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戳破
郑直可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和夏经济的有什么联系，所以下值之后直接来到了黄华坊的王驸马胡同，经过两个多月的修缮，冬至后王氏就搬了过来。开门的依旧是王老头，只是今天笑的格外的让他厌恶。进了垂花门，李婆子行了礼之后，却没有跟着郑直，反而是关上门去了东厢房。郑直突然好奇王氏不会又犯病了吧，没来由的心头一热，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正房，王氏正背对着自己擦拭桌椅。郑直不由的好笑，欣赏片刻，走过去抱住王氏“怎地自个动手，俺又不是……”话没说完，怀里的王氏赶紧挣脱了郑直，吓得躲开。
郑直正要发火，却发现根本不是王氏，而是刘娘子，只是刘氏却穿着的是王氏在家经经常穿的比甲“刘……哎，娘子……刘娘子怎么在这？”
“自然是奴请来的。”身后传来了王氏那特有的腔调。郑直浑身一激灵，心虚的将还保持姿势的双手缩回袖子里“媚娘。”
王氏没有理会郑直转身又进了卧房。
郑直顾不得再去看刘娘子，赶紧跟了进去，不由分说的抱起王氏“媚娘病了，该吃药了。”
“武学那边传的越来越邪乎，她的两个儿子都在沧州那边给张皇亲家修院子，男人又是个立不起来的，没本事分辩，结果就把她休了出来。女子被休，有家也回不去了，她只好投奔女儿家，哪知道外边又传什么母女共侍一夫，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不只好出来自生自灭，幸亏遇到了奴。”吃完药浑身舒坦的王氏禁不住郑直强行喂药的威胁，只好迷迷糊糊向郑直老实交代了底细“奴早就听了她的大名，正好缺个通房，索性就找了牙行，签了死契买了回来。”说着看向刘氏“郑郎的弟兄眼神不行啊，不晓得从哪看出她才三十？”
郑直尴尬的咬紧牙关闭口不言，他早该想到，王氏何等精明，曾经一再叮嘱自己在衙门做事最重要的是会反省，每天睡觉之前一定要把今天做过的事情过一遍，尤其是人家故意让自己听到的。衙门口的人说话，没有一句是废话。试想王氏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她又怎么不会做。说什么母女共侍一夫，武学的人可没有那么清闲，大家只是为了打击周成，如今周成已经除了，根本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的，为了……好吧，也许有人，只是被王氏率先得手。
一早起来，郑直就要如同往常一般下床穿衣，被吵醒的王氏却拉住郑直，伸手拉了床头的丝绳，随即外间传来铃音，不多时，刘氏走了进来“老爷，娘子。”
“伺候爷们更衣。”王氏说完不再理会郑直，扭过身背对二人“真累人。”
刘氏回了一声，赶紧凑过来开始为郑直穿衣，只是如今的郑直个头比她高出一头，早春勃发的郑直心虚的扭头看了眼王氏的背影，拿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了同样心虚的刘氏手里。笑着说“俺去练拳了。”走了出去。
刘氏故意磨蹭了片刻这才准备离开，王氏却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氏“怎么爷都赏了，也不谢赏一声啊？”
刘氏一听，吓得脸色苍白的赶紧跪下“娘子饶命。”
“这是干什么？”王氏慵懒的坐起身，看着刘氏。刘氏讨好的赶紧凑过来，为王氏掖掖被子，此时才发现床上一面不大的铜镜正对着自己，赶紧将那一块刚刚焐热的银块放到了王氏面前“是奴的不是，还请娘子饶了这遭。”刘氏赶紧求饶再次跪下，却不想立刻吃了一嘴掌。
“难怪你男人把你休了，贼老狗都四十二了还没忘了勾引男人。”王氏冷冷的看着刘氏“说不得你和你那女婿……”
“娘子，娘子”刘氏赶紧说“都是假的，那都是他们胡说的，奴婢是清白的，老爷是奴婢第二个男人，真的，奴婢若撒谎……”
“起来吧。”王氏又狠狠的挥舞了一阵杀威棒之后，这才放过了刘氏“以后……”
“以后奴一定本分，娘子不让做的，绝对不做，娘子不让看的绝对不看。”刘氏赶紧表忠心。
“嗯”王氏点点头，用下巴指指面前的银块“下去吧。”
刘氏赶忙摆摆手“不，不，这是娘子……”话没说完又挨了一巴掌，这次比上次还狠，直接将刘氏打到在地。
“这是老爷赏的，给你的。”王氏皱皱眉头，自己的指甲劈了。
刘氏不敢再说一句，拿起银块，含羞忍辱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李婆子走了进来“娘子”，看到王氏的右手“呀，怎么这么不当心。”说着赶紧走去一旁的梳妆台取出指钳为王氏修剪指甲“就是刚才弄得？”
“老货”王氏笑骂一句“吃味了？”
李婆子也不脸红“以往娘子吃肉总有些汤给奴婢，如今这连汤都给了旁人。”
“提那些做什么。”王氏皱眉。
“是是是。”李婆子赶紧说“奴婢该打”说着打了自己嘴“老婆子就没看娘子这么上心过。”
“可惜早生三十年啊。”王氏感叹一句，却赶紧捂住嘴。
李婆子也动作利索的走到外边看了看，摇摇头，又凑了过来。
“娘子真的要招老爷做姑爷？”李婆子吃了一记白眼也不放在心上，低声问。
“不晓得。”王氏苦笑“况且这事她叔叔家也有打算，看看吧。要不是玉儿今年回来，我必须回去，怎么会这么麻烦。”正说着，外边传来动静，两人立刻闭口不言。不多时，郑直走了进来“怎么了？”
“娘子把指甲劈了。”李婆子赶紧解释。
郑直一听凑了过来，在王氏和李婆子诧异的目光中，没有一丝迟缓的伸手从李婆子手里接过指钳“怎么这么不仔细？”说着开始为王氏修剪指甲。
李婆子识趣的退了出去，走出正房，看了眼房门紧闭的西厢房，没来由的觉得，娘子恐怕以后只会为老爷一人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