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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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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璘却已经拿过了箭杆:“郡主殿下真的想和本王比试?那就来一局。”

    万礼遥声音渐小:“王子殿下,郡主真的喝醉了,真的不能再输了。”

    “好啊。”荣静徽脱开万礼遥的手臂,站的笔直,好像真的没喝醉,眼睛大大的有些湿润,“来一局。”

    结果还是毫无意外地荣静徽输了,万礼遥和方暮雪挡在荣静徽面前,讪笑着说:“王子殿下,您看……我们两个能替郡主喝吗,她一喝醉万一耍酒疯怎么办,败坏了您的好兴致也不好啊。”

    朔璘真觉得这两个娘们真吵,他耐着性子:“愿赌服输,郡主殿下的手受伤了能喝得了她们的酒,喝不了本王的酒吗。”

    荣静徽好像看起来很害怕他:“当然可以,只要王子满意,敏安做什么都可以。”

    朔璘对她的识时务还算满意,宫婢端来一杯酒,闻着酒香就觉得香气醉人,是佳酿也是烈酒。

    荣静徽将酒盏拿了过来,清酒透彻将她的脸庞倒出影来,荣静徽停了几秒,一饮而尽。

    “好,郡主果然豪爽。我们再来一把如何。”

    荣静徽摆了摆手,看起来醉的彻底,连话都说不好:“不来了,头好晕,喝不动了。”

    朔璘居然没有再纠缠,像是扫兴一般,悻悻离去。

    万礼遥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吓死我了,好在有惊无险。”

    方暮雪见到荣静徽站不稳要摔在草地上,连忙去扶她:“郡主您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荣静徽站都站不住,万礼遥扶着,摇摇头:“看这样子是醉晕过去了,朔璘就是故意的,那杯酒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宫廷御酒,肯定是加猛料了,那一杯下去一个猛汉都得一杯倒,他就是故意让她喝醉想让她出丑。”

    “那怎么办啊,赵兰蕴什么时候能回来,再这样我都扶不住了,咱们要不先给她扶到周围的宫殿里休息休息。”

    方暮雪看了看四周一点儿也看不到赵兰蕴的影子,她点了点头:“无计可施了,只能这样了。”

    荣静徽被方暮雪和万礼遥带到附近的小阁楼上休息,她们特地走得人少的地方,荣静徽嘴里念叨着:“没喝醉呢,我今日一定要和你一决胜负。”

    万礼遥扶着有些吃力,暗道原来平时淑慎谨持的郡主喝醉了也会耍无赖,她们二人轮流背着荣静徽终于把她扶到了真理阁上的房间。

    荣静徽躺在床榻上,呼吸匀畅,睡觉有一股一睡不起的架势。

    万礼遥揉了揉肩膀:“可算是抬上来了,她可真沉。”

    方暮雪觉得这样还是不妥:“这样,外面还不知道郡主来真理阁,你就去告诉贵妃娘娘一声吧,走个过场,别让大家找不到人。我在这里守着,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在这。”

    “啊,我还要跑一趟啊,郡主的侍女呢,是让她留在宫里了吗。”

    “快去吧,这地方有点偏远,我在这里陪着。”

    万礼遥认命地垂下脑袋:“那我走了,一会儿再来换你。”

    她走了片刻功夫不到,一个小太监就来真理阁敲门,方暮雪机警道:“是谁?”

    “回方姑娘,奴才是受万姑娘之命给您传个话,前面赵小侯爷找您有急事,万姑娘马上就回来,您快回宴会上吧,别叫人等着急了。”

    方暮雪应了一声:“她说了马上就回来?”

    那小太监声音又尖又细:“回姑娘,是。”

    方暮雪放下心给荣静徽掖了掖被角,荣静徽听到脚步声,是方暮雪匆忙离开的动静:“我马上就去。”

    屋子彻底回归安静了,荣静徽手指动了动,整个人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慢慢睁开了眼。

    她眼里满是困顿的惺忪,显然是硬扛着醉意慢慢爬起身,穿好鞋子在靠窗的位置吹了吹风。

    不多一会儿桑檐黎扛着一个少女打窗户翻了进来,云黛将窗户关上:“人给你带来了。”

    桑檐黎将人直接掀翻在床上,少女的脸庞露出来,原来就是裴锦儿。

    云黛将一枚药丸递给荣静徽:“解酒的,吃了吧。”

    荣静徽接过来,没有着急着吃下去,云黛看出她的思量,笑着说:“王兄给你喝的是我们北乌王室专用的酒,烈得你无法想象,寻常人是扛不住的,就是这个裴家二姑娘海量,一杯下去也是去见周公了,你不吃就等着吃苦头。”

    “误会了,我只是怕苦。”荣静徽没有犹豫将药丸吞了下去,让桑檐黎忍不住侧目,“这招偷梁换柱王子没那么容易就中计,就算闹到全西京城都知道,他这个流氓不承认就是不承认,裴家二姑娘最后吃了亏,也未必能让你如愿。”

    荣静徽胳膊支着窗框,懒洋洋道:“把他拉下马,让他在此次朝贡宴犯下大错是你们的目的,而经过这件事能让我摆脱和亲是我的目的,他承不承认不要紧。如果这件事从到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使劲,这确实难成,不过他也猜不到,身后有你们二人在推波助澜,只要你们肯配合,这件事就成得了。功败垂成与否不在我,在你们。”

    “郡主不仅巧言令色,还会狐假虎威,柳下借阴。”桑檐黎拉住了云黛的手,“郡主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荣静徽躲在屏风后,朔璘果不其然喝得大醉酩酊粗暴地一脚踹开了真理阁的门,声音之大,让人听了怀疑他能把整扇门都踹下来,他上楼的声音有条不紊,边上楼边道:“沈梦泽,你今日迟迟不露面是怕了本王了吧,你不来也好,本王先替你尝尝你这未婚妻的滋味儿。”

    “哈哈哈哈,沈梦泽,待到明日你未婚妻便不是你的了,本王看在你的面上会对她多加怜爱的。”

    朔璘一上楼就脱了外衫甩到了屏风上,吓到了荣静徽。

    裴锦儿脸埋在了被子里,只能看出身形曼妙,朔璘是个睁眼瞎就连荣静徽今日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也不留意,浑然不知床上的人已经李代桃僵。

    他解了腰带不轻不重抽了床上的人一下,裴锦儿觉出疼,嘤咛了一声。

    她浑然不知这一声彻底激发了朔璘的兽性,他的意识被酒精催化得更加释放本性,他俯身上前就去扒裴锦儿的衣裳。

    荣静徽听到裴锦儿昏迷中的抗拒声,她攥紧了手中的木棍,静悄悄绕到朔璘身后。

    朔璘兴奋地直叫:“荣静徽,叫本王看看你这张好看的小脸儿。”

    他掰过女子的下巴,一张娇美的脸也是属于美人级别的,但却不是荣静徽。

    “草,你他妈是谁!”朔璘死死掐住裴锦儿脖子,“荣静徽呢,她——”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一棒子抡到后颈上,他面色涨红,身体僵直地倒了下去。

    荣静徽将棍子藏在床底,把朔璘拽起来扔在桌边,起身去看看裴锦儿。

    裴锦儿被掐的差点喘不上气,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张开眼,荣静徽有几分紧张,她像是毫无意识一样,睁开眼看到了荣静徽又阖了上去,继续睡她的觉。

    荣静徽心底有几分鲜少的愧疚,她原本无意让朔璘毁她的清白,她只是需要一个替死鬼,一个靶子帮她避开和亲,裴锦儿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她们两家既有仇,对于打击裴希儿也是最好的利器。

    所以裴锦儿,这次必须要利用你了,反正你也视我为眼中钉,你我之间的账多一笔少一笔已经不重要了。

    荣静徽打定主意,贴心地给裴锦儿卸了钗环,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她推开窗,二楼上的高度并不高,真理阁下面是一层蓬松柔软的土地,迎面就是凉爽的清风,她看到周围巡视的是沈家军,放下了心:“沈梦泽,我要跳啦。”

    她的声音刚传下去,沈梦泽躲在树上就跳了下去:“等你半天了,再不下来我就要上去找你了,白白让我担心,下次再这样就不让你一个人去干这事了。”

    他虽然语气埋怨,但面色看上去高兴得很,他站在下面冲她张开怀,催促着说:“快点下来,我接着你。”

    荣静徽心底里觉出些许甜意,她朝后看了一眼,闭上眼睛鼓足勇气跳了下去。

    就如同想象之中的一样,她落到了温暖的怀抱里,沈梦泽悦耳的声音响起,他靠近在她面颊上印了一个吻,声音柔地几乎要滴出蜜来:“已经没事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荣静徽脸色仍旧是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因为醉意没有完全消散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沈梦泽,我重不重。”

    “我单手抱你就和拎一只猫差不多,你哪重了。”沈梦泽要不是怕她摔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掐一掐她的脸蛋,“我再继续抱你一会儿?”

    “放我下来。”云黛给的解酒药丸确实是好东西,她和裴锦儿喝得同一种酒,裴锦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她还能清醒地站在这儿都是那枚药丸的功劳。

    “现在回去有点早,这事情要等一会儿,我们得找个地方待着。”

    荣静徽想了想:“这附近都是沈家军,我们在附近逛一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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