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究竟是女儿还是儿子？
前堂。
袁浪被扔在前堂喝了半个时辰的茶，除了添置茶水的仆从之外，再无一人进来。关于季瑶此人，当年季将军自请驻守并城之时，季夫人还没有生产呢！不仅是他，就连程将军也是记得季将军应该是只有一个女儿才是。
不过季将军当年举家远离了京城，又是常年征战，后宅之事并不为人关注，那是不是他们记错了呢？但是又想，如是生的是个男娃，那可是未来的少将军，他与程将军又怎么会记成季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呢？
若是他们记错，那宫里不会弄错吧？朝中骋骥军出身旧部更不会不知道。骋骥军旧部装聋作哑也就罢了，陛下如是明知道季瑶是女儿之身，却还是下旨，那究竟又是为何？袁浪想着想着，突然摇了摇头，真心是搞不明白了。
今次虽说封了那季瑶一个三品将军，统领一营人马，但对他们平西军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反正圣旨以下，是男是女与他们又有何干？如是女子那倒是好了，比起男儿要省事不少。
“袁参将久等了！”一阵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袁浪转头看去，却不想险些被晃花了眼。在正午的阳光下，一银闪闪的人影站在正厅门前，招摇的让周围的一切黯淡无光。
见袁浪着眉，眯眼朝自己看来，季瑶生出一种成就感。这晏老大的衣服虽然难看了些，可好歹开场就能吓人一跳。
手里的银鞭一下一下的在另一只手上轻打，季瑶笑盈盈的进了正厅。也不理会起身要施礼的袁浪，径直走向主位坐下。
季瑶坐下后，一脸歉意的说道：“袁参将还请坐，让您久等了！得知袁参将前来，本寨主特意焚香更衣，准备恭迎，却不想延了时辰，还请见谅！”
袁浪讪讪道：“季将军着实多礼了。”他不过是参将，何须这般隆重待之，明明就是这位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袁参将今日的来意本寨主已经知道了。要知道我祁云寨前身虽是匪寨，但战力却是有目共睹。如今朝廷既然给了我祁云寨这样的一个身份……”季瑶脸上的笑容更甚，只见她将手里的银鞭‘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我想知道的是，今后既然归了平西军麾下，程将军将要如何对待我祁云寨的手下？又或者是给我们怎样的好处？”
“那不知季寨主想要什么好处？”袁浪笑的有些僵硬。
“不是我季瑶看不上平西军，而是如今这朝廷你们比我更加清楚。自并城之后，这大燕又有谁敢去主动争功？前车之鉴谁都看得明白。”季瑶毫不留情的说着，眼中闪过一道戾气。
季瑶这毫不遮掩的傲慢，让袁浪心下对她看轻了不少。想来那刘卫二人也是看在季启泰的面子上才会让这毛头小子当一寨之主。
“那季寨主的意思……”
“本寨主也不和你玩什么虚的，投靠朝廷的下场本寨主不是没有见识过。”季瑶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是随意的说道：“可皇上有旨，虽然我祁云寨独成一营之后入你们平西军名下，却是给了我独统之权，虽然不合常理，但陛下旨意也不敢违背！依着旨意，待我等入了平西军后旦有战事，要战便战，要退便退，不受你平西军军令制约，成是不成？还有所有军士所需之粮草也应有平西军所供，是也不是？”
袁浪听着险些气岔，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却没有权利使唤他们？！当他们平西军是傻子啊？瞧着季瑶一双杏眼直直的看着自己，似是在等着他的回答一般，袁浪只能是将所有的话吞进肚子里，后干笑着：“这些都要由我们将军裁决，末将无权代将军向您回答。”
“哦？”季瑶抬起头微笑的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请袁参将回去好了，待得了你家将军的准信之后，再来！”
“季将军，你这是不是……”袁浪猛地起身，喝道。
季瑶半路打断，道：“这皇上下的旨如今还在路上，您还是称呼我为季寨主的好。”
平西军大帐。
“那季瑶是这样说的？”身着一身铠甲，端坐在大帐之中的程泰铁青着脸问道。
袁浪也是愤怒难平，道：“回将军，那季瑶着实可恶，完全不将我们平西军放在眼里。”
程泰冷哼道：“就算是季家人，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就算攀上了宋王又如何？难不成以为自己能够重整骋骥军？可笑！”
袁浪不解的问道：“将军，为何朝廷突然会下旨册封祁云寨？而且还给了他们独统之权？他薛谦究竟是收了祁云寨多少好处？”
“你当他小小的薛谦能有多大的能耐？”程泰看了他一眼，道：“虽说季家命运不济，可这季瑶的运气却着实的不错。薛谦来云州明着是为了犒军，暗地里却是在寻找着一人。薛谦人生地不熟，便寻到了祁云寨，只是想不到失踪了五六年的人竟是就这样被他们找到了。
“将军，您是说京城里的那位寻回来的小公子是……”袁浪吃惊道。
程泰轻哼了一声，道：“也该季家不灭，季将军冤死，骋骥军死的死、散的散。季瑶虽然年少，一旦有机会也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季启泰。”
听到这里，袁浪也是一脸不解的说道：“将军，属下之前见那季瑶，虽说相貌比起寻常少年要来的俊美，可无论怎样看都不像是个女子啊？”袁浪说着，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喉结。他这次可是仔细的瞧过了，季瑶的脖颈处可是有这个玩意儿的。
“你说什么？”程泰一愣。“你没有看错？”
袁浪摇摇头，道：“属下怎会男女都分不清呢！那季瑶若是女子，好歹也是将军家的千金，可这位的行为举止没有一丝女子该有的仪态，”想季将军是他崇拜的英雄，如今他的后人却是那样一副嚣张的模样，袁浪心里也是难以接受。
程泰眯着双眼，心底闪过一个念头。“若是真像你所说，那季瑶难道是假的？”想当初季启泰得女，虽然遇上了战事没有大张旗鼓，可他又怎能记错，而如今那季瑶若真是男子，那不仅是刘故南，祁云寨上下都要担上欺君的罪名。
“将军，您是说……”袁浪睁大了眼睛。
“你先不要声张，待他们进了我平西军，再看不迟。”如果那季瑶身份真的有异，理应低调而为，这般主动挑衅他平西军……难不成是有所依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