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银行卡
他居然还在想要一个女儿,李文心里感觉好疼,唯一一个儿子,都不愿意跟他们待在一起,这个家她都不想要了,要个女儿来干什么?
此时她的心里非常清楚,离婚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的,如果强离,她便会给身边人带去灾祸。到底该怎么办?
陈喜跟家里人商量,要重新找一个房子,最好在县城的边上,离之前那些人远点的地方。
陈父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你的一个表叔,在县城边上的半山坡上有一个老房子,不行去那里。”
“那里怎么样嘛!国浩读书方便不?”
“就是下雨下雪可能不好走,其他的都还好,独独的一个房子,没有人撺掇她,她可能就能踏实跟你过日子了。”
陈喜让父亲先打电话咨询好,再骑着车子去确认一下,一个月三百,也能接受,他临出门时,陈父反复叮嘱,趁着搬家,一定要把李文的银行卡找到,那样密码的事就好办多了。
搬家那天,陈喜没有让李文动一下手指头,他把所有的东西,从手里细细过了一遍,连枕头都把枕套取下来摸了摸,书本都是抖了又抖。
李文知道他在干什么,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衣柜是燕子的,他不可能把衣柜翻过来找,所以她的心里很踏实。
这个房子真是独门独户,李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虽然可以远离之前的那些熟人,可是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如果来个坏人,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样也好,可以清清静静地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出了县城,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上爬,约摸过了十几分钟,便看到了那个租房。
一米八九的土坯围墙,破败的好似风都能吹倒,上面插着些玻璃渣子,一根枣树枝从上面生长出来,孤独而倔强。
进了院子,左边的枣树下,一个大磨盘,都可以当餐桌用。总共一间房,一进房门,左边是一个大炕,一个衣柜,右边是一个灶台,一张酒红色的小炕桌。
李文喜欢这里,可以自由地呼吸,再也不用担心,陈喜会躲在哪个角落偷窥她,只要一出院门,眼前的一切便可一览无余。
安顿好以后,陈喜带着她回家接孩子,国浩躲在奶奶怀里,死活不愿意跟他们走。
看着国浩这样,李文对这段婚姻的最后一点留念都没有了。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陈喜只能带着母亲和国浩先去租房,然后再返回接李文。
陈母在那里呆到晚上国浩睡着了,才让陈喜送回了家,窗外的风呼呼地刮,像个小孩一直在哭,李文的心里非常害怕,拉起被子,把自己跟孩子一起裹起来。
好不容易睡着,却突然被一只猫叫声惊醒,再也睡不着。
她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微信和qq,最后忍不住给马兴发了一条信息:“在吗?”
“在呢!你还好吗?”
想起那天的事,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马兴,以后都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面对他,但是,不管怎样,她都应该给对方道个歉。
“那天的事情,我替他给你道个歉,哪天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
马兴看着她的信息,知道她现在应该是一个人,“好啊!我随时有时间,你来定。”
李文再也不想连累他,所以见面还是要慎重些……
陈喜跟他的父母,一直坐到很晚,陈父得知他没有找到银行卡,挺生气,再次确认,“你确定她妈妈给她了吗?”
“那天晚上我听的清清楚楚,不会有假,只是不知道她能藏到哪里去。”
“下面租房没有,那你们住的那边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
“那不应该啊!走,我跟你一起去找。”
陈家父子俩来到小院,任何一个可能藏东西的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杂物间,衣柜,炕洞,牛槽下,连烟筒都找了,确实没有,看来只能让她自己拿出来了。
扒炕灰的时候,两人的衣服脸上都脏了,来到院子的水龙头上洗着。
陈父看着陈喜撅着的屁股,真想踢他一脚,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他的一点点精髓,他这辈子,一直把陈母吃的死死的,这就是本事。
“你姨给你弟弟说了一门亲,彩礼要了88万,要不你给李文商量商量,让她问娘家借上些,只要她开不了口,自然就把那些钱拿出来啦!”
陈喜回头看着父亲,一口回绝,“那钱我不出,你们自己想办法。”
陈父真想扇他,跟他咋就不能一条心呢?不过他打不过,只能好好哄。
“我又不是真的让你出,只是找个借口问她要钱,等你弟把婚一结,我立马还你,这钱不就变成你的了吗?”
陈喜想:真当我傻呢!钱在她手里,迟早都是我的,过了你的手,你不还,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放她那里,跟放我这里是一样的,彩礼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
“唉”陈父叹着气,有这么个娃,有什么办法,可还得耐着性子,“钱只有在自己手里,才能说是自己的。你想啊,银行卡是以她娘家人的身份信息办的吧?那就是她的私人财产,不是你们共同的财产,她要是真跟你离,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陈喜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们共同的存款,是以他的身份证信息办理的,所以他可以随随便便就把密码改掉,而这笔钱,好像真的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他同意了父亲的建议。
他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啦!今天是搬去租房的第一天,那个地方又无人烟,他开始担心起李文母子俩。
他推出摩托车,准备出门,陈父拦住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她们母子俩在那里我不放心,我要回去。”
“太晚了,山路不好走,容易出事,明天再回去,她是成年人了,怕什么?”
“你不懂,她胆小。”
陈喜加足油门,冲出院子,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
陈父笑笑,“她胆小?那还有胆大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