蔑我。”
“那谁让你……”荣静徽垂下眼睛看了看，缓缓道，“这样的熟练。”
沈梦泽忽然凑近亲了她嘴一口：“那郡主殿下，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吻，还是你主动的，你还拉着我多亲一会儿，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荣静徽讪然：“我那是身体本能，你知道我中药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这样。”
“那我也是身体本能。”说罢沈梦泽又起身来闹她，今夜的时辰似乎格外充足，由着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耗着，沈梦泽将她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覆盖住她的唇，囫囵不清道，“敏安，我也是顺从着自己的身体本能，接近你，相信你，保护你，还有……”
荣静徽觉得有几分不真实，淡紫的纱帐上绣着海棠，她轻轻一伸手就可以勾的住，沈梦泽生怕她跑了，慢条斯理将她的手腕搭在自己的左心口上，听着他猛烈的跳动，连血液都在嚣张地奔流，让两个人都不分不清真假虚实。
雨声滋润无声，掩盖住女子细细的呜咽声。
沈梦泽舔弄着，在微弱的光下犹如午夜肆意横行于人间的妖孽，丹凤眼中情潮喷涌，灌溉地荣静徽都要溺死在这床笫之间，他最后咬住她耳垂，在她耳边轻喃：“爱上你。”
荣静徽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看到沈梦泽起身，一身黑衣紧贴着他宽肩窄腰，显得人挺拔健美，她费劲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腰带，她面带桃色，趴在床边，上挑着眼尾带着狡黠的乖戾：“官人这么快就要走呀。”
沈梦泽转过身，在她床边半跪下掐着她下巴：“小娘子可愿跟我一起走。”
荣静徽身上的汗被风一吹觉出冷来，她拉起被角将自己卷进被子里乖乖躺好，素指指了窗户：“滚吧。”
“真够绝情。”沈梦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晚安。”
“安不了，困劲都过了。”
沈梦泽笑了，手指描摹着她眉眼：“我真走了。”
“注意安全。”荣静徽亲了他一口，沈梦泽这才满足，从窗口翻了出去。
荣静徽感受到屋子重归寂静，手抚上了胸口，闪过一丝庆幸。
感谢造物主，让她经历了童年时的噩梦，深宫里的尔虞我诈，还能保留着爱别人的力气。
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她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不至于让她面对沈梦泽是束手无措，茫然不自知。她可以拼劲全力，不留余地地回应他的爱。
……
翌日，文德帝颁旨，五公主陈砚清，与北乌朔璘王子，结亲。
郡主荣静徽与靖王世子沈梦泽天作之合，依照婚约，择吉日成婚。
太后听说这件事，躺在靠枕上笑了。
她脸色很不好，一头银丝不再是顺滑茂密，反而是更加干枯，双眼无神，呆滞的目光看着一个地方好半天没有反应。
方嬷嬷给她说完前朝的事，太后微微喘息：“丫头总算熬到见光的这一天了，如今连荣平荣东都回京了，哀家更不能拿她怎么样了，哀家恨啊，这身体就烂在药罐子里，想做的事做不成，想见的人见不着，敏安还年轻，她有大把的时间，哀家好想再活一回。”
方嬷嬷给她擦嘴角淌下来的口涎：“太后，您撑住啊，这太医令都是庸医，开的药您喝了怎么半点起色没有。”
她自己说着，也开始咳嗽起来，她的底子开始虚了，自己都顾不过来，再照顾一个老人更加力不从心，太后的思维迟钝，口中胡乱地说：“灵意，哀家还是想要你做皇后，裴贵妃掌握不了后宫，后宫……乱了……乱了套了。”
“哀家这是怎么啦，是不是中毒了，哀家觉得身子好轻，皇帝也不来看看哀家，这满后宫那么多人去哪里了。”
“都死了啊，只剩哀家自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