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穷啊
“怎么这些人都……”薛谦看着马场之内的那些残了的军士问道。
元厓叹息道：“咱们祁云寨养着千十来口人，若是靠着山上的几亩薄田根本养活不了，可咱也不能去欺负百姓去。好在程将军照应，寨里就想着靠边境上的买卖养活寨子里的老老少少。可边境是个啥地方啊？一不小心就被夏国的贼人给害了，这些兄弟们都是因为这样落下的这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为了寨子出力，也不能不管人家以后的死活不是，所以就让这些腿脚还灵便的跑来看马场。”
边境买卖？对山贼来说，打劫确实是一项买卖。元厓这秀才也是个不老实的，像是说了很多，但又没有多说。袁浪站起身，走出草棚看着那马群，说道：“这里有多少马匹？”
“加上寨里原有的约有两千七百多匹，圈外的是先前选好的八百匹马，如今要再选出六百匹。说真的，作为管事，莫说这后加的六百匹马，就是之前的八百匹我也觉的心疼的要命。我们这小寨子，好不容易弄了些家当……哎！”元厓走到刘景然身边一脸痛心的看着马场方向。
袁浪郁闷了，刚在正厅里听了半天卫明成哀怨的话，转到马场他才问了一句，便招来这么多抱怨。一个山寨有千余人，还能算是小寨？！
这马场在山寨之外，可两旁亦是小坡，没有再能养马的地方，再看这些看守马场的残兵，虽然身残，身上肃杀之气却和寻常士卒无异。只是一营统领，却能将山贼训练成军，窥斑而见全貌，也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创造以四万军士对抗三十万敌军，四个月不能使其前进一步的事迹。
这时，之前那位少了只手臂的护卫跑来说道：“元管事，马匹已经全部赶出来了，加上之前的八百匹，总共是一千四百七十五匹。”
元厓对袁浪说道：“袁参将，马匹已经全部选出，剩下的就麻烦你们这位辛先生前去核对清点了。”
袁浪拱拱手，说道：“这是自然。”他不是瞎子，怎能看不出这些马品相不一，可这寨子里再无能够藏住这么多马匹的地方，所以袁浪也只能是将不满压住。将军，不是袁浪不尽心，可这伙人实在是太过奸诈。
而在此时，祁云寨西面山坡上有四个骑马的人影在正在朝马场这方看来。
“阿瑶，他们是程将军派来的吗？”苻冬儿指着在驱赶马匹的军士问道。
季瑶点点头，说：“没错。”
“少主这般辛苦弄来的马匹，竟然让他们白占了便宜，真是气人！”菲儿气愤的说道。
“没什么好生气的，谁让我们一开始就和程将军达成了协议。”季瑶笑道。
“唉！少主，秀才管事身旁的人怎得没有见过？瞧着像是个乡绅的打扮。”菲儿突然指着元厓的方向说道。
“菲儿好眼力，寨中无此人，那自然是平西军那里的。”见着赶马的军士已经远走，季瑶调转马头说道：“走吧！他们走了，我们也该下山了。”
扛着板斧的王黑子回头看了马场方向一眼，而后说道：“少主，我们再把它劫回来怎样？”
没等季瑶开口，菲儿便白了他一眼，说道：“哥，快走吧！少出这种蠢主意。”
季瑶和苻冬儿相视一笑，挥鞭驾马先行。
虽然习惯了被自家妹妹鄙视了，可王黑子还是伤心了一下。“妹子，怎的就是蠢主意呢？”
“不是蠢主意是什么？好了！少主他们都走了，还不快跟上！”菲儿说着，拍马迅速追了上去。
与元厓道谢准备离开的袁浪再转头之际看到右面山坡上四个骑马的身影正往山下飞奔，问道：“元管事，那是……”
元厓一眼就认出那四个身影是何人，随口说道：“不过是寨里打猎去的人，无须在意。”
“哦！”袁浪也仅是一问，听元厓这般说，也没有放在心上。
书房内。
“你是说袁浪身边的那人很有可能是前些时候来犒军的京城特使？”季瑶问道。
卫明成点点头，说道:“应是没错，就以那人的言行举止以及身上衣着，竟然说他是帐中书吏，当我们是瞎子不成？”
“他为何会来这里？”季瑶问道。
卫明成摇摇头，说:“兴许只是好奇，兴许是京城那里”
季瑶想到在山坡上远远看到的身影，说道:“想来想去也是无用，若是他有目的，自是会找上门来，到时我们自然会知道。”
“也只能是如此了。”卫明成说道。“少主，属下建议这段时间您和小少爷去凌玉门暂住一段时日的好，等摸清了来人的目的再作打算。”
季瑶秀眉一挑，说道：“成哥，你是想让我做个有事就躲起来，没事就回来的平安少主吗？”
卫明成忙解释道：“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那人来意不明，一旦有个万一，这祁云寨敌不了平西军那数万大军，属下等人又如何向大将军交代！”
“成哥，你的话真的让我觉的自己很没用，一旦有事只能是被护着，却不能为你们做什么，这个少主当的也太没劲了。”季瑶故作难过的叹了叹气，而在卫明成刚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她笑着说道：“虽然我这个少主没什么用，但也不会给你们找麻烦。明天我带着冬儿去凌玉门住上几天，你们在这段时间里，最好尽快摸清那人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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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那两个大老爷们儿因为那突然出现的京城特使，还没搞清楚人家是来做什么的，就把你一个少主给送到凌玉门躲风头来了？当本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晏维手里摇着那金扇，有些郁闷的说道。
冬儿来他自然高兴了，可是这丫头怎么也跟上来了？明明是师徒独处的好机会，可以增强相互之间的感情，如今被人横插一脚，而自家徒弟还是这丫头的跟屁虫，那还有他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