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佳人
两个姑娘被六七个壮汉逼在墙角，其中一个姑娘蹲在地上哭泣，另一个叉着腰，在大声和那帮人理论，地上还有碎了一个陶瓷。
原来是两个姑娘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一个人抱着一个瓷瓶碰在小姑娘身上，然后瓷瓶就破了。
“小姑娘，今天你摊上大事了，这是我家祖传的古董，你要赔我钱。”其中一个汉子指着破碎的陶瓷说。
“明明是他故意撞我们，凭什么叫我们赔钱？”叉腰的女孩不示弱，指着刚刚说话的汉子。
“什么意思，不赔钱别想走。麻溜地你们其中一个人回去通知家人拿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动起手来不好看。”汉子说。
蹲在地上的姑娘用哭腔问：“多少钱？”
汉子展开手指说：“5000块。你们自己商量一下，是谁回去拿钱？”
“啊！”蹲在地上的姑娘一听要这么多钱惊呼了一声，转而呜呜呜的哽咽着。
“不可能，一个瓷瓶要5000块，想钱想疯了吧你们。”姑娘大声说。
“不给钱就休想走。”汉子说。
其中一个猥琐的汉子上下打量这两个姑娘，贱兮兮说道：“嘿嘿嘿，妹子，没钱也有没钱的法子，哥几个见两位妹子挺养眼的，不如赏个脸，今晚陪哥几个吃个‘夜宵’，然后咱们就两清了。”
叉腰的姑娘听出了猥琐汉子言外之意，撸起袖子破口大骂：“扑你老母，要耍流氓是吧？来来来，姑奶奶要是少一根汗毛，你们都要躺着抬出省城。”
巧了，在一旁围观的段宏认出说话的姑娘，是孟晓美，光头陈的小姨子。这姑娘外表看着羸弱，没想到行事风格这么刚。
只是，这样的骗局也太老套了吧。
碰瓷！特马的就是字面上意思的碰瓷。
要是搁在上一世，碰瓷这个词常用于骗子挨着小轿车做倒下动作，然后躺地上假装被小轿车撞倒，讹诈车主，骗取高昂的医药费。
但是像这样直接砸瓷瓶的，一定会被路人无情嘲讽一番。
“少和她说废话，不识抬举的货色，先给她点颜色瞧瞧。”一个汉子说完举起手臂要打人，吓得周围胆小的人一阵惊呼。
突然他的手腕被一个人牢牢握住，一个声音响起：“住手！你这一巴掌下去，那就不是5000块的事情了，好好说话，这个瓷瓶我来赔。”
“你算哪个葱？你赔得起吗？”汉子不依不饶，上下打量着段宏的打扮，估摸着这小子赔不起，不自量力还想英雄救美？
段宏不理会他，直接对孟晓美说：“孟姑娘，别怕，照顾好你朋友，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你们几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事？”段宏说着在地上寻找着陶瓷上的碎片，然后吧一块碎瓷片藏在手心里。
“哟嚯！认识的？看样子你要为这两妞出头？”汉子讥讽。
“你是不是想说，你家祖上是正黄旗，曾经立下赫赫战功，这瓷瓶是慈禧老佛爷当年赏赐的皇家之物？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如今传到你手上？”
汉子们纳闷，咦，这不是我们的台词吗？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这样的，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赶紧的，拿钱吧。”
“厉害个啥呀，大清早亡了几十年了，八旗子弟早唬不住人了。”
段宏撇了他们一眼继续说：“你们做戏也不做全套，谁教你们的？你们不是应该找那些看起来着急赶路的马车或者轿车，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的有钱人吗？
你在瞅瞅，这两姑娘一看就不着急，也不是外地人，你们这事肯定就不成了。”
汉子听完一阵慌乱，今天碰着行家了，于是抱拳小声试探：“小兄弟，也是道上的？”
“不是。”段宏回答直截了当。特马的，这不就是曾经的落末八旗子弟经常在京都用新瓷器假装老物件来做局讹人的小把戏吗？
“那今天这事怎么了？哥几总不能落空，兄弟你画个道。”
“别再啰里八嗦了，我们来估价吧！不会让你们吃亏。”
段宏说完举起那块破碎的瓷片对围观的人说：“大家请看这块瓷片，这是我刚才在破碎堆里找到的，上面写着‘景德8厂出品’，这就是一个现代工艺制品，和古董完全不沾边，就是10块钱的插花陶瓷瓶。”
段宏说着掏出20块钱说：“要么拿走这20块钱，算是我们买了这个瓶子，要么我们通知公安局，到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转身对着一位大婶说：“这位大婶，如果他们还想讹诈，麻烦你帮忙报警。”
周边的围观的人也开始纷纷指责这六七个人，人群里已经有几个热心的大妈准备去报警了。
几个大汉听到公安局，神情开始慌张，互相递了个眼神，一把抢了段宏手上的20块钱，嘴上骂骂咧咧地放了几句狠话，灰溜溜走了。
人群见没事发生也逐渐散去，孟晓美扶起蹲在地上的女孩，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坏人赶走了。”
那女孩一双丹凤眼，如弯月，身段丰腴。虽然穿着这个时代常见的宽松服饰，依然不减其曼妙身姿。
段宏丢下手中的破瓷片对她们说：“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三人走了很长一段路，大家都没有说话。毕竟不太熟，为了避免她们尴尬，段宏有意落后她们两米，默默地走着。
看着眼前两个姑娘背影，一个苗条消瘦，一个珠圆玉润，心中思忖，到底哪个更美……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那圆润女孩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朝着段宏鞠了一躬：“谢谢你，我叫李倩茹。那个……钱我以后会还给你。”女孩说完低着头一溜烟钻进一个胡同里去。
孟晓美放慢脚步，和段宏并排走在小路上，月光穿过树叶间隙洒在地上，晚风轻拂，月影婆娑。
“姻缘船上的姑娘好看吗？”猝不及防，孟晓美突然开口问道。
“一般吧。”
“所以你还是去了？”
“嗯，去了……不对，我没去。也不对，我是去了，但没像赵四他们那样。”
“哈、哈哈，哎呀呀，你脸红了。”孟晓美脸上浮现一片狡诈，璇儿又咯咯笑出声来。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段宏三连否认。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夜色中还微微带点辛辣，是夜来香。
孟晓美指着边上的小洋楼说：“我家也到了，谢谢！”
……
两天后。
局子里一个男人眯起眼睛，语气冷峻对下面几个人说：“查！给我彻查，这般渣滓这么没有眼力劲，敢在省城搞事情，查清楚了立个典型。扑街，呢帮冚家富贵！”
“是，李局！”
仅仅用了半天，那些碰瓷的大汉在一处旅店被逮到。
经一番审讯后，查实这伙人是在北方聚众赌博、打架斗殴的二流子。犯了事逃到南方躲避追查。
然后钱花完了，所以就想出了一个法子，做局碰瓷，专门挑年轻女子下手，虽然法子老套，但是很管用，他们已然得手了几回。
那些女孩子大多数都自认倒霉，选择赔一些钱脱身。
事后也有选择报警的，只不过这一团伙流窜作案，每做完一次就消停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再来一次，一时间难以捉住。
但是，这次似乎撞到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