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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奴大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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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十五,郑直哪都没去,想要从颜氏那里抢回来花娘去王驸马胡同吃饭。奈何颜氏不答应,说要为花娘争名分,要吃饭可以,让外院的来这里,要不就别去。郑直无可奈何只好来抓刘氏。

    “你们都走了,院里冷冷清清的,怎么行?”顶簪挡在二门门口“要么学我们娘们走后门,要么,把人喊过来在这吃。”

    郑直眯着眼看着顶簪“你是真的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顶簪不屑的说“来啊,打得过我,我就不管。”

    郑直松开刘氏的手,走到顶簪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双手齐出“俺打了。”

    “我要杀了你。”顶簪从大脑宕机中清醒,手里真的多了一把匕首。

    郑直赶紧撤回手往东厢房跑,顶簪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房门却被从里边关上了。刘氏对周围的婆子和丫头说“散了吧,老爷估计今天在家吃。”说着听了听,摇摇头“看来明天又要补不少东西了。转身去了后院。

    岑氏一下午没有看到顶簪,心中狐疑。只是刘氏一直赖着不走,她也不好赶人眼看到了傍晚,顶簪才回来。只是却没了以往的娇媚,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风情“去哪了?”

    “到前院收拾那个色坯了。”顶簪说着拿起绣品,却不坐下,而是靠在墙边继续手工。

    “人不要紧吧?”岑氏总觉得那不对。

    “这有什么要紧的。”刘氏笑着说“顶簪姑娘身手了得,哪一次不是把老爷收拾的满院跑。

    顶簪冷着脸看向刘氏“还不走,少在这聒噪。”

    “顶簪。”岑氏示意不要胡说。

    正说着传来脚步声,顶簪心虚的低下头,刘氏乐呵呵的看戏,岑氏忍着笑意对走进来的郑直问“先生有事?”

    “哦。”鼻青脸肿的郑直不请自坐的坐到了交椅上“晚上俺们一家吃饭,来接人。”

    岑氏点点头,不再言语。

    刘氏笑着起身道别,郑直起身,拉住刘氏的手,却扭头说“走啊。”

    岑氏愕然的看着郑直,顿时怒从心起,那张刚刚还认为可笑的脸此刻已经变成了让人憎恶。冷着脸“先生说什么疯话。”

    郑直皱皱眉头“都是俺的人了,还躲什么。”说着松开刘氏,走了过来。

    岑氏赶紧起身往顶簪身后躲,顶簪却没有动。

    原本以为顶簪总能打发走这厮,却不想身前一空,顶簪被郑直拉进怀里,看着岑氏“你想多了。不过俺不介意养你一辈子。”说完抱起默不作声的顶簪,对刘氏说“一会少吃点,看看你现在多压手。”

    “是是是。”刘氏顺着郑直,笑呵呵说“有了信任忘了旧人。奴好委屈啊。”

    岑氏看着三人离开,说不出什么滋味,坐到了交椅上。

    第二天一早,顶簪进来服侍,岑氏冷着脸问“你不是入了他家了,还回来作甚?”

    顶簪跪下“奴婢是娘子的人,永远不变的。只是一着不慎,失身于他,奴婢也认了。只要他能护的住娘子。”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岑氏怒极反笑“不用了,我一会就走。”

    顶簪却突然站了起来,将岑氏治住“娘子要打要骂奴婢听凭责罚。可是世间险恶,奴婢不会放娘子的。”说着解下缠腰将岑氏手脚绑住“以后只要他在,奴婢就为娘子解开。”

    岑氏真的感觉这几个月如同在做一场噩梦。

    中午十分,郑直回来了。顶簪如同她说的,解开了岑氏手脚,立刻挨了一耳光。却没有躲,也没有恼,开始服侍岑氏吃饭。

    郑直新鲜顶簪,寻了过来,要顶簪一会过去吃饭。

    “过去干什么。”顶簪理直气壮的说“我是大娘子的人,老爷要是让奴婢服侍用饭,自然在这。”

    郑直狐疑的看看面无表情的岑氏,转身走了。

    岑氏性子烈,百般不配合,奈何顶簪手法巧妙,让岑氏想自戕都做不到。只能用沉默表示抗议。

    吃过饭,郑直又找来,要拉顶簪去前边。顶簪这次没有拒绝,只是当着郑直的面又把岑氏捆住。不想,刚刚做完,就被郑直从后边抱住。

    顶簪收拾妥当以后,这才从岑氏脸上拿开丝帕,食言而肥,为岑氏解开。

    岑氏听了一中午,又羞又恼,却无可奈何“他就那么好?”

    “他不好,可是他能护住大娘子。”顶簪坚定的说“奴婢不外乎,只要大娘子平安。”

    岑氏默然。

    如此几日后,郑直干脆带着刘氏到后院吃饭。初时两人都不自在,反而是服侍二人的顶簪,刘氏不时提出话题。

    吃完饭后,刘氏错愕的看着顶簪把岑氏绑住放到床上,又错愕的被郑直扛起,拉着顶簪在地上白日宣淫。好在天不算太凉。

    “为大娘子舒缓一下腿脚。”郑直走后,顶簪简单收拾一下,就拉着还想睡的刘氏忙碌起来。

    “路上遇到了,尝尝。”傍晚郑直回来,提着两盒糕点。

    顶簪笑着接了过来,对正无语的刘氏说“快去拿盘子。”说着打开盒子,笑着说“大娘子最喜欢桂花糕了。”

    岑氏不理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

    郑直反而觉得尴尬,走去书房“我看书。”

    岑氏终于开口“我不会从的。”

    “哦。”郑直应了一声,转过身“我又没说要你进门。”

    顶簪赶紧说“大娘子都在这了,什么进不进门。”说着对直翻白眼的刘氏说“愣着干什么,装盘。”

    晚饭后,岑氏看郑直没有走的意思,真的有点慌了,如今已经入秋,白日好说,晚上呢?

    “要不咱家在大娘子的睡房铺上陶管吧?”顶簪突然说“冬日间灌上热水,不冷。”

    刘氏猛烈咳嗽起来。

    郑直却点点头“那明日搬去前院。总是需要点时日的。”

    顶簪看向岑氏,岑氏直接说“不从。”

    顶簪却笑着推刘氏一起多取些被子,今晚上凑合一回。

    郑直一上值,就被告知照磨让他过去,立刻收拾一下,来到照磨徐守诚的公廨。

    “老弟昨日说的俺考虑了。”徐守诚请郑直坐下“官代书确实可以发挥作用。可是咱们提出来就可以了。上边答不答应,咱们就不用管了,何必多此一举,费力不讨好。”

    “这可都是咱们以后的安身立命之本啊。”郑直低声说“老哥要是不做,可是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推。”

    徐守诚狐疑的问“大把?”郑直这个光棍和闵珪死磕,刑部上下无人不知,因此郑直过来他也不过是虚应其事。奈何郑直不甘寂寞,这几日打着为他增添政纪的名义,提出了这个官代书。他也仔细看了郑直的谋划,还是认同的,只是不想得罪人。如今听到有银子,而且很多,眼睛都亮了。他的司房听起来高大上,可是不理细务,每年两审捞不到一点好处。

    “对。”郑直说着将官代书的另一层说了出来“倘若明年开始,咱们今年就要损失这个数。”郑直做了个手势。

    “一……”原本的话,徐守诚看了眼郑直就否了“……千两?”

    “十个。”郑直低声说。

    徐守诚呼吸急促了,他只知道各房赚钱,可没想到这么赚钱,这还是秋审,每房一年将近两千两“罢了,哥哥就跟着老弟蹚一蹚这浑水吧。”

    于是,在徐守诚的支持下,郑直的指挥下,李主簿等人的带领下,照磨所一改之前的悠闲,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郑直下了值依旧先去甜水巷,然后返回王驸马胡同。进了二门,正看到岑氏在顶簪服侍下于书房中凑在灯下读书。皱皱眉头,去了西厢房,却被刘氏的丫头告知刘氏在对面。看了眼房内西次间改的书房,郑直说“把俺书房那盏灯送过去给刘娘,那两个惯会使唤人。”

    婢女赶紧进去取来送了过去,不多时顶簪走了进来,看到郑直正发愣,来到郑直身后“别动。坐了一下午的衙,身子骨不正。”说着开始给郑直揉捏起来。

    “别费心机了。”郑直不想骗这个一往无前的傻丫头“俺不会娶她的。”

    “奴的师傅说过,不试试,永远不晓得行不行。”顶簪的力道又大了很多。

    郑直受不了,将顶簪拉进怀里“你这样,到时候只会让她吃亏。”

    “不定谁吃亏呢。”顶簪躺在郑直怀里“那个虔婆大字不识一筐,还费眼。”

    郑直有些挂不住脸,抱起顶簪,来到了对面,坐到了岑氏书案旁“刘娘,从今天开始,俺教你读书写字。”

    刘氏本来看戏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委屈的应了一声。她都多大了,还识字。

    郑直伸手拿下一杆笔,沾沾墨,写了一个字“过来,俺教你。”

    岑氏看了眼郑直,还有同样睁眼瞎的顶簪,放下笔,往外走。

    “这字念‘荡’,对,就是这小蹄子如今的样子。”身后传来郑直的惨叫。

    这段时间一直被顶簪调教,如今成为岑氏实质贴身婢女的郭氏红着脸,赶紧凑过来,扶起岑氏的手。

    “怎么样了?”一进房间,岑氏低声问。

    “那人答应了。不过……”郭氏脸一红不吭声了。

    岑氏叹口气“告诉他,银子没问题,可是别的……”扭头看向郭氏“你若愿意,我自然不反对。若是不愿意,他不能强求。”

    郭氏沉默片刻,低声说“大娘子,奴婢觉得顶簪姐姐说的没错,外边真的比不上家里。他若是存了歹意,到时候咱们二人又能怎样?”

    岑氏有些诧异于郭氏的见识“倒是小瞧了你。”她何尝不晓得,可是她等不了了。因为刚刚郑直打发人送来灯,她发现,自己心中是暖的。这很危险,皇室女眷的自尊让她不耻于自己的任何动摇“我再想想。”

    “想什么?”冀周不满的看着冀才“不要以为先生离开了,就不一样了。你也不看看,如今司房上下都是什么人?先生是离开了,姓孟的有什么反应?老沈顶了先生的位置,俺做了老沈的位置,一切都是原样。可是部属司房呢?这些天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整日间都忙个不停。先生这是有舍有得。看起来,丢了山东清吏司,可是人家得到了照磨所。看着吧,今年秋审,那个司房敢乱动,等着被收拾吧。”

    冀才还是犹豫不决,最后喑唔道“俺就这一个闺女,杏花走得早,俺是又当爹又当娘的,就为了她不被后娘欺负,俺都不敢再娶。原本以为她能风风光光的嫁到陈家……哥,俺求求你,再想想法子。俺受点苦没事,可是杏儿不能这么着……”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耳光。

    “俺不晓得你的苦?”冀周怒其不争的说“俺为了给杏儿找个好归宿,舔着脸四处请托。为的不就是让你安心。你只看到了那大红花轿,可是真的好不好你能晓得?陈家明年就该致仕了,穷地方的知县不过一任,能有多少油水。是,给人做小丢人,可是你为了杏儿可以吃苦,就不能为了她不要脸吗?只要孩子过得好一切都值。”

    冀才无奈的问“哥,你咋就能保证姓郑的能对杏儿好?你也晓得他充了吏,三年后铁定就要去外地。到时候部里谁还认?”

    “迂腐。”冀周无奈的将冀才扶起来“谁充吏是一步登天的?偏偏人家就成了。若败了,他固然外地流转六年,可是六年后他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兄弟如今在翰林院也有好大名头。那可是翰林院啊。”

    “给谁做妾也是做,不如……”冀才还想争取。

    “你懂个啥。”冀周脑袋疼“他那兄弟就不是个长情的。那处院子还是郑先生让你置办的,为啥让你又将二院改了?还不是说院里女人多了。咱们和人家又没有交情,送过去人家图新鲜,过后咋办?若是让郑先生晓得了,又咋办?”

    “都是一母同胞,还能咋办。”冀才倔强的说。

    “你懂个啥。”冀周气的又给了冀才一耳光“那兄弟俩生分了。”看冀才不明白,怕他乱来只好说“原本每月不用那边吭声,郑先生都会打发郑相他们送银子过去,这月,那边来问,先生推说忘了,给了那边下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眼看就要到九月,舅母孙氏的书信总算来了,说是给颜氏重订了保定左卫指挥柴钺。虽然是达官,可是祖上是太祖时归化的,再说了距离真定近了很多,也算是门好亲。

    颜氏对此没有拒绝,郑直却企盼颜氏出嫁的日子早点到。不想因为太过心切,被颜氏看出,结果,连每日那点时间也不给了。花娘偷偷传出消息,抚慰郑直,郑直反而更加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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