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伸手要马
袁浪心中不耐，明明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可这卫明成每次都会东拉西扯的说一些没用的，一点儿也不干脆。
卫明成也不管袁浪对自己瞪眼，他反正就是不想让他们痛快的将马拉走就是了。
“袁参将，我们这次准备了八百匹马送给平西军，虽说对你们平西军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好歹是个心意，也别嫌弃。”卫明成说道。
“八百匹？！”袁浪眉头一挑，说道：“我们可是听说贵寨近来可是得了两千多匹上好的军马啊！卫副统领这八百匹，实在是寒颤了些。”留下那么多，他们还真想重建骋骥军不成！
“我祁云寨近来运气是不错，白捡了两千匹马，可也只是一般马匹而已，何来都是军马之说？我们寨小，平时也没什么银钱来路，如今得了这些马兄弟们正高兴的吵着要卖了换银钱，所以这几天就想着找马贩子来寨里看看。这挪出来的八百匹还是卫某硬生生给抠出来的，若是让我们大统领来说，可是一匹都舍不出来。”
听着卫明成叫苦，袁浪心中暗骂。
刘故南和卫明成，一个是粗鲁莽汉，一个是佯装斯文的无赖，为何这般两人却能成了搭档？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如今身边有个薛谦在，袁浪行事作为均有些束手束脚，生怕踏错。
“卫副统领，你也莫要再多说什么了，八百匹马若你是我，能接受吗？”袁浪冷哼道。
“袁参将身后有平西军这靠山，而我祁云寨日后也要在云州过下去……罢了！罢了！卫某便擅自做一回主。”卫明成苦着脸，咬牙说道：“袁参将，卫某不玩那种讨价还价、偷偷摸摸的勾当。这样好了，我寨里留下五百匹，剩余的一千四百匹就全部送与你平西军如何？”
卫明成话音刚落，一旁的元厓也不管袁浪正要开口，便急忙喊道：“卫副统领，不可啊！这大统领若是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大统领下山未归，这里便由我卫明成说了算。大统领若是怪罪，自有我担着就是。”卫明成眉头一皱，呵斥道。
“这……哎！”元厓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
“行了，去吧！”卫明成摆摆手，语带劝慰说道：“到马场再挑出六百匹马，平西军守着这云州抵抗外敌，我等也不能吝啬了。”
说完，卫明成转过头来问袁浪说：“如此……不知袁参将还满意否？”
卫明成与元厓一唱一和的演着戏，袁浪听的只差吐血。本着这几年的认识，他可以肯定的说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虽说刘故南平时喊打喊杀的，但与卫明成相比那却是好出太多了。军旅之人，不怕那喊打喊杀的，反是对这睁眼说瞎话的厚颜之辈束手无策。
怕祁云寨再耍什么花招，袁浪起身表示也要去马场看看，作为‘书吏’的薛谦自然是要跟着的。
袁浪的心思全部表现在了脸上，卫明成也觉有趣，就算是那傻老虎的心眼儿怕是也比这人多一些。这么多年程泰都是让他作为传话人来与他们接触，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对他们祁云寨的优待。
祁云寨的马场并不算太大，圈马的栅栏也不过圈了六七亩左右的地。若将在场的两千余匹马若是全部赶进去，则是有些挤了。
马场中的两千余匹马除了有八百余匹是拴在简易的栓马杆上之外，其余的全部圈在栏里。而祁云寨里旧有的六百多匹马早早就被混在其中。
忽然一个仆从急急忙忙的跑来在元厓耳边说了几句。
元厓起身整整衣衫，而后对周围的人说道：“去，从栅栏里的马赶出来六百匹。”
一旁看管马场的虎威营的守卫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不断被赶出的马，不满的说道：“元管事，真的要将这么多马白白送给平西军啊？就算是寨里以前的马，卖了也能值不少钱呢！”
元厓拍了拍他仅剩的左臂，说道：“老胡，莫说你舍不得，秀才我可是做账房的，比你更心疼！可……依照咱们卫副统领的说法，我们这是在帮助为国抗敌的平西军，捐赠些许马匹也比不上他们平西军浴血战场。过会儿他们平西军的人来这里看马，里面可有文人在呢！各位兄弟莫要吓到人家，知道没？”元厓说罢，抹着自己的两撇胡子，想着他曾见过的那些大户的管家得势的模样，应该就是这种德性吧？要好好保持！
“知道了！”看马场的人全是从虎威营出来的伤兵，这声喊的是杀气腾腾。
所以当袁浪他们来到马场的时候，见到的不仅是因驱赶马匹而造成的飞扬的尘土，还有怒目圆睁、杀气腾腾的马场护卫。卫明成则在来的路上被刘故南派来的人叫走了。
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的薛谦顿时漏了怯，引得那些护卫发出了嘲讽的笑意。
元厓佯怒，冲那些护卫呵斥：“你们几个，都给我安分点，不然得罪了客人，小心我元厓不给面子。说你呢……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被指的那名护卫正色的应道，但转头却又对着袁浪与薛谦不屑的啐了一口。
而元厓一反常态的恶管事模样，让这些军士一头雾水，不过却没有人对此提出疑问。聪明一些的，倒是看出了他们的秀才管事在对这袁参将耍花腔呢！
元厓将人请入了草棚就坐，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一般，对薛谦说道：“是元某失礼了，敢问您怎么称呼？”
薛谦一顿，后说道：“在下辛言，乃是程将军帐下一书吏。”
“辛先生气度不凡，相貌堂堂，怎会是寻常的书吏呢？程将军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元厓没有任何压力的睁眼说瞎话。
薛谦忙道：“元管事过奖了！”
这时，仆从端来了茶放在小几上。薛谦见漫天的尘土，再看茶水不一会儿便被蒙上了一层，皱了皱眉。元厓没那么讲究，当年险些饿死的时候，发霉的硬饼他也是啃过的，身为军人的袁浪自然也不会去讲究这些。薛谦见二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喝着茶，撇过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