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一个女儿
李文看向马兴，羞愧难当，眼神坚定地说：“要走，也是我们走。对不起！”
她又看向陈喜，眼睛里充满杀气，“你不是要我回塬上吗？我答应了，现在，立刻就回！”
陈母见到他们，有些吃惊，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一边询问着情况，一边把国浩从李文怀里接过去，放平，盖上被子。
国浩因为哭的太狠，偶尔还会抽搐一下，呼吸逐渐平稳，似乎睡的挺香，却睁着只眼，闭着只眼。
陈母看看陈喜，又看看李文，满脸疑惑地问：“国浩这是怎么了？”
陈父嗑着瓜子，眼皮都没抬，“看不出来啊？干仗了。”
陈母看着李文，等着她的回答，李文低着头，开始流眼泪。
陈喜掏根烟点上，猛吸两口，坐在沙发上，“李文要跟我离婚呢！”
陈父抬头瞅了他们几眼，脸拉的很长，“娃都那么大了，能不能消停点，别动不动就说要离婚，离婚了娃咋办？”
陈喜把夹着烟的手往沙发边上一放，“她可不管娃，只顾自己开心，现在跟新搬来的那个男的，关系好的很……”
陈母立刻制止他道：“别胡说，没影的事，别张口就来，伤感情。”
陈喜表情诡异地盯着李文，“我有没有胡说，你问她。”
李文不说话，站起来往门外走，她不想解释什么，解释不清楚。她也不想吵架，吵架也解决不了问题。随它去吧！爱咋咋地！
陈喜呵呵笑着，“看吧！要是没有那回事，她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做贼心虚了吧！”
李文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着，陈喜在身后越说越大声，“我告诉你，想离婚，除非我死，在我死之前，我先宰了他。”
李文转身往回走，走到他跟前，两手按在沙发扶手上，脸都快贴到陈喜脸了，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我们两个人的事，自己解决，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你要是伤害无辜，信不信我分分钟毒死你！”
陈喜本来往后靠的身子，坐直了些，直接把额头顶在她的额头上，同样的语气说道：“你急了啊！那你毒死我啊！要不谁也别tm的想好过！”
两个人就这样顶着，陈父骂道：“都不是好东西，给我滚出去，滚回你们自己院里去，要杀要剐，随你们了。”
陈母下炕来拉李文，劝着她，“李文，他在气头上，你让一让他，男人性子都刚。”
李文的头使劲地往前顶着，“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让着他？他对的时候我让，错的我也让，我想着家里吵吵闹闹被人笑话不好，可我让了这么多年，落下一句好了吗？我不想再让了！”
陈喜把她的头顶回来，“说的你好可怜，如果你有理，你说出来啊！每次遇到事情，你就逃避，不说话，要不是做了亏心事，你怎么需要这么忍气吞声？”
“我跟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跟你说的清楚吗？你就是一个二杆子，变态！”
陈母看这架势，赶紧把李文拉开，让她坐到炕边上，打着圆场，“都不要说气话，冷静冷静再坐一起把话说清楚。”
陈喜的眼泪掉下来，“我就知道，在你的心里，我连猪狗都不如，就不是个东西！”
“对，你确实不是个东西。”李文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人家马兴，出于好心，帮我把国浩送到医院，又出钱又出力，你居然还拿个棒子照着人家的头打，下死手。你左一句狗男女，右一句狗男女，我跟他怎么怎么地，你有证据吗？张口就来，人活一张脸，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现在没证据，迟早会抓到证据的，你等着！”
“不用迟早了，你这是在逼我，既然什么也没做，还是落到这下场，那么我还不如把他做成事实，起码心里不会再亏的慌。”
陈喜嗖地站起来，身体都有点发抖，瞪着她的眼睛，满眼杀气，“你敢！”
李文哼哼一笑，眼里的杀气退出，满眼绝望和眼泪，“我都没有退路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两人谁都不肯低下头，让一步，陈母意识到李文这次是死了心啦！她挡在两人中间，哀求着：“都不要再说了，行吗？”
陈父附和着：“都滚！”
李文先一步冲出房间，往自己小院跑去，陈喜在后面追着。
陈父开始唠叨：“赶紧想办法把她的钱弄出来，然后让她滚，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人命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陈母吼道：“你快闭嘴吧！”
陈父眼珠子一转，“你说，我们给陈乐定门亲怎么样？到时候让李文出上些彩礼，她应该会答应吧！”
陈母看着可怜的孙子，心里难过极了，听着陈父这么一说，真想骂人，可是她不会骂，只能叹气。
“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那点钱的事，你没看见两个孩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吗？要不我们给他们添一点钱，让他们在县城买上一个房子。”
陈父扔掉瓜子，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话不许在陈喜面前提，听到了吗？”
李文冲进房间，靠在炕沿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上不来，下不去，都快把她憋死啦！
陈喜冲进来，一把抱住她，声音哽咽，“李文，你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李文不说话，使劲推着他，他却越抱越紧。
“李文我错了，你原谅我，我现在都可以下去给马兴道歉，跟今天在场的人说，是我误会了你们，我不是个东西。只要你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要跟我离婚，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他说着说着，把她按到炕上，压住她的双手，也爬上了炕。
李文没有挣扎，也没有再流眼泪，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他喘着粗气躺平，拉个被子把她的身体盖好，轻轻说着：“吃完饭，我就去找房子，到时候，你只管接送孩子上学放学，辅导他的作业，挣钱的事交给我，过些日子，我们再要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