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见那道倩影
十几分钟后
累的气喘吁吁的方天对现在的身体非常不满，想当年身为特种兵的自己负重三十五公斤都能跑五十里。
方天来到了山边的一处瓦房小院前，三间土房，一个篱笆小院这就是唐月的家。
看着院子里正在井口奋力打水的倩影，方天身体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心中泛起道道涟漪。
自己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倩影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方天手忙脚乱打开简单的栅栏门快步走上前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唐月。
“啊！～”
唐月感受到腰肢一双手抱住自己惊慌失措，一声尖叫后奋力转身就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巴掌划破长空打在方天的脸颊，待看清眼前之人唐月变得手足无措。
“我刚刚打了小天哥哥！怎么办”
唐月双手抚摸方天的脸颊愧疚的问道：“小天哥哥，你没事吧！我以为，我以为是坏人。”
方天眼角含泪身体颤抖，看着眼前唐月和自己记忆深处中的那道倩影没有丝毫差别。
虽然过去几十年，方天心中依然清晰记得那道倩影。
包括他那精致的容颜，一颦一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米六五的身高，虽然身上的红色棉衣略显臃肿，一条长长的马尾辫，鹅蛋脸上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看着眼角含泪的方天，唐月此时心中愧疚无比。
她从来没想过方天会忽然抱住自己，以前方天可没这么主动，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坏人了。
方天看见眼前的爱人心中泛起无尽的思念。
整整四十九年没有见过的倩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
今日再见！
萦绕在心间的人影与现实重叠。
再也藏不住心中的思念，敞开心扉尽情释放。
方天张开臂膀扑倒在唐月的怀里，双臂环绕，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身体一般。
下巴压在香肩，一缕发香飘入鼻腔，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脸颊，又顺着脸颊滴落于香肩。
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被释放了出来。
一声仰天长啸，方天涕泪横流嚎啕大哭。
哇，呜呜呜～
“小月，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方天涕泪横流。
唐月被方天的情绪感染，不自觉的湿了眼眶。
这一刻是多年未见的爱人彼此重逢。
四十九年后的他找到了现在的她！
两人紧紧相拥不愿分开。
唐月心中荡起层层涟漪，自己不知不觉留下泪来。
唐月热泪盈眶轻声细语问道：“小天哥哥，你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然而就在此时，两人的相逢相拥的氛围却被局外之人打破。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
“哪来的臭流氓敢抱我家闺女，再不松开老娘的扁担可不长眼睛。”
扁担划破长空就要拍在方天的屁股上。
唐月想要推开方天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看着扁担就要落下唐月急忙喊道：“妈，他是小天哥哥，别打他，要打你就打我吧！”
何香梅听闻是方天后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闺女，你怎么哭了是这小子欺负你了吗？”何香梅见自己闺女泪流满面恶狠狠的盯着方天。
唐月摆手说道：“不是小天哥哥欺负我，只是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心里好难受，忍不住就哭了。”
“你这臭小子还没抱够啊！老娘都在跟前了你还不撒手，”何香梅见方天还抱着自己闺女心中不悦，随即扬起扁担瞄准方天屁股拍了下去。
啪～
响声从方天的屁股上传来，这一下何香梅并没有使劲，好歹是自家闺女中意的人，要是打坏了闺女该伤心了。
方天也觉得此时有人在，再抱着也有点不合时宜。
方天念念不舍缓缓松开唐月，擦了擦泪水看向何香梅喊道：“何婶，好久不见。”
何香梅一脸疑惑“什么好久不见，你小子不是天天往我家跑吗？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还有你小子这脸咋回事？刚刚我都没认出来，我还以哪个小胖子跟对我闺女动手动脚了。”
唐月羞愧的低下了头弱弱的说道：“我，我打的。”
何香梅听闻是自己闺女打的心中感叹！“这也太狠了吧！都给扇哭了”
“不光哭了，还哇哇大哭，不愧是我的乖女儿，下起手来丝毫不手软。”
何香梅口中连连赞叹：“打的好，让你个臭小子天天来拐我家闺女，下次再敢搂搂抱抱老娘把你另一边脸也给打肿。”
“而且小子，我可告诉你，没有个五百块可别想娶我家闺女。”
1980年物价大米一毛左右一斤。
猪肉，鸡鸭鱼肉一块钱左右一斤。
一台最便宜的黑白电视要380元。
方天坚定的点头说道：何婶放心，别说五百，就是一千、一万、十万我也要娶小月。
何香梅翻了翻白眼仰头望向天空。
方天也疑惑着朝着天空看去，天空一片晴朗，白云朵朵，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何婶，你在看啥呢？”方天疑惑问道。
何香梅看向方天冷哼道：“哼！看你小子吹牛呢！看到没？牛都吹上天了。”
方天面容严肃看向唐月说道：“何婶你信我，将来我娶了小月一定好好对她。”
何香梅心中直呼方天吹牛逼，嘴里却连连说道：“嗯！信信信，记得五百块钱，一分也不能少。”
唐月看向何香梅娇嗔道：“妈，你眼里怎么只有钱，女儿告诉你，这辈子除了小天哥我谁都不嫁。”
何香梅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爸走的早，留下咱孤儿寡母，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容易吗？”
“现在你翅膀硬了要起飞了是吧！”
唐月跑到何香梅身边反驳道：“妈，你说什么呢！女儿永远都是你的好女儿，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小天哥哥也会好好孝顺你的。”
方天也连连点头，“何婶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的，我会像孝顺我爸妈一样孝顺你。”
“到时候你跟小月和我们一起住，让我在你面前也尽尽孝。”
何香梅双手叉腰冷哼一声说道：“莫要以为老娘心善好骗，谁知道你小子把小月月骗到手会不会一脚把老娘踹开。”
“妈，你说什么呢！小天哥不是那种人的，”唐月连忙帮方天辩解。
行行行，你小天哥哥不是那种人。
何香梅看向方天问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你吃饭没没吃一起吧。”
“何婶，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方天微笑说道。
随后唐月跟着何香梅进了屋，唐月站在八仙桌前拿起抹布擦着桌子
方天也紧跟其后进了屋。
进了屋方天便四处张望了起来。
农村土房朴素简陋，四面墙壁全是泥土夯成的，没有窗户，只有头顶的几块亮瓦。
亮瓦便是透明玻璃，不过是瓦片的形状。
进了屋便只能看到一个柜子和一张吃饭的桌子。
不说一无所有家徒四壁，但也相差无几。
现在还在村里待着的都是农民，一年也就种点粮食温饱，家里条件彼此都差不多。
除非家里有人出去上班的条件就要好很多。
进屋后方天找了个小马扎坐在了一旁，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月。
四目相对，唐月脸颊羞红。
“小天哥哥今天是怎么呢？一天居然抱了我两次，而且还拉了我的手。”
还有小天哥哥刚刚怎么呢？为什么会哭呢？，而且我刚刚心里好难受是怎么回事。”
一道道疑问盘旋在唐月脑海挥之不去。
不一会儿何香梅便端着稀饭和酸菜走了出来。
“小天，要不再吃点”何香梅再次问道。
方天连忙摆手说道“婶子，我真吃过了。”
一刻钟后……
“小月，你把碗洗了，我去把绍水倒了。”何香梅对唐月说完便径直走向厨房准备去拎绍桶。
（邵水也就是污水，以往农村很多厨房里都放了一个桶拿来装污水）。
“小月，我来吧！你们歇着。”方天说完端着碗筷起身便朝着厨房走去。
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方天何香梅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平常这小子哪次来了不是往那一坐啥也不干，吃了饭连碗都不洗。
自己还常常劝闺女要不换一个算了，换一个勤快点的，至少以后不会还有个盼头。
方天端着碗筷进了厨房开始收拾，倒绍水、洗碗洗锅收拾各个地方。
两人纳闷这么长时间这方天还没出来，不会洗碗自己掉锅里了吧！
当二人走进厨房时一脸难以置信。
此时的厨房干干净净，锅碗瓢盆摆放的整整齐齐。
连地面也是收拾的干净整洁，二人仿佛见鬼一般。
方天笑呵呵说道：“我都收拾干净了，我看缸里没水了，我去打几桶水。”
来到小院井边方天从井里打了满满两桶水，随即一手一桶就要提走。
结果显而易见，提不起。
方天无奈叹了口气。
“如今自己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提两桶水都费劲，如果是以前那还不得健步如飞。”
随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提着水桶水花四溅晃晃悠悠荡的朝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桶里的水没了一半，地上也满是水渍。
随后方天便是半桶半桶的打水。没用多长时间一缸子水满满当当。
打完水的方天又到了一旁开始劈柴，劈了柴又开始打扫屋里的卫生。
打扫完卫生方天看见盆里的衣服还没洗又蹲在盆旁边洗起了衣物。
感受水里传来的刺痛感方天咬着牙继续坚持。
“小月，以后有衣服了你就放着等我过来给你洗，冬天的水特别冰，女人沾多了对身体不好。”
洗着衣服方天从水里捞出两件裤衩，洁白的布料已经发黄，上面还有两个小洞。
看着自己的裤衩被方天抓在手里唐月便要上前去抢。
唐月面红耳赤喊道：“小天哥哥，那个，还是我自己洗吧！”
方天躲开了唐月的争抢，面带笑容开口说道：“水特别冰，冻着手疼，我很快就洗好了，”
一堆衣物很快被洗好，随即被晾晒了起来。
“小天哥哥谢谢你，”唐月小脸微红的低着头说道。
方天上前搂着唐月的腰肢说道：“以后我给你买新的。”
唐月娇躯一颤，脸颊迅速爬是两抹红霞嘴中嘟囔。
“啊！什么买新的？”
“内裤啊！不然给你买什么⊙⊙？。”方天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羞耻。
毕竟自己都好几十岁的怪物了，脸红羞耻什么的早就被丢在后世没带过来。
唐月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方天，心中嘀咕，“小天哥哥今天怎么呢？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你俩干啥呢？老娘一会儿不在你们就抱上了。”
“这也就是在家里，如果在外边被人看到了还不得把你俩抓起来。”
1979年颁布了流氓罪，一不小心就好被带上耍流氓的罪名。
本来这条法令没什么，但是很多地方经常会因为男子对女子吹了个口哨就让人给抓了，这找谁说理去。
记得当时有一个女的同时交往了五个男的，最后被戴上了流氓罪的帽子，然后就被枪毙了。
方天念念不舍的松开了唐月说道：“小月，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随即又在唐月脸颊上亲了一口。
“嘿，你个臭小子越来越喜欢耍流氓了。”
方天笑呵呵道：“婶子，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吃了饭再走吧！”何香梅喊道。
方天摆了摆手开玩笑说道：“不了，一会儿天黑了看不见，不然只能住这了。”
何香梅也没在挽留，只是叮嘱方天天黑路上注意安全。
唐月愣愣的站在原地，脸颊羞红，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幕只觉得想感觉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刚小天哥哥亲我了吗？这是五次了吧！”
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了的方天急忙跑向门口大喊到：“小天哥，你慢点，注意安全。”
方天听闻转过身摆手道：“知道了小月，我会想你的，明天我再来看你。”
何香梅看着远去的背影连连咋舌道：“还真是变了，变得勤快了，也变得礼貌了，更变得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