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出丑的张龙

    在酒坊开工之初，吕皓就已经找窑厂定制了很多酒坛，往日里酒坛最小是五斤，然后有十斤，最大的是三十斤。但是吕皓定做的酒坛分为三款，第一款只能装一斤酒，第二款可以装两斤酒，第三款是最大的也才装五斤酒。当时李忠还不能理解，因为平时大家喝酒酒量小的也得三两斤，酒量大的四五斤往上，这么小的酒坛会让买酒的人非常不方便。吕皓当然知道之前所谓的白酒大家是怎样的喝法。但是这千年醉可不同，酒精度增加了二三十度，这不不是一加一的问题。

    他告诉李忠小点的酒坛已经足够，一来千年醉卖的贵，大家可能也不舍得敞开喝。二来大家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大口的，也喝不了那么多。这样的小酒坛刚刚好，因为酒量好的，一人也就两斤的量，大部分都是半斤到一斤，酒坛太大反而不方便。

    李忠不能理解，平时酒水三十文一斤，桃花醉可以卖到五十文，你千年醉能卖多少钱？就算卖上一百文，酒量好的也才喝一到两斤，这怎么赚钱？但是吕皓只让他拭目以待，他也只能耐住性子等着。吕皓命人把勾兑好的酒水进行装坛，五十度的装入一斤的坛子，四十度的装入两斤的坛子，然后在坛子上贴上吕皓设计的商标，这是吕皓专门找人给雕刻的模板，而且还是彩色的。

    对于商标李忠还是不解，桃花醉的酒坛只贴了写着“桃花醉”三个字的红纸，为什么吕皓的要搞这么复杂。又是怎么做到周边都是红色，中间却有留白，是一个睡觉的书生抱着一个酒坛图画，而上面写着“千年醉”竟然是金色，最下面还有一句广告语：“酒逢知己千杯少，古井贡酒千年醉。”用的确是黑色。吕皓笑着说道：“虽然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当千年醉打开了知名度，如果有人造假冒充怎么办？所以这个商标模板就是最好的防伪标志，别人不知道这模板用的什么工艺，所以就无法冒充真正的千年醉。”李忠跟着吕皓在一起，真是每天都有新见识，自己就像刚到私塾的学童，感觉什么都是新鲜的，什么都想问一问。

    现在酿好的白酒都放入酒窖再次陈放，因为刚酿出来的白酒过于炙烈火辣，而回味过于寡淡。在酒窖中陈放一个月，酒水就会变得酒香稳定浑厚，入口甘冽绵软，而且陈放时间越长越是浑厚醇香。李忠虽然十分急切的想品尝这千年醉，但他也知道刚酿出的酒需要陈放，所以只能干巴巴的登上一个月，吕皓还告诉他，他要扩建酿造厂房，还要在后山再挖一百个大型地窖，说山洞里恒温恒湿更利于酒水的陈放，还要要把酒水从一年陈酿一直做到十年陈酿，李忠被吕皓的想法都惊吓到了，桃花仙酿酒坊算是目前全大宋规模最大的，现在吕皓的计划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感叹吕皓又是大手笔。

    一个月后，酒坊里的三十个酒窖都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第一批陈放的桃花醉和千年醉都可以出售了，因为千年醉是新产品，大家都还持观望态度，所以吕皓就让万宝公司安排好车队，在车队的马车上挂上大红花敲锣打鼓去送货。第一批千年醉首先供应的是万宝公司旗下的饭庄、酒肆、客栈等。而桃花醉显然是更受欢迎，在开酿之前都已经被之前的店家订购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李忠在吕皓面前都是趾高气昂，感觉自己终于扳回一局。

    当车队浩浩荡荡的运向扬州城内和各县时，每个饭庄、酒肆、客栈门前都已经围了很多人，但是他们都是来购买桃花醉的，而千年醉却无人问津。钱伯和张龙原本收到千年醉都是满怀希望，谁知聚贤楼对面的酒楼座无虚席，而聚贤楼却门可罗雀。送酒之人对钱伯和张龙说：“两位老爷，总经理说千年醉先不卖，要等他到了再说，就只有这么多，别的没说。”

    张龙看着钱伯不知道吕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看着对面的生意他是一脸郁闷。他对着钱伯喊到：“老钱，看来这桃花醉还是吃香，咱们这千年醉连一个来买的都没有。”钱伯想了想说：“自从千年醉开始酿造到现在，咱们都没尝过，不如今天咱们尝尝？到底是大家不识货，还是吕皓玩砸了！”

    张龙举手同意，赶紧让伙计拿来一个两斤装的千年醉，钱伯是有点紧张还有点期待。当伙计把封坛的黄泥一打开，马上满屋飘香，醇厚的麦香混合着水果香，让张龙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么香的味道他们从来还没闻到过，说不出的舒爽，张龙等不及伙计倒酒，自己迫不及待的自己倒起来，给钱伯倒了一碗，给自己到了满满一碗。

    张龙端起倒满酒的碗，看着那清澈见底的白酒上面飘满了细密的酒花气泡，看着是那么美，张龙又狠狠的抽动了两下鼻子，端起碗咕咚来了一大口，伙计赶紧喊：“诶，龙爷”，钱伯还等着听张龙的评价，结果张龙刚把酒倒进嘴里，马上噗的一声又吐了出来，紧接着一连串的咳嗽声。

    钱伯一看张龙这种表情，以为这酒难以下咽，赶紧端起碗浅浅的尝了一小口，钱伯感觉一口绵柔入口，迅速布满口腔，舌尖上有点甜甜的感觉，舌头两边有点酸酸的感觉，舌头正中有点辛辣的感觉，上牙堂却是醇厚的果香。这种味道和感觉从来没有体验过，感觉很刺激又很柔软，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体来说很美妙。然后慢慢咽了下去，只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咽喉慢慢流下去，有点黏稠，有点火辣。等咽下这一小口，钱伯轻轻吐出一口气，又闻到一股果香味。钱伯再次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慢慢体会，这次钱伯的眼角却淌出晶莹的眼泪。钱伯睁开眼：“是人生的味道，酸甜苦辣竟然蕴含在这一口酒水中，不简单，不简单。”

    张龙刚才喝的太急喝的太多，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那辛辣的味道尽然把他这个性格豪爽的彪形大汉给刺激到了，那雄厚的味道就像猛虎和蛟龙在口中打架，烈酒过于霸道直接呛到气管，所以让他不由自主的吐了出来，而且干咳不止。等他止住了咳嗽却见钱伯正在微闭双眼慢慢品味，张龙瞪大了眼珠，自己这么能喝的人都被呛到了，这钱伯可是斯文人，怎么感觉他没有被呛到，反而很享受的样子，紧接着就见钱伯再次呡了一小口，然后说出人生感言，这让张龙很是无语，刚才在钱伯面前出丑了。

    张龙赶紧问到：“老钱，你喝着什么感觉，感觉很享受的样子，可是我怎么感觉凶猛辛辣难以下咽。”钱伯拿起酒坛的封口纸递给张龙，只见上面写着：“饮用说明：琼浆玉液当细品，切勿大碗如牛饮，酒逢知己需尽欢，莫教玉杯空对月。”张龙念完老脸一红，刚才有点太心急了，没看到还有饮用说明，他瞪了一眼伙计：“你刚才干嘛不说还有这个？”伙计带着苦笑的表情：“龙爷，你也没等我说呀！”张龙只得再次端起酒杯，这次小小的呡了一口，果然，这次感觉不一样，入口绵软芳香甘冽，在口中时而热烈似火时而辛辣无比，入喉后回味甘甜满嘴留香，张龙也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好酒，真是好酒”

    还不等张龙回味够，只听得旁边有人问到：“掌柜的，什么酒怎么这么香啊？”旁边有人接茬到：“就是，闻着是酒味，但是还从来没闻见这么香的。”掌柜的赶紧说道：“各位老爷，这是咱们聚贤楼新上的千年醉，就是李家新出的酒。”立刻有人喊道：“掌柜的，这酒多少钱一斤？如果何时我们就尝尝。”掌柜的露出为难的表情：“对不住了，各位，这酒东家还不让卖，还得再等等，对不住了。”

    钱伯和张龙都看到了，对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吕皓想怎么做，酒都运到了却不让卖。”张龙正在发牢骚，突然听到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只听到有人喊道：“古井贡酒千年醉，汇聚五粮之精粹，琼浆玉液哪里寻，万宝公司欢迎您，新品上市免费品，送完即止请抓紧，初八正式开售卖，童叟无欺一百文。”仔细一听，正是吕皓的声音。

    张龙听到以为是听错了，怎么不让卖原来是要免费送啊，那得送出去多少呀，关键是这价格也太高了，竟然要卖到一百文。他疑惑的看着钱伯，钱伯也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等吕皓来了你问他吧。果然吕皓不一会儿走进聚贤楼，看到钱伯和张龙后赶紧走了过去，开口道：“钱伯，龙爷，你们别愣着了，赶紧安排人准备接客，一会儿该忙不过来了。

    钱伯原本还想问吕皓为什么免费送，但是看着吕皓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心想：”吕皓这小子鬼点子多，这么做必然有道理，如果问他不就证明自己没看透，那岂不是丢了面子，干脆都听他的，看看再说。“张龙见钱伯都没说什么，自己什么也不懂，干脆也闭嘴，张罗人把酒搬到柜台，又摆上很多酒壶和小酒杯，他知道这酒烈，不能用小碗。

    果然就像吕皓说的，聚贤楼内的食客听到大街上喊，万宝公司旗下都免费送新酒，这聚贤楼不就是万宝公司旗下的吗？他们赶紧到柜台找掌柜的要酒，掌柜的倒了爽快，不论是要一坛还是两坛，都利索的拿给他，但是必须用小杯。这些食客想：”酒是免费送的，老板可能怕喝太多，既然喝人家的嘴短，那就听人家的。“大部分都拿走了酒壶和小酒杯，但是也有二愣子，一要即使五坛，还要用碗喝，掌柜的面露难色，但是一看吕皓对他点头，他只的让小二拿给他。