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顺势而为
卫明成也是慌忙搜了搜自己的身上，却发现他身上没有带手帕。他走出书房，将守在门外的菲儿唤了进来。
菲儿一进书房见卫明成和刘故南手忙脚乱的样子，正要问却发现季瑶竟是眼泪汪汪的模样，一声惊呼，忙掏出丝帕上前替季瑶拭泪。
“少……寨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菲儿说话的同时朝刘卫二人瞪了过去，前脚说是要奉少主为寨主，这转头就欺负起人来了？
季瑶摇摇头，接过菲儿手里的丝帕，胡乱抹了把脸，说道：“没关系，烟迷了眼而已。”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烟啊？菲儿心中暗忖。见三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也便没有说什么，只能是两步一回头的退出了书房。
“两位兄长，血契虽然烧了，但你们的情意季瑶收下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何故才让两位兄长这般做，但季瑶更清楚两位兄长与我而言的意义，我希望今后两位兄长还能如往常那般对待季瑶，否则季瑶怕是连最后一点点对往日的念想都要失去了。”季瑶说道。
刘故南听罢愣了一会儿，而后突然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然后也不管妥不妥了，粗糙的大手拭去季瑶脸上残留的泪水，然后说道：“契书烧了便烧了，可我刘故南既然写了这血契，就算是烧了也依旧是铭记于心。这几年是我糊涂了，就像大成说的，若是只知道没头没脑的喊打喊杀，那只会给寨主你添乱，寨主放心，无论怎样刘故南替寨主看着这个寨子。”
“卫明成亦是！”卫明成微微一笑，说道。
虽然他二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可对待季瑶的态度却恢复了往常。
刘卫二人离开之后，菲儿用着冰水替季瑶敷着有些发红的眼睛。
“寨主，现在可是安心下来了？”菲儿低声问道。
被棉帕蒙着眼的季瑶勾着嘴角说道：“谈不上安心不安心，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写下血契。人若是想要背离，就算是血契，依旧会走。那血契留下太重，烧了却能让他们更加忠心，何乐不为？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们对骋骥军的忠心。”
“那寨主为何要让秀才离开？”菲儿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产生了隔阂？她有些不明白了。
“顺势而为罢了。冬儿不在，而我也要离开，凌玉门那里自然是得需要有我们的人在的。南哥性子不稳，得需要成哥看着，左右想想也只有秀才最为合适了。那李管事是金狐狸的亲信，跟着他秀才也能多学学，长长见识。”凭着金狐狸的真正身份，能得到他的信任，怕这位李管事的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至于秀才能否抓住机会学得一两成，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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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浪带着所谓的程泰的军令向祁云寨商谈虎威营入建一事，刘故南与卫明成称需等寨主面谈才是。
“寨主？”袁浪奇怪的问道。“你们何时又有了寨主？”
刘故南环眼一瞪，说道：“难道我祁云寨立寨还需你们同意？”
袁浪忙摆手说道：“刘统领误会了，在下没有这个意思，请刘统领勿要见怪！只是贵寨重新立寨之事我们并未得到消息，所以还请您为在下解惑。”说起来刘故南现在无官无职，而他则是参将，若是常人他也不会这般低姿态。可谁让这刘故南之前是骋骥军虎威营的统领，战功赫赫，而军中讲的就是资历，更何况如今眼瞧着虎威营被朝廷设为独立编制，虽归到平西军管辖，可平西军却对他们没有一点制约的能力，平西军上下心里也是憋屈的不行。
不过是一营人马，却是真正的骋骥军嫡系一脉，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攀上宋王与丞相的，而皇上也由了这个奏议，不仅给了虎威营独立的自治权，还封了那叫季瑶的三品将军。不是说季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吗？可如果是女儿，怎么能够封官？！袁浪有些发懵。
刘故南冷哼一声，说道：“我家寨主乃是大将军之后，文韬武略，聪颖干练，这寨主之位也只有她方能担得起，这寨中数千兄弟也只有她才有资格统领。而且你不是说朝廷封了我家寨主三品将军吗？那你又怎么能想要越过她来和我议事？怎着？你是想要离间我们？”
“刘统领误会了，既然如此，在下在此恭候虎威将军。”袁浪苦笑，想这刘老虎怎么就突然这样咄咄逼人了呢？
将袁浪留在前堂，卫明成好笑的看着刘故南说道：“你这架子摆得够大，也不怕袁浪拂袖走人啊？”
刘故南道：“若真是如此，我也只能向寨主禀明是你这位掌事暗允了的，我刘故南脑子笨谁都知道，所以主要是你这位副手不作为、不拦着，才将人给气跑了的。”
卫明成无语，这老虎的脑子全用到如何耍赖上了。
听到菲儿回报之后，季瑶整了整衣衫，伸展双臂，问道：“怎样？我这样比得上晏老大吗？”
菲儿像模像样的围着季瑶转的看了一圈，然后一脸赞叹的说道：“寨主这般模样，活脱脱的一个小金狐狸。怕是那袁参将见了您这不学无术、纨绔子弟般的模样，要失望了。”
“嗯！没准他见了我这样暴发户模样的装扮，会羞与为伍，甩袖而去。”压箱底的银元宝服再次的被季瑶给捞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条银质手柄上镶着红色宝石的马鞭。作为贴身丫鬟的菲儿也是做了小厮装扮，不过身上却是奢华的丝质短打，看着怎么都像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模样。
“走吧！莫要让袁参将久等了。”说完，季瑶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踏出了卧房。
无视周围仆从及军士目瞪口呆模样，季瑶通身泛着光似得在前摇头晃脑的走着，菲儿模仿着以前家主身边狗仗人势的管家的样子，仰着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紧跟在季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